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点上一支烟,淡蓝的烟雾包围著他,模糊而寒冷。
玫瑰趴在沙发大声哭起来。
程浩倚在窗边一言不发地抽烟。他望著窗外的一角天空想,今晚的夜色挺美。
玫瑰哭够了,捡起衣服穿上。她擦干眼泪,走到程浩面前,轻轻地说:“浩哥,你是好人。是我没福气。”
程浩有些歉疚地低下头,柔声说:“你……保重。以後有事尽管开口。”
玫瑰踮起脚尖,在程浩唇上落下一个吻,然後转身走了。
门一关上,屋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程浩想,幸福稍纵即逝,经历过後就剩下痛苦。自己的噩梦如此沈重,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拿出几片药,像往常一样,就著酒吃了。
PS:可怜滴浩哥不行咧……俺真是灰常狗血啊!!!!!
幸福壮了腰9 叙旧
程浩拿出几片药,像往常一样,就著酒吃了。不一会儿,药效就发挥了,程浩感到一种奇妙的带著空茫的眩晕。
大多数男人要是遇上不举这种事,十个有九个半都会焦急、羞恼,可是程浩除了最初的一阵惊愕以外,基本没什麽过激的反应,也不知道是不是吃药把人吃麻木了。
他靠在窗旁抽一阵烟,感觉屋里闷热难耐,加上刚才和玫瑰纠缠一阵,身上粘粘地难受。
他开门到走廊上吹风。阿敏也在。他面朝外坐在走廊的石栏杆上,一双脚掉在外面甩来甩去。
程浩走到他身後说:“你小心掉下去。”
阿敏不答话,只是摇摇头。
程浩见他专注地望天,便问:“看什麽呢?”
阿敏抿著嘴微笑说:“星星真美。”
今晚天晴,深蓝的天宇上挂满冰凉而明亮的星星,像是用画笔画上去似的。程浩也仰头和他一起看了一会儿,又吹了一阵夜风,身上的燥热逐渐退去。
阿敏就那麽仰著头,也不得觉得累,还一个劲儿傻乐。程浩觉得这孩子真是很容易满足。
程浩转过头问:“你和玫瑰姐吵架了?”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那倒也没有。我就是看你们俩都不开心。”
“玫瑰要嫁人了,来和我道别。”
“你不喜欢玫瑰姐吗?她那麽漂亮。”
“算了,我现在挺怕女人的。”
程浩点上根烟,对著天空吐烟圈。
阿敏好奇地问:“浩哥,你以前有女朋友吗?”
“坐牢前有一个。”
“现在呢?”
“分了。”
阿敏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你是女人喜欢的那型,可是女人要哄,要经常说说情话,送送礼物什麽的。你肯定是不注意这些。”
程浩给说乐了,逗他说:你懂女人是什麽样的吗?”
阿敏被他说得有点窘,一个劲儿争辩:“小玉的杂志上都这麽说。”
“小玉是谁?”
“他是我在前门街的好朋友。可惜进了感化院,要年底才出来。”大概是孤独得太久了,阿敏说起好朋友就有些垂头丧气。
程浩揉揉他头顶的头发,给了他一个无声的安慰。
一颗流星从天空划过,阿敏大叫了一声“流星”後赶快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地在那儿许愿。
程浩好笑地问他:“许了什麽愿?”
“希望我能赚更多的钱;希望小玉在感化院不会被欺负;希望好又来的人都开心,特别是浩哥要开心。”
阿敏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那种弯了眼睛、露著白牙的笑脸。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作用,程浩被这个笑晃得有点眼晕,比刚才玫瑰那种妩媚风情的笑还震撼。
过了几天,程浩特意准备了些烤肉烤鱼还酒什麽的,端到自己房中,刚准备好下楼,就见一个男人在店里和木头攀谈。
“木头,听说你学过武术。”
“嗯,我们那儿山上的庙里有个老和尚会武艺,我打小跟他学的。”
“要不跟我算了,我正缺保镖呢。”
“你和我叔说吧。”
男人转过头对程浩说:“浩哥,怎麽样,让木头跟我。”
程浩笑著回答:“他哪里高攀得起沈先生。”
这男人正是国色天香的老板沈彬。
沈彬看上去比程浩年轻一点,生得俊美异常。尽管他带著金丝眼睛,穿著最简单的亚麻衬衫和休闲裤,但浑身上下都是散发著光彩,站在哪里都有明星范儿。
沈彬是程浩多年的朋友,每个月都会到好又来吃东西聊天。
沈彬才吃了几嘴程浩准备的东西就说:“前几天我去新开的一家烤肉店吃饭,东西贼贵不说,还没有你烤得一半好吃。浩哥,你这手艺要是好好经营好又来,保管能做成个品牌。”
“哎,我就混口饭吃。”
“我看你是混吃等死。从监狱出来的人都说要重新做人,只有你是破罐子破摔。”
“你别数落我了,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嘛,有口饭吃就行。经营好又来也是看著红玲、丽姐她们可怜,大家难得有缘聚在一起,让她们有个地方容身,其他的我真不想。”
沈彬摇摇头,闷著头吃了一会儿,又说:“前几天蛇头来找我,他说他在街上砍人的时候看见你,一叫你你就跑。你真转性了,以前要是看见兄弟打架还不上赶著去帮忙。”
程浩淡淡地说:“我现在和青龙帮没有任何关系。”
沈彬透过镜片深深地注视著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相信老大会出卖你,我更不相信你会杀老大。”
程浩避开他的目光,仍旧淡淡地回答:“法院不就那麽判的吗?”
沈彬的眼神跟手术刀一样犀利:“你亲口说你杀了老大,我就信。”
程浩低下头,沈默不语。
沈彬盯著他不放,继续说:“你亲口承认,我就信。”
程浩还是沈默不语。
沈彬见他不说话,脸色阴晴不定,慢慢喝了口酒,说:“你知道蛇头为什麽会来找我?青龙帮想在K城搞娱乐业,所以来和我打个招呼……你不知道阿虎现在做得有多大,垄断了C城的社团生意不说,手还伸到其他好几个城市。当年老大刚死他就急著上位,上位後一边清除老大的亲信,一边忙著帮你减刑,别人都说他讲义气帮助兄弟,可我觉得他肯定有问题……”
“阿彬!”程浩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沈声说:“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沈彬叹口气说:“不是我想提,是我觉得你太消沈了。我知道你是被人冤枉的,你为什麽不去讨个公道。就算你不想管社团的事,可是你经营个小馆子都得过且过的,哪里还有当年九纹龙的影子。”
程浩苦笑著说:“阿彬,一个人能平安地混到死也是一种福分。我们别再谈这些事了……我听说要换届了,你干爹会不会下来?”
“他让我有这个准备。”
“你打算怎麽办?”
“如果他真的下来,我就只得找有背景的人合夥。”
提起这事沈彬就头痛。国色天香是他的心血,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真不愿有人染指。
他揉揉额头说:“贺老大倒是想入夥,我想再考虑考虑。”
“他那个人挺讲义气,还算可靠。”
“他听说我以前是青龙帮的,就一个劲儿夸你,说九纹龙如何厉害,如何讲义气,在监狱里如何帮他。我看他就快要立个牌位把你供起来了。”
程浩想到贺老大絮絮叨叨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两个人又扯些闲话。正说得高兴,沈彬的手机响了。
沈彬接电话,听了没几句就黑著脸开骂:“这帮兔崽子想造反啊!你们干什麽吃的,怎麽不给拉住?把人都给我看住了,我现在就过来!”
沈彬收起手机,恼怒地说:“有几个小兔子在包厢里打架,我得回去处理!”他看看程浩又说:“那个阿敏被打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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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壮了腰10 打架
张先生原来是冰冰的客人,有一次冰冰没空,让阿敏去陪,从那次後张先生就经常点阿敏。张先生很大方,给的小费比其他客人多,所以尽管知道冰冰会为这事怨恨,可张先生每次来阿敏还是会争取机会接近他。
阿敏知道自己抢客人不招人待见,所以平时MB们扎堆聊天的时候他尽量避开,如果避不了,他就缩在角落里装隐形人。有人指桑骂槐的时候,他都当没听见,不管骂得多难听从来不回嘴。
今晚张先生来了。他看上去很累,只让阿敏陪他的客人喝了会儿酒就回去了,没带阿敏出场。走的时候他捏了捏阿敏的手,说下次再来,还给他好多小费。
阿敏没想到的是,送走张先生以後,他就让冰冰带人给堵在厕所里。
阿敏望著几个凶神恶煞的少年,怯怯地问:“有事吗?”
冰冰二话没说上来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扇得他眼冒金星。
“你干嘛打人?”阿敏捂著脸有些生气地问。
冰冰眉毛倒竖,眼睛瞪得溜圆,骂道:“打你怎麽啦?我就打你这个贱货!”说著一脚踹到阿敏的肚子上,把阿敏踹倒在地。
冰冰指著倒在地上的阿敏对周围吆喝:“给我打死这个不要脸的!”
他身边的人呼啦一下上去对阿敏拳打脚踢。阿敏想,自己抢客人犯了众怒,这一天肯定是躲不了的,自己一个人也打不过他们,干脆让他们出出气。於是他只蜷著身子护住脑袋,任拳脚像雨点一样落到身上。
这几个小崽子打了一会儿觉得不过瘾,把他从地上揪起来,一人架著他胳膊,其他人轮流上去扇耳光。阿敏被打得鼻血哗哗地淌,耳朵嗡嗡地响。
冰冰看了一会儿,走过来揪住他的头发,把他拖到马桶边使劲把他的脑袋往马桶里摁。一边摁一边骂:“叫你这个破烂货跟我抢客人,看我打不死你!”
带著异味的水涌进口鼻,阿敏拼命挣扎,好不容易从马桶里抬起头,他彻底爆发了。他用头去撞冰冰,把冰冰撞了个趔趄,趁著空当他冲出隔间,挥舞著拳头打靠近的人,後来他从门边抓起一把拖把乱抡。众人见他发狂的样子都不敢上去。
冰冰拿起一只花瓶绕到他身後,照著他头顶就砸下去。阿敏觉得头上一阵剧痛,眼前天旋地转,脚一软倒在地上。
这时候来了几个保安,见是娱乐城里的兔子们打架也只能把他们拉开,然後打电话给沈先生。打完电话,他们按沈先生的指示把打架的人叫进一个包厢,找人给阿敏简单包扎了一下。
沈先生和程浩很快就到了。
阿敏一见程浩就像见到亲人一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帮小崽子太狠了,打人专照著脸打,阿敏清秀的小脸被打成猪头,鼻孔里塞著卫生纸,头顶上歪歪扭扭裹著纱布。
程浩见他被打成这幅惨样,就知道所谓打架根本就是阿敏被打。他的心都揪成一团。
阿敏哽咽著对他说:“他们打我……还让把我按在马桶里……”
一股火噌地从心头窜起来,一直窜到脑门,把程浩的眼睛都烧红了。
他冲上去照著冰冰的脸就是一拳,骂道:“你们怎麽能那麽欺负人!”
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