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不管!谁要你方才救我的?我刁蛮!我任性!我……我是人见人怕令人退避三舍的辣丫头!没人喜欢我!没人看得上我……我活腻了!一死了之总比每日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耻笑好多了!”
望着她梨花带泪的悲凄泣语声,顿令丑汉内心涌起一股怜惜之意,虽心知她此时之言确是山寨中大多数人的心声,但此时却不好令她更悲哀,因此急忙安慰地说道:“咦?怎么会?你生性开朗活泼如男子,虽是不同山寨中的其他姑娘,但众人皆知你只是黠慧淘气的大姑娘罢了!又有谁会耻笑你呢?”
宁慧珠闻言顿时芳心欣慰,但依然悲泣嗔叫道:“你……就是你!你自始便鄙视我!认为我是不可理喻的恶婆娘!看到我如今的狼狈模样,更是幸灾乐祸内心窃笑是吗……我……”
“啊?不!不……宁姑娘切莫诬陷在下!在下怎会有如此不敬之念?”
“有!有!就是有!你鄙视我!不理我!”
丑汉被她如此一说,似是被她说中心思一般的怔然无语。
内心有些惭愧的默默望着她双目红肿泪水滂沱,再加上方才坠落时秀发飚散凌乱,衣衫破裂处处,狼狈不堪的模样,与往昔火辣娇俏,不可一世的模样差之千里,不由心生怜惜的柔声说道:“宁姑娘!在下乃是沦落江湖的落魄丑人,如能蒙人不弃收留落脚已是天大的福份了,又怎敢有自居自傲低视他人的小人之心?那是姑娘你多心了!”
宁姑娘闻言顿时止住悲泣之声愕然的盯望着他,似乎欲查探他所言的真诚,是否真如他所言是自己多心自缚?
两人静默无语默默相对,丑汉似乎难敌她那双清澈大眼中散溢出的一股火热目光,缓缓转身望向青翠山蛮中逐渐涌升的山岚。
未几!突觉她柔软身躯紧贴后背且紧搂腰际,并听她羞怯呢喃之声低语道:“你……你真的不看轻我?以前都是我不好!不该任性无理找喳欺负你,但我以后一定会改!只要你……你……”
丑汉闻言急忙挣脱她的搂势且惶急说道:“啊?什……什么?宁姑娘切莫如此说!在下乃是寄人篱下的异乡人,只要能有一席栖身之地便万幸了,又怎会看轻姑娘?凭姑娘如此美貌且活泼大方的巾帼英雌,别人喜欢都来不及了,更何况我这丑陋的卑贱之人呢?”
但宁慧珠姑娘此时却神色凛然的沉声说道:“你不必妄自菲薄了!你乃是身具武功的武林人,我虽不知你为何遭到如此沉重外伤?因情?因仇?但却掩不住你那顶天立地的如山气概!我自知以前刁蛮任性不可理喻,但我会改!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我愿……愿意跟你好……”
丑汉闻言至此,内心惊异她怎会对自己有如此深重情意?
百思不解中,神色怔愕的默默注视她那凛然无羞的面容,终于叹声说道:“宁姑娘你怎可如此自贱的看上我这丑陋异乡人?如此岂不令自己更难容寨内老少……”
但话未说完,倏见宁慧珠姑娘美目含情,且毫不羞怯的柔声抢言说道:“不!不!你莫再妄自菲薄的自甘低人之下了,容貌美丑只有外在的虚形,而内心方寸之地,才是永垂不朽的,人丑心不丑,面冷心不冷,这就是你,也是我所乞求的巍巍大丈夫,不论你视我无羞或无耻?但我宁肯现在被你低视践踏自尊,也不愿一辈子活在自悔自恨的悲凄中,现在我只想听你一句话,你……你……你嫌不嫌弃我?要不要我?我往后……活在痴迷茫然中或是一死了残生,就由你决定了!”
丑汉没有想到她竟会说出如此一番话来,因此闻言后内心真是又愤、又气、又茫然、又有些欣慰。
愤是愤她如此单刀直入的尽诉赤裸裸情意,且有以死威迫之意。
气是气她毫不容处自己有任何思索的空间,也不容自己有何虚言推拒的空间,要自己在此短时间给她答复!
茫然则是实不了解她怎会由刁蛮任性的泼辣之态,有此巨大转变成为情轻生为爱不顾羞耻的尽诉心声!
欣慰的则是她竟敢为人不敢为,不计较自己的丑貌及沦落他乡一无所有的困境,可见她并非是爱慕虚荣,而是肯同甘共苦而无怨无悔,情操纯洁灵慧高人一等的可爱姑娘,内心五味杂陈难以抉择时,只见她缓缓仆爬至身前。
美目含情脉脉,娇躯微颤的轻柔倚偎入怀中,一只玉臂也紧搂住住自己的腰背,昂起一张惶恐羞畏的娇靥,双唇轻颤的呢喃问道:“你……求你……莫要卑视贱妾!接纳贱妾的泣血之情好吗?……泣……泣……求……求你!”
赤裸的深情之言,惶恐羞怯的神情!
唉!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尤其是他只不过双十左右的年岁,且是外表冷漠,内心却有情有义的血气方刚之青年!
因为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及涌充心田的爱怜,终于双手紧搂住她颤抖的娇躯,激情说道:“我愿意!我愿意!喔……宇……珠妹!我有幸得你青睐,己是我的天大福份,又怎会虚言矫节,践踏你的深情?”
“啊?你……泣……泣……你要我了?贱妾不是在梦中吗?泣……泣……我的郎!贱妾将侍郎一生永不后悔!否则将遭五雷……嗯……嗯……”
喜极而泣的深情之言尚未说完,微凉颤抖的双唇已被一双温热厚唇紧掩,霎时在两人心田涌开出难以言喻的甜蜜温馨激情。
时光停顿了!
大地静止了!
寒冬温暖了!
炎夏清凉!
爱茵被滋润迅疾生长,将两颗心紧紧的缠融为一,再难分离了!
宁姑娘终于心愿得偿,芳心有如进入虚幻飘渺的仙境,任凭爱郎恣意爱怜而不拒,但两人也止于深情拥吻,激情抚慰的享受着对方的情意,忘了天色已逐渐阴暗,山寨也己灯火闪烁了!
深情
在赤裸裸的深情获得接纳后,从此山寨内再也看不到刁蛮、任性的辣丫头了,也不见了沉默寡言、自怨自悲的柔弱姑娘了。
而今,山寨中多了一位温柔体贴、笑靥迎人、开朗活泼、聪慧黠俏的娇甜姑娘了。
求妇德习女红,嘘寒问暖做美汤,柔情美目环郎身,含羞怔思必如蜜。
如此的异变政头换面,自是令山寨众人视为异象,当然也知晓发生了何事,皆感叹情的力量令人难以了解。
五寨主宁承祖夫妇也知晓了乖女儿的心事,但是想到丑汉的容貌后,立时断然拒绝女儿与他继续交往,要为乖女另择佳婿。
但是在乖女悲泣详述爱郎的优处,以及四位老伙伴的开导,再回思自丑汉进入山寨后的一切作为,凭他的智慧才华,在山寨中无人能与之相比,能求得如此佳婿,又复何求呢?
终于——五寨主老夫妇,已然放开心怀的接纳了事实,不再反对乖女与丑汉的交往了。
不过从无人知晓他的出身来历,当然须由他做个详细说明,方能令夫妇俩释怀。
假若真有何隐秘不可容外人得知,夫妇俩也绝不轻泄一句。
宁慧珠身处激情迷恋之中,从未曾想过此事,当耳闻爹娘心意后,才恍然醒悟,深深自责自己,到如今连爱郎的姓氏名字及出身家乡等等……尚是一无所知,若让山寨众人知晓后,岂不暗中耻笑自己的无知?
于是在两人单独相处时,宁慧珠便柔声说出自己及爹娘的心意。
当然丑汉也深知以两人现在的关系,自是不能再隐名埋姓,隐瞒自己的身世了,因此,毫不犹豫的陪着良伴,拜见五位寨主,将自己的姓名来历细述明白,但求五位寨主莫将此事泄露给山寨之人知晓。
原来丑汉姓陶名震岳,金陵人,并且是现今冀、鲁之地,如雷贯耳的飞虎帮帮主师弟,但却被师兄阴谋陷害,由万丈崖道坠下深渊,尚幸惊恐骇然中,依然保持镇定机智,藉着胯下座骑为屏,减少坠崖时的碰撞,并且在疾坠中察觉下方水声哗然、耸树可见时,立时疾蹬座骑暴窜,卸减坠势,提气轻身,减低再坠之速……
终于坠入湍急山涧之中,但却在水底撞及岩石而昏晕,待醒来时已被大、三两位寨主救回山寨内了。
至于颜面及身躯上的伤疤,皆是在坠崖时。以及在山涧冲流时碰撞刮伤而成的,虽然满身伤势已复,但已成为现在令人骇畏的恐怖之貌,复原无望了。
五位寨主及宁慧珠惊闻后,才知丑汉陶震岳竟身负如此深仇大恨,也才知寨内隐藏了一条蛟龙而不知。
尚幸他生性宽宏,未曾因山寨中有人笑讽欺凌而生怒,否则山寨内势必招致一场凶残拚斗而伤亡累累了。
另外,五位寨主得知陶震岳的遭遇后,俱都愤慨得叱骂那个师兄,不仁不义陷害师弟,且怒火填膺的异口同声要助他出寨报仇!
报仇?其实陶震岳何曾忘怀此探仇大恨?但又谈何容易?
因为现今的飞虎帮易主由师兄掌管,况且师兄的功力己较往昔倍增,便是单打独斗,恐怕现今的两个陶震岳也打不过师兄狂鹰了,更何况是人多势众、高手济济的飞虎帮?
五位寨主乃是义愤欲助,但经陶震岳分析劝谢后,也甚为懊恼。
无奈的叹气无语,深知凭山寨中虽有千余名逻喽,但皆是只懂寻常的花拳锈腿,怎能和那些群来群往、武技精湛的武林高手相比?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无能助他报仇!
但此时突听宁慧珠兴奋的笑叫道:“咦!岳郎!既然你习有武技,何不教导山寨内有心习练之人?如此不但可以让大家习练增进自卫之能,并且也可便山寨壮大不容外人小视!”
“噫?对呀……珠丫头之意甚好!震岳你……”
“好哇!如此一来锣喽们便可习成武技,也不需出寨拜师了,我赞成!”
“哈哈哈!果然甚好!可是不知……”
“大哥!据小弟所知,武林中向不轻易外传师门武功,因此你们别让震岳为难才是!”
“啊?三哥你是说震岳不能轻易传授武功?除非是要拜师收徒后方可传授?”
此时的陶震岳心中早有腹案,因此立时开口说道:“五位寨……伯父!小侄师门所传的内功心法,乃是不能破身的混元神罡,因此不适常人习练,但小侄依然可教导一般的提气运劲之功,另外一些师门武技,也不敢传授。以免往后落入飞虎帮的眼内,但一些武林常见的刀、枪、棍、棒、拳脚,皆可尽我所知的传授授无遗,因此,小侄愿意在三堂塾读外,另开武技一堂教导寨中有意习练之人!”
“啊?原来贤侄所习之功不能破身?那……那……”陶震岳耳闻五寨主之言顿知其意,因此甚为羞涩的望向身侧已是娇靥惶然的宁慧珠,终于解释说道:“伯父!其实……其实小侄早已破身,因此混元神罡己难大成,所以成就停顿在现今之境再难增进了!”
宁慧珠闻言顿时芳心大宽得松了一口气,但随即芳心骏意涌升,恨恨伸手掐向他大腿,并美目斜盯的似在询问他失身何人?
陶震岳此时怎敢开口解释?因此顾左言右的忙说道:“五位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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