阳光从走廊上的窗户一点点落在棕发青年的身上,那一瞬间,碧洋琪好像看见了沢田纲吉眼中有一抹复杂而柔和的光芒一闪而逝,他微微点了点头,目光无声地落在了病房内安静的少女身上:“辛苦了,碧洋琪……只不过,有点在意吧。”
——只是很想知道,十多年之后,自己已经渐渐习惯了黑手党的今天……记忆里那个单纯率真的小女孩,又变成了什么样子呢?
(二)
——滴答,滴答,滴答。
秒针沿着表面上缓缓地挪动着,细微至极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如此清晰,到了第三声的时候,伴随着“啪”地一声轻响,展台之上的防弹玻璃罩应声开启。
红润犹如玫瑰花瓣一般的唇角挽起了一个优雅中带着些许妩媚的弧度,她抬手,紧了紧手臂上黑色皮质长手套,如探囊取物一般,轻轻松松将玻璃罩中的晶莹温润、色泽细腻的玉璧捞入掌心。
“就这玩意儿也值五千万美金?算了……反正应该不会有错,‘楚汉龙纹’吗……不错的名字,可惜在本小姐手里,你可是一钱不值——不过,看起来你的原主人似乎也不是很重视你嘛……居然把你放在设施如此简陋的环境里——至于你们……”
环视了一下四周展厅里的众多的宝物,女子耸了耸肩:“——你们的主人应该好好感谢我,我可是很有职业道德的,所以这一次,不会对你们出手。”
将价值连城的玉璧上下抛了抛,女子并不急着闪人,反而扬起了另一只手,微微一笑:“就这么走了似乎有些无聊啊……不如,找几个人出来玩玩儿好了——”
“砰——!”地一声,女子一拳狠狠砸在了展台的感应器上,随即整个房间里立刻响起了急促而尖锐的警报声!一道道电子门应声启动,女子一甩手,银色的小箭带着一条极为纤细又极为坚韧的透明丝线,自手腕下方电光一般地射出,钉在了门外,隐约可以听见警卫们凌乱的脚步声,她等了大约有五秒左右,轻轻切了一声这才原地跃起,猛然收紧了手腕上的绳索,倏然消失在黑暗中——
“——拜拜~”
享受着与危险和极限擦肩而过的快@感,“偷天”组织中排名第一的妙手欧泊永远也不会想到,就是她掌心这一枚她完全不放在眼里的“楚汉龙纹”,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而她更加想不到的是,在不久的将来,她的生活将会遭到巨大的变故。
当然,如果欧泊知道,她手中这块“一无是处”的“楚汉龙纹”,居然会是彭格列家族十代云守即将送给未婚妻的结婚礼物,那么就算买家再出十倍的价钱,她也绝对不会碰这块玉璧一下——很可惜,她对此一无所知。
(三)
“——有谁……在那里吗?碧洋琪小姐?”
病房的大门轻轻关上的一瞬间,沢田纲吉还未开口,坐在病床上的微生羽就微微偏过头,皱着眉头不确定地开口道;大约是由于看不见的缘故,她对于声音的感知力突然被放大了好几倍似的。而站在门口的沢田纲吉,一瞬间突然有些莫名的手足无措,他站在那里,轻轻咳了一声。
“那个……咳,抱歉,我,我不是碧洋琪。”
察觉到了来人的尴尬,微生羽愣了一下,随即低头轻轻笑了一声,故意缓和气氛一般地道:“啊,听上去似乎也不是那个叫做‘夏马尔’的……奇怪医生呢。”
被微生羽的话语微微囧了一下,沢田纲吉不自觉地扬了扬唇角,总算是恢复了自然:“啊……我的确不是夏马尔。我叫做——沢田纲吉……”
脚步声轻轻停在了微生羽的病床边上,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沢田纲吉说到这里稍稍顿了一下——然而坐在病床上的少女一动未动,只是静静地听着——沢田纲吉的眼神微微暗了一下,这才接着说道:“……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他以为她会记得他,就像他从未忘记过记忆里那个淡金色长发的小女孩一样……但是很显然,她已经不记得了。
——也对,那个时候,他们本来就很小,她甚至比他还要小两三岁的样子……记不得也难怪。
“沢田君吗……听名字好像是日本人呢——”
也许是由于受伤的缘故,微生羽的面容显得有些苍白和消瘦,她皱着眉头喃喃了一句,随即好像突然想起了一样:“啊,失礼了。我的名字叫做微生羽,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沢田君是日本人?”
——不是初次见面。
沢田纲吉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嗯。”
青年温和柔软的声音犹如窗外的阳光一般,虽然看不见,但是微生羽却是一下子确定了:沢田纲吉,应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吧。
这个认知也让微生羽稍稍放松了一些,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感觉上也越来越贴近沢田纲吉记忆中的那个Elisa了。
“哈哈……真是奇怪呢,‘彭格列’——应该是这个发音没错——感觉上,虽然总部在意大利,但是山本武、云雀恭弥……还有沢田君你却都是日本人,好奇怪的感觉。啊,对了,沢田君你也是彭格列的人吗?彭格列的总部是在意大利没错吧?”
“嗯……的确,守护者们大多是日本人呢。我和大家,都是在日本并盛町长大然后认识的。”
说到了同伴,沢田纲吉的眼中漾起了一抹暖意——可惜微生羽此刻完全看不见,只是注意到了沢田纲吉口中“守护者”这个词,顿时来了兴趣:“呐呐……据说彭格列的守护者总共有六个,自从来了日本之后,我遇到的山本君是雨之守护者,云雀恭弥是云之守护者,那么沢田君你也是守护者吗?是什么守护者呢?”
“呃……我不是守护者。”故意避开了自己的身份,沢田纲吉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刚刚微生小姐你说‘自从来了日本以后’——莫非微生小姐还不知道,这里就是意大利彭格列基地的总部吗?”
——三秒死寂。
“诶诶诶——?!这里难道不是日本并盛町吗?不是云守基地?!已经到了意大利吗?!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看着病床上少女惊讶而意外的样子,沢田纲吉不自觉地抬起手想要掩饰嘴角的笑意,完全忘记了眼前的少女此刻双眼看不见的事实。
——真的是,没变啊。和记忆中一样,真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抱歉!!!
我发现真的不能拖啊……拖一次就必然连累后面… …
于是先放写好的部分上了,余下的部分我会在睡觉之前码完放上来,实在等不下去的亲可以明早起来看,那时候保证已经更完了QAQ……
最近好像不在状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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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完,清早起来看文的亲们看在我的更新时间的份儿上,乃们忍心霸王我吗QAQ……
于是微生少女总算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初次”见面然后就是“推倒”
“初次”见面然后就是“推倒”
(一)
微生羽第二次见到那个名为“沢田纲吉”的青年,是在三周以后了。
那个时候,她刚刚按照碧洋琪说的那样,毫不手软地拿着花瓶将说着“既然今天的治疗结束了,那么可爱的小阿羽我们就来啾一个吧~”的夏马尔大叔狠狠地K出了门外。拖夏马尔的福,微生羽现在听音辨位的本事越来越强了;而且即使她不在护士小姐或者碧洋琪的陪同下去逛花园,每天也都有着相当的运动量——毕竟,把一个身高一米七到一米八的大男人K出门外也是需要一定力气的。
从一开始微生羽拿着花瓶拍到夏马尔的脸上,夏马尔会接过花瓶然后继续毫无障碍地骚扰阿羽,到后来被阿羽打翻在地拍拍衣服和阿羽撒娇(……)要阿羽温柔一点对他,再到如今阿羽能够把夏马尔打飞出门趴在地上半天怕不起来——不得不说,阿羽在武力值方面的确按照Reborn期望的那样,有所进化了。
阿羽甚至觉得,如果换成现在的自己,应该可以和小萱一样拿着铁棍把绑架犯K昏了(握拳)。
沢田纲吉打开门的时候夏马尔正好连人带着花瓶迎面飞了过来——不得不说这个场景和几年前他还在并盛初遇夏马尔的情形有点相似(那个时候打飞夏马尔的人是碧洋琪),不过现在的沢田纲吉早已不是当年会被迎面撞倒的“废柴纲”。当夏马尔迎面飞来的时候,棕发青年毫不犹豫地侧过身,于是夏马尔整个人便毫无阻碍地擦着他的肩膀“嘭——!”地一声撞在了墙上,然后再缓缓地滑落在地……最后还是脸先着地。
沢田纲吉保持着之前侧身的姿势,毫无压力地垂着目光,抬手掸了掸方才和夏马尔碰过的那一边肩膀,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病房——顺手把伸手想往病房方向继续爬地夏马尔“砰”地一声关在了门外。
“——哈?还来?”坐在病床上的微生羽听见声响,漂亮的眉毛立马团了起来,“夏马尔医生,你今天好像很耐打的样子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几乎是习惯性地伸手去抓床头柜上的花瓶——在碧洋琪的安排下,微生羽的房间成了整个彭格列基地里唯一一个花瓶的数量比鲜花还要多的病房——沢田纲吉看见那并不宽敞的床头柜上硬是放了六个花瓶、地上还堆了两三个,嘴角不由得微微抽了一下。他低下头,刚要开口澄清身份,微生羽已经非常熟练地拿起了床头柜上的一个花瓶,一边说着“那就再给你一个花瓶去外面慢慢啾、随便你啾多久都行”抬手就要朝自己扔过来——
“——等一下!”
大约是想到了方才夏马尔的下场,沢田纲吉完全是下意识地快步上前,伸出手抓住少女的手腕、想要制止她扔花瓶的动作;而不巧的是坐在床上的阿羽少女为了全力扔花瓶,此刻正左手撑着床右手举着花瓶,整个人重心后移蓄势待发,完全不防沢田纲吉这突兀的一下骤然卸去了她右手上的全部力量!
手腕上一紧,就算眼前是一片模糊,微生羽仍然清楚地感觉到了坐飞机时被烤羊肉串的那种名为“天旋地转”的感觉,重心一个不稳,竟然向后倒去!更糟糕的是,抓着自己手腕的那个人居然也被带着一起倒了下来——倒……倒在了她的身上?!!
对于这样的状况显然也是始料未及的沢田纲吉同样也是一脸状况外的样子——他只知道,待他回过神,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一只手紧紧握住了微生羽抓着花瓶的那只手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是按在了少女单薄的肩膀上,将她整个人死死压制在床上,几乎动弹不得。
……这种男上女下的奇怪情况是怎么回事?!
这是虽然和京子有过拥抱牵手和亲吻,但却是第一次和一名除了妈妈以外的女性待在同一张床上的彭格列十代目彻底懵了。
——这是个比夏马尔段数还要高超的色狼!!!亏得彭格列还是黑手党这货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啊喂!!!
这是完全被压制得动弹不得、还在愤怒挣扎着的阿羽小喷油……
“你——”
原本就由于眼睛看不见了而有些恐慌的微生羽,在这样被莫名其妙地“推倒”之后挣扎未果,愤怒刚要开口,却发觉对方也同时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