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达尔走到餐桌边。“经验不是什么时候都管用的。”当看到威克多的时候,他正儿八经的微一欠身。“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你记得?”埃德蒙惊讶的说。
海姆达尔摸摸鼻子。“有点印象。”
“你太过分了。”邓肯皱起眉头,一副不快的嘴脸。“你居然说我们都是假的,根本不存在,都是幻想出来的东西。你知道么?你的一句话就抹杀了整个巫师界。”他夸张的哀声叹气。
“我差点没控制住把隆梅尔叫来。”一直没有吱声的斯诺也加入到了指控行列。“那个磨磨蹭蹭的医师来了之后只看了你一眼,第一句话居然是让我们准备后事!”他怒形于色、咬牙切齿。
“那是开玩笑的。”贝尔尼克嘟囔着提醒。
“这种事能随便开玩笑吗?!”斯诺瞪直眼睛。“我警告你,海姆达尔…斯图鲁松!”某叔叔冷着脸,一字一顿的说。“不要再有下一回,不然我就把你打包直接送去芬兰,去领教斯图鲁松主席的管教方式。”
海姆达尔乖顺的点头。“你没有说什么吧?”他小声问。
斯诺睨他一眼。“你希望我说什么?”
海姆达尔干笑两声,不言语了。一分钟后,他把所有人的脸都看了一遍,然后问,“我是第几名?总分应该出来了吧?!”
莫名的,所有人都微笑起来。
***
至少奖杯有着落了。站在巨幅看板前,海姆达尔这般想着。
第三名。很好。他觉得很满意,对第一个发表冠军宣言的人来说,这个结果应该不算很掉份、很差劲。
飞天扫帚速度竞赛最终成绩公布的看板前一团混乱,有哭有笑又骂又叫,比如海姆达尔右手边这位,突然“哇”的一声就哭起来了,眼泪鼻涕双管齐下,撕心裂肺嚎啕不止,炸在耳朵边上尖锐而凄厉。
当然,也有乐的合不拢嘴的,比如现在正站在他右手边的冠军。从刚才笑到现在,抽筋似的止不住。至于冠军右手边的亚军,他的态度应该改进,脸板得像被拖了巨额欠款一样,从头到尾没笑过一下,就连面对众记者以及不断闪烁的镁光灯他都舍不得扯一下嘴角,把不苟言笑进行到底。
海姆达尔倒是能够理想亚军的心情,前九场全是头筹,最后一场晚节不保被人反超,而且还是被同一学校的校友超了过去,再加上目睹冠军不懂内敛极为张扬的做派,他的心情肯定相当郁闷。本来,那个位置应该是他的,面对镜头张扬的也应该是他。
在整个冠亚季的十分钟采访里,海姆达尔彻底当了回布景板,光给另两人当陪衬了。本届糖耗子大赛的飞天扫帚速度竞赛在赛前就十分引人注目,主要因为哈桑…穆斯塔发之前曾向媒体隐晦透露他对这项赛事十分关注,以至于全世界的媒体工作者们不得不充分利用有限的资源兵分两路,一路追踪十二月十二日开幕的飞天扫帚国际大奖赛,一路跑来糖耗子蹲点。
在此之前,糖耗子从来都是只占据版面一角的小事件,不太有报刊杂志愿意分出大版面来特地报道它。
十分钟之前,记者们要求要为新出炉的一甲三名拍一个合照,照片是在持续拍摄,但是问题都是针对冠军和亚军在问,海姆达尔只是闲闲的站在那里摆笑脸。偶尔也有一两个问题提及他,不过风头很快就被冠军拉走——那位“状元”十分爱抢镜。
这届速赛的头两名均出自同一间学校,这个骄人的成绩让那间在国际上没甚名气的魔法学校的知名度一日千里,大放异彩。一夕之间所有人都知道巫师世界还有这么一个学校存在,所有人都在询问查找,人们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和兴趣,什么样的学校能培养出这么多骑扫帚的人才?应接不暇的曝光率让这间规模不大的学校开始考虑起扩建扩招等问题了。
海姆达尔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十分钟都过了,他收起怀表,大声说:“不好意思,我还有比赛,失陪了。”然后开步走人。镁光灯在他身后不停闪烁,记者们对他的突兀作为吃惊不已。
“请不要介意,我想他的心情一定很差。”镁光灯前的冠军对记者们笑道。“他是本届大赛第一个发表冠军宣言的选手,当然,速赛的结果大家都看到了,很遗憾。”他故作惋惜的皱眉叹气。“不过他还有团体赛,我想他一定会为此更加努力,大家一定要理解他的心情并且多给他一点掌声,这才是他最需要的。”
就当记者们为高手的大方姿态表示折服钦佩时,亚军突然冷笑:“结果怎么样还不好说。”
在场所有人都楞住了,冠军则是面容僵硬的看了他一眼。
亚军视若无睹的续道,“评审过程以及最终分数要上交未成年巫师教育促进委员会审核才能最终定论,现在盖棺太早了!”
冠军瞠目怒视他,后者不予理睬掉头就走。
记者们面面相觑,不过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相互絮絮叨叨、窃窃私语,这糖耗子……绝对比飞天扫帚大奖赛有看头——记者们挖小道消息的八卦热情沸腾了。
TBC
糖 耗 子 ACT…75
“我数到三,大家一起释放魔法,不能快也不能慢,一定要配合好,不然振控即使装进去也发挥不出最大的作用。记住了,我们这是给十秒内加速可达每小时140英里的飞天扫帚内嵌振动控制装置,不是给家用飞天扫帚放置挂钩篮筐或者附加防盗设备。”亚当说的很慢很仔细,希望能引起两位队员的重视。
海姆达尔和夏比均严肃的点点头。
这时候,四周围又响起一阵奋笔疾书的沙沙声,海姆达尔虽然不喜被别人当成珍稀动物那样观赏,无奈这是组委会的安排。团体赛从本轮开始即进入“被围观”阶段,不是被观众或记者围观,事实上本届团体赛从第一轮开始便谢绝参观。他们现在正被【飞天扫帚维护修理大赛】的选手们围观评论,据说这是该单项比赛的最后一个考核内容:点评团体赛最后的阶段性成果,观察对象至少为三组参赛团队,报告上交的截止日期便是团体赛结束之日。
“准备好了吗?”裁判看看他们仨。“准备好了就开始了。”说着,另两位裁判也一一掏出魔杖,杖头微微向上翘起,摆出欲施法的准备姿势。
内嵌振动控制装置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单元,就像前面的附加防恶咒、平衡校正、飞行角度设定等附魔过程一样,内嵌装置被单独列出并由裁判亲身参与评定。如此一来,一些心术不正的选手不得不放弃钻空子的想法,而和别组选手一样脚踏实地的去实践去努力。
亚当朝裁判点点头。
三股无形的气流从三根魔杖顶端喷吐而出,原本静静平躺在地上的扫帚刷地上移并悬浮在离地大约一米的高度上。周围的人们包括该组比赛的选手均无法看透这个魔法的真意,不知情的人会以为这仅仅是一个悬浮术,其实不然,这是针对飞天扫帚制作而专门创造并经过多次改进的魔法,现在这个魔法更多的被运用在扫帚制造比赛上,凡是具备裁定扫帚制造资格的裁判必须会使用并能够熟练操作该魔法。
这个无色无形的魔法能够反馈大量信息给裁判,裁判们可以根据它传达回来的内容知晓内嵌魔法使用中的整个过程,并根据这个反馈判断内嵌的是否合适,还能就此估摸出此扫帚上天以后可能会发生什么。
光从外形上来看,振动控制装置毫不起眼。它就像一个麻瓜世界经常能看见的螺丝钉,黑黢黢的六角粗杆半牙螺丝,只不过比普通螺丝更粗更长,约有成年人食指那么大。
亚当他们要做的就是要把这东西镶嵌进扫帚内部,振控装置需要由魔法催动才能起作用,如果光用物理手段把它硬塞进扫帚杆子里,不仅起不了作用,没有经过后期全面校正的飞天扫帚甚至会因为“不适”而四分五裂。
选择慎重而放弃“现场表演”是正确的,魔法释放的同步度看起来还不错,“螺丝钉”被三股白色气旋包裹以后慢慢旋转起来,随着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螺丝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呈纺锤形衡向旋转的五彩气旋。五颜六色的光华一瞬接一瞬的闪耀,彩色的迷你星子拖着细长的彗尾,从纺锤的一头高高跃起再落到另一头,循环往复转动不息。
亚当目不斜视地盯着那个气旋,不敢有丝毫大意,他说:“我数到三,大家一起把它拉起来。”
“好。”海姆达尔和夏比同时道。
“一,二,三——”
五彩气旋凌空飘起,慢慢向扫帚停靠的那方挪去。四周围的人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睁大眼注视着眼前的变化。【飞天扫帚维护修理大赛】的选手们抗拒不了眼前的诱惑,纷纷放下羽毛笔观赏这场对他们来说极为难得的飨宴。
当气旋停驻在扫帚上方并缓缓下落时,飞天扫帚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似乎不太满意这个转来转去的玩意儿,本能的产生了排斥反应。气旋越往下压,整根扫帚就抖的越厉害,魔杖似乎感应到了扫帚频繁的排外而显得不耐烦了,甚至也跟着不听使唤起来,这时候亚当不得不喊了暂停。
“一般会有两个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亚当绷着嗓子说。“一是振控装置的催动出现问题,也就是催化成果不够理想,激发度没有达到60%;还有一个可能是咱们三人释放魔法的程度不统一,集体魔法注重的是平衡,每个人的释法力度要保持一致。据目前情况分析,咱们振控的激发度绝对过了及格线,所以,请尽量感应另两位队友的魔法释放力度并根据此调节自己的步调,务必做到统一。”
海姆达尔听言立刻收敛了魔法释放强度,手中的魔杖学着飞天扫帚那样不开心的震动了一下,以示自己的抗议。海姆达尔在心里拼命说着好话,拼命安抚,希望它能够理解。
慢慢的,经过三人的努力,飞天扫帚的抖动幅度越来越小,趁此大好时机,三人一鼓作气把振控装置沉降到扫帚内部,五彩光华在进到扫帚内部的那一刻陡然收缩成一个圆形光团,光团包裹住纺锤形气旋并随着气旋的旋转而滚动起来。
下面就是最后一步,振控装进去以后要让它与扫帚融合,包裹在装置外面的圆形光团实际上是保护膜,振控镶嵌进扫帚里以后必须赶快把保护膜拆掉,不然时间长了以后保护膜会把整把扫帚炸烂。
拆保护膜的过程比一开始的催动过程更艰难,因为必须在扫帚内部完成,一个不好就会破坏到扫帚本身,真那样的话前面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海姆达尔竭力控制自己的魔杖想让它听话,无奈它就像一个叛逆期的孩子一样,让它往东它非得往西。这个三人通力合作的释法过程是海姆达尔至今尝试的操作起来最为困难的一个,他几乎没有与人合作的经验,就连与他多次探讨魔法的前实验研究室室长班森都只是象征性的纸上谈兵,没有实际演练过。
海姆达尔一边努力的集中精神同队友保持步履一致,一边还要和不听话的魔杖纠缠。不间断的反复扩张和收缩魔法似乎激怒了魔杖,他发现这“滞销货”的自尊心还不是一般的强,让它收敛简直比登天还难。多人魔法真是累人。他咬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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