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能通进屋时,罗小梅正穿着睡衣看电视,丁能通望了一眼电视,发现罗小梅看的竟是清江省的卫视,整点新闻里,省委书记林白正在视察东州的政务公开,他批评东州的政务公开办事大厅成了摆设,不办实事,是名副其实的收发室。
“小梅,东州这段时间可够热闹的,陈富忠被抓时间不长,中央巡视组就去了,我看非演一场大戏不可。”
“通哥,你跟陈富忠也算是朋友,为北京花园的事他没少出力,他出事不会刮到你吧?”罗小梅担心地说。
丁能通捏了捏她的脸蛋说:“在收购北京花园这件事上,我比雪都白,干净得不能再干净了,能刮着我什么。”
“这样就好,我就怕你把持不住自己,拿了不该拿的钱。”罗小梅一边说,一边脱了丁能通的衣服,开了热水让他去洗澡。
丁能通白花花地躺在浴池里闭目养神,只有这时他才云里雾里地觉得自己像个神仙。罗小梅也脱光了晃着两个颤颤微微的奶子走进来。
“想什么呢?”
罗小梅也迈进池子里坐下,丁能通便把她揽在怀里抚弄她粉白细嫩的两个奶子。
“通哥,我这朵红玫瑰比你那朵白玫瑰如何?”
罗小梅的话里有话,丁能通装糊涂。
“什么白玫瑰、红玫瑰的,什么意思?”
“别装傻了,人家又没怪你,你都把白玫瑰搞到医院里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为了这件事,你老婆差点把你给休了。”罗小梅虽然语气娇嗔,但眼神却像小刀一样让丁能通恨不得一头扎进水里。
“小梅,这件事你误会了。”于是,丁能通把认识金冉冉的全部经过说了一遍,“小梅,冉冉是个苦命的孩子,和我同命相怜,我拿她当亲妹妹,怎么可能做出格的事?”丁能通用手抚弄着罗小梅温玉般的鸡头小乳说。
“但愿如此,上次我回东州,请薪泽金的小舅子吃饭,薪泽金的小舅子听钱学礼说的,原来是造谣中伤。这回我可把钱学礼受贿的事录了音,只要把这个录音带交给市纪委,钱学礼怕是小命不保!”
“小梅,你对我真好,我真是想醉死在你的温柔乡里。”
“别哄我!”罗小梅面如桃花地说。
丁能通禁不住吻着罗小梅的樱唇,一会儿含住耳垂,下面已如游蛇般早就钻进了洞里,很快,罗小梅的目光就迷离起来,嘴里喃喃地说:“通哥,你真坏!”
完事以后丁能通把罗小梅抱进了卧室,两个人抱在一起静静地躺着,罗小梅不经意地叹了一声。
“怎么了?”丁能通不解地问。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单位那个姓王的,挺烦人的。”
“那小子确实不是东西,和钱学礼是一路货色,我也没想到张铁男会把他打发到北京来,要不我找铁男说说,再把他调回去?”
“算了,量他也翻不了天。”
“小梅,你事业心太强,凡事别太认真,以前我追求富贵相融,选来选去,选了个驻京办主任这个位置,既想当官又想当老板,现在两样都齐了,又觉得没什么意思。我对什么是事业,什么是职业有些混淆了,这年头老教授摇唇鼓舌,四处赚钱,越来越像商人;商人现身讲坛,著述立说,越来越像教授;医生见死不救,草菅人命,越来越像杀手,杀手出手麻利,不留后患,越来越像医生;明星卖弄风骚,给钱就上,越来越像妓女,妓女楚楚动人,明码标价,越来越像明星。”
“行了,别发牢骚了,你没听人家说有十种人不宜做大官。”罗小梅柳叶弯眉轻轻一挑妩媚地说。
“哪十种人?”
“胆小,话多,钱少,关系差,酒量小,才华横溢,学历太高,嫉恶如仇,性功能差,最后一个是有姿色不肯献身。”
“我怎么觉得这十种长处我都占了?”
“别臭美了,净变相夸自己。”
“有夸自己性功能差的吗?”丁能通瞪大眼睛问。
罗小梅被丁能通说得笑了,她光着身子下地拿水果,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接听,听着听着表情变了,好象发生了什么事情。
丁能通觉得这个电话很异样,他披着毛巾被走过去问:“谁的电话?”
罗小梅挂断手机愣了一会儿说:“何振东。”
“他找你有什么事呀?”
“他说明天让我回东州,市纪委要找我谈话。”
罗小梅说话有气无力的,身子软软的,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丁能通抱起罗小梅,她的身子冰凉冰凉的,丁能通把罗小梅放到床上,说:“小梅,好好的,市纪委怎么会找到你?好好想想,他们找你会有什么事?”
罗小梅想了半天说:“除了吃吃喝喝违纪报点票子,没别的事呀!”
“这算什么事,哪个办事处没有这种事?往大事上想,对了,是不是这套房子有什么事?”
“通哥,这套房子是合法的,我父母在东州给我买了一套房子,我把它卖了,又贷了点款买的。”
“妈的,一定是那个姓王的干的,这个王八蛋!见不得别人好,走到哪儿哪儿倒霉,简直是害群之马!”丁能通气愤地说,“小梅,既然心里没有鬼,中纪委找咱都不怕!”
“通哥,违法的事没有,违纪的事可不少啊,干咱们这个角的,哪有不违纪的,就怕较起真儿来,真是要较起真儿来,怕我这个驻京办主任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看得出罗小梅很紧张,丁能通知道事情不一定像罗小梅说的那么简单,丁能通对罗小梅是动了真情的,正因为如此,某种担心在他内心隐隐膨胀着,丁能通想把气氛弄得好一些,尽量说些开心的事,可是罗小梅像被霜打的茄子,再也提不起精神了,勉强挤出来的笑容显得很吃力。
“小梅,明天回东州把事情说清楚不就得了吗?何必如临大敌似的!”丁能通尽量宽慰道。
“通哥,万一我离开了驻京办一定是被开除了公职,到时候就没有能力惩治那个姓王的和独眼龙了,这盘带你一定交给东州市检察院,我想来想去,害我的人只有他们两个,别忘了害我的目的是为了害你,他们以为把我弄进去一定会供出你。”罗小梅像说临终遗言一样,一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盘录音带一边面无表情地说。
丁能通接过录音带仿佛拿的是护身符,他觉得罗小梅是对的,说来说去,罗小梅都是因为爱自己,才卷进自己与钱学礼的旋涡之中,罗小梅无事则已,有事也是我丁能通害的。
想到这儿,丁能通愧疚起来,而此时罗小梅的玉背对着他,躬成一团,朝里躺着,也没有盖被,丁能通用滚烫的胸膛贴上去,把脸埋在她的秀发里,发香催生了丁能通的怜爱,他把腿搭在罗小梅的臀上,手不停地爱抚着罗小梅的双乳,可是,罗小梅没有一点反应。
罗小梅越没有反应,丁能通柔情越浓,浓得连他自己都觉得感动,他用舌头舔着罗小梅的玉背,恨不得一点一点地将她吮化,终于,罗小梅慢慢地转过身来,一双泪眼默默地望着丁能通,良久,一双冰唇吻了过来,柔嫩而温润的舌头伸到了丁能通的嘴里,深情地吮吸,丁能通用力衔住罗小梅的柔舌,生怕消失一般。
罗小梅越吮越忘情,在丁能通的脸上、身上,一遍一遍地吻着,目光迷离,柔情似水,紧接着,她含住丁能通的家伙,狂野而迷醉地吸吮,搞得丁能通云里雾里如入仙境。
丁能通再也按奈不住如火的激情,他重重地将罗小梅压在身下,犹如一个挥舞着指挥棒的音乐大师,纵情狂舞,激越奔放,罗小梅如同女高音正表演到最华彩,最花腔的地方。
突然音乐停止了,罗小梅如虚脱般几乎窒息,她闭上眼睛犹如欣赏天籁之音一样,屏住呼吸,慢慢地才喘匀气息,而此时,两个人都已经大汗淋漓了。
两个人折腾累了,静静地躺着听着对方的呼吸,突然,罗小梅慢慢地转过身子,可怕地望着丁能通,良久问道:“通哥,忘了我行吗?”
“小梅,你什么意思?”丁能通不解地问。
“今天晚上就算我们俩告别吧,明天我登上飞机之时,就是我们俩分手之日。”
罗小梅说得很冷静,丁能通突然醒悟过来,他猛然坐起来问:“小梅,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丁能通晃了半天罗小梅的肩膀,罗小梅却一句话也不说,丁能通不问了,他靠在床头,望着墙上滴答滴答的石英钟,内心充满了孤独、惆怅和哀伤。
81、仁至义尽
罗小梅被市纪委双轨了,丁能通是在罗小梅离开北京两天后得知的,关于罗小梅被双规,在驻京办的圈子里生出许多谣言,所有的谣言都与丁能通有关,丁能通知道,对手对罗小梅并未善罢甘休,矛头直指自己。丁能通也没闲着,他终于下定决心将罗小梅留给他的录音带寄给了市纪委。
就在中央巡视组到达东州的一个月前,常务副省长刘光大升任省委副书记兼省纪委书记,常务副省长一职交接给了清江省第二大城市昌山市的市委书记梅红军。刚刚走马上任不到一个月,就迎来了中央巡视组,刘光大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巨大压力。
早晨一上班,刘光大没进自己的办公室,直接去了林白的办公室,刚一进门,发现东州市委书记王元章也在。
“哟,元章同志也在。正好我要找林白同志谈谈你们东州的事情,咱们一起议一议吧。”刘光大兴奋地说。
“光大,元章同志已经向我汇报了一个多小时了,他汇报的情况很重要,我也正想找你呢,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林白说完哈哈大笑,起身给刘光大沏茶。
“老林,我觉得中央巡视组是有备而来,好象已经锁定了目标。”刘光大十分认真地说,“这让我们的工作很被动。”
“光大,中央巡视组有他们的一套独特的工作方法,我倒觉得不要因为中央巡视组来了,工作上显得被动了,就手忙脚乱的,我们还是要按部就班地开展工作,刚才元章同志反映的情况很重要,想必你这个省纪委书记不会没有耳闻吧?”
“你们是说贾朝轩的问题吧?最近省纪委接到许多举报信,说贾朝轩是以陈富忠为首的黑社会的保护伞,是不是保护伞要有证据,目前陈富忠牙咬得很紧,我专门与东州市副市长、市公安局局长邓大海通了电话,要求他们在办案过程中一定要深挖保护伞。”刘光大目光炯炯地说。
“光大同志,我认为贾朝轩的问题不光是充当黑社会保护伞的问题,关于他境外赌博的举报材料也越来越多,为民同志生前曾多次提醒我关于他境外赌博的事,起初,我还不太相信,后来举报材料说得越来越详实,不能不引起我们的重视呀!”王元章补充说。
“元章说的对,我建议关于贾朝轩的问题,你们省纪委应该专门向中央巡视组汇报一次,工作上要争取主动嘛!”林白笑着说。
“这个贾朝轩刚从北京学习回来,就暴露出这么多问题,真是辜负了组织上对他多年的培养啊!”刘光大气愤地说。
“我们党一向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应该说改革开放这么多年,我们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但是经济上去了,体制的原罪也逐渐显现,有些干部是不知不觉走向邪路上去的,我们党有责任为领导干部设置一道拒腐防变的制度防线啊!”林白感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