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相李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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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相李布衣-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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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是黑白无常应未迟暗中运力踩碎的。枯木飞跃之时,黑白无常急啸而追击,手中多了一面破扇,却是精钢打造的,直劈枯木!
  这一未落地前一刹那间,黑白无常应未迟的钢扇不知击中了枯本身上多少下!
  枯木在飞堕之际,却只做了一件事。
  他怪叫一声,反手在门顶天灵盖附近,用力一拍!
  这一下完全违反了任何门派任何武功的规律。但是枯木这自拍一掌之后,黑白无常连击中他三十四招,其中有九处要害,但都如中朽木,又似一刀砍在霉木上,全不着力。
  枯木一到地,左手抽出殳头,右手抽出殳尾,双手一捏,两殳各弹出一段二尺长殳身。
  四下一接合,长足九尺,殳之前端如刃。长四寸,形似鸭嘴,中锋凸露,这几下都在星逝电闪间完成,“哧”地一声,殳已刺入黑白无常胯下。
  黑白无常惨嚎一声,像“人柱”般被刺串在殳上。
  枯木又在天灵盖上自击一掌,“哇”地一声,吐了一口血,血未吐尽,便道:“我这是自创的‘自击天门.封宫闭穴’的‘枯木神功’,凭你功力,再打我十数下,也是枉然。”
  他立即说话是怕黑白无常应未迟没有听见就死去未免死不瞑目.枯木最不喜欢他所杀的人不明白是被什么武功所杀,可是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还是觉得说得太迟了一些,因为黑白无常应未迟已然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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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回 首
 
  “黑白元常”应未迟是钟神秀约来对付叶楚甚的高手。
  钟神秀不是笨人。他也估计得到,凭自己和黑白无常之力,还不是叶氏兄妹、枯木、飞鸟、藏剑老人与白青衣之敌,他的任务只是要引走其他高手,好让他的弟弟钟石秀顺利得手而已。
  钟神秀应未迟是极熟络的朋友,很多时候,黑白无常在掠劫财物之际,由他负责挑断事主的脚筋,所以黑白无常的招数,钟神秀可以说是比什么人都来得熟悉。
  故此黑白无常暗运内力踩毁墙壁,钟神秀也早有准备,当墙溃倒之时,钟神秀已拍地掠出,碎石残灰全都打在飞鸟大师的头上、身上。
  钟神秀就利用这刹那之间,对飞鸟大师下了七道重手。
  任何一个人,只要挨着了钟神秀七记重手的任何一记,只希望死快一些,不会希望活长一些的。当年仗着二十八年苦修“铁布衫”,自诩十二道死穴六路罩门全已移位,并身着刀枪不入“武夷大红袍”的“伏魔金刚”曾苦洗,挨了钟神秀一记,五脏六腑虽勉强保住了,但一双腿子仍是被震得筋断脉绝,永远残废。
  可惜钟神秀半记都击不中飞鸟大师。
  因为飞鸟大师已撷下了两柄斧头,其中一柄已脱手飞去。
  飞鸟大师的斧头。斧沿如弓,斧面如月,寒光电射,斧破空呼啸旋飞之时,斧面上那口长柔似的斧光如旭日,隐约电震之声,飞斩钟神秀。
  钟神秀大喝一声,七记重手,全下在斧上。
  他决意要先破去飞鸟一斧再说。
  七记重手一下,斧被击飞,却又回到飞鸟的手中,并未如钟神秀所想,可以一举毁去飞斧。
  然而这时飞鸟大师虽铺得一身石灰白垩,不过,身上一点损伤也没有,反而一扬手,另一道飞斧又破空而出。
  同时间,钟神秀发觉黑白无常已完蛋了,整个人像烤肉一般串在殳上。
  钟神秀立即决定了一件事。
  逃!
  以钟神秀的功力,在飞斧未到这前,要逃,是逃得及的,可是,钟神秀在下午与叶楚甚一场格斗中,伤了小腹,他拍地欲起之际,腹间一疼,慢了一慢。
  飞鸟大师的飞斧,照理说可以及时劈中他,可是,飞鸟的飞斧,也是缓了一缓。
  那是因为他不想杀一个残废的人,他只想生擒他。
  就这一缓之间,钟神秀已拍地跃起——围墙虽已倒溃,但枯木道人仍守在那边———所以钟神秀反往内掠去。
  他破窗而入,里面是衙堂。
  衙堂灯火闪烁,很是幽森,加上衙堂里特有的森严气氛,就像幽冥鬼火映照出一角梦魔般的阴曹地府,修罗殿堂。
  衙堂里倒着一个人,手持双叉,身材短小,在血泊中,已气绝多时。
  钟神秀“砰”地撞碎西边木棂,闯了进来,一看情势,知道曾有人在此地动过手,所幸没有敌人在———仅有这瞬间犹疑,耳际使传来衣风猎猎之声。
  钟神秀行动何等之快,猿臂横扫,将地上的死人———其实是为藏剑老人所杀的公孙谨———扫提飞跌向东边的窗棂,“砰”地弹碎。跌了出去。
  而同时间钟神秀另一手按地一弹,已窜上“明镜高悬”的横匾里。
  在他隐身于匾后这刹那,飞鸟大师已追了进来,摸着光头,四处一望。指着东边碎棂道:“死王八往那边走了!”
  钟神秀居高临下,只见飞鸟大师后面无声无息的跟着一人,正是如同行尸走肉的枯木道人。
  飞鸟大师说完之后,高声叫道:“老王八,别走,咱们还没玩够哩!”飞身追了出去,偏因窗棂破处太窄,他穿身而出的时候卡住了肚子,出也不是,回也不得,尴尬了好一阵子,勉力一挣。轰地一声,穿破了一个大洞,墙也给扯倒了一大块,才挣脱此困境。
  剩下枯瘦的枯木道人,用一双小眼睛,却含着凌厉的精芒,迅速地在衙堂四处扫了一眼,钟神秀不禁手心捏了一把汗。
  枯木道人只稍逗留了一下子,还是随飞鸟掠了出去,飞鸟早已在墙上撞开了个大洞。枯木倒可以轻易出入。
  钟神秀见二人都出去了,才微微舒了口气,忽觉衙堂里阴风阵阵,烛火一阵闪动,几乎熄灭。
  更不知怎的,钟神秀只觉背脊一阵发凉。
  只听飞鸟大师在外面道:“咦,怎怪老王八进来,变成个矮王八死在外面?”
  枯木冷冷地道:“这不是钟神秀。”
  飞鸟嘀咕道:“这人来做什么?
  枯木道:“看来是藏剑杀的。
  飞鸟问:“老王八呢?”
  枯木气道:“你问我,我问谁?”
  飞鸟“哈”地怪笑一声:“原来你都有不知道的事。以后不要充通天晓了吧!”
  两人声音渐渐远去,按照道理,钟神秀应该感到轻松、高兴才是。可是他现在的感觉并不是这样。
  因为他感觉到这衙堂里不止一个人。
  一定有一个人,在看着他。
  他甚至可以感觉得出那对看着他的眼睛,是黑豹的绿眼一般残酷、厉烈、而深沉、可怖。
  他不禁心跳快了起来:然后他又听见一种声音,他很快就分辨出来是呼吸声。
  一种深深吸了进去,好久好久才吐出来,仿佛那呼息者的肚子是一个干瘪的布袋,又像一个失去生命很久很久的东西,刚刚复活。在吸吐着几百年来没有呼吸过的空气一般。
  钟神秀几乎忍不住要大叫起来。
  他宁愿跟飞鸟和枯木作必败的交手,都不愿感受此刻的恐怖。
  但是没有机会叫得出来。
  因为一双修长的手掌,连指甲也修得整整齐齐的手,已箍住他的咽喉。
  同时间,他背脊第九根节处有一把冷冰冰的利刃插入,直剖开他的肛门。
  而缠住他脖子的肘上,“叮”地弹起一双三叉戟,肘部一压之际,已全刺入了他的后脑。
  这时,那手也松开,松开之际,前臂鲨皮现出了一排鲨齿似的锯子,映着灯火闪烁了一下,也照见钟神秀咽喉里喷溅而出的血泉。
  钟神秀没有惨呼。?
  他已失去惨叫的能力。
  但他之所以能残废而练成绝技,毕竟有着过人的生命力。
  而他内力又浑厚无比,这使得他居然还可以在濒死前刹那拧身过去看杀他的人。
  他看见了杀他的人。
  他只看见了那一刹那,刹那之后,一双惊恐的眼珠已给人生生挖了出来。
  杀他的人明知他已死了,秘密永远说不出来,却仍然把眼珠挖去。
  钟神秀死的时候,已不成人形。
  他死在“明镜高悬”的匾牌之后。
  这时候,连飞鸟和枯木,都不知道堂内发生了这样的事。
  同一时候,通向衙堂的大门“依呀”一声被推开,月色下,一个五络长髯的中年人和一个少年人,长竹竿上悬着一面白布,白布下挑着一盏白灯笼走了进来。
  走到衙前的一棵古老的黄花树下,中年人看着这地铺满小黄花。眼神里露出深思之意道:“这里已经动过手了。”
  少年道:“情形怎样?”
  中年人没有回答,缓缓向衙堂走去,忽然站定,灯笼所照处,地上有一潍血迹。正从匾牌上滴下来。
  中年人眼睛望上抬,少年人道:“上面”
  一语未毕,中年人已飞身上去,手中竹竿一闪,牌匾裂成两片,坠了下来。
  中年人飞身的时候,右手还提着灯笼,但灯笼里的烛连多晃烁一下都没有。少年人只觉眼前一暗,中年人已上下梁,匾牌下坠,烛光照出一个断腿而满险血污的银发老人,一柄长刀把他穿心而过,钉在匾后粱上。
  灯火一沉,陡然一亮,中年人又落下地来,眼中沉思之色更重。
  少年人问:“李大哥”
  中年人道:“来的只怕是叶楚甚――”
  这时,衙堂外,黑夜中,忽传来衣袂破空之声,匾牌落地之声敢情已惊动了飞鸟。
  李布衣疾道:“先避一避,免引起误会。”这时,飞鸟大师正大喝一声,“砰”地弹破衙堂墙上通风木格,飞扑而入。
  刑室里叶梦色听到背后一声哧笑,手足都不由得冰寒起来,但她还是转过身去。
  当她回过头去的时候,只见刑室里虽然幽森森的,但没什么异样,李鳄鱼、奢公子、衙役、保镖,牢头这一些人,仍然穴道被封,套上刑具,而目瞪口呆。
  ———笑声何来?
  叶梦色本来面向着通风铁窗,当她回过头去的时候,自然是背对着铁窗。
  她却不知道,这时候,铁窗上却射进来一支管子。管子上镶着一只小小的白鹤,白鹤的嘴一张一合。却是会动的。
  每当鹤嘴张开的时候,一小股跟雾色差不多的稀淡白烟,就袅袅的喷了进来。
  这些叶梦色都不知道。
  但她却发觉那些被点了穴道的人,眼睛都露出一种诡异之色。有些诡异中还带有恐惧或幸灾乐涡的神色,李鳄鱼眼色中尤甚。
  而这些眼色,似都是透过自己,望向自己的背后。
  叶梦色马上警觉,所以她再度回身。
  她没有发现那张嘴的小白鹤,却发现室内雾气过重,她不禁用白纤的手,去拨开一些“雾气”。
  就在这时候,她感觉到一阵昏眩。
  叶梦色摹然省起过往的一段经历,像长久蒙尘的弦忽被弹动,有一种深心的震栗。叶梦色无力地叱了一声:“谁?”
  外面“嘻嘻”一笑,那么狭窄的窗口居然溜得进来一个人。
  而这人相当高大,长发披肩,额骨峥嵘,鼻子颧高,又一副浪荡不羁的样子,居然还散发出一股妖冶的香气之男子。
  叶梦色一见到他,脸色完全白了,加上她已像一朵幽丽的白花漂浮在溪水上一般无力。
  那男子啧啧笑道:“梦色,你瘦了。”
  叶梦色刹地拔出了剑,用剑指着他,由于昏眩,一手要支着墙壁,那男子看在眼里,只觉得楚腰一握,弱不胜衣,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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