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闻言,眼眸一瞪,即可收回了手,他盯着云景轩侧眸问道:“王爷,您怎么是空降回来的?”
王爷今夜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自己府邸,他为什么府门不走,却是从屋檐上飞下来的?
害得他误以为是小贼呢!
云景轩随之收回了手,将双手负于身后朝书房行去,一面走一面回道:“练练轻功。”
逐月闻言,眼角忍不住的快速抽搐,练轻功也不待这样的吧!临邑城内有太多的空地与湖面可以练习轻功,不需要在自家屋檐上飞掠来练习吧?
云景轩走进书房之后,立于石砖地面上,他转身问道逐月:“逐月。如果一个此刻意不在杀人,那么你认为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经过两次观察,他认为青铜面具男并不是想杀凌萧若,他只是想带走她而已,并且,只要有强敌出现时,他通常不会拼命劫走凌萧若,而是以最快的速度逃走,从他的表现看来可以推断出两种结果,一是,他最担心的是暴露行踪,二是,他想要抓走凌萧若的墓地并不是十分迫切。
逐月闻言,冥思一阵后回道:“属下认为有三种可能,一为权势,二为钱财,三嘛,应当就是为了没人。”
云景轩点了点头,说道:“其实,这三种也可以归结成一种。”
逐月眼眸一亮,接着说道:“钱财没人都是为权势做铺垫的。”
云景轩闻言,眉头微微蹙在了一起,所有的事情到了这里他就有些想不通了。凌萧若怎么又跟权势扯上关系了呢?
现在,敌在暗,他们在明,看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了。
兀自思索一阵后,云景轩眼眸一瞥,似想起一件事情一般,他朝逐月吩咐道:“以后有关于上官柔的任何事都不要禀告给本王了。”
逐月闻言,眼眸一瞪,本能地问道:“为何?”
云景轩见逐月居然问他为什么,他俊眉一拧,盯着逐月看了半晌后,慢悠悠地咬牙说道:“再问为什么,本王即可去找母妃让她将彩霞赐给你做妻!”
彩霞二字是一颗霹雳炸弹一般在逐月的头顶上方炸了开来,他瞬时抱着头摇头道:“王爷您饶了属下吧,属下以后再也不再您不开心的时候问为什么了。”
云景轩闻言,俊眸一敛,沉声问道:“本王何时不开心了?”
逐月嘴角抽搐,应和道:“王爷您开心,您十分开心。”
云景轩瞟了他一眼,也不与他争论,只问道:“罢了,还有何事要禀告?“今夜由于是情人夜,是以,他放了逐月的假,而他此时侯在这里,想必是有要是禀告。
逐月闻言,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他正色道:”王爷,燕北太子派人送来口信,说是半个月之后会到达临邑城,届时,会来府中拜会王爷。“
云景轩剑眉微蹙,疑惑道:“燕北太子?”他什么时候识得燕北太子了?
逐月首道:“是的。”
云景轩摆了摆手,说道:“你下去歇息吧,替本王回信说恭候大驾。”
“是的。”逐月应下后便躬身推了下去。
云景轩斜靠在紫檀木椅之上,凝望着书房之中燃气的青花瓷香炉鼎,袅袅青烟悠然而起,将烛火映得氤氲一片。
燕北太子,燕北太子,这四个字一直回旋在云景轩的闹钟,直至夜深十分。
第066章 前程旧爱
白玉面具男子抱着凌萧若在屋檐之上飞掠起来。带他的身影消失在天的尽头时,一处阴暗的街角之中出现了两个身影,此二人,一人站一人跪。
月光轻移,借着月色定睛一看,赫然才知,原来那个跪在地上的人乃是方才想要劫持凌萧若的青铜面具男子。他跪下之后,即可取下了脸上的面具。
站立的人脸部全然藏在黑暗之中,让人根本看不清楚他的容貌,一双厉眸穿透夜的深沉,直盯着跪在地上的人跪于地上的男子,在感受到上方男子阴沉的气息时,忍不住在心底倒抽了一口气。
“主上,属下该死……”因着心中有所恐惧,他终是微微诺诺的出口说道。
被唤作主上的男子眼眸一眯,又盯着他看了良久,终是低沉的开口问道:“夜鹰,为何没有在君离出现之前将她带走。”
夜鹰低头说道:“君离一直跟在她身侧的,属下担忧暴露行踪,是以,不敢轻举妄动。”
隐在黑暗中的男子听闻后,隔了半晌方才说道:“即刻去查君离为何对她这般重视,如若查不到,你就自行去领处罚了!”
夜鹰闻言,心下微微一凉,因为,在主上的眼里,自行领处罚便是死刑了,只希望他能顺利查到,不然当真是小命难保,他眼眸一眨,回道:“属下定能查到!”
男子闻言,接着说道:“为避免打草惊蛇,我们的行动先暂时缓一缓,不多时,胤东太子就要来迎亲了,本座会想办法让云景轩护送上官柔去胤东,届时,再想办法将君离的视线引开,如此,便能水到渠成了。”
夜鹰闻言,颔首道:“是的,主上。”
“嗯,”阴暗中的男子点了点头后摆手道:“下去吧!”
夜鹰闻言即刻起身,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男子盯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黑瞳在夜色的掩映下变得愈发的深沉了。
这厢,白玉面具男抱着凌萧若一路出了临邑城,出的城门后他闪进了一片幽密的树林,林间风声赫赫,树叶婆娑摇曳,穿过树林之后到达了一处山脉,山峰交错间形成了一道天然的石门,那石门巍峨雄伟,壁立千仞,抬头望天,仅有一线之光,穿过石门之后眼界豁然开朗,周边林木葱茏,环境清幽,穿行其中,直觉香浥禁袖。
行了一阵子后,到达一出天池,他脚下轻点,在碧波万顷的池面上点水而行,不多时便到达了一处岛屿,这个岛屿占地十分之广,举目一望竟是看不到边际,岛屿之上树木葱郁,苍翠树林见山房林立,大多数的房子已经燃起火烛,只有少数几处房屋之上升起袅袅炊烟。
上岛之后,路上的行人忽然之间变得多了起来,他们皆作布衣打扮,当他们看见白玉面具男怀抱一名女子时,眸中皆有惊诧之意,不过,他们也只是怔愣须臾便朝他俯首唤道:“恭祝好。”
正如云景轩所料,此人乃是悦己宫的神秘宫主君离。
悦己宫,名为悦己,就是只做悦己的事,例如劫富济贫,例如锄强扶弱,只要是他们认为正确的事就会去做。悦己宫崛起于数十年前,刚刚成立时曾受到朝廷的反对,一直派兵剿灭,但是,剿灭之后人数非但没有少反而多了起来,后来,一名志士上表朝廷,说悦己宫的存在乃是社会安定的保障,临南国前任皇帝听后觉得十分有理,遂不再驱逐悦己宫人,经过许多年的发展,悦己宫的势力已经非常强大了。
别看这些行于面前的人只是身着布衣,也不要以为他们只会耕田种菜,到出任务的时候,他们个个都会变身成为武林好手了。
白玉面具男闻言,轻轻一颔首,又向前走了几步后,他找到一人说道:“去悬壶阁找一下莫医士。”
那人闻言,看了看君离怀中的女子后迅速点头道:“好的。”
君离抱着凌萧若朝自己的居室行去,约莫一小会儿,便到达了他的寝居,他的居所与其他人居住的地方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棉结稍微大一些,房屋的建材主要是以竹子为主,是以,在炎热的夏季,会感到清凉无比。
他将凌萧若放下后,莫医士便提着要想进了房间,进得房间后,他望了望床榻上的女子后轻声笑道:“离,什么时候开始,你也春心荡漾了?”
隐于面具下方的唇瓣轻轻一扬,他回道:“我倒是希望自己有这个资格去荡漾。”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你来为她解一下毒,包扎一下手臂上的伤口。”
莫医士闻言,走至床榻前拿起凌萧若的手,手指搭上她的纤细皓腕,他一面把一面再度挪揄道:“堂堂一宫之主,岂能没有资格?”
君离闻言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他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已乞讨为生,如若那一年桃花开时,他没有遇到她们,他想,他早就被人打死了。而她是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金枝玉叶,他又怎么配得上她呢?
犹记得桃花树下,花瓣纷飞,小小的她扎着两条小辫儿,粉雕玉琢的脸上满是笑意,她伸手递给他一个馍馍,那时的他早已饥肠辘辘,没人知道那个馍馍对他的意义究竟有多大。
她对他说:“这是奶奶给我的,我现在给你了。”
奶奶站在她的身边,抚摸着她的头,笑意盈盈的说道:“孙儿乖。”
那一个馍馍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扯了回来,而那个女孩随后的话确是改变了他今后的人生,犹记得稚嫩的声音清澈的回响于耳边,她说:“奶奶说,悦己宫劫富济贫,你若没东西吃了,便去找他们吧。”
那时起,悦己宫三个字便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子里。那时的他想知道她们的姓名,可是,她们却没有告诉他,让他一直报答无门。许多年过去了,他一直寻找无果,可是,前几天,他却在不经意间遇到了她的奶奶,找到恩人的他激动异常,岂料,惊喜的同时,也抛给他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因为,当年那个桃花树下的小女孩,她就要家人了,并且就是在那天,而她要嫁的人是临南国的靖王,皇亲国戚啊,他要如何去比?
“离,在想什么呢?想得这般的投入?”正思绪纷飞之际,莫医士轻声打断了他的神思遐想。
思绪顷刻回转,他问道:“如何?”
莫医士闻言,眉头蹙了蹙,说道:“她身上的毒没有大碍,手臂上的伤口也不是很深,她之所以会晕厥,不是因为流血过多,也不是因为中毒太深,而是因为那毒药之中致晕的成分比较多。”
君离闻言,疑惑道:“致晕?”
那个青铜面具男子到底想要做什么?上次他让人去查那个青铜面具男子,却是一直无果。
莫医士点了点头,回道:“是的,不过,所有事情之中最让我觉得惊奇的是,她身上原本有的内力被一股强大的内力给封住了。”
君离闻言,扬声道:“什么?被封住了?什么人封住了她的内力?”问话的同时,凌萧若有内力一事也让君离颇为惊讶,从来不知,一个千金小姐竟然也是一个会武的。
莫医士继续道:“封住她的那股内力非常强大,以我的宫里怕是不能解除。”
君离侧眸看了莫医士一眼,随后说道:“要不,我来试试?”一个女孩子,虽然舞刀弄枪并不好看,但是眼下,云景轩不关爱她,那个青铜面具男有老来找她麻烦,倘若她恢复内力,对她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莫医士点头答应道:“好的。”
言毕,莫医士将凌萧若扶了起来,让她盘坐于床上,而君离则是坐在她的身后,厚实双掌缓缓将身体内的真气渡入她的体内,然而,让他不接的是,当他的真气刚一渡到她体内时,那股真气即刻就反弹回他的身体里了,如此试了好几次都是这般。
屡试屡败后,君离的额头之上已经浸出了一些汗渍,他叹了一口气道:“封住她内力的那股内力太强大了。”
莫医士闻言也随之叹了一口气:“真不知是谁封住了她的内力。”
君离思索了一阵后,说道:“先为她解毒吧,其他的事等她醒来后再说。”
莫医士应下后便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