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14块8,一毛钱不少,一毛钱不多,给你。”他果是带了钱包的,只是先前不愿意给罢了。
几小张零钱往她手上一塞他转身便走。
她张了嘴想喊他,但到底忍住了。一言不发攒紧手上的钱,就见那男人头也不回的消失在电梯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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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便是艰难的十月怀胎,她独自在医院的产房里生下了女儿,因为做什么都是自己一个人,心里空落落的疼,又有一些麻木的意味,好孤单好孤单的时候,就会忍不住唤女儿单单。
独自调养生息以后抱着孩子回家。
那天回家的时候,潘夜阑也在。他就在客厅的大沙发上坐着,盯着她看了一会,也没刻意去注意她手中的孩子,站起身直接大踏步就往门外面走。他似乎也只是想来确定,楼下的门卫几日没见到她了,她到底死没死而已。
她说不清楚自己心中情绪,只是感觉抱在怀里的小单单“哇”一声便哭了出来。
她的心有一丝抽疼,但还是好开心一回来就能看到他。她正犹豫女儿长大了以后要不要告诉她她父亲是谁,她自是不会把他们父女俩的关系告诉给别人知道,潘夜阑自是也不会允许她这么干的。她也一直以为他当真以后都不想再见到她,只打算扔她自己一个人在这自生自灭便好了。
却没想到他来了,真的来了,哪怕只是匆匆一瞥便转身离开,至少她心里知道,他并未真的放弃她,他……还是记得她这个人的,甚至偶尔会因为兴起,而过来看看她。
抱了女儿进屋,她便捂着还有些微疼的小腹俯在床边深呼吸,自我缓解所有的疼痛。
她生单单的时候有些难产,差点两个人都活不过来,医生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果断选择了破腹产,虽然小腹处留下一道难看的伤疤,但却再再提醒着自己,她不是做梦,她以后亦不再是一个人了。她有女儿,她有即便被全世界抛弃了这个人也不会抛弃她的,跟他的女儿。
单单开始哭闹,再是腹痛也得支撑着站起来,给女儿兑奶粉去。
自己怀孕时营养没跟上,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生产后奶水不足,稀稀拉拉的几小滴,小单单根本就填不饱肚子。幸亏她有远见,早在预产期前一个月便买好所有婴儿用品。这时候觉得要用,只要一一找出来用就行了。
下腹越来越痛,每走一步都像是煎熬,她却咬牙一一都忍了过去,做月子什么的根本就不敢延误,该照顾孩子便照顾孩子,该做兼职便想办法带着单单一块去做兼职。
楼下书店的老板娘依然要她,说她一个小女孩带着个孩子也怪不容易的。
她轻声谢过了老板娘便整日带着单单守在店里,聂威偶有下来买书的时候,听见有人骂她不好上班在书店带什么孩子便会过来指了对方的鼻子。
“你不是你妈生的是不是?别人带不带孩子关你什么事情?该买书买你的,不买书滚!”
“怎么说话呢你!我好容易过来挑几本参考书用,这孩子哭着闹着我脑袋疼,我还不能发表一下个人意见是不是啊?”被骂的人立刻不爽,这就回敬了过去。
“意见你的,我也是来买书,你在这嚷嚷着我也头疼,赶紧拿了书滚,别在这折腾。谁不是娘生爹养的,理解万岁,你他妈屁话多得很。”
余幼男见聂威要和那人吵,慌忙出声制止了,慌忙赔礼道歉。
他见她憋屈着跟人道歉的样子就难受,也不好再说些什么,看了看她怀中孩子,掏出一张写着自己名字和电话号码的小纸片推到她的面前。
“知道你不需要人帮,知道你坚强。但我就是见不得你不好,实在扛不住的时候,记得我是个二百五就行了。”
还是老一样的招数,他放下那纸片转身便走。
小书店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又关上,那挂在门框上面的风铃一阵清脆的响。她低头望了望自己面前的小纸片,又去望了望门前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男人。
谢谢。
是真心的感谢。
有些人的帮助太过明显她反而会受伤。可是他的,似乎总有一种点到为止又恰到好处的距离。
他是懂她的,多少都是懂她的。
因为懂,所以适当的距离总是能为她保有最后的尊严。
******
与潘夜阑冷战了一段时间,到单单两个月大的时候,徐秘书却突然找什么,手中一张支票,说是潘总给的,让她马上把工作辞了,回学校上课去。
她坐在收银台前单手摇着一旁的摇篮。小单单在摇篮床里吮着手指头睡得香甜,可那摆在她收银台前的支票却晃得她有些刺目--她弄不明白潘夜阑的意思。
没有挣扎,她果断收下那张支票。人总有为五斗米折腰的时候,更何况她现在已经不是几斗米的问题,而是每个月七百五十块的工资已经不足以养活她自己和女儿,她还想要上学,不上学就只能继续现在这个样子。她不要,亦不想。
收了支票的当天晚上,潘夜阑便来了家里。
他似乎是喝了些酒,人也不太清醒。徐秘书扶着他进来的时候,她正好抱着小单单坐在客厅里喂奶。
听到有人用钥匙开了门准备进来,便慌忙拉下自己的衣服,弄得女儿莫名一怔,望着她便哇一声哭出来。
潘夜阑进来便皱了眉,他这一皱眉的动作徐秘书第一时间便懂,扶着他转身便要出去。
“算了,我今晚就在这里。”
余幼男一怔,便见门前的男人果断回了身,朝卧室的方向走。
这房子是两室一厅的,他给她找的房子,其中一间她当了卧房,另外一间便一直空着。而他进的,就是她晚上要带着单单睡觉的那一间。
余幼男vs潘夜阑or聂威的残情绝爱(八)
徐秘书送了人过来转身便走。
余幼男哄了女儿半天,这才重新开始喂奶,自己奶水不足,又提前冲泡好了小瓶的,放在热水里暖了暖,给女儿喂了,这才哄着她赶紧睡去。
抱着女儿打算进房,突又想起这段日子小家伙半夜总会哭叫着清醒几次,有时候是肚子饿,有时候便是突然尿湿了裤子。
只一犹豫,她便抱着小家伙去了隔壁的房间,整理了下床铺,便抱着她上床睡觉。
不过睡到半夜,客厅的房门便像被人打开,“嘭”的一声似被人从外面关上。
半睁了眼睛,大概猜到他是出去了。
她这里一向就是他的客栈,高兴来就来,高兴走就走,不需要承诺也用不着交代。白天徐秘书来送了钱给她,没带其他任何话过来,就意味着她还是他包养的女人,她的地方他有权利来。
所以晚上他就来了,她收了他的钱,所以合该让他近来,却并未让他觉得身心满意,所以他愤愤离开。
半睁的大眼睛怔怔望着窗户所在的方向,小碎花的窗帘,不是她一向喜欢的简洁装扮。但她住进这间屋子的时候,这里的一切便都是布置好的。不知道是这房子原主人的品味还是他后来的意思。她除了再为这间房子添置一点小物什外,便权当这所有都是他留给她的东西。
留的,不只是房子,而是一个关于“家”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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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小单单还是在半夜醒来,哇哇哭几声,余幼男便爬起来去掀她小屁屁上裹着的尿不湿,见上面一切干爽,便大概猜到女儿饿了。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大眼睛从床上翻身下来,打算走到厨房去兑点牛奶给女儿。
谁知道才出了卧室便看到客厅的沙发上一点星红。
条件反射一吓,刚往后退了一步,便看到那寥寥腾空的香烟中,是一个男人静静望过来的犀利的眸。
说不上当时什么感受,只是她捂着心口在门边一站,耳边是女儿的哭声,便半刻也没有犹豫,直接推开厨房的门便走了进去。
兑好牛奶出来的时候,潘夜阑依然在客厅的大沙发上坐着。客厅里的没有开灯,景观阳台上的窗帘却是大开的,那些隐隐月光,那些偶尔灯火,便影影绰绰从透明的玻璃门往里映射,衬着这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男人,衬得他的容颜格外冷冽与寂寞。
“站住。”
余幼男拿着奶瓶,为着这一声轻唤,就站在卧室门口直接回了头望他,“我先把单单抱起来好不好?她饿了,是因为饿了才会大吵大闹。”
没等到他的允许还有别的什么,一切以女儿为重,她快步奔进卧室,用自己手臂试了试牛奶温度,确定不是太烫以后便抱了女儿起来,一边轻声哄着,一边用那奶瓶的嘴对着女儿的小嘴。
小家伙果然一接触到奶嘴便不再哭了。轻轻抽咽了两下,便眼角带泪地闭上双眼,吮着奶瓶里的牛奶。
余幼男哄着抱着,还要给她喂奶,心里早便打起重重的鼓来。刚才瞧见潘夜阑的脸色似乎有些沉郁,她懂他,只有不开心或是沉思着什么事情的时候,他才会一言不发亦不开灯,就一个人坐在黑暗里静静抽着香烟。
慌忙哄了女儿喝奶,小家伙喝着喝着,便静静沉入了梦想。
她放了她在大床上,又用床头柜上的小帕子帮她擦了擦哭得稀里糊涂的小脸。
再出来的时候,潘夜阑仍然坐在原来的地方,看她的时候唇角总是带着一丝似笑非笑。
“就为了她,我的话这就变成耳旁风了?”
他的话让她一惊,却根本琢磨不出任何喜怒。
“你喝酒了,我给你煮点醒酒汤吧!”做着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转身便要进厨房去忙活。
潘夜阑却是快速站起身来,冲上前拉住她便用力推压在墙上。
余幼男惊得不行,可他的吻已经铺天盖地下来,双唇辗转着她的双唇,大手用力便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她又惊又怕,自己下面缝针的地方还没有完全愈合,他想要干什么她怎会不知。
一个要,一个不给,两个人直接就在厨房门口的墙面上扭打了起来。
卧室里的小单单似乎是听到妈妈挨欺负的声音了,哇的一声大叫,一瞬便哭得极为凄惨。
“余幼男!”潘夜阑吼,这段时间的怒与怨似乎已经大到不拥有她便不会消散的地步了。
她好厉害。
她当真是厉害!
怀孕生子的这一年里,她一次都没来找过他求过他帮忙。他断了她的粮,他就想看她自己一个人怎么折腾,折腾够了,等她还是需要他还是不得不什么都靠着他的时候,不一样会摇尾乞怜地回来求他帮忙?
可是没有。从头到尾都没有。
他有时候当真弄不清楚这小女人的脑袋瓜子里面在想些什么东西。
习惯有时候却是很可怕的东西。四年,他们在一起足足四年了,算上她怀孕生子的这一年,他们其实已经认识五年有余。
以前刀光剑影、冷酷决绝的时候,他多习惯了自己一人。
却是真正从认识她的那一年开始,只偶尔在她身边的时候,他才能得一场好觉睡。
小单单在房间里的哭声愈发大了去。
余幼男心疼得不行,推了他打了他,可一个小女人的力气到底不如一个男人,几下便被他弄得无比绝望地仰头靠在墙上。
他撕她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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