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吉尔说不下去了,安其罗在旁边笑了笑:“行了,你那些老黄历就别拿出来炫耀了。我们现在不过是两个糟老头子,年轻人不喜欢在我们身边也是应当的。”
“安其罗老师,我不是那个想法。”苏远宁可听到格吉尔暴跳如雷的怒骂,也不想看到安其罗这么冷静平和的样子,“只是因为正好赶上圣诞节,我不放心家里人,所以才想提前几天回去的。”
“是这样?”格吉尔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安其罗皱紧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了。
“就是这样的!”苏远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一般。之后又一通赌咒发誓,表明自己很清楚两人对自己的栽培,也很感谢两位老师的教导。但实在是世事无常无可奈何圣诞节就要到了,所以只能挥泪作别两位老师,早日返家为上。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多说了。”格吉尔说道,“不过该学的课程还是要学完的,从明天开始,每天早晨九点开始的课程提前到早晨六点,晚上结束时间由下午四点推迟到晚七点。”
“这个安排挺好。”安其罗点点头,“既然提前了四天回家,那就要从别处把这四天的课程补回来。”
苏远越听嘴巴张得越大,身体也开始变得摇摇欲坠。当安其罗最后一记冷箭射过来之后,苏远彻底崩溃了:“两位老师,您看就算我补这四天的课程,似乎也不需要加这么多时间吧?您看我现在还小,还在长身体呢。”
“违反签订好的条款,是需要付违约金的。我们也不需要违约金,你付出双倍时间来弥补就可以了。”格吉尔笑笑,安其罗则凉凉地斜了苏远一眼,“早睡早起身体才好,你们现在天天玩通宵那才是违背正常生理健康的堕落行为!”
苏远无语地望了望天空,现在年轻人都是这样,又不是我自己,我这枪中的真够冤的~~~另外我求求你们让我付违约金好吗?真心的!
这种霸王条款,苏远当然不会不同意,当然要予以反抗。只可惜面对安德烈他可以摆事实讲道理,但面对格吉尔和安其罗这两个完全不讲道理的人,还是老人,苏远最终还是含泪投降了。他悲愤地签订下若干不平等条约,也就此拉开了之后十天的地狱生活。
如此紧张的地狱式培训,也让苏远原本被苏靖州养的红润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每次从格吉尔和安其罗的培训中解脱出来,他都是劫后余生的表情。他越是如此,越收获同期会员的无数白眼。
“看看,他就是苏远,两个资深会员老师教导他,还总是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年纪小了点嘛!我要是早早接触这个行业,说不定我13岁就出名了!”
“就是的,别人巴不得的培训,他还这么不屑。看了真让人火大!”
……
这种言论多了,苏远真想喊一句:你妹的,有比我更苦逼的人吗?!每天早六点到晚七点,谁要是能受得了,我就喊你们一声祖宗!
只可惜,他这一想法一直没有付诸行动。倒不是他软弱好欺负,只是到了后面几天,等到培训之后,他已经没有力气去看别人的脸色神情了。睡觉都恨不得直接在培训教室里面打地铺,一天天数分数秒的算计回家日子。
当日内瓦的过节气氛越来越浓重的时候,当苏远脸色越来越白的时候,国内的圣诞气氛也渐渐升温起来。比如苏靖州最近就发现自己公司的男员工每天上班下班时间明显不正常起来。迟到现象比比皆是,就算没有迟到的,脸上也都写着‘我很憔悴很累不要搭理我’等字样。
反观女员工,则好像是被注射了兴奋剂。就算是最不注重打扮的女生,这几天也好像多了几分女人味。而办公室里面时常出现的鲜花和圣诞老人玩偶,更是增添了许多节日气氛。
“圣诞节之类的节日,有什么好期待的?”苏靖州偶然和张扬闲聊的时候,问起这个一直让他迷惑不解的问题,张扬的回答却让苏靖州一楞。
“正因为平常期待太少了,所以才要找些节日来让自己放松下、享受下啊。”张扬随意地指了下自己办公桌前的玫瑰,“比如送花吧,平常谁没事会送花?但是这个节日却可以让人大胆表现出来。暧昧的可以借机表明心迹,恋爱中的可以将爱情升温,至于老夫老妻也可以趁此增进下夫妻情趣。所以就算这天哪里都贵,只要过得心情好,一切都值得的。”
“这样啊。”苏靖州沉思了下,“好像你们年轻人更喜欢过这种西方节日?”
“苏董您年纪也不大啊。”张扬先小小恭维了他一声,这才继续说道:“嗯,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确实是这样。”她又想起了什么:“听说苏远现在在国外?那里过节的气氛一定更好吧,真羡慕啊。”
“大概吧。”说到苏远,苏靖州第一反应就想到那天电话中的那个女声。一边培训,一边还有美女相伴,这可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啊!不知道玩的多痛快吧?!自己嘱咐那么多事情,通通都忘到脑后了吧?!
有本事,你就此呆在国外别回来了,否则……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TAT、慕斯、翼还有domitory的地雷~~~非常感谢~~~撒花!!!
PS:【观奥运会有感】最近几天,大不列颠民族已成功挤入我第一讨厌集团之列~~~~
PPS:抱歉大家,重要事情不得不伪更一下。现在本文已改名为《养儿是个技术活》,请大家一定不要迷路,一定要找到偶家小远远~~~~呜呜呜,抹泪求安慰~~~!!!
51
51、051 所谓细节 。。。
回国倒计时之倒数第二天。
早晨五点五十分;当整座城市都还被昏暗笼罩的时候;苏远床头的闹钟就刺耳的响了起来。
铃声响了十几秒;苏远迷糊地坐起来。洗脸刷牙;再叼片面包,拉开公寓大门。刚一开门,苏远就被门外的冷空气冻得瑟缩了下;人也立刻清醒过来。
今天天色很亮?苏远揉了揉眼睛,睁开之后却看到外面一片银装素裹。下雪了?!苏远抬头看了看天空飘飘扬扬的雪花;再低头看看脚下无人走过的洁白,突然就弯起了嘴角。他也懒得理会迟到不迟到的事情;一路慢悠悠地呈S型走向了协会,留□后深浅不一的脚印。
地上洁白的雪无穷无尽没有休止;仿佛一副尚未开始描绘的洁白画卷徐徐展开。所以;第一次按个爪什么的,最有爱了!
格吉尔和安其罗看到的苏远,就是这么的一幕。少年一步步慢慢地走过来,脚步不急不缓,偏偏又好似踩在某种韵律上,让人的心都跟着平静下来。他的身后明明是日内瓦冬天凌晨无穷的昏暗和黯淡,但偏偏又让人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生机勃勃。
“苏远。”格吉尔轻声低喃,眼神中掠过怀念和恍惚。而站在他旁边的安其罗,却只是定定地看着少年一步步走来,看着他站到了两人面前,看着他冲两人微微一笑。
“迟到十分钟。”安其罗看了看手表,再看看苏远肩头上的雪花,眉头皱了下:“下雪需要打伞。”
“我下雪从来不打伞。”苏远不屑地甩了甩头发,又满不在乎地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这才昂首走进培训教室:“老师我们开始吧。”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早晨,也是一堂很平常的培训课程,只是格吉尔却有些不对劲。这事情不仅安其罗注意到了,就连苏远也注意到了。
“格吉尔先生,你不太舒服?”苏远看着他表情变幻,忍不住开口询问。安其罗也趁机看过去,“不舒服你就先回去,我自己来就好。”
格吉尔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终于还是站起身来,慢慢走到了门口。苏远和安其罗看着他离开之后,安其罗最先眼神炯炯地看过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当然是……苏远刚要开口回答,却猛然发现了什么,生生把自己已经冲到喉咙的话语给咽了下去。下一秒,苏远眼睛里就冒出了泪花,整个人都痛苦地闷哼一声。
安其罗看到他又咳嗽又流泪的狼狈样子,表情冷冽:“反应倒是挺快,可惜身体机能跟不上,咬到舌头了吧。”
苏远苦哈哈地望过去,在泪水的湿润下,他看东西都像蒙上了一层雾,也看不到安其罗此时的表情。听到他这么说,苏远勉强笑笑:“什么反应快?老师我只是不小心咬到舌头而已。”
“是吗?”安其罗慢条斯理地询问,“我看你刚才挺想要回答问题的嘛。苏远你是天才,还是这几十年来都难得一见的天才,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有时候我和格吉尔都觉得奇怪,你才多大的年纪,能熟练掌握两门外语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可能连一些偏远地区的方言以及各个行业的知识都了解的那么详尽。但是你却就是知道,好吧,世间总有些难以解释的东西,我就当做你有这份天赋。”
苏远心中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果然就听安其罗慢慢问道:“可是苏远,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理由,你怎么会法语的?”
“法……法语,我什么时候会法语了?”苏远笑了几声,努力将自己的身体调整到最自然的状态,“我一直没有接触过法语啊。”
“是吗?”安其罗笑了,“可你刚才明明就想要回答我问你的那个问题,我那个问题可是用法语问的。你那反应,可不是没有接触过法语的样子啊。”
“您看错了,我真不会法语。”苏远真诚地笑,心中却开始破口大骂,该死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一个月的培训马上就要过去了,他一直提心吊胆地生怕两人看出什么问题,但一直都是很平静。这马上都快结束了,自己就稍微松懈了那么一点点,结果哪里就出现疏漏了?要不然安其罗怎么会有这种试探的行为?
想到从自己进门到现在,格吉尔的诡异反应,再看看此时安其罗这步步紧逼的行为,苏远茫然没有头绪。
安其罗看了他两眼,突然笑了笑:“一般你这个年纪的少年,学会一样东西都会迫不及待地显摆出来。会法语很好啊,不是显得你更加天才?再说你老师也会法语,这有什么不可说的?”
“我真不会法语,老师。”苏远现在别无他法,只能死扛到底。“就如您所说,我会法语又不丢人,我怎么会藏着呢?这有什么可藏的。”
两人对视几分钟,安其罗最先低下了头:“我们来上课吧。”
苏远身子直直地坐在位置上,此时他已经不敢流露任何情绪上的变化了。面对安其罗,他不能再大意了。
中午12点,安其罗看看外面已经晴朗的天气,开口道:“就到这里吧,下午我有事情,你就不必过来了。”
“好的。”苏远恭敬地点头,笑容僵硬地看着安其罗,心中大喊:走吧走吧快走吧!你再不走我就要挂了!
安其罗如他所愿的走到了门口,却先甩了甩头发,继而又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苏远迷茫地看着他做这一套动作,心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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