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说实话,你哪天到底做了什么事情?”顾拓军知道女儿骄纵,但是他心里面也知道女儿绝对不会杀人。那件事,是他稍微提醒了一下女儿,两人都是知道的,只是他就不明白为什么后来人好端端地死在了包厢里面,而且从包厢里面出来的只有自己的女儿一人。前后死亡的时间,也不过仅仅几分钟。
抓住监狱的门,顾盼蓉哭的稀里哗啦。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告诉他们,叫他们出去避避风头,我怎么可能会为了那点钱杀人。”顾盼蓉急的又是跺脚又是摇晃铁门,“有人陷害我,一定是有陷害我,一定是周杏林那个践人,对,就是她。”
“不是他们,跟周杏林在一起的那个女人的眼睛瞎了,当时一天他们都在医院。再者,他们还没有那个本事。”顾拓军已经把能够想到的人都想了一遍,可是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人。就算是夏侯煜,他也不至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毕竟在商言商的人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去杀人。
“你还有没有得罪其他的人?”顾拓军想到的唯一事情就是这件事了,若是女儿还有得罪别人,是他不知道的,这个可能性就会极大,“比方说黑道上面的人?”眼眸一转,顾拓军唯一想到的就是那个方面了,因为只有那些人才会做出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嫁祸。但是就算如此,到底女儿又是如何得罪他们的呢?
“没有,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些人。”摇摇头,顾盼蓉确定自己没有无缘无故得罪那些人。
父女两人正在说话,忽然有人探头进来做了一个手势。
顾拓军点点头表示明白,心里却是极度的烦躁。
“爸爸,你不能丢下我,你要放我出去,你是市长,你不能丢下我。”顾盼蓉在监狱里面害怕极了,有几个警察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顾拓军瞪了一眼女儿,“你以为我是市长就能够一手遮天吗?”
顾盼蓉愣住了,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地望着顾拓军转身离去。
几乎是在顾盼蓉前脚进了监狱,后面新闻报道就纷纷出来了,所有的标题都是市长千金涉嫌杀人案件。
只要看见报纸,不管是娱乐板块,还是新闻版块,全都是这些事情。
一时间,顾拓军在市里面的地位也开始受到动摇,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另一方面受到波及的,还有唐景年。
记者几乎包围了景年大厦,都想要询问关于唐景年未婚妻进监狱的事情。连续几日,唐景年自己只能在家里面办公。
外面的消息具体如何,他并不是特别清楚,不过令他有点心烦的是李苏君。
这件事情的源头是周杏林开的花店,里面说到某个女人在鲜花店中受伤,但是再多的消息都没有提到。只是仅仅这点消息,就令他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好的预感。
门咔嚓一声响,木华风将文件送了进来。
“在这样下去,人都要疯掉了。那些记者,竟然狂追了我三条街,我都差点没有累死。”一边说话,一边脱鞋子,木华风将手中的文件递到了唐景年的面前。
“公司那边情况如何?”坐在沙发上面,唐景年的腿上面放着电脑。
“肯定会有点波及,毕竟你是顾盼蓉的未婚夫,有些人还说事情跟你有关系。要不是调查的人没有查到任何与你相关联的事情,估计我到时候会到监狱看望你了。”木华风开了个玩笑,见唐景年正在观察股市动荡。他有些话没有说,只是走到吧台上面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难得见你白天喝酒?”起身,唐景年将电脑放在桌面上,自己也走到吧台面前倒了一杯酒。
“呵呵,估计今天想要喝点提提神。”木华风眼睛不敢看唐景年,自从发生上次的事情以后,他总觉得自己对不起唐景年,连看唐景年的眼睛都不敢看。若是平常,他一定会将唐景年当成自己的哥哥般看待,可是如今,那些温馨似乎都不复存在了,令他最为担忧的是唐景年若是知道了那些事,会真的将自己当成兄弟看吗?
唐景年幽邃的目光落在木华风的身上,总觉得他最近一段时间都有点怪异,似乎故意与自己疏离了几分。
“最近华铃怎么样了?”漫不经心地,唐景年问了一句。
琼楼的事情令木华铃也受到了点波及,人自然是降职减薪,而且还派到了马来那边。
“她,据说还不错,在那边风景很好,估计会多待一段日子。”
“真的吗?”唐景年有点不太相信,“上几日,阿姨可是天天打电话过来说我,说我把自己的女儿调的那么远。不过我是没有说事情是你处理的,我也想不明白你不是一向都有点妹控,怎么舍得将妹妹调离到马来西亚那边去工作。”十分痛爱妹妹的男人忽然一反常态,这点令唐景年也有好长时间想不明白。不过是木华风的要求,也是他处理的华铃的事情,所以他就没有多说。
木华风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脸上有几分令人难以捉摸的忧伤。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觉得她总是在我们的保护下生活,似乎不太有利于她的成长。这次的事情,多数是她自己的责任,跟别人没有关系。”
“琼楼的事情,都是李苏君一手造成的,华铃才是无辜牵连吧。”只要想到那份调查,唐景年心里对李苏君就有更多的怀疑。照片上的男人是石引,他自己已经知道了,不过唯一不知道的是他们两人竟然是青梅竹马,而且还是认识的人。若是认识,做出那样出卖琼楼的事情,也就不得不说有十万分的可能了。
木华风见唐景年这么说李苏君,心里有点愤愤不平,现在的李苏君已经够可怜了。至少她是真心爱唐景年,不能这么说她。
“不是的,琼楼的事情不是李苏君的错……”激动的连酒杯都要拿不住了,木华风的激动令唐景年有点诧异。
放到唇边的酒还没有到口中,眼前的木华风倒是令唐景年惊吓不小。
平日,若是他说这样的话,木华风一定不会有这么激动的时候。
“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唐景年很敏锐地察觉到了木华风的不对劲,应该说最近一段时间他都是令人有点觉得怪异的。两人之间,他似乎是在刻意地拉开他们的距离。
“没有,我怎么可能有事情瞒着你。”木华风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我只是觉得李苏君不错,有点喜欢而已。”
“喜欢?”唐景年话语顿时多了几分凌厉,他知道木华风一向都是花心风流,不过听到他说喜欢李苏君,令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
“呵呵,估计酒喝多了。”木华风放下酒杯,“我下午还要去公司一趟,有点事情,先走一步。”
“等等,晚上的话,我会去看伯父和伯母,到时候你早点回家。”唐景年想到自己也好久没有去木华风的家里,加上木华铃的事情,他也应该去看看他们两人。
木华风尴尬地应了,不过人很快地就出了门,头也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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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有点炽烈,烤的人皮肤都有点痛。
木华风出了唐景年的家,坐在车上想了好一会,最后开始直接开车去了医院。
在医院旁边的花店里面买了一束鲜花,木华风在前台那边询问了一下李苏君的病房。
到了门前,木华风犹豫了好半响,最后还是伸手敲了一下门。
温雅绵正在给李苏君检查眼睛,听见开门声回头看了一眼,那边木华风自己已经开门进来了。
“病人现在不方便见客。”打量了一下木华风,温雅绵委婉地说了一句,不过李苏君已经看见来人。
木华风站在门边有点尴尬,只是眼前的景致令他多少有点触目惊心。
以前那个漂亮的女人,别致如花,可如今脸色惨白,半个头都缠着白色的纱布,看起来有点可怜。
李苏君见到木华风,右眼静静地如同一潭水沉沉的没有半点波澜,只是用手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左眼。
“温大夫,没事,我跟他说几句话就好。”难得病人开口说话,温雅绵只是留心地多看了木华风几眼,然后才转身出门。在出门前,还提醒了一句。
“时间不宜过久,你还是多休息比较有利于眼睛恢复。”
李苏君唇上有一丝苦笑,就算是恢复了又如何,她已经接受了左眼失明的事实。
木华风放下手中的花篮,站在床边半天,唇角几次翕动都没有说出话来。他并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也知道自己此时来,似乎并不合时宜。只是从别处听到消息,还是忍不住来看望一下。
“答案,我今天就给你。”李苏君坐在病床上,右眼的视觉范围明显比以前窄了很多,她仅仅只是看见木华风半个身体,若是想要看完全,必须要侧身才行。直到现在,她都不适应这缺失了一半的光明。
冷不防地,木华风脸上有几分狼狈,他并不是来听她的答案,只不过是想要来看望一下她而已。即使他想要这么说,不过依照自己以前的行为,或许他已经是一个恶人的形象了。谁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他一不例外,可是如今心中竟然有了几分动摇。
“你的眼睛好点了吗?”前些日,就在李苏君出事前的几日,他还曾经打电话询问过,不过电话那边显然是一片忙音,李苏君并未给他答案。他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可如今有点嘲讽,在他不想要听答案的时候,她竟然说要给自己一个答复了。
夏末的阳光有几分浓烈,透过雪白的窗纱散射在李苏君的身上,光影交织中她手心紧握几次又缓缓地松开。如同那光芒在手心中汇聚,又一下砰然逝去。
“还行吧!”李苏君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的左眼,估计是再也无法看见红花绿草了。
“医生说你要多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搪塞了一下,木华风不忍说出口,转身要离开。
身后,李苏君目光坚定,心中早已做了决定。
“既然都来了,何必要走,要做坏人就做到底,不要叫我看不起你。”言语如利刃,刺在木华风的心坎上,他的脚停在门边,现在才知道做恶人也要承担痛苦,尤其是那份良心越重,那份谴责和痛苦就越深。
不知为何,此刻,他竟然钦佩起李苏君。当年,她做的事情要比他做的更加过分,伤自己更深,可她还是做了,而他现在竟然觉得心中有千万句责备的话语在穿透他的良心,令他难以忍受那份自责和痛苦。
背着李苏君,木华风可以感受到李苏君那锐利的目光似乎越过他的身体,笔直地看尽他的狼狈。
“你觉得我做的事情是坏事,那就别答应啊!”凌然地,他心中有几分被人看透的怒气。既然知道他要求过分,为什么还要给他答案,就那么吊起来不好吗?
李苏君的双手紧紧相扣,好半响才开口。
“我做了一回坏人,你也做一回坏人,也许那样我心中才会平衡。”
“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好值得平衡的吗?”木华风讥诮,总觉得李苏君是在说笑话。
“是没什么好平衡的,不过我们要等价交换,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觉得对不起我的地方。”
“什么意思?”木华风转身,此刻才愿意面对李苏君。
浅浅的一抹笑在李苏君的唇边荡漾开,“景年把你当兄弟看吧?”
木华风没有说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