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进行取暖改造和校舍重建。
一班人混在台球室,根本没想着会被裴峻坑,那小子不仅爱国,更富有同情心,逮着这些堂兄堂姐们,尽在自家人身上拔毛了。
“各位帮忙,冬天南市气温都如此冷了,那西北的孩子们怎么过呢?那里不仅有孤儿没有衣物穿,还有上课必须坐在泥土路的烂校舍,生长在富裕下的我们一双鞋子,甚至一双袜子都能抵得上孩子们一个冬天的开销。”裴峻声情并茂的描述着,看向裴安然时,语气更是夸张,“何况有人才换了车,七百多万的宾利,捐个车轮子下来,整个西部都安全过冬了。”
众人笑了。裴安然十分苦恼的伏在球桌上。
“你也知道七百多万,别张扬出去,你二叔非得问我钱从哪来,到时我怎么回答。”裴安然如今声名在外,三十多岁了,成家了,儿子女儿都有了,裴振鸿仍旧看不上他的职业,混黑道的。
“放心,二叔不会再把你挂在天花板上用皮带抽的,哈哈。”
裴泥随大家笑,身上的现金早被搜去一空,安心打球,和赵虎一组。
宴青和裴安然对峙,显然,后者不是他的对手。一场下来,裴安然输的彻底,裴峻见大家身上没的拔了,赵虎给他指导,说了一番话后,裴峻走到宴青身边,指着他手腕上的东西,说。
“大家都捐了,只有你还没有捐,你没带钱,我要这个,日后你若想要回,必须拿一百万来赎。”
宴青眼睛眯起来,看向赵虎,后者笑的肆无忌惮。
“没错,用一百万来换他三年不曾换下来的腕带,说不定有特殊意义哦,是谁送的呢?这几年一直单着,和这个有关?”
大家都感兴趣起来。
裴泥也被勾起了好奇心,灯光下,宴青俯身开球,室内温度很高,他的袖子微微挽起,右手手腕处有根黑色的链带,一颗珠子穿着,表面凹凸不平,似乎有字,她还是第一次知道他有带饰品的习惯,还是一带三年。
宴青摸着球杆笑,“拿多少来都不换。”
“怎么了,这么贵重?”裴峻在众人目光的怂恿下强出头。
清脆的一声响,最后一杆打的十分漂亮,宴青专注的看着桌面,声音压得很低,“明天到我办公室来,你要多少我捐多少,别打这东西的主意。”
裴泥忽然觉得,那根黑色的带子在哪见过,十分的熟悉。
……
星期天,被宴青的一通电话叫醒。
“我要送趟货去临安,小叔急用,来回车程四个多小时,坐在那里没意思,你反正没事,一起去吧,陪我解解闷。”
裴泥一听就来劲了,临松置身江边山下,她最喜欢野外,没有理由拒绝。“你在路边等我,我马上来。”
裴泥收拾好,去了马路边等他,十多分钟后,就看见公司的重型货车开来,十七米五,满满的装了一车,裴泥瞄了一眼后面的东西,全是圆形的墩子,大概就是小叔急需的材料。
车子停下,裴泥立刻踩着支架上车,她还是第一次坐这大的车,视线开阔,完全是俯视马路上所有的车,十分粗狂。
“怎么,你亲自当司机了?”裴泥有点兴奋。
宴青无奈的苦笑,“小叔在临安高铁接了工程,缺货没有司机送过去,问我要人,船厂刚好忙,司机都抽不开,只好亲自给他送了。”
“临安,远吗?”
“就是远,才找个人解闷。”
裴泥不虚此行,一路所见,让她感觉像是出来郊游,看风景的。
到临安的路,十分不好开,都是没建好的半成品,路面崎岖像是在爬山,好在下了雪后,没有灰尘起伏,颠簸了两个多小时后,到了工地,迎面就是长江水滔滔,拍打着填江的泥土。
宴青找了负责人交货。
裴泥爬上一堆隆起的土堆,眺望天边的夕阳,那抹蛋黄就挂在江水之上,水中还倒映着一个,江风拂面,她张开双臂,几乎被眼前的美景震慑住。
“真美。”
风开阔的从四面八方吹来,她站着的土堆,像是处在世界的中心。
“小心掉水里。”她张着的双臂突然被人拉住。
宴青微笑着看她,黑的发丝被风吹得掉进眼睛里,金黄的光影里,连这个男人都变得如此迷人。
裴泥无所畏惧,大声宣布,“裴宴青,我再也不怕水了,我在地上为王,在水里也可以,在美国的时候我一个人游过密西西比,已经是游泳健将了,我答应你的,我做到了。”
抓着她胳膊的手慢慢地松了,宴青的笑没变,看着她张开双臂像是飞起来的样子,想着,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够拥有她呢。
天很快黑起来,一刹那的功夫。
回去的路上竟然下起了小雪,到了郊区,前方的新路十分宽阔,灯光大亮,路灯一对一对的掠过,裴泥在座位里睡着了,头发散在颊边,总是随着颠簸的路面晃着她的困极的眼皮,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定住,想把那些调皮的发丝全部扎起来。
“到了。”
裴泥睁开眼睛,恍恍惚惚,男音低沉,很温柔,连他的动作都是如此温柔,很熟悉的扎起了她披散着的长发,松松的一把搭在肩头,裴泥感受到头发的重量才慢慢转醒。
路灯斜斜的照过来,天空有很白的雪在飘,落在他的发上,宴青的眼睛望着她,仿佛到天荒地老的温柔,裴泥忽然觉得眼前的景象存在的不合理,十分的突兀。
“到家了,还不起来。”他眸光未变,仿佛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看她的。
“哦。”裴泥起身。
下车时,才发现天空不仅有雪,还有冰凉的小雨,两人都没带伞,裴泥才睡醒,视线根本不清,下车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
有人握住她的手,裴泥本能的望了下他的手,掌心的温度很炽热,握着那么紧,她目光暗了下,发现他腕上的带子不在了。
雨大起来,她的视线也清晰起来。
脚步不由自主的走的很快,是宴青带着她走的。
世界空旷的仿佛只有他们两个,裴泥试着抽了下手,被他紧紧的握住,接着,她看到自己被他扎起来长发被一根发圈束着,拖到胸前,而这之前,她没有带任何束发的东西在身上,这是谁的发圈?
裴泥很快找到答案,这是宴青手腕上的链带,她认得那颗珠子。灯光照射下,光滑的珠子表面竟然刻着一个女子旁的妮字,裴泥的心脏忽地下沉,怪不得先前觉得熟悉,原来这是三年前她拿来挂信的那根发绳。
“这根绳子是我的?”她的声音在安静的黑夜里掷地有声。
宴青有点惊愕,回头望她。
裴泥的大脑混沌一片,疑惑,不解,震惊的,他为什么会留着她的旧物,贴身随带?她知道自己正一顺不顺的盯着他,才会被他蛊惑人心的眸子迷惑,所以,她没有反抗,当他突然低头压上她的唇时。
……
这个吻像是饥渴很久,遇到甘露,不饮就会没命。
宴青浑身都燥热,血液在血管里奔流,他饥渴,十分的,揽着她柔弱无骨的腰贴进自己的身体,一声一声的咬那双红润的唇,发出声音。
他知道世界在此刻崩裂,早在三年前,他就想好了一切,后路都铺好了,首先和裴振海说明,他是个开明的父亲,纵使一时不能接受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想开来,他们不是亲兄妹,法律上只要解决收养关系,他们就能在一起的,唯一的担忧就是向她表明心意的时机,裴泥不喜欢被动,他得找一个让她更容易接受的时机,这个时机由她主动挑开最好,今晚,她这么聪明的发现他的秘密,那么,就不能怪他激进,他等太久了……
裴泥面前黑黑的,脑海里两个人的影像崩塌了,她被困在废墟里,混乱里他的舌尖十分火热又湿润,是温暖与水源的存在,探进她的嘴里,她根本反抗不了,只觉得那是唯一的温度,慎重良久良久那般,她虔诚又热情的回应他,裴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心中有个声音要冲出胸膛,撕裂似地疼痛。
失控的世界因为雨水越来越来大而慢慢地清醒,人得迷失只在一瞬间,被冷水叫醒时,醒悟就在睁开眼皮的瞬间。
裴泥直直的望着他,声音因为被吞去太多水分,变得干涩。
“你怎么了,喜欢我?”
宴青笑了,发丝被打湿在眼底,他低头又靠近了她一分,十分欣喜,“你呢,刚才我能感觉到,你心里有我。”
裴泥应该是发怒的,可是她没动,目光呆滞。
“你疯了,我们是兄妹,我一直把你当哥哥。”
“从现在开始,不要这么想!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我。”
他的拇指揉着她红肿的唇,目光变得狂喜,不顾一切,仿佛是这雨水纵容了他,是这天地纵容了他。
“我不逼你现在面对,好好的想一想我们的过去,我们的现在和将来,也许你和我一样,早已经喜欢对方,只是不知道而已,裴泥,别那么快说话,好好想想。”
裴泥仍是狂乱,惊慌的,想往前方人多的地方逃去,他拉着她不得动。一刹那,寒意爬满自己的身体,一个哥哥,没有任何顾忌,就像在父亲面前,肆无忌惮的表现自己,突然他转过身来,看了你一眼,笑意不明,裴泥无法阻止那股寒意渗透全身,从汗毛渗进皮肤,肌肉,到心脏,无处不在。
“我们是兄妹。”
“算什么兄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他浑身湿透,黑发沾湿在额前,看着她的时候目光漆黑如深潭,酒窝里盛着雨水,从她回来到现在,他的笑没有如此的简单过。
这样的他翻手为天覆手为雨,她不敢反抗家族的一切,做任何事都被束在亲情的框子里,他不一样,脚下厚实的泥土就是证据,南塘差不多百年历史,在一夕被填平,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你还记得表叔吗?”她突然这样问他,也许是冷的,牙关都在抖,也许是真的伤心了,眼底有光影流动。
宴青最怕的还是来了,“你想说什么?”
“你让我想到表叔,他那么照顾我,从小就坐在他自行车前,那么愉快,我很少有喜欢的亲戚,他是唯一的一个,我对他那么喜欢,他却是我少年时期的阴影,每次想到他,都觉得身体那个部分烂掉了,好恶心,你知道不知道。”
宴青的眼底只剩死寂。
“不要让我把你推向表叔一类的范畴。”说完这句,她的心绪已经平定,目光坚定的与他对视,“就当今晚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积存三年的情感,被她迅速的解决,从开始,发展,□,到结束,只不过十几分钟。
宴青像是又做了一场梦,方才的亲吻是假的,他的表白是假的,只有她那句“好恶心”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补上!!……(╯3╰)之前这章是番外,梦境互返,与本文剧情无关,大部分读者应该看过了,还有一些没看过的,我在作者有话说里,贴上来吧,这其实是慕杨和尔尔的番外,至于阿仅和礼荷的,以后心血来潮了,也会写的,哈哈,到时也权当福利赠送了吧。===============
可以重来的年少时光裴尔十分悲催,今天下午最后两节课都是体育课,她不但可以痛痛快快的玩会,还能在正在上课的三班门口大刺刺的路过几趟,这么一举两得的好事,被突然而至的大姨妈彻底搅浑了。因为,她不但没有带卫生棉,连女同学们都已经放学,一个求助的人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