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就等着他自己犯事儿,好找到合理的理由,杀了他!”
“你说,他还有没有可能逃过一死呢?”梨本正雄得意走过来,蹲下来,“我跟手下已经嘱咐好了,就算蔺鸿涛枪法不好而打不死我的替身,我也会让我手下的兄弟先把替身给打死的……慧子啊,这桩命案蔺鸿涛是怎么都脱不掉的了。”
“梨本正雄,你卑鄙!”慧子一口血渍噗地吐了梨本正雄满脸!
“找死!”梨本正雄的手下伸脚狠狠将慧子踹倒在地。梨本正雄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手帕狠狠擦掉脸上的血渍,却放声大笑,“哈哈,哈……慧子你现在的神情真让我享受!”。
高速公路上又发生了接连的大爆炸,电视台的现场报道人员不得不紧急撤离,现场报道中断。
梨本正雄狞笑起身,吩咐手下,“让她在这继续好好看着!”梨本正雄自己转身走出了房间。
慧子已经收拾了,她现在定然生不如死;那么下一个该轮到明月这个J货!
明月也被手下看着,禁锢在房间里。看见梨本正雄进来,明月赶紧叩头,“主人饶命。明月实在没有想到慧子是这样糊涂的女人。明月向主人推荐与慧子合作,只是想着她应该对蔺鸿涛因爱生恨……”
“哈哈,明月啊,你何罪之有,你立了功啊!”梨本正雄却打断明月的话,蹲下来,伸手进明月的和服,揉捏明月的脊背。那里女鬼红唇叼着滴血匕首的纹身,伴随着他的手指蠕动,仿佛寸寸复生。
“如果没有明月你引着慧子来,我又怎么能成功设下陷阱,让蔺鸿涛真的以为我去了机场,让蔺鸿涛自己跳下来呢……所以明月啊,你是功臣。”
“走吧。”梨本正雄提着明月起身,“做成了这么件大事,我们得去感谢佛祖。”
“去,去哪里?”明月面上便一白。
梨本正雄转眸,目色阴冷地一笑,“去鹿苑禅寺啊。那里是我梨本家的家庙,不去那里,又去哪呢?”。
“大哥你找到什么了?”万海急着问长空。
近来家里这么多事,可是靳长空却跟失踪了似的久不在家中露面。就在小怪兽降生的那天,靳长空这才风尘仆仆地回来看了看孩子,跟小桐关起门来说过什么话之后,靳长空又风尘仆仆地走了。
这位大哥从来都是这样的性子,所以也没人拿他有办法。这两天小桐失踪,本以为他怎么也该回来,可是依旧不见影子。
却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这样没头没脑的话来,万海就有点急。
“……哈哈!”靳家人全都要急白了头发了,靳长空竟然还在电话那头开怀大笑!
“万海你听我说,小桐那个孩子真是个鬼精灵。她早就跟我商量着,然我带着探矿的仪器上梅山来探测探测。我不知道这孩子要我探测什么,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说是直觉。我先时没当回事儿,后来被静兰打击得我心灰意冷的,闲着也是闲着,就当真找了探测人员上梅山来转悠。还真别说,我想我找到东西了!”
“小桐让你去探测?找什么?”
“梅山地下埋着东西。金属探测器产生极其敏。感的反应!”
“金属?”万海皱眉,“梅山有金属矿藏?”
“万海你个笨蛋,不是金属矿藏,而是巨大的金属物件儿!好吧我跟你承认了吧,我当年在越南战场探过雷,我当年是抱着必死的心上的越南战场,所以主动要求进探雷队……我知道这种金属反应的信号应该是军火武器!”。
医院里,司蔻也在紧张地注视着电视屏幕,等待着中断了的现场新闻报道赶紧恢复。
她坚持守在医院里没有离开。她相信,如果西村有危险,那么她等在这里自然会第一时间看见他;当然如果一切没事,那么她也会第一时间从医院的反应里得知他安然无恙……
她手里捏着电话,不停不停地拨打西村的电话。可是始终都是无法接通……
西村临走前的笑和话回荡在她耳边,“如果我能安全回来,我答应你,一定会跟二少跪求,让他允许我离开。我知道你最不喜欢我的黑道身份,那我放弃。我跟你回到中国去,重新做人,好好地与你厮守下去,好不好?”
司蔻的眼泪一颗颗落下来,跌碎在手机屏幕上。
西村你说过的,你说过你要放弃黑道身份,你说过你要跟我回中国去,你要重新做人好好跟我厮守下去的……
所以,该死的,你不许出事,绝对不许出事!
再说,就算蔺鸿涛是好人,可是为什么你就这样冲出去,喊着要挡在他前头啊!你跟蔺鸿涛之间,又有什么交情!
西村你这个大笨蛋,你必须给我活着,回来啊……
电视里终于又将信号切到了通往机场的3号高速公路上。远处虽然还有火光和余震,不过整体已经稳定了许多。不怕死的新闻记者冲到了附近,被警方和消防人员拖着往外赶。
那记者被拖着,依旧能口齿伶俐地报道,“……七辆车子中共载员十八人。现在确认的已经有十四人遇难,另有四名危重伤员已经被紧急送往医院急救!”
司蔻手里的电话“啪嚓”一声跌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司蔻哭着抓住门口经过的一位护士,“护士求求你借我电话打一打,求求你了!”
护士被吓得一哆嗦,连忙将电话递给司蔻。司蔻哭着握着电话蹲在地上,“……是的,求求你们告诉我,遇难人员的名单。我的家人可能就在那里。我求你了……”
显然对方暂时不想透露,司蔻虽然明知道电话那边的人根本看不见,可是她还是跪倒在了地上,朝着天空的方向叩头。
医院的地面都是冷硬的瓷砖,司蔻的额头狠狠叩上去,随即血痕迸现。那护士都看不下去了,朝着电话大吼起来,“该死的,你冷血啊?你快告诉她吧,不然她会将自己磕死的!”。
那边的警员显然也被吓着了,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只好将名单念给司蔻听,并且言明,“请你不要私自透露出去。”
一个个死者的名字从司蔻耳畔滑过,司蔻却哪里有心思听得那么细致,她全副注意力都在等待着是否有西村的名字出现!
十个、十一、十二、十三……过去了十三个名字,都没有西村!
司蔻的眼泪滑下来,心里却也腾起一股小小的希望的火苗——没有,一定没有的,是不是!
最后一个,那警员喘了口气,“西村……”。
警员说出西村的名字时,正有一群鸽子掠过天空而去。天空本来很晴朗,冬日的阳光很好。可是那群鸽子飞过的刹那,连起来的翅膀仿佛形成一片灰色的云,将太阳遮住,挡住了光与热……
司蔻轻轻颤抖了一下,没哭也没闹,只静静地再问了一句,“……请问,最后一个人,是谁?您再说一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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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完毕,明天继续。待会儿还得去打吊针,害怕~~~~现在结尾部分大家还是一如既往多注意某苏行文里字里行间的细节~~好多地方是实而虚之、虚而实之的~~】
【正文结局⑦】打狗棒法第七式:犬牙交错(第一更)
梨本正雄带着明月走进鹿苑禅寺。既非节日,也不是假日,再加上天冷已经过了旅游高峰,所以整个山间静幽幽的。寺院中只有偶尔响起的云板声音,更多的就是山风飒飒吹过百年松柏而来,扑簌簌吹落枝头上俯卧着的雪沫子。
雪沫子随风扬起来,扑进树下行人的脖领子,那么彻骨的冰寒。
梨本正雄走进寺门就乐,“哎,真是人间净土啊。尽管只是一槛之隔,进来都只觉真的舍了红尘乱世,心中一静。”
色空闻讯而来,站在阶下躬身施礼,“少爷今日来,怎么没提前跟小僧打个招呼?”
“哦?”梨本正雄冷冷一笑,“这鹿苑禅寺在现如今的法律之中,虽然已经是你们家祖传的私产;可是色空你不会蠢到忘记,这里依旧是我梨本家族的家庙吧!什么时候我来,还需要提前与你打招呼?累”
色空清净一笑。
“少爷这是说得哪里话来。鹿苑禅寺虽然已被先代家主赐予我家,可是父祖辈辈留有严训,决不可真的将这里当作私产,而是要继续恭敬伺候主人。”
“那就好。”梨本正雄冷笑,转头望手下,“讲明月带过来吧。檬”
一听明月的名字,色空面上微微一动。就像松柏被风吹动,轻轻一个摇曳。
明月被梨本正雄的手下推着走进寺门来,遥遥望着色空。色空面上那一个轻轻的摇曳,别人纵没注意,明月却是知道。
他今日装束与往日不同,既没有穿日常的黑色衲衣,也没有披上象征住持身份的大红袈裟,此时只是清清静静地穿了件纯白的僧袍。冬日风寒,他的白衣看上去极为单薄,衣袂被山风撩起,恍如白鹤,随时可能飘飘仙去。
映着雪的日光落在他一身洁白上,那光白亮到刺眼,明月闭了闭眼睛。
仿佛时空倒转,仿佛又回到四年前。那一日她也是刚刚走进这座寺门,看见他身在人群里,就是这样地一身洁白。
那天也有高天之上亮到透明的阳光静静地射下来,落满他白色衣裾。她便觉得天地无物,只被那一抹清光所吸引。仿佛从出生来这个世界,满眼看满了这个世界的肮脏,却第一次看见一个男子这样清贵宁静。
明月听见自己的心再度怦然而动。一如当年,甚于当年。
梨本正雄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来,梨本正雄眯着眼睛去看屏幕,冷笑着接起电话。仿佛,他等这个电话已经很久。
山间宁静,每个人都没出声,只有梅花鹿踩着雪沙沙地走过来,好奇地眨着大眼睛看了看这几个古怪的人,便转身离开,继续去寻找落在雪窠里的鹿饼干。
“……好,好!”梨本正雄终于放声大笑。狂肆的笑声仿佛山上骤起的寒风,凛冽在寺院当中回响,“蔺鸿涛重伤,尚未脱离生命危险,好!”
色空面色一白。他清俊的面孔,此时已经如同他的僧衣一样雪白。
明月听见也颓然闭紧了眼睛。
“听着,逮着机会去跟医生聊聊,告诉他一定要将蔺鸿涛救活。他这次也算死了一次,不过我还没让他死够。让他活过来,花多少钱都行,然后我要亲眼看着他上审判台,上绞刑架!”
梨本正雄挂断了电话,缓缓走下台阶来,站在色空面前,“色空,听见了吧?这就叫天道昭彰!如今靳兰泉远在中国,到处去搜寻他的妻儿,他是自然顾不上你的;蔺鸿涛身受重伤,如今还没脱离生命危险,他也帮不到你了。”
“现在能帮你的,还有谁呢?多鹤么?可是我告诉你,多鹤此时已经在给我做事,今晚10点,我等着她面见……”
“或者还有她?”梨本正雄转头用电话指了指明月,“可是你知道她这几天跟我在一起,都做过什么吗?”
色空面色又是一白,几乎已经透明。明月疼痛得恨不得立时死在眼前……
“走啊、”梨本正雄率先向前去。
色空摇晃了一下,跟上来,“少爷请去正殿。”
“不,我不去正殿。”梨本正雄狞笑起来,冷冷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