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进门,梁曼娇就盯上了白羽。楚云刚刚抓身离开,她便开口问道:“白羽,不一般哦。什么关系?”
“朋友啊,也算老朋友啦。有何不妥?”
“朋友?她倒是把你当朋友,你恐怕没把她当朋友吧?”
“唉,冤家!你是白骨精转世呀!还长了双火眼金睛。这个。。。怎么说呢,”白羽有点不好意思:“我。。。也不大清楚。只是。。。唉!没办法!”他摇着头。
“那就别说了,”梁曼娇一笑:“我都明白,不过,朋友和女朋友的比例你可得拿捏准喽。最少八十比二十,控制的好,相安无事,控制不好,可是生命事儿都有可能发生!”
“明白,明白,理解万岁!”白羽举起杯:“咱还是聊点别的吧,我可有一火车的问题等着请教你这个大行家呢!”
梁曼娇和他一碰杯:“尽管放马过来!”
“好,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白羽一放杯,挽起袖子:“你说,我现在恋爱吧,它怎么越来越累呢?人都说爱情这玩意儿这样那样的,总之是和甜蜜密不可分。可是,我总也说不清道不明那到底是个啥滋味儿!”
“哈哈。。。这么简单呀!”梁曼娇捂嘴一笑:“我告诉你,别净听别人瞎掰。什么爱情这东西像阵风呀,爱情这东西像片云呀,那都是痴人说梦无稽之谈!到头来,还不都是风卷残云,时时雨落?真格的,爱情它压根儿就不是个东西!”
“请明示,”白羽一伸手:“洗耳恭听。”
“那我就却之不恭啦。”梁曼娇一抱拳:“首先,你得明确一点。爱情,不是建立在向往之上,而是奠基于现实当中。现实中,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物。天地本不全,何况别的呢?那些传说中的美满爱情,就和陶潜笔下的桃花源,修道之人眼中的蓬莱仙岛一样,都是些自以为是的子虚乌有的境界。就如一群下里巴人去欣赏阳春白雪,结果呢?还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天仙配,凤求凰,都是些心气高傲之人的孤芳自赏!只是被一些没主心骨的盲目跟风的人传的神乎其神了。你要是步入此误区,认为它只甜不苦,那可就大错而特错了!非但达不到那个理想的程度,反而会忽视了现在的幸福。感悟爱情就如品一杯咖啡,个中滋味只有饮者自知。”
“是,我也没想让它多么的尽如人意。我明白,甘苦并济嘛!我就是不想让自个儿太辛苦,平平淡淡多好?谁成想,总是冒出些无中生有的绊脚石。”
“它本该如此!就如一颗桃子,都会有阴阳两面。阳面红红的,甘甜多汁,是阳光的原因。阴面青青的,或酸或涩,同是阳光的过错。这是对立的,有多少眼光的滋润,就会有多大的阴影。”
“那就不能把它转转,让它都见见阳光?”
“一转就掉啦!即便行,也是治标不治本。它有皮有肉还有核儿呢?皮包着肉,肉裹着核,吃时,要去皮择核。光咬肉可能吗?碰一下皮核是在所难免的。谁处理起来会那么巧妙?爱情,总得有些磕磕绊绊。”
“那您给我指条明路吧,有没有捷径近道儿什么的?你一定有好办法吧?”
“有!”梁曼娇一抬头:“不吃就完啦!哈哈。。。不可能的,你已经摘下来了。其实,爱情是没甚么本质可言的,若非要给它生搬硬套上一个定义的话,我个人认为,它就像一个矛盾的多元化载体。同时包容着欢乐痛苦眼泪笑容等人生百味。你如果想单独摄取其中的一个单位元素,那就得经过一个漫长的反复试验的提炼过程。因为,他们相辅相成,不易分割。”
“也就是说,想吃白米饭,就得准备好沙子咯牙喽?”白羽苦笑道。
“这不挺聪明吗?”梁曼娇隔着桌子拍拍他的肩:“好好享受吧,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天将降大任嘛!等到摸爬滚打了一辈子,到了风烛残年时,明白人或许能沉淀点儿人生精华。糊涂的索性就一死了之了!”
“唉!”白羽叹口气:“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我是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但你对古润。。。”
“嗨!”梁曼娇打断他,顺手往下拉了拉衣领,露出一段粉白如玉的脖颈,可惜,没再往下拉:“我们可有言在先啊!再说,看得人可就不是你啦!”
“好好,斗不过你,不说了。我这一孔之见都热的受不了了,何况他呢!”
“谁呀?”楚云刚好经过,顺嘴问道。
“啊。。。谁因为不是。说着玩呢!”白羽搪塞着。
“不定又说谁坏话呢!”楚云向前走去。
“喝酒,喝酒,”白羽冲梁曼娇喊着。
“这还差不多!”梁曼娇端起杯:“这次是黄牌,下次可就是红牌了!”
“不是吧?”白羽盯着她雪白的玉颈:“我怎么满眼的白牌啊!呵呵。。。来,亮个红牌来看看!”
“没什么呀你!红牌可不是亮给你看得,是要把你罚下!哈哈。。。”
四十八
二人又嘻嘻哈哈的谈了堆闲言碎语,虽如此,白羽仍从中获益匪浅。起码悟到了一点,俩人在一起是合作,并非谁吞并谁。得互相迁就才能达成一大体的共识,还不能奢求完美。因其中的哭笑喜泪就如人体神经,只取其一就会变成俗话中的少根筋要么就是缺根弦。
梁曼娇的理论,常能为白羽起到风向标的作用。但又不能太确定,因为她的观点总随时间空间的推移而变化着,这或许就是人类的弱点,浮躁中的不确定性。总之,不夸张的说,在爱情的天空下,她的话白天是太阳,晚上是北极星。茫然中,冥冥中的神明。如在沙漠中行走,她就是救命的绿洲。若在大海中航行,她就是引路的灯塔。在公路上奔跑,她无疑就是那戴白帽的交通警。
白羽发现,没次和她促膝长谈,都都是一次对旧观念的洗礼,对新思想的启蒙。不难看出,他如果是宋江,她就是吴用。他要是刘备,她必是诸葛卧龙。他若是座山雕,她肯定就是野狼嚎了。
楚云时不时的过来凑凑热闹,她对白羽和梁曼娇的关系,就如白羽对她的感觉一样,摸不清,看不透,说不清,道不明。以至于不在时,还总是向这边张望。其实,她也没什么事儿,更多的是站在吧台里边喝酒。至于她为何不愿坐过来一起畅谈,据白羽估计,应该是因为他们谈了太多的爱情,那事儿,应该是她不愿听得。
第二天,白羽和古润泽如约见面。其实,通过和梁曼娇的接触,这次的会晤应该说是有点画蛇添足了。但白羽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又确认了一遍。结果,令他很满意。他用尽了浑身解数,不择手段的刺探,只换回了古润泽一脸憨笑的反应平平。
他这次是彻底死心了,自个儿多余的担心纯粹是在孔雀开屏。人家肯定没有发生什么也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不过,他的行为也并非全然无功而返。因为,从头到尾都在认为这是他对自己关心的一种表示,所以,感激不尽之下,请他大餐一顿。白羽盛情难却之下,吃了个沟满濠平,都快吐了!
酒足饭饱,二人起身准备各自回家。刚踏出餐厅的门,就又见故人来。
叔叔!
一记嘹亮童音想起,白羽扭头观瞧。沈娜和小雨!
“叔叔,”小雨挣脱沈娜的拉扯,兀自跑来,抬头笑着:“真的是你!”
“是你呀,”白羽抚着他的头:“你怎么在这?”
“我要去游乐场玩的,刚从这经过,就看到你从里边出来。”他指着餐厅。
“小雨!”沈娜冲上,向白羽挤出记勉强的微笑:“他吵着要出来玩,没想到在这遇到了你!”
“没想到?遇见我怎么了?和如临大敌似的!”白羽笑着道:“我又不会拐卖良家妇女和儿童。对了,”他回头冲古润泽道:“这是沈娜,他是我朋友古润泽。”
二人握手,沈娜低头对小雨道:“小雨,我们走吧,别打扰叔叔了!”说着,一把将他拽到身边:“和叔叔再见!”
“叔叔,”小雨眼巴巴的望着白羽:“你能和我们一起去玩吗?”
“小雨!”沈娜用力一扯,险些拉他个跟头:“怎么这么不懂事!叔叔有事,哪有时间陪你玩呀!快走吧!”
“我不嘛!”小雨甩着胳膊撒起娇,带着哭腔道:“我不走,我要和叔叔一起玩。叔叔是好人,你说的!”
“白羽,”这时,古润泽走上前来:“那你就陪他玩玩吧。反正也没事儿,我先会了,再见。”说完,冲沈娜点点头,径自走去。
“叔叔,”小雨挣脱沈娜,跑来抓住白羽的手:“现在可以陪我们玩了吧?”
“小雨!”沈娜绷起了脸:“又不听话!在这样,我可回家了!”
“沈娜,你这是干嘛!吓到孩子,”白羽责备道,又低头看看怯生生的小雨:“好啊,让她回家吧。叔叔陪你玩儿,不过,你得先告诉叔叔,为什么要我陪你玩。”
“因为。。。”见白羽首肯,小雨高兴起来:“你救了我的命,还给我买变形金刚,还有,我喜欢你!”
“嗯,这答案我比较满意。叔叔也喜欢你,来,走吧!”白羽在小雨的小屁股上一拍,拉着他就走。走几步,发现沈娜没跟上来,回头道:“喂,走啊,发什么呆呀,你还真想回家呀!”
沈娜这才慢慢跟过来,白羽不明白小雨为什么喜欢自己,但他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童言无忌,有什么说什么。大概自己救过他,他就会产生出一种好感。加之他打小缺乏父爱,自从听完他的不幸命运后,白羽就产生了一种深深地怜悯之心。虽然他无法取代他父爱,但看他高高兴兴的自己心里也挺舒服。他不愿也不忍拒绝这小小的请求,况举手之劳就能抚慰一下他那幼小的心灵,何乐而不为呢?不过,沈娜似乎是不愿意他做这种好事,她好似有点心神不宁。
“沈娜,别总绷着个脸。”小雨跑到了前面,白羽找到了机会:“这多影像他的情绪呀,做大人的的身体力行给孩子做好榜样。要让他知道,没父亲的天空照样阳光灿烂,好吧?”
“你真没事儿?”沈娜扭头问。
“没有,就算是有,孩子这么点儿要求也总不能拒绝吧?”
“为什么?”沈娜一脸紧张。
“我觉得他挺可怜的,”白羽望向前面又蹦又跳的小雨:“整件事中,他是最无辜的。一出生就看到这样一个残缺不全的家庭,你说他爸爸。。。唉!”
“是。。。是呀。”沈娜低下了头:“他真的很可怜,可。。。这也不能全怪他爸爸。或许他。。。他现在还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儿子。”
“那又怎样?”白羽道:“一个不知道就能推卸掉所有的责任吗?就能抹杀他的罪责吗?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知道?他早干嘛去了!不知道本身就是个错!不怪他怪谁?怪孩子?怪他妈妈?”一提那个男人,白羽就来气:“别让我看见他,告诉你,我看见他我就。。。我可就要大开杀戒替天行道了!”
“我。。。”沈娜低着头,欲语还休。
“好啦,不提他了。”白羽笑道:“再说,士为知己者死,小雨这么看得起我,那就够了。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嘛!行啦,别阴沉着个脸啦!”
沈娜抬起头,看得出,她也不愿提那个男人。她望着小雨,浮出欣慰的笑容:“自从上次江面之后,他就总提起你。他说。。。说觉得你很亲切!这孩子。。。”
“那当然,”白羽自得道:“毕竟,他身体里有我一部分嘛!”
“你。。。对了,你等等,”沈娜快步追上小雨,蹲下来和他说着什么。小雨扭头看着白羽,不住的点头。好一会,沈娜才又折回来。
“什么事儿?”白羽问。
“没甚么,”沈娜冲他一笑:“我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