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桐羞得咬紧自己的手指,兰泉笑,将他的手指伸过来,代替了她的手指,任她咬着。
身子里和心底,全都热潮汹涌……
良久,简桐以为天地时光都已远去,兰泉才喘息着停下手指。汗水流下来,濡湿了他额前的发丝,他沙哑在她耳畔说,“我不但要你的心记着我,更要你的身体记着我……小东西,我要你全部的身心都只是我……”
简桐双手遮住眼睛,羞得不敢看他。
兰泉笑,“小老师,我听你的话。你说期中考试前不给我,那我就忍着……可是,我要你跟我一起渴望。小东西,看你我谁先忍不住……”
简桐转过身去,不肯看他,“你坏不坏呀你!”
兰泉坏坏的从后方隔着裙子顶了顶简桐,“我就坏。一看见你就只想做坏事——是你引我犯罪……”
简桐羞不可抑,只能拖了他的手向外去,“好了,快走吧。”
若多留一刻,这个坏孩子还不定能做什么事儿呢。她不能给他机会。
车子停在凤鸣街口外,兰泉陪着简桐一起想凤鸣街走。高大的梧桐在夜风里静静地响,像是有轻声的吟唱。
简桐想了想,还是站定望兰泉,“梅轩那日对我说,要重新追求我。兰泉,我知你听见会生气,但是我想还是应该直接告诉你。”
兰泉挑眉,“他这次竟这样勇敢?他不在乎姑姑的意见了?”
简桐摇摇头,“兰泉,就算梅轩重拾勇敢,可是我的心已经不在原地。”
兰泉笑着伸臂将简桐拥进怀里,“好女孩,我知道。”说着说着又下道儿了,“如果不是真的爱我,刚刚怎么夹得那样紧……”说着还故意甩甩手,“哎哟,夹得那个疼……”
“靳、兰、泉!”简桐真是要疯了,跳起来便去掐他那张脸。
兰泉大笑起来,任由简桐狠狠掐了他两大把,“人家说的是真的——就行你那么干,就不行人家说啊?”怎么听都是得意到极点的腔调。
“你!”简桐囧死了。
“好,好啦……”兰泉笑着抓住简桐的手臂,“一晚上看你眉间紧锁,知道你不开心。能让你这样大笑三声,我可以安心放你回去睡觉了。乖,回去吧,好好睡。”
梧桐摇曳,声声宁谧。简桐站在原地望那少年面庞,只觉柔暖流溢。他故意说让她害羞的话,只是为了让她大笑。原来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的眼睛里。
简桐由衷笑起来,“我会的。你放心。”
“那我走了,替我向伯母问安。”兰泉转身走向凤鸣街外去。
简桐望着他的背影,望着他半长得发丝在风里摇曳,忽然跑上前去,抱住兰泉的腰,将面颊贴在兰泉背上,“兰泉,原谅我……我已经答应了我妈,要成为伯父法律上的女儿。”
“傻瓜……”兰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答应就答应呗,我也替你高兴。我大爷是个好人,你认他做干爹,这是件好事。”
“兰泉……”简桐抬头望他,眼睛里有泪。
“没事。”兰泉笑着刮简桐鼻尖,“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还是相爱的我们。”
简桐终于放心地落下泪来,“兰泉,我妈从小独自拉扯我长大,吃尽了苦。所以我这一次,不想违拗她。”
“我懂。”兰泉笑着拍拍简桐的手,“我奶奶那样对你,她病倒了,你都能鼓起勇气去送酒问安;为什么我就不能同样体会你的难处?没关系,我支持你这样做。伯母不容易,将来我会跟你一同孝敬她。”
简桐破涕为笑,“小破孩,你怎么这么懂事儿?”
兰泉笑起来,伸手揉了揉简桐的发,“老师教导有方呗!”
夜色阑珊,一街风影。甜蜜的两个人都没看见梧桐树影下,孤单站立的那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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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完毕,明早继续。】
正文 第一最好不相见(更①)'VIP'
“亲密”酒吧。夜色正浓。
“谭总,别喝了!”
酒吧里气氛正酣,借酒买HIGH本就是人们夜生活的目的,可是窦裕看着梅轩这样个喝酒法,只觉胆战心惊。
就仿佛梅轩拿了酒直接就倒进嘴里,而不是一口一口喝下去。肋
“没——事,让我——喝。”梅轩醉意已浓,却依旧大口大口喝着酒。
“梅轩!”窦裕拦住。虽然两人此时的关系是老板与职员,可是大学里终究还是一个宿舍的兄弟,说起话来自然比其他人知近,“梅轩你给我打住!有什么事能让你喝成这样,啊?你还是谭梅轩么,还是那个凡事都冷静自处的谭梅轩么?”
梅轩笑起来,指着身边的位子,“这个位子,是小桐的。她是个好姑娘,在认识我之前,甚至还没单独跟男孩子来过酒吧。第一次来这,她局促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我看着她面上的羞红,只觉还没喝酒,便已经醉了。”
果然还是因为简桐。
窦裕攒起眉来。从当年还在读研,一直到今天,能彻底打碎梅轩冷静的,永远都只是一个简桐。
当年奚瑶生日,梅轩本不是好热闹的人,窦裕为了面子,将梅轩死拉活拽到PUB去。本以为梅轩意思着喝两杯就会托辞离开,没想到梅轩一见坐在对面的简桐,眼睛便直了。
窦裕知道自己这样形容,真的很没有文采,可是当时的情形,真的只能用“眼睛直了”来形容。须知,从前的梅大少都是眼高过顶,学校里、研究生部里主动追求的女生真如过江之鲫,可是他从来正眼看一眼人家都不曾;可是那晚,他却真的眼睛直了——眼睛里只看见简桐,再也移不开目光。
这是缘,也是孽债。窦裕明白正是自己开启了两人的邂逅,所以后面所有的一切,他难辞其咎。看见梅轩今天这样,他心里格外难受。
“梅轩,够了,回去吧。苗艺刚打电话来问过两遍了,别让她个孕妇跟着你担心。”
梅轩醉笑着摇头,“苗艺?我不找苗艺!我都来了这样久,简桐她,怎么还不来?”。
酒保听着梅轩的醉话就是一皱眉。他记得当初简桐来酒吧的时候,就是最初遇上二少那晚上,她也曾经指着身边的座位,定定地落下泪来,说,“我都来了这么久,可是梅轩为什么还不来?”
做酒保这行要求记性尤其好。有时候客人来喝酒,会存着剩下的下次再来喝,所以酒保就格外需要认人。因此,酒保记得这样清。
酒保叫过小弟,低低说了句什么。小弟点头离开。
“我告诉自己,要明白自己此时所处的地位。我已经失去小桐了,我就连吃醋的资格都失去。我甚至做好了未来再输一次的准备——我给自己的心理建设做得很充足,可是当我看见小桐跟兰泉在她家门口拥抱在一起,我的心,怎么还会那样疼?!”
梅轩醉着笑起来,“小窦啊,你说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一颗健康的心脏,会在那一刹那疼得仿佛心脏病发作?”
“梅轩,你这又是何必!她现在已经跟兰泉在一起,你又何必自讨苦吃?”窦裕听着只为梅轩感到不值。
梅轩笑起来,并不回答窦裕的话,只握紧自己的酒杯,缓缓吟哦:“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梅轩仰头喝尽杯中酒,转头来望窦裕,“小窦,我已经停不下来。就算知道她的心已经不在,可是我却再找不回自己的心。”
“我知道,此时再向前去,恐怕是劫不是缘,可是我就是停不下来。小窦,这样的我,真让人失望,是不是?”
窦裕烦躁地耙了耙头发,“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说?梅轩,我只希望你别做傻事。”
“我就是因为总要求自己冷静,别做傻事,所以才会做了人生中最傻的事——眼睁睁看着小桐离我而去……”梅轩笑起来,“冷静有什么用?当看见兰泉站在我面前,眉眼桀骜着跟我宣战,那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爱一个人,却连大声宣告的勇气都没有,总是将她藏着掖着,我还冷静什么冷静!”
梅轩抬头望窦裕,仿佛宣誓一般,“这一次,我再不做曾经那个谭梅轩!兰泉能用什么办法抢走她,我也会用什么样的勇气将她夺回来!”。
梅轩正激动着,一杯酒从吧台桌面上无声地推到他手边。一把嗓音带着磁性,缓缓而来,“谭公子,先喝杯酒润润喉。”
见有生人在畔,梅轩急忙收住情绪,迅速冷静下来,回首望身畔。有黑衣的男子雍容而坐,鹰隼般的眸子直入人心。
“尊驾是?”
那人笑,“不才,蔺鸿涛。”
“蔺鸿涛?”梅轩迅速调整自己,搜索记忆。这个名字他听过,而且就是从窦裕的口中听过。
梅轩抬头望窦裕,无声求证。窦裕心领神会,静静点头。
——当初正是在调查兰泉的涅槃公司的相关材料时,窦裕查到涅槃公司的注册人正是蔺鸿涛。
世界原来这样小,兜兜转转,该遇见的人总会遇见。
梅轩淡然一笑,伸出手去,“原来是蔺老板,幸会。”
蔺鸿涛一笑,伸手相让,“谭公子尝尝那酒。”
梅轩浅啜,微微一愣,“这酒醇香绵软,入口后宛如一线直入脏腑。真是好酒。”
蔺鸿涛笑起来,“谭公子可知这酒的来历?”
梅轩蹙了蹙眉,微微摇头,“梅轩不是好酒之人,所以对酒的来历不熟。”
蔺鸿涛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静静笑而不语。梅轩何等机敏,立时发觉内里有原因,便诚意求问。
“谭公子,方才蔺某不小心听见了谭公子的话。我与二少和简桐都是熟识,近来又与二少合作涅槃公司,相信这一切都瞒不过谭公子的耳目——所以对于谭公子与简桐之间的故事,蔺某也知之一二。”
“蔺某只是着实惊讶——谭公子与简桐交往三年,竟然从不知道这酒就是产自简桐家酒坊的‘长相思’么?简桐的母亲和外祖家经营酒坊,就算谭公子本人并不爱好酒,可是竟然不会为了简桐而去多了解一些么?”
梅轩重重一惊,“这是小桐家的酒?”
“谭公子,蔺某说句不当讲的——单从这酒的来历一事上,谭公子你便是败了的。二少不仅知道这酒的来历,更是他将这酒推荐给蔺某,使得这被深巷幽封了数十年的好酒得以重见天日。”
“谭公子,如果想要重新去追求简桐,你要补上的功课,可是太多。”
梅轩大为汗颜,主动为蔺鸿涛满上一杯,双手奉上,“蔺老板,还望多多指教。”。
夜深,窦裕伴着梅轩离去。
蔺鸿涛笑笑拎了酒壶,转身走回自己那个卡座去。卡座里,杜仲摇着酒杯笑骂,“你个老狐狸,又在布局!”
蔺鸿涛摇摇头,“我从不刻意布局,从来都是循势而动。如果他们各自没有问题,我自然找不到破绽。”
杜仲眯起眼睛来,“他们都不让你满意。”
蔺鸿涛垂下眸子去,望灯影幽幽落在他那汝窑的小酒瓶上,“简桐值得更好的爱。至少目下,谭梅轩和靳兰泉都给不了她最好的感情。”
“我现在更关心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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