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许多,因为这个人总会喋喋不休找许多话题来跟你说,让你永远也不会觉得寂寞。
从小到大,罗建飞就觉得自己是多余的。父母去世,留下他一个,亲戚不领不要,奶奶为了他拖着年迈的身体下地去干活,被叔伯姑亲们责怪了许久,怪他不早早辍学去打工,长得人高马大的还要老人来养活。虽然每次一放假,罗建飞就埋头不吭声地干活,尽量让奶奶少做一点,但也不能从根本上改变让奶奶不劳累的事实。
高二那年,奶奶已经七十岁了,他咬咬牙,放下了自己心爱的书本,在所有任课老师的劝告下,穿上了那身绿军装。选择从军,是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听说在部队还可以考军校,他还有上学的机会。
后来他选择了狙击手这个职业,这是一个努力淡化自己存在的角色,越发使得他的生命寂寞荒凉。直到谷宇的出现,让他知道,还有人像奶奶一样用生命爱他。谷宇让他心里充满了温暖和歉疚,但是已经没有办法去弥补了,这成了心中永远的痛。季夏,这个比谷宇更热烈更勇敢的存在,让罗建飞觉得自己干涸的心又有了水源。
“累了吗?要不回去睡觉?”罗建飞问,语气中有着他自己都没觉察的温柔。
季夏抬头看着他,嘴角一弯:“好啊,飞电也累了,正好去睡一下,时差总还是要倒过来的。”又回头对伍元说,“伍哥,回去睡吗?”
伍元牵着虎子过来:“行,我也觉得累了,飞机上睡得一点都不舒服。”
回到房间,罗建飞说:“先去洗澡吧,飞电我来安排。”
季夏说:“好。”他总有种错觉,罗建飞今晚上特别温柔,但是从脸上又看不出什么,还是那张酷酷的脸,看不出表情。
“飞哥,我好了。”季夏洗好澡出来,身上穿得整整齐齐的,罗建飞扭头一看,挑了挑眉,这家伙今天怎么规矩了。
罗建飞已经将飞电的毯子铺好了,毯子是季夏特意为了这次来德国给它买的,飞电舒舒服服地趴在上头,它还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所以很是新奇,在一米多见方的毯子上滚过来,又滚过去。罗建飞拍拍它的脑袋:“好了,飞电乖,别乱动,趴下,睡觉了。”然后对季夏说,“我去洗澡。”
罗建飞回来的时候,季夏和飞电两个正趴在各自的床尾大眼瞪小眼,没办法,时差党,觉不是那么好睡的。罗建飞用毛巾擦了把头发,然后熄了大灯,对季夏说:“熄灯睡吧。”
“哦。”季夏躺在床上旋转了一百八十度,把头换到床头,灭了床头灯。
屋里一片漆黑,窗户关着,窗帘也拉着,都是为了隔音隔光。季夏突然说:“飞哥,你的英语说得很好,真好听。你以前出过国吧?”
“以前去委内瑞拉集训过三个月。”罗建飞轻描淡写地说。
这事季夏是知道的,当时有三十个国家的特种兵精英去参加世界特种兵集训,罗建飞还取得过单项比赛的第一。“我就知道飞哥厉害。”
罗建飞没有接话,沉默了许久,突然问:“季夏,你喜欢我什么?”
季夏心跳漏了一拍,这是什么意思?
罗建飞等了十秒,季夏都没说话,他转过身去,拉上被子:“不喜欢就算了,当我没问。”
季夏哪里肯当什么都没说,连忙从自己床上爬起来,扑到罗建飞身上,像八爪鱼一样扒在他身上:“飞哥,我喜欢,什么都喜欢。”
第五十一章 互明心迹
罗建飞脸上一热:“你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的。”但是语气中半点责备都没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季夏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高兴得声音都有些哽咽:“我就想动手动脚,早就想了。”一边用脑袋去蹭罗建飞的颈脖。
罗建飞愣了一下;伸出手来,隔着被子抱住了季夏:“别闹,一会儿吓着飞电了。”
季夏腾出手来扯隔在自己和罗建飞之间的被子:“不会的。”
黑暗中,飞电听见动静果然抬起了头,但是接下来两个主人在说话,也不像是吵架;它又乖乖地趴下去了;新毯子挺暖和的,但是两个主人的床肯定更舒服,要不要上去呢?
季夏终于扯掉了两人之间的障碍,温热的肉体相贴,两个人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季夏四肢并用,将罗建飞缠得严严实实的。张开嘴,啃住了罗建飞的脖子。
罗建飞一惊,连忙伸手来挡:“嘿,你怎么跟小狗一样啊,张嘴咬人。别乱咬,明天有牙印怎么跟中校交代。”
季夏一想也是,现在天气还没到穿高领毛衣的时候,容易留下罪证,便松开牙齿,伸出舌头在啃咬处轻轻舔。罗建飞终于失去了理智,呼吸变得紊乱起来,他一翻身,便将季夏压在了身下,一手掰住季夏的脑袋,准确无误地吻了上去。
就跟梦中的感觉一样,不,比梦中的感觉更美好,温软又甜蜜,想叫人将那两片唇吃到肚子里去,还有那条灵活柔软的舌头,怎么吮吸都觉得不够,越吻越觉得心中焦渴。仿佛饮鸩止渴,越喝心底的火就越旺。
季夏只觉得自己坠入了一个从未敢肖想的梦境,罗建飞热烈又粗鲁,反复搓揉着自己最柔软的地方,将欲|火烧得熊熊烈烈,几乎要将灵魂都烤炙出来。他一只手勾住罗建飞的脖子,张大了鼻孔出气,心里突然涌出一个念头:这个特种兵的肺活量真大!
终于罗建飞移开了双唇,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用鼻子去蹭季夏的脸颊,鼻梁,眼睛:“季夏,季夏!”他喃喃叫着季夏的名字,似乎要将这个名字刻进自己的心房。
季夏将另一只手从背心下摆伸进去,摸着罗建飞温热光滑的背脊,富有弹性的肌肤手感好得令人不忍撒手,季夏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这个人,这个人终于是自己的了。
罗建飞用牙齿咬住季夏的鼻尖:“小流氓!”
季夏挺起胯部去蹭罗建飞已经反应了的□,戏谑地笑:“嗯,飞哥不流氓。”
罗建飞伸出手,一把扯下了季夏的小内裤:“算了,我就彻底流氓一次吧。”
季夏惊呼一声,抱紧了罗建飞的脖子,脸上却露出了笑容,虽然发展快得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但他很乐意接受。
罗建飞褪下了自己的短裤,用已经半勃|起的□去蹭季夏的。就在这时,门铃大响。屋内的两个人吓了一大跳,都停止了动作。
罗建飞问了一句:“Who is it”
门外的人用汉语大声说:“小罗、小季,快起来,虎子好像有些不对劲。”
罗建飞赶紧放开季夏:“方中校?怎么回事?”说着火速拉上了自己内裤,套上了衣服裤子,开了床头灯。
季夏也拿出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收拾停当,罗建飞回头看季夏穿得差不多了,便开了门:“怎么回事?虎子刚刚不还是好好的么?”
“不知道,我睡着呢,伍元将我叫醒来,说虎子呕吐腹泻,我估计是感冒了。得赶紧找个医院看看才行啊。”方中校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总共就来了两条犬,没想到虎子一来就病了。
罗建飞和季夏都跟着到了隔壁房间,伍元正守着趴在地上的虎子,虎子身前还有一堆秽物。见他们进来,伍元红着眼睛,无助地说:“怎么办?虎子病了,喂了药似乎效果也不是很好。”
季夏看了一下:“你没给虎子准备个垫子?地上太凉了。”他们在家那边,这个季节都开始给犬垫稻草了,这边比家那边更冷一些。
伍元惭愧地说:“走的时候把装毯子的包给忘掉了,本来想来这边买的,结果这还没来得及买,虎子就病了。”说完声音都带了些哭腔。伍元是第一次出国,难免有些兴奋紧张,他和季夏又有些不同,一个人照顾一条犬,有时候难免顾不过来。
罗建飞说:“送医院吧。我去找人帮忙,叫辆车来。”
于是这个告白的夜晚,本来是该激情四射的,但是被虎子的意外感冒给打断了。罗建飞请酒店的人帮忙叫了一辆车,送到附近的宠物医院,折腾了大半夜,给虎子打了针,这才好转,又顺便在宠物医院买了条垫子。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当地时间凌晨四点了。本来不累的几个人,被折腾地都困得要死,好在虎子打完针,看起来状态还不错,这才放了心。罗建飞回到房间,季夏早就睡着了,他要留下来照顾飞电,就没跟着他们去医院。罗建飞洗完手,坐在季夏床边看了一下,伸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季夏的脸颊,替他拉了拉被子,这才关上灯去睡觉。
天亮之后,最先醒的是飞电,屋子里拉着窗帘,外面的光线一点都透不进来,但是却不怎么妨碍飞电的视线,它走到季夏床边,前爪搭在季夏床上,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季夏的脸。季夏正做昨晚被打断的后半段的美梦,被飞电一舔,醒来了。摸到飞电毛茸茸的脑袋,有点哭笑不得:“傻儿子,又坏老爹的好事。”
看了下时间,赶紧爬起来,拉开窗帘一看,外面已经天亮了,充满异域风情的风景让他想起自己目前正在法兰克福。他走到罗建飞床边,这家伙睡得正香呢,不知道后来虎子怎么样了,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后来他也没叫醒自己。
季夏蹲在床前,捧着脸看着这张英俊的睡颜,如刀削般的浓眉,高挺的鼻梁,微微下陷的眼窝,因为睡着了,平时内双的双眼皮此刻一览无余,嘴唇厚薄适中,唇形刚硬又不失柔和,经过一夜,下巴上长了些青色的胡茬子。这个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自己的了吗?真叫人不敢相信。季夏越看越爱,忍不住上去舔了一下那两片唇瓣。
床那头的飞电看见季夏舔罗建飞,便想有样学样地去舔罗建飞。季夏连忙眼疾手快地架住了飞电的大嘴:“这里你不能舔。”
“哪里不能舔?”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季夏低下头,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睛里,那双眼还有些红血丝,季夏一囧:“飞哥,你醒了?”
罗建飞伸出一只胳膊,将季夏勾了下来,伸出舌头在季夏唇上舔了一下:“这里我能舔吧?”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无穷的诱惑。
季夏脸上一红,不知道怎么接话,原来不是自己做梦,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飞电急吼吼地也要来争宠,身体挂在床上,尾巴摇个不停,表示自己心急难耐。罗建飞伸出另一只胳膊,抱住了飞电的脑袋,就这样左拥右抱,将一人一犬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季夏将头枕在罗建飞胸膛上,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让人觉得格外安心:“飞哥,我以为是在做梦呢。”
罗建飞用下巴蹭了一下他的头顶:“傻孩子。”
过了许久,罗建飞说:“起来吧,我们去看看虎子怎么样了。”
季夏这才想起来:“对了,虎子没有大问题吧?”
“医生说大概是在飞机上长时间处于密闭空间,又加上水土有点不服,还着了凉,所以有点感冒。昨天在医院打了针,回来的时候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我们去看看它。”季夏松了口气,无论怎么说,这次虎子和飞电才是主角,要是它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还真不好跟上面交代,想想又觉得自己幸运,把飞电叫过来,抱起转了一圈,“幸亏我的飞电是个乖宝贝,适应能力那是杠杠的。”
这说的也是实话,飞电和虎子相比,一个就是在乡下长大的野孩子,一个就是养尊处优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