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 作者: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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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 作者:豆豆-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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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一千八百万人民币。这笔资金就是你们在今后的合作中所占有的股份。”
  宋一坤说:“你们知道,属于我的那部分收益在没有到手之前就被预支了,再加上这段过程当中的各种费用,实际上我一无所获,还是一个穷光蛋。你所说的一千八百万本利全部是属于别人的,别人的资金怎么用那是别人的事,我没有权力指手划脚。”
  “你有影响,有号召力,你能做到。”雷诺说。
  “那几个钱对于他们是大数目,而对于那块土地的投资开发却是微不足道的。”宋一坤说,“你们有投资实力,你们已经得到了你们想要的东西,所以你们自己于去,不要把我的朋友们扯进去。”
  “没有共同的利益和风险就不会有共同的努力。”雷诺说,“正是因为那些钱对于你的朋友们是个大数目,所以才需要你来对他们负责。没有制约就不会有平衡,就不会有尊重和信任。我们对你的朋友和那些资金不感兴趣,而江州的项目也不足以使我们下决心介人江州,我们首先关注的是人,是你。任何业绩都是由人创造的,我们更着眼于第二个、第三个江州工程。我们将会给你提供最好的条件、最大的空间,让你充分施展才干。”
  接着,雷诺的秘书通过翻译向宋一坤陈述了罗马方面的意见——
  
  一、“宋一坤方面”的股份解释:包括王海、孙刚、叶红军的资金和宋一坤本人的借贷资金。“罗马方面”的股份解释:包括奥地利一家公司注入“奥地利格拉普尔公司”的资金和另外两家外国公司直接注入江州的两个独立股份的资金。
  二、取消设在江州的办事处,继续使用原有的名称,正式注册“江州格拉普尔有限公司”,注册资本一亿元人民币,宋一坤担任董事长,罗马方面的代表担任总经理及各部fi经理。为了实现宋一坤担任董事长的合理与合法,将在公司股份构成方面做一些技术性处理。
  三、在江州的公司里,宋一坤方面的实际股份是25%,不足25%部分的资金必须由王海、孙刚、叶红军三人提供担保,由宋一坤以个人名义向罗马方面借贷,“合法程序”的技术性处理由罗马方面负责。
  四、在江州的公司里,来一坤方面显示在各种注册文件上的股份为40%,既名义股份。罗马方面分别以两个独立的法人,代表两个30%的独立股份,使宋一坤方面在三个股东里处于大股的地位。
  五、为了实现宋一坤方面40%的股份,罗马方面指定奥地利一家公司将15%的股份资金注入一坤方面的奥地利格拉普尔公司,形成一个40%的独立股加入江州,使宋一坤方面均处于大股地位。只有这样,宋一坤才能应王海、孙刚的聘请,合情、合理、合法地出任董事长。
  六、在江州建造“格拉普尔饭店”,所需贷款由罗马方面负责,投资双方各按25%和75%的股份承担相应的债务、利息。
  七、从法定的程序和结构上,从资金、人员和文件上,“江州格拉普尔有限公司”完全是由奥地利公司为一方,另两个外国公司各为一方的,由三方面组建的股份公司,与意大利人没有任何直接或间接的关系。这是一个原则。
  作、宋一坤有可能一直受到警方的监视;此次谈话时间不能太长,不能从时间上留下与意大利人讨论合作的推理依据。所以,此次谈话只决定重要的策略和原则,不讨论细节问题。
  “这个计划,不简单哪。”宋一坤暗暗在心里对自己说。意大利人的工作效率之高,对情况的研究之细、制定的计划之刁,不能不让人佩服。这个计划,既让你有利可图,又让你背上沉重的包袱,既尊重你又威慑你。你从这个计划里无处不能感受到对方组织上的成熟、经验上的老道和财力上的强大,也无处不能感受到阴谋和恐怖。一个显而易见的疑问是:意大利人为什么不直接介人?为什么一定要躲在幕后操纵?这就是说,江州格拉普尔公司在为罗马方面创造合法利润的同时,还兼有某种特殊作用,这个作用将服务于他们更大利益的需要。
  宋一坤的脑子飞快地运转着,他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根据自己的原则和策略迅速做出反应。稍想片刻,他平静地说:
  “我们所谓的江州工程,就是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可能升值的潜在的黄金地段。现在目的达到了,标志着决策阶段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运作程序问题了,我既不会盖房子也不懂酒店经营,那是专家和管理人员的事。我感谢你们赏我一口饭吃,可我担心自己没有能力咽下去。”
  雷诺明白来一坤的意思,说:“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才去真正研究法律,一种是制定法律的人,一种是利用法律的人,两者的动机虽然不同,但关注的焦点却相同,即法律的盲点。法律是判定社会行为成立与否的最高准则,而我们都是守法公民,所以法律保护我们。这方面,你是专家。”
  “咱们实话实说,有话都倒出来。”来一坤说,“我不否认你们的慷慨,但我在我的小圈子里有一种指手划脚的满足感,我受到别人的尊重和信赖,我们把这个叫做尊严或者价值。如果我为了得到你们的那些好处而成为一个受人摆布的傀儡,我宁肯现在
  就让一颗子弹射中我,没有这点掉脑袋的精神我也不会出来捞世界了。”
  “请说下去。”雷诺道。
  宋一坤说:“中国有特殊的政治结构和经济结构,有特殊的历史背景,又处在特殊的历史时期,政治经济学常识告诉我们,没有比这个时间更能有利可图了。如果我们是朋友,信任必须是第一位的。我不是受雇去给别人看地摊,给我椅子坐,我就必须拿到椅子上的权力。我只对上级负责,对股东们的资本负责,任何一种公司下属人员对我的干涉都将被视为对我的不信任,我将为此作出反应。”
  “我从罗马带来一句中国的古话,叫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当然,如果朋友背叛了我们,即使是守法的人也可能做出冲动的事情。”雷诺很有分寸地表明了态度,接着说:
  “江州工程,我们将派最好的专家和最有经验的管理人员,他们的工作会使你非常满意。你现在的麻烦不少,也比较疲劳,应该休息。我们的人会在维也纳与王海、孙刚接触,为你出任董事长铺平道路。你到了江州不必工作,除了场面上的应酬之外,要尽快把护照办下来,我们负责奥地利的签证。你在维也纳会有体面的办公室和住宅。基础打好了,空间开阔了,等云阳公司事件的冲击波过去之后,你会有所作为的。”
  “我有责任指出,你们的计划里存在一个错误。”宋一坤说,“叶红军这个人不可用,他连我都可以背叛,还有什么不能背叛呢?让这个人进入集团,将会后患无穷,必须将他清除出去,敬而远之。”
  “请原谅,我无权对原计划做任何修改。”雷诺恳切地说,“但我可以转达你的意见,这需变一点时间,相信你的意见会得到重视。”
  “谁留下这个人,谁就要对将来的后果负责,”宋一坤说,“另外,叶红军必须要为他的背叛行为支付相应的代价。根据协定他将得到三百万元的报酬,我决定退回他的五十万元本金之后,只付给他一百万元。即使这样,我也对得起他了。请你们向他转达我的决定,有问题让他来找我。”
  “如果由夏小姐转达不方便,我可以派人通知他。”雷诺说,“你还有什么要求?”
  “有。”宋一坤说,“我需要一支笔和一张纸。”
  秘书递上纸笔。宋一坤提笔写下——
  杨小宁。男,三十二岁,住巴黎十二区达拉克拉街门5号。
  这个人活着影响了找的心情,我需要他死。签名:宋一坤。日期:一九九四年四月九日。
  宋一坤将字条递给翻译,翻译又念给雷诺听。之后,宋一坤说:“这个地址是我从夏英杰的记事本得到的,她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无论成立与否,同样不能让夏英杰知道,这对我很重要。”
  雷诺点点头,问:“为什么要杀这个人?”
  宋一坤答道:“第一,夏英杰恨他,因为他害得她的朋友在曼彻斯特跳楼自杀了。第二,要让人遵守纪律,就应该首先让人了解这个集团纪律的严肃性。第三,这个杀人指令将证明我犯下谋杀罪,证据由你们保存,如果我以前的罪行还不足以掉脑袋的话,那么加上这些就足够了。我认为,这是我向你们表示诚意的最好方式。”
  “这种事是要花钱的。”雷诺说。
  “问题是,这个人分文不值。”宋一坤说,“我不会为这个人付一分钱,因为一分钱也是标价。”
  “好吧。”雷诺亲自收起字条说,“这个要求我一并转达,然后通过合适的方式给你答复。”
  “那么,我们就算达成一致了。”宋一坤说,“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应该回去了。”
  
  “还有最后一件事。”雷诺说,“这件事非常简单,但必须由你去做。我们不愿等你出任董事长之后再通知你,那样不礼貌。”
  “请讲。”宋一坤说。
  雷诺说:“江州格拉普尔饭店的建筑工程、装修工程,按惯例要采取公开招标的方式进行,但是我们需要指定的两家公司得到这些工程。你到江州出任董事长以后,负责公开、公正地让这两家公司中标,不能留下任何人为的痕迹。”
  宋一坤脑子里立刻闪过两个字:洗钱。
  宋一坤说:“请放心,我对这件事负责。”
  “很好。”雷诺说,“我们的会谈非常圆满。”
  宋一坤要告辞了。秘书和翻译各提了一只大旅行箱准备送客人,雷诺取出一张由叶红军亲笔写的物品清单交给宋一坤,握手告别时说:“我注意到,你没有问我们是什么人,有什么背景。
  我欣赏你的沉默。”
  宋一坤说:“从理论上讲,大家都在明处。”
  会面就这样结束了,没有喝一口水,抽一支烟,甚至连礼节性的问好都没有。然而,就是这样的会面却决定了一系列的重大问题。
  四
  碾子庄位于三河县南部,虽然庄内已看不到早年的那些茅草房,但青砖灰瓦的四合院依旧保持了乡村文化的特有韵味。方子云的家坐落在村东头,门前那条名叫“小青河”的河水从容、恬静地流着,春天的嫩绿色映在河面上,使河水显得格外清丽。
  这里就是方子云出生的地方。也许正是这块清丽的水土赋予了方子云灵气和性格。
  方子云的父母都是厚道耿实的庄稼人,有三儿一女四个孩子,方子云排行老大,另两个儿子都成家立业了,一个在县城,一个在天津,眼下只有一个尚未出嫁的小女儿在家里守着他们。
  宋一坤和夏英杰是上午十点到达碾子庄的,宋一坤见方家院子里摆了一张方桌,上面放着茶水、香烟,桌旁坐着方老伯和两个城里人装束的青年。显然,这里已经有了客人。
  方老伯以前见过宋一坤,有印象,马上站起来上前迎客。
  在宋一坤的印象里,方老伯是位饱经风霜却身板硬朗的老人,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脸上带着慈祥、朴实的微笑。今日一见方老伯简直是判若两人,他的眉毛、胡须和头发全白了,面容清瘦,脚步迟缓,一副大病不愈的模样。失去儿子的悲痛给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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