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京办主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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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京办主任3-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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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能通索性穿上皇帝的新衣站在林大可的面前,如此一来,林大可倒成了围观的人,丁能通这招以攻为守,每次与林大可单挑都管用。所以,林大可表面上把丁能通当部下,心里一直把他当作可以袒露心扉的朋友。

  丁能通早就耳闻林大可与吴东明的关系非常微妙,但是微妙到什么程度,丁能通还不好判断,因为丁能通觉得自己对吴东明这个人还看不太明白。丁能通最不忍看到的就是当年肖鸿林和贾朝轩之间因争斗而腐败所酿成的悲剧重演,他琢磨林大可之所以直言不讳地问自己,吴市长这个人怎么样,一定是林大可从骨子里认为吴东明不怎么样了,要是顺着林大可的意思说,无疑会造成两位领导之间更深的隔阂。丁能通虽然很工于心计,但从来不做挑拨离间之事。

●【30。党性分析(4)】

  因此,思忖片刻,丁能通用车载点火器点了一支烟,狠吸一口说:“是个想事干事的人。”

  “你这个万金油的脑袋,没琢磨琢磨他想干事能干事的目的是什么?”林大可冷哼一声问。

  “什么目的?”丁能通佯装不解地问。

  “是为东州八百万人民谋福祉呢,还是为自己往上爬积累政绩资本呢?”林大可一脸不屑地问。

  “应该两者都有吧,官当到他那个份上,离真正的封疆大吏只一步之遥了,一千里都走了,谁会放弃一步呢?”丁能通的眸子幽幽一闪,勉强一笑说。

  “这就对了,别看只有一步之遥,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呀!”林大可肃然动容地感叹道,“能通,我知道你小子正在想办法巴结他,不然你也不会弄出一幅什么狗屁老道写的字糊弄他,还什么‘天口吐紫气,昌山日月来’,亏你小子能想出来,我提醒你,对吴东明最好还是敬而远之。”

  “怎么,你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丁能通试探地问。

  “我问你,习涛搞的那份《市长参考》都写了些什么,你这个驻京办的一把手不会不知道吧?既然是《市长参考》,为什么我这个主管市驻京办的常务副市长和其他几位副市长都看不到?你丁能通凭什么把驻京办搞成吴东明一个人的御用衙门?”林大可深不可测的目光轻蔑地一扫,颐指气使地问道。

  “天地良心,”丁能通连忙解释道,“林市长,吴市长亲自交办的事,我这个小小的驻京办主任敢不做,莫非吃了熊心吞了豹子胆了?至于《市长参考》里的内容,我还真不过问,完全由习涛负责,现在习涛就相当于吴市长的驻京秘书,你说我怎么好插手呢?”

  “恐怕不是驻京秘书,是钦差大臣吧。我看你小子不是不好插手,而是耍滑头不愿意插手吧!”林大可揶揄地戏谑道。

  “既然你老大哥知道小弟身边有钦差,就应该理解我的难处。你最了解我,从来不干擦枪走火的事,我倒是担心你常务副市长大人出马一条枪啊!”丁能通不软不硬地说。

  “行啊,你小子还知道提醒我,说明你还是咱老林的朋友,出马一条枪是俺的血性,在部队十五六年就养成了这点血性,改是改不了啦!”林大可笑着摇摇头,然后话锋一转,关切地问,“能通,我听说你和衣雪分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是不是有点太绝情了!”

  林大可的话,一下子捅到了丁能通的腰眼上,片刻沉默后,丁能通低沉地说:“领导,我得跟你请个假。”

  “怎么,良心发现,想去加拿大看衣雪?”林大可半开玩笑地问。

  “我老母亲身体一直不好,两年没回老家看老娘了,想向你请个假,回家看看老娘。”丁能通深沉地说。

  “我的瞎眼老母亲我一星期不回去看看心里就想得慌,你小子居然两年没回家看娘了,太过分了吧?我给你半个月的假,回去好好陪陪老人家!”林大可用教训部下的口吻说。

  丁能通听了林大可的话,心里感到很温暖,他吞了吞口水想说什么,可犹豫着咽了回去,只是脚下一用力,奔驰车沿着京密运河驶向航天桥。

●【31。四合院(1)】
 国务院及其相关部门对东汽集团谋求美国上市高度重视,在丁能通、李欣汝的大力斡旋下,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金伟民就拿下了全部手续,再加上基金会运作得也很顺利,金伟民和纪东翔都看到了曙光。

  去百慕大的前一天中午,正好是周末,金伟民和纪东翔特意在养蜂夹道胡同整修一新的四合院办事处内设宴答谢丁能通、杨善水、习涛和白丽娜。李欣汝还特意嘱咐丁能通别忘了带朱明丽。眼下,李欣汝在北京最得意的朋友就是朱明丽了。金伟民非常看中这套闹中取静的四合院,整修着实下了一番功夫。

  丁能通没开车,特意坐朱明丽的红色宝马跑车驶入养蜂夹道胡同。老远就看见一块崭新的白底黑字的牌匾,写着东汽集团欧华中国控股有限公司驻京办事处。

  这是一处绿树笼烟的大宅门,从外面只能隔着灰色的高墙听到里面的蝉鸣,看到露出墙头的树冠和屋瓦。金伟民和李欣汝春风满面地站在敞亮的大门前迎候客人。

  丁能通一下车就嚷嚷道:“伟民,这四合院让你这么一拾掇,快成王府了。”

  李欣汝热情地挽着朱明丽的胳膊,四个人跨进大门,金伟民一脸喜色地说:“能通,你对北京四合院文化比我熟悉,看看我这四合院拾掇得地道不!”

  “伟民,我先考考你,你知道这大门为什么开在南墙东边吗?”丁能通卖关子地问。

  金伟民冷不丁被丁能通给问住了。

  “我告诉你吧,胡同北侧四合院为正四合院,院门面南临街,门开在南墙东边,这在八卦中是‘巽’位,在风水上是吉祥的位置,也是柔风、润风吹进的位置。”丁能通卖弄地说。

  “想不到丁大哥还懂风水。”李欣汝眉开眼笑地说。

  “懂风水谈不上,不过四合院是北京最源远流长、最普遍的居住文化,建筑上已有一套固定的规则:北面是正房,东西是厢房,南面是倒座,东西南北四面都是房子,中间是天井,整体有廊子贯通。欣汝,我也考考你,你知道靠南头就是那溜倒座房,最东端的一两间南房是干什么的吗?”丁能通用手指了指问。

  李欣汝嫣然一笑,说:“丁大哥,别看我是香港人,你还真难不住我,你别忘了这四合院是我一手组织装修的,为了装修好这套四合院,我可没少查资料搞研究,你的问题我唱几句小调就能回答,你听好了,”李欣汝说着放开挎着朱明丽的胳膊,声音娇美地唱道,“天津卫城西杨柳青,有一位大姐叫白秀英。小佳人,十九冬,丈夫南学苦用功丁大哥,我回答得怎么样?”

  丁能通哈哈大笑地说:“唱得好,回答得更好!伟民,通过这段时间办手续,我可领教了欣汝的本事,简直就是花木兰啊!”

  几个人一边说笑一边往左进了月门,这是一座东西长南北窄的长形院落,南边一溜倒座房,这溜房子一色的红窗棂、红柱子、红门扇,门窗镶着玻璃,透着干净爽快,北边是一道看墙,这墙装修得讲究,墙头加瓦檐,墙脚出线脚,抹砖对缝,灰墙白线,颜色淡雅。有一座垂花门正在中间,这门和看墙的淡雅有强烈对比,做得精致玲珑,华丽多彩。

  垂花门前檐悬空,是用悬臂挑出来半个门楼。从顶上还必须垂下两根吊柱,吊柱上是彩画。吊柱底端两个球形柱头,则雕空镂细,做出并蒂莲、镂空花珠等形状。

  过垂花门有两棵枣树,朱明丽饶有兴趣地说:“我给你们讲个发生在我奶奶身上的笑话:我奶奶不识字,小时候,我在成都老家的院子里读鲁迅的散文《秋夜》:‘在我家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我奶奶听了笑着说:‘孩子,你这是读的什么书,连奶奶都学会了。’我说:‘奶奶,既然你会了,说给我听听。’我奶奶说:‘在我们家的猪圈里,可以看见两头猪,一头是白猪,另一头还是白猪。’”朱明丽言罢,逗得众人前仰后合地笑起来。

●【31。四合院(2)】
  “其实早年四合院中最忌讳种枣树、桑树和梨树。鲁迅文章中说他家院里有两棵枣树,说明民国以后,人们已经打破了禁忌。因为‘桑’与‘丧’谐音,‘枣’和‘梨’连在一起又有‘早离’之嫌。所以,一般院子内种树,多种‘西府海棠’。但海棠多种在内院,外院种点碧桃、杏花、花椒,甚至倒栽槐也算得体。树前则种开花灌木,迎春、连翘、蔷薇什么的。”

  丁能通正在卖弄,内院坐着喝茶的纪东翔和杨善水听到笑声迎了出来。“好热闹啊,”纪东翔掐着半截烟笑着说,“能通,这套四合院比你刚到驻京办时那几趟营房可强多了吧?”

  “东翔,根本不能同日而语,你这里是王府气派,我们当年是大车店,是不是善水?”丁能通说着转脸问杨善水。

  杨善水是如今驻京办资历最老的人,几乎把美好的青春都献给了那几趟营房,对老驻京办很有感。他感慨地说:“你别说,能通,一走进四合院,我就想起了咱们当年的‘大车店’。那时候条件虽然比不上五星级的北京花园,但是每次走进大院,看到满院子的梧桐、丁香、柿子树,就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老杨,你走进我们的四合院有没有回家的感觉?”金伟民饶有兴趣地问。

  “当然有了,金老板,你们这里如果缺人手,我愿意过来打下手啊!”杨善水话里有话地说。

  丁能通听出了弦外之音,其实是间接告诉丁能通他在驻京办干得不顺心。丁能通怕杨善水破罐子破摔的做派让金伟民、纪东翔笑话,连忙接着话茬说:“善水,伟民要是缺打下手的,怎么也得先考虑我,一时半会儿还轮不上你!”

  丁能通的话软中带硬,带有警告的意思,金伟民不知道两个人在暗中较劲,便笑谑道:“两位领导,只要你们敢来,我就敢收!”

  杨善水当时就不吭声了,丁能通也没搭茬,金伟民憋着笑看了一眼纪东翔,两个人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

  四合院两侧布置了一座可供休憩的小花园,小花园中央有石桌石鼓凳,刚才纪东翔就是在这里喝茶聊天的。李欣汝将众人引到这里刚坐定,白丽娜和习涛脚前脚后地走了进来。

  白丽娜一向不得意习涛,见习涛像游客一样晃了过来,便揶揄道:“哟,习老弟,来得这么晚,想压轴啊?”

  “白姐,压轴多没意思,要压就压人!”习涛一脸坏笑地说。

  “小弟弟,怕是还没尝过压人的滋味吧?”白丽娜说完放声大笑起来。

  丁能通见白丽娜和习涛斗着嘴走了过来,轻咳一声说:“你们俩来晚了,罚你们每个人讲一个笑话,不讲笑话也可以,一会儿自罚三杯。”

  “别价,头儿,都是开车来的,还是讲笑话吧。”习涛讨饶地说。

  “习涛,既然是讲笑话,就得把大家逗笑了,否则还得罚酒。”杨善水不依不饶地说。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习涛自斟了一杯茶一仰脖子喝干后,一本正经地说:“这事发生在杨主任年轻时代。那时候他儿子还小,每天晚上都闹着和妈妈睡,孩子他妈说: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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