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钻金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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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钻金钗-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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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是彭迎春的贴身丫鬟,可是那些丫鬟的细活他是一项也做不来,因此就常常四处晃。众人见他人高马大,又身强体壮、孔武有力,口耳相传之下,许多女人家做的粗活就全落到他身上了。

“王大婶真是的,竟把工作丢给跧儿姐姐,她一定又躲到什么地方偷懒去了!”香儿很替他抱不平。

大家都是进贾府为婢的,可偏偏就是有人会故意使唤别人。

“没关系,反正我习惯了。”做这些粗活还算小意思,他最怕的是去伺候那个女霸王。

一想到彭迎春,他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唉!他一个大男人竟然会怕她这个女人,真是可悲啊!

上官跧无奈地将水桶拉了上来,把打上来的水倒入井旁的空木桶内。

“跧儿姐姐,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虽然年纪小,可进府已经三年了,这府里的大大小小我都很熟。”香儿想当上官跧的靠山。

看她一脸天真的模样,上官跧也不忍心拒绝她的好意。

但她也是一名小小的奴婢,能耐有多大他可是一清二楚,她还没那个能力挺他。

突地,上官跧想到一件事。

她虽然没有能力当他的靠山,可是她在大观园中也待久了,想必会知道许多事,例如那十二金钗的事。

“香儿,你进府已经三年了,那府中大大小小的事你大概都知道吧?”

“那当然!“”香儿得意满地抬高下巴。

“那你知道那个迎春小姐是什么身份吗?”头一件事,上官跧问的不是他关心的十二金钗,而是那个难以伺候的女人究竟是谁。

他虽然很讶异自己会问她的事,不过,反过来想想,他还没见过架子这么大的女人,心中对她还是有些好奇。

之前他猜她是贾府的千金,可她是姓彭而非姓贾,因此他又改猜可能是什么远亲,可是除了贾老夫人来见过她一次外,蝶梦苑就没有什么人来过。

“你竟然不知道迎春小姐的身份?”香儿颇为惊讶。

“我进府又不久,而且也没有人告诉过我。”她那表情好像他是啥事也不知道的井底之蛙似的。

“那你有没有听过贾府选十二美人的事?”

上官跧疑惑地点点头。他不懂,这十二美人和彭迎春有什么关系?

“迎春小姐就是被选上的美人之一,又被老夫人收为养孙女,地位仅次于众人捧在手心的宝玉少爷。”

以贾老夫人疼爱的程度来说,在贾宝玉之后就是这十二名美人了,所以理所当然的,这十二名养孙女在大观园内可是鼎鼎有名,甚至可号令所有的奴婢,这权力和贾老夫人的亲生孙儿没啥两样。

“迎春小姐是十二美人之一!”上官跧惊讶地大吼。

天啊!怎么会是这样?他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事实。

要是这十二位美人的脾气都像她那么大,那他可不敢领教了。

想想,她们要是进了江南,把屋顶、房子给掀了、拆了事小,要是毁了他江南春这块江南首屈一指的青楼招牌,那事情可就大了。

彭迎春虽然貌美,可因为他实在受不了她的脾气,所以才没有将她和那十二个美人联想在一起。

原来,从他进大观园的头一天就碰上了十二美人之一,他的运气还真不是普通的好啊!

“跧儿姐姐,你在想什么啊?”香儿发觉他又在发愣了。

“没事!我只是感到很意外罢了。”他提起装满水的水桶,往厨房走去。

传言中的美人美则美矣,但个性却有非常大的瑕疵,照这样推算,另外那十一名金钗大概也不过尔尔。

唉!既已知是这样的情况,他还需要继续牺牲色相下去吗?

“小姐,用膳了。”

背后传来上官跧的声音,彭迎春这才从愁怅的思绪中跳脱出来。

人一孤单就会更想家、想念亲友,幸好有他在她身边,她每次被乡愁困住时,他都会正好出现来解救她。

这一次,彭迎春很认真地瞅着他瞧,第一次不再把他当猴子耍。

“小姐!”感觉到她的注视,上官跧赶紧出声打断她的视线。

虽然她这次是以很认真的表情看他,可他就是不由得感到心中毛毛的,害怕她在认真看自己的同时也在心中很认真地想捉弄他的把戏。

彭迎春有种教人当场捉到的困窘,她羞赧地赶紧移开视线。

上官跧将一碟碟佳肴放置于桌上,再将一双玉筷交至她手中。

“小姐请慢用。”他依照往常那样想要退下。

偷偷地望着他的背影,彭迎春觉得今日的他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等一下!”她喊住了他。

“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突然被她喊住,他心中有点怕怕的。

她该不会又想到什么事要他去做了吧?

彭迎春起身,在他的身上环视了一周,总觉得他真的怪怪的,和平时的他不太一样。

“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上官跧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

她搔了搔头,不知道要如何跟他解释自己心中的感觉。

“总之我觉得你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是哪儿怪。”彭迎春懊恼地蹙紧双眉。

平时没有仔细看他,现下要说出心中的感觉,竟一点头绪也捉不到。

“怪怪的?”上官跧心中已经知道她为何会这么说了,可是碍于不能暴露身份,他觉得还是不说的好。“我哪有怪怪的,全是小姐多心了。”

“可是……”她就是真的有这种感觉啊!

“小姐请先用膳,等会儿我再来收拾。”上官跧下想让她继续探究下去。

彭迎春开口想再说些什么,可一看到他满脸的不耐烦,她硬是吞下了所有的话。

见她没有再说话,上官跧立刻转身离去。

他那副不想理人的样子,想必是已经厌恶了她的戏弄,才会不给她好脸色看。

他明明就有事却什么也不肯说,想必是对她有所隐瞒,不愿意让她知晓。

但他越是不让她知道,她就越想知道。

为了一探究竟,彭迎春好奇地偷跟在他后头。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上官跧立即抛却所有的伪装,拖着脚、扶着腰走到床边躺下。

拖着一身的痛苦还要去伺候那个大小姐,真是够折磨人的。

虽然扭到不是病,时间一久也许会自然痊愈,可是他没有办法忍受那么久,也怕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幸好他先去弄来了治跌打损伤的药酒,自己随便推一推,倒也聊胜于无。

要不是怕被人识破他是男人,他真该去给大夫瞧瞧才是。

从枕边取出一只蓝色瓷瓶,上官跧打算脱下衣回自行推拿。

突地,香儿的声音传来——

“跧儿姐姐!”

听到香儿的声音,上官跧赶紧把拉开的衣带再度打上结,再装作没事的模样去开门。

“已经这么晚了,香儿还有什么事吗?”他一开口就问她的来意。

一个姑娘实在不适宜在天黑后来见男人的。

“跧儿姐姐,我去向人要了药酒,听说治扭伤非常有效,我就拿来给你,让你推一推。”

她的好意,上官跧不忍心拒绝。

“香儿,谢谢你。”他将她手上的药酒接过手。“夜深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说着,他就要将门关上。

“我……”香地抵在门板上,阻止他关门的动作。

“你还有什么事吗?”他捺着性子问。

“跧儿姐姐会扭伤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跟在你身边转来转去,你也不会为了闪我而跌倒,还不小心扭到脚和腰。为了赎罪,我希望你能让我帮你推拿,直到你的伤好了为止。”

虽然这不能除去她的罪过,但是至少可以让她的心好过些。

他不可能让她推拿的!

推拿不可能穿着衣服,可是只要一解开衣服,她就会知道他不是女人的事,而后铁定会吃惊得尖叫。 

“不用了,我自己推就行了。”上官跧狠下心拒绝她的好意。

“你是扭伤了腰,自己一个人要怎么推啊?”香儿不死心地想要强行进入。

“我自然可以!”他态度强硬地将她推了出去。

“不行,我不能放你一个人!”

“我不需要别人的帮忙!”

两个人争来争去,彼此都不肯退让,争得脸红脖子粗。

躲在暗处的彭迎春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她当然明白他拒绝的理由,她想他现在一定是尽力要守住自己的秘密。

“香儿,我说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要是再不听话地回去,我可是要生气了。”上官跧不惜板起脸孔来威胁香儿。

“我、我只是……”香儿觉得自己好委屈。

她真的是为她好,她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还对她这么凶。

看到香儿的眼眶蓄满了泪水,大有随时决堤的可能,上官跧就感到万分头痛。

他是一时情急把话说重了,可她也没必要好像他欺负了她似的。

“香儿,听我说。”他捺着性子安抚她。“我真的没事,你就别担心了。你现在赶紧回去躺着睡一觉,明早起来就会看到完好的我了。”

天知道扭伤要什么时候才会好,可为了让她放心,他不惜说谎。

“真的吗?”

“真的!”上官跧信誓旦旦地保证。

他走到隔壁,替她打开房门,轻轻地将她推了进去。

“听我的话,乖乖睡觉去吧!”

话一说完,上官跧赶紧把香儿的房门关上,不让她再反悔出来。

呼!经她这么一折腾,他的腰和脚更疼了。

上官跧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双手并用地想将门给关卜,在门板将要合起来时,却像卡住一般合不上。

就着门缝,他看到门前有个人影,想必是有人在阻止他关门。

“香儿,我不是要你回……”

他气恼地打开门,想责骂香儿的不听话,可门前的人不是香儿,而是彭迎春,教他的话说到一半就自动消音。

“小姐!”他惊讶她怎么会来这丫鬟住的下人房。

彭迎春二话不说地闯入他房中,让他想要拦下她也迟了一步。

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两人互视了好一会儿,彭迎春才首先开口打破沉默。

“你的腰扭到了啊?”难怪她会觉得他怪怪的。

上官跧很惊讶她为什么会知道,可是就算她知晓也无用,因为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我没事!”

“说谎!”她开门见山地戳破他,“我刚刚明明看到、听到你和那个小姑娘在拉扯、谈话,你们之间的对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你就算想要赖也赖不掉。”

她可不像那个小姑娘那样幼嫩好骗,想和她打马虎眼,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他说谎又怎么样,难不成碍着她了?

上官跧心中有千万个不悦,可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所以他不想表现出自己对她厌恶的情绪。

“我帮你推拿一下,你明天才会比较舒服。”她说出自己的意图。

他就像看到怪兽一般瞅着她瞧,不敢相信她会转性,突然对自己那么好。

“不用劳烦小姐,我自己来就行了。”他依然是拒绝。

“你不用跟我客气。”

“我不是客气,是真的不需要。”

“我都说要帮你了,你还拒绝就太过分了。”她愿意出手帮他可是他的荣幸,他却一点也不感恩、领倩。

“真的不必了。”上官跧一点也不想接受她的好意。

礼多必有诈!她一定有什么企图。

他真的是有够“番”,像头牛似的,怎么说也说不动。彭迎春索性不管他的意愿,直接动手帮他脱衣服。

“你这是做什么?”上官跧一惊,已经无暇去管什么礼貌了。

他挥开她朝自己伸过来的手。

“有人帮你有什么不好?”她气极了。

“我不要人帮,尤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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