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君倾在她那迫人的目光下只好乖乖答道:“姓梁!”
“梁君倾……梁君倾……引君倾倒?!倒是个好名字!”她忽然高兴地笑了,看着梁君倾,说道,“你叫这个名字,就是命中注定要拜我为师的!”
梁君倾被这跳跃性的语言弄得一愣一愣的,看着她,不明所以地道:“啊?”
“看你的样子,像是有些武功底子的,只是学艺不精!拜我为师,我来教你真正的上乘武功!”
她大马金刀地在床前不远处的桌子边坐下,笃定地看着梁君倾,眼神慵懒妩媚,示意她快些下床跪下拜师。
梁君倾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没有什么门派观念,拜谁为师,对她来说都只是小问题。她只是没弄明白,明明她是差点被他们杀死的人,她之前还在背后偷袭过那绿衣男子,怎么才过了这么一会功夫,这个女人就大发善心地要收她为徒?
难道是传说中的,她骨骼惊奇,千载难遇?
“为什么要收我为徒?”
“怎么?不愿意?”惊鸿似乎没想到她会犹豫,冷笑道,“你可想好了,要么拜师,要么死,选哪样,自己斟酌吧!”
说完一甩大红的衣袖,轻飘飘地迈步走了!
☆、053 惊鸿为师1
梁君倾忙直起身,朝着惊鸿的背影问道:“我若是答应拜你为师,你会以锻炼筋骨为理由强迫我为你洗衣做饭打水扫地吗?”
惊鸿似笑非笑地站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她:“不会!”
“我若是学得不好,你会杀我吗?”
“会!”
梁君倾咬咬牙:“我能问问你叫什么吗?”
惊鸿面色懒懒地,瞥了她一眼:“惊鸿,翩若惊鸿的惊鸿!”
梁君倾忽地从床上冲了下来,扑到了惊鸿的脚边,抓住她的大腿,狗腿地唤道:“师父!”
惊鸿皱了皱眉:忒没骨气的女孩子,这样就答应了?
本以为她会矫情上几天呢!
很识时务,不错呢!
她满意地低下头,拍了拍梁君倾的小脸:“乖徒儿,起来吧,咱们不是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不讲究那些三跪九叩之礼,你叫我声师父,我唤你声徒儿,这就行了!天色也不早了,你早些睡吧。”
说完,她朝流沙淡淡地瞥了一眼,率先扭着丰饶的腰身走了出去。
流沙对着惊鸿的背影微微地笑了笑,转过身将梁君倾从地上拉了起来,忽然,抬起手来拍了拍她的头:“乖师侄,祝你好运啊!”
说完,嗖地一闪,绿色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梁君倾站在空荡荡的小屋里,暗暗抹了把汗,这才有时间仔细看看四周的环境,这是一间狭小的屋子,三面墙壁是石壁,只有一面,是木质的墙壁和大门,屋子内摆设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只有一张大大的床,床边一张梳妆台,而靠近门边的位置,摆着一张长长的高几,高几上摆着一只花瓶,瓶内却没有花。
屋子的正中央,是一张四方四正的木桌,桌子上是一套陶制的茶具。房间的另一端,正对着梳妆台的位置,则是一个高大的柜子,奇就奇在,这个柜子完全是石刻而成,上面摆放着着几件衣裤鞋袜,不知是谁的。
看样子,这是一个女子的卧室!
难道以后就是她的住所了?
可是,这是哪里?
这对奇怪的姐弟是什么人?
他们为什么要杀什翼宏?
什翼宏现在怎么样了?
当时出现的那个黑衣人是谁?为什么要救他们?
还有……
她躺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怎么也想不出来想要的答案。
梁君倾其人,有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但凡她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会立即抛之脑后,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答案呈现在她面前,生活太复杂,没有必要将精力都浪费在暂时想不通的事情上!
所以这个时候,梁君倾只好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将这些想不通的问题统统抛到了爪哇国,翻了个身,呼呼大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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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翼宏骑在惊了的马上,一路疾奔,他拼了命,试图勒紧缰绳将马停下来,可是马臀受伤后根本不停号令,只是一味地向前慌不择路地疾奔。
林顺和剩下的四名护卫骑马在后紧追不舍,却与他的距离渐渐地拉大,一行人狼奔豕突一般,朝着通城一路进发,渐渐地,远离了危险地带,进入一片沃野,百里之外的通城城池已经遥遥在望。
什翼宏座下的马匹渐渐力竭,突然一声长嘶,前蹄一歪朝前栽去,他情急之下,双手在马背上急急地一撑,身子腾空而起,随即落在了地面,而那批力竭倒下的马匹则立即口吐白沫再也不能站起来了!
他一落地,立即想也不想就往回奔去,刚刚奔出两里地,就迎面碰上了追上来的林顺和护卫们,林顺见自家主子安然无恙,立即勒住马匹跳下马来冲上来抱住了什翼宏,哀嚎道:“主子,吓死奴才了,主子,你也没有哪里受伤?让奴才瞧瞧。”
什翼宏一脚踢开他:“让开,我要回去!”
林顺哪里肯依他,立即紧紧抱住了他的腰:“主子,就快到通城了,我们去通城府衙借兵吧。那些贼匪武艺高强,我们不是对手啊!”
什翼宏立即一愣,对啊,他怎么没想到。
“那还不快走,你的马给我!”
说完,他一把抢过林顺手里的马缰,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夜色渐浓,夏风微凉……
通城太守郑乌桓正搂着美貌的小妾睡得正香,天还没亮,外面院子里一片安逸,他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扰了。
“大人……大人……您快醒醒!”
他皱着眉,不乐意地醒来了,将手臂从小妾那丰满的酥胸上拿开,不耐地掀开了帷帐,吼道:“何事?”
“大人,代国宁王世子驾到,已经到府外了。”
郑乌桓立即清醒了,高声问道:“谁?”
“代国宁王世子殿下!”
这尊大神什么时候到的,他竟不知?!
这么突然,难道是有什么意外?
他忙慌慌张张地爬起身来,也来不及让小妾起身服侍,自行穿戴好衣帽,打开了房门,只见门外是城门守卫老张,正满脸震惊无措地站在门外。
“怎么回事,说清楚些!”
“半夜……来了一队人马,说是在宁王世子殿下,卑职先是不信,世子殿下的车驾怎么会招呼都不打,大半夜的来到城外呢……”
郑乌桓怒声喝道:“说重点……”
“那些人拿出通关文书和世子令牌,卑职一见,真是世子殿下的信物,卑职……卑职不敢耽搁,就立即来通报大人了!”
他没说的是,他见郑乌桓好梦正酣,还站在大门外焦躁不安地等了半天,眼见天快亮了才敢来叫人呢!
“快,通知全府,接驾!”
郑乌桓一想到代王的唯一继承人现在就站在城门口等着他的接见,心里就是一哆嗦:老天保佑,他别是遇到了什么意外才好啊,不然,他的小命,也难保了!
郑乌桓带着全府人马和护卫,勉强仓促地组成了仪仗队,一路急慌慌地赶往城门处,还未到城门口,就见一队人马骑着马急慌慌地赶往城守府,与他迎面撞上。
什翼宏远远看见了仪仗队,立即轻轻一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停了下来,他当先跳下马背,朝郑乌桓微微一笑:“郑大人,叫本王好等啊!”
郑乌桓又是一哆嗦,连忙上前跪下:“参见世子殿下,殿下千岁。”
“起来吧,本王仓促前来,失仪了!只是事出仓促,还请郑大人见谅!我等一行人在燕回山附近遭遇伏击,世子妃被劫走。还请郑大人借我两千守军上山剿灭那些贼匪。”
郑乌桓心里一紧:“世子妃是被什么人劫走,殿下可否说明那贼匪的特征?”
“是飞沙帮,来人是一对年轻的姐弟,武功高强,连杀本王数十名护卫,本王也是侥幸,才得以逃脱!”
“啊!”郑乌桓大惊,“飞沙帮?”
他搓了搓手:“这个……这个飞沙帮……怕是……怕是很难找到他妈的老巢啊!卑职上任以来,也数次上山围剿,始终不得其踪迹,每每都是无功而返。下官……这个……”
什翼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郑大人是不愿意借兵了?”
郑乌桓搓着手站在他面前,神色却明明白白地说明了,他不会借兵。
什翼宏怒极反笑:“就是不知道,若是我代国出兵燕回,到时在魏国长驱直入,郑大人怎么向魏王交待呢?”
郑乌桓脑门上的冷汗都已经出来了,一边是什翼宏的威胁,一边又是三皇子的暗藏势力,哪边他都得罪不起啊!
可是转念一想,罢了罢了,反正流沙和惊鸿那两人一向是狡兔三窟,就借兵陪着什翼宏到燕回山逛上一回,抓不到人,他自然也就没话说了!
想到这里,他立即豁然开朗,忙赔笑道:“卑职也是害怕世子殿下尊体有什么闪失,殿下莫怪,卑职借兵就是了!”
什翼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虽对他的态度转变有些讶异,却无暇多问,立即笑着点了点头:“如此多谢了!”
郑乌桓回身,朝身后的府兵头领挥了挥手:“张麟,过来。”
年轻的统领立即奔上前来,朝什翼宏行了个礼,便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调拨两千守卫,随世子出城,前往燕回山围剿飞沙帮贼匪。”
张麟目光一凛,看了看郑乌桓,后者立即在什翼宏看不见的角度,朝他悄悄打了个眼色。他立即明了,朗声答道:“是,大人!”
说完,他立即转身呼喝着,调拨的两千府兵不多时就在城门处集结完毕,什翼宏带着张麟,片刻不停留地挥军出城,朝着蜿蜒的燕回山挺近而去。
而此时的梁君倾,还沉浸在美妙的梦境中,不愿意醒来。
☆、054 惊鸿为师2
“喂,醒一醒!别睡了!”
梁君倾的脸上,不知被谁大力地拍了几下,她不耐地翻了个身,咕囔一句:“别……烦……我!”
她正梦见了宋翼扬,他带着她,坐在树顶,看着美丽的日出和云海,啊,美丽的黄山……
惊鸿站在床前,皱着眉,更为不耐地看着睡相如猪的梁君倾,好脾气终于没了,忽然一把拎起她的耳朵:“起来!”
梁君倾龇牙咧嘴地睁开眼,从乱糟糟的发丝里抬起眼来。
只见惊鸿正冷着脸站在她的床前,看着她:“起来!”
她捂着被揪得火辣辣疼的耳朵,乖乖爬起身来,问道:“师父,这么早起来做什么啊?”
惊鸿两手闲闲地抱着胸,目光奇异地看着她:“难道你以为我带你回来是叫你做大家小姐的嘛,叫你起早,自然是叫你练功的。动作快些,老娘可不喜欢等人!”
说完,她便迈着优雅慵懒的步子,转身走了出去。
梁君倾冲着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吐出的舌头,惊鸿却像是背后长眼睛了似的忽地一下子转过身来,正看见她那难看的鬼脸,立即脸色一寒,骂道:“还不快点,磨蹭什么呢!”
梁君倾连忙起身,草草将自己收拾齐整,急忙跑了出去,刚刚出门,立即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抖,天生恐高症的她,立即腿软了,扶着身后的墙壁,不敢往前迈步。
房门外不足五十步的地方,就是一处陡峭的山崖,弥漫着幽深的雾气,看不出山崖到底有多高,也看不出对面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