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组织起来的攻势一哄而散,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力量也跟着消失,德校校队不再有组织的围拢在一起或者为急于围拢在一起而你争我夺。
德姆斯特朗的陡然转变令海德格拉克出现了片刻的茫然,眼前的德姆斯特朗校队俨然成了一盘散沙,没有组织性,缺乏纪律性,所有球员各自为政。
难道说他们已经被自己逼得无计可施,所以决定放弃了?
这个念头在众海德格拉克球员脑中一晃而过,随即又被按捺下去。
尽管他们希望结果确实如此,但是他们不会让自己继续脑补下去,毕竟他们的对手不是三流魔法学校的乌合之众,而是有着欧洲第一种子选手之称的德姆斯特朗校队。
海德格拉克的队长阿纳尔•;斯图鲁松很快镇定下来,与周围的队员一点头,决定依照当初制定好的计划行事,暂不去管德校让人难以捉摸的奇诡动作,正所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何况他们的计划成效显著,完美封杀了德姆斯特朗想方设法组织起来的反击,胜利的曙光已然照拂在他们头顶。
阿纳尔相信,只要他们继续稳扎稳打,胜利一定是属于海德格拉克的。
这番笃定刚刚形成,主裁判的银哨短促的鸣叫一声,包括阿纳尔在内的球员们纷纷呆若木鸡的望着从飞天扫帚上跌落下来的守门员,根本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又一声哨音响起,他们的一名追球手被一只球打中,连人带扫帚的落了下去。
让他们震惊的是该名追球手不是被飞来飞去的游走球击昏的,而是被脑袋那么大的鬼飞球撞飞出去的。
四周的看台顿时鸦雀无声,紧接着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尖叫。
“好!”一直板着面孔的火神队教练突然神情激动的跳了起来。
把穆斯塔发吓了一大跳。
勃兰特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愉悦表情,使劲的鼓掌。
“我就说嘛,魁地奇哪里是那么束手束脚、规规矩矩的运动。”火神队的教练喃喃自语着坐回原位。
德姆斯特朗于临门时刻急中生智扭转了乾坤,想要稳扎稳打的海德格拉克却因为少了两名球员而陷入了困境。
赛事出乎意料的发生了逆转。
即便扫掉了对方的两个队员,德姆斯特朗校队依然保持散沙模式,乍看上去七零八落实则各自为战相互呼应。
魁地奇有七百种犯规的方法,这么多年来自然也衍生出了七百种让裁判无法对你吹响哨音的手段。
魁地奇比赛期间裁判不能把队员罚下场,而通过不犯规的手法把对方球员打成生活不能自理,也只能说明对方技术不佳。
德姆斯特朗校队已经在欧洲大陆辉煌了近三百多年的历史,威克多•;克鲁姆的所向披靡让人们忽略了前三百年的骄人成绩。在他之前,德校校队早已声名鹊起,威克多•;克鲁姆却是那锦上添花之人。
德姆斯特朗校队如今的打球模式是根据威克多•;克鲁姆来制定的,一切以找球手为中心,所有球员都自发的听其调遣。但是在威克多•;克鲁姆之前,德校自有一套传统的魁地奇模式。
那个时候,欧洲各魔法学校对该校校队可谓恨之入骨,谈之色变。
德校当初的打球宗旨就俩字:蛮横。
TBC
I V •; 波 澜 壮 阔 的 二 年 级 ACT•;249
七人一组的比赛队伍少了两人本就是非常棘手的问题,五人对七人,这数字怎么算都吃亏。
魁地奇没有罚人下场一说,球员一旦下场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完全丧失了继续比赛的能力,而退场队员的打位是不能换人顶替的。
也就是说海德格拉克今天这场决赛注定要五人硬扛着吃亏到底了。
一支队伍里有三名追球手,少去一人,阵容缺了一个角不说,士气和攻击力必定大为受挫,但不管怎么样,剩下的二人还能相互配合,不至于孤军奋战。
而横在海德格拉克眼前最大的难题就是守门员的退场。
魁地奇赛场一边三个球门,这对守门员的反射神经要求很高,守得住一个是应该的,守得住两个马马虎虎,三个球门全部不在话下,那才叫真本事。
德姆斯特朗的蛮横球风当初为何令他校咬牙切齿,究其缘由他们的蛮横是建立在阴险的基础之上的,专找你的薄弱环节,打你个下场一鞠躬。
眼下海德格拉克正在品尝个中滋味。
德姆斯特朗为什么不打击球手,不攻击掌握完赛节奏的找球手,偏偏盯着那两个打位攻击,就是为了断其左膀右臂,逼得他们进退两难。
追球手是夺分位置,在金色飞贼出现以前,队伍里最大的分数贡献者就是三名追球手,也是除去找球手之外最应该保护也最容易被对方攻击的位置。守门员的重要性就更不必赘言了,找球手行动以前,队伍里最关键的稳住当今比分的门槛。
而如今,海德格拉克少了一名能够夺分的追球手,又失去了保障球门安全性的门槛,攻击力锐减,防守出现了空门,进难以攻退不可守,前景实在堪忧。
五个人的队伍顿时陷入了混乱,本应只想着攻击的追球手却在自家球门前瞻前顾后;找球手在球场上大呼小叫,指挥却频频落不到实处;击球手还算镇定,问题是只顾着替找球手挡球了,队伍里最佳的阴人打位成了队长的个人专属保镖,功能性直线下滑,失去了该打位的实际价值。
德姆斯特朗校队从各个角度欣赏着敌方的每一个侧面,恶狠狠地扬眉吐气,轻舞飞扬very哈皮。
贝尔尼克满意的点点头,和搭档交换了个“不错”的手势,海德格拉克已经阵脚大乱,故而决定取消剃他们光头的想法,就是为了给本届大赛的黑马留点面子。
威克多骑在扫帚上坠在球门附近,今天的比赛最轻松的就属他这个找球手了,除了一开始躲了几个球,之后就好像没他什么事了。海德格拉克原本还总惦记着他,但后来自顾不暇,就把他这个王牌抛之脑后了。
威克多居然还利用上了这闲暇时间段,飞到德校看台那里向海姆达尔飞快地飞两个吻,弄得原本已陷入紧张状态的德校学生们顿时泄了气,纷纷哑然失笑。
周边看台上欢声雷动,代表各啦啦队的小旗子跟春打六九头的小树苗似的迎风招展。
贵宾席上的气氛有些诡异,尤其是坐在隆梅尔•;斯图鲁松附近的来宾,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一个个都凝固成了雕像,努力和背景融为一体。
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开赛至今,所有来宾的听觉神经被一死人骚扰着,干扰他们的就是德校的前校长贝托。贝托校长的迷你肖像正挂在卡捷宁的长袍上。原本要跟着海姆达尔的想法没能实现,因为德校的学生看台非常拥挤,贝托校长怕阻碍视线,影响到自个儿的观赛情绪,不得不满腹遗憾地放弃了别在小美男胸口处的计划,退而求其次挂在了老帅哥的衣襟上。
德校不佳的开赛走势让贝托恼怒不已,之后海德格拉克的强势压顶又让贝托校长不顾体面的破口大骂,直到德校力挽狂澜扭转了败局,贝托校长这才满意地放低音量,放过了所有人的耳朵。
被骚扰期间,来宾们几次三番想让他闭嘴,但又忍了下来,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而且和一死人斤斤计较,传出去实在面上无光。再加上他大骂海德格拉克的时候隆梅尔•;斯图鲁松始终表现得讳莫如深、不置一词,他们这些旁人就更没资格叫嚣什么了。
“你看起来非常镇定。”卡捷宁是现场为数不多的有勇气和他攀谈之人。
“一场小孩子的打闹,再说了,比赛嘛,总有一方会是输家。”
卡捷宁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我很好奇,你对这场比赛是怎么看的?”
“没有看法。”隆梅尔告诉他。“但是,如果海德格拉克输了,我会觉得遗憾。”
“只是遗憾?”
“只有遗憾。”
卡捷宁笑了起来:“不是因为说话对象是我才这么讲的吧?”
隆梅尔瞄了他一眼,然后缓缓道:“总的来说,我是个念旧的人。”
卡捷宁煞有介事的摇摇头:“抱歉,我还真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普通观众席上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好声,海德格拉克的球门又一次被突破了,场边的比分再度刷新——
160比60
比赛到了现在的局面,再迟钝的人也都明白过来了。
开赛时胜利女神的一度垂青已成了过眼云烟,华而不实,一触即溃。
原本唾手可得的冠军奖杯已经与海德格拉克彻底拉开了距离。如今唯一能把握住的机会就是祈祷金色飞贼快点出现,海德格拉克的找球手早一步抓住飞贼拿到那150分,不然的话再任德校的鬼飞球在球门边肆意往来,一旦比分被拉大到150分以上,即使抓住了金色飞贼也于事无补了。
望着场内气急败坏、水准大失的阿纳尔•;斯图鲁松,隆梅尔却面不改色,气定神闲的对卡捷宁说:“哪个小孩子学走路的时间不会摔跤的?在我看来小的时候不让他摔两下,长大以后一旦跌跟头就爬不起来了。”
卡捷宁恍然的点点头,笑道:“你还真是铁石心肠。”
“又不是我的孙子。”隆梅尔满不在乎。
“那么海姆达尔呢?你舍得让他摔跟头?”卡捷宁别有深意。
“不舍得,况且他已经过了摔跤的年纪了。”
卡捷宁顿时一楞,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对劲,但不等他深想,隆梅尔拿腔拿调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再说了,克洛纳那皮粗肉厚的孙子能和我儿子相提并论吗?瞧瞧,这就是不放养的结果,真遇到事情了就懵了。”
卡捷宁好一阵无语。儿子孙子不都要放养嘛,真是双重标准,难不成他还打算娇养儿子?只有女儿才娇养吧!?
相比较场外置身事外一般的隆梅尔,场内的阿纳尔是真的急啊,急得满头大汗,却又想不出有效的对策。他想不通,原本胜利在望怎么陡然之间说变就变了?
克鲁姆的所有动作他都吃透了,队员们也已经把德姆斯特朗校队的行动剖析得一干二净,为什么,不应该啊,胜利是属于他们的,这次的冠军奖杯应该是他们海德格拉克的!!!
刺耳的尖叫乍然响起,阿纳尔如惊弓之鸟般茫然四顾,队员们又惊又怒却又无可奈何的黯然神情尽收眼底,阿纳尔突然之间怒火中烧。
他抬起头来,看见副队长骑着扫帚靠近过来:“阿纳尔,我们弃权吧。”这是副队长犹豫良久后提出的建议。
阿纳尔冷冷的睨着他。
副队长硬着头皮续道:“你也看见了,队员们已经尽力了,比分已经被拉开了150以上,我们没有守门员,再这么下去只是自取其辱……”
他们也曾效仿德姆斯特朗的蛮横风格组织绝地反击,模仿了才知道这不是轻易能上手的本领,不是所有的球员都能蛮横的起来,想要成效卓著的蛮横是需要用技巧来累积的。
阿纳尔从嗓子眼里挤出话来:“还有金色飞贼。”
“那又如何?我们已经输了。”
“那是你们的问题!”
副队长瞠目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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