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他听,看他是否采纳。
“知道啦,像个管家婆一般。”指节刮过鼻尖,我微微一笑,回味着这一刻的点点甜蜜,心里,却渐渐的划开了界限,眼神也不再像往常那般,溢满了柔情。
“明天就要出发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催促他,掩着唇口咳嗽。
“嗯。盈盈,我会想你的。”他缠着我,固执的将我揽入怀中,捋着我的长发。
狠狠的闭上眼,指甲刺入了手掌中,带起了早先的伤痛。
“我又跑不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强硬的逼迫自己要坚强,沉静的看着他,微笑着送别他。
他一步一回头,侧着头看着我微笑,笑容中含着隐隐的担心,聪明如他,又怎会感觉不到呢?
“胤祥,”在他关门的刹那,我终是忍不住,开口唤道:“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他沉沉的看着我,久久不语,瞬间关闭的门扉遮挡住他的背影……
无趣至极!
面对着眼前一碗又一碗的黑色‘浓汤’,我多半时候选择的是直接倒掉!所以,在被弘皙碰巧撞到了几次后,那小子居然对我下了命令,要我尽快将病要好,以便教他弹‘铁丝琴’。
唉!每次听到这个名字,都不禁为钢琴扼腕一把,好好的一个名字,居然就这么……
不过,谁规定,帝王起的名字就一定华丽优美的?
咳咳咳咳……
一连串的咳声,嗓子里仿佛冒了烟儿,干涩肿痛。看着面前的浓药,我终于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
左手捏着鼻子,右手端起了那碗黑糊糊的汤药,来到了痰桶旁,深深的运气。
早死早超生!心底默默的鼓励着自己,我闭眼,快速的将药汁倒入口中。
唔!这是什么味道?不光是苦,还含着微微的涩,呛鼻的浓烈气味顿时排山倒海的袭来,我连咽都没有咽,便直接的吐到了痰桶中。
呸、呸、呸,这是什么破药!浓烈的药味,甚至让我将肚子里能吐的都吐了出来,身体虚弱的瘫坐在一旁,靠着墙壁闭目喘息。
想到以后要和它度过漫长的秋冬季节,心底升起了浓浓的绝望。
好想念我的白加黑!白天吃白片不瞌睡,夜晚吃黑片睡得香!
“喝口水,漱漱口会好些。”一杯温开的白水递到面前,这是我刚刚准备在桌上的,原因无它,因为我早就预见到结果了。
接过杯子,我连忙漱口,直到口中的苦涩味道渐渐退去,才扶着墙壁颤巍巍的走到椅子旁。
“谢谢你。”我无力的说着,懒得看向突然出现的他。
“你就这样吃药?”十四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与浓浓的担忧。
趴在桌上,我将面孔埋入胳膊中,微不可侧的点头。
“这样怎么行呢,你的病都已经拖了快一个月了。”
是啊,从正月十五拖到了二月中旬,怪不得弘皙快要抓狂了。但是,只要不像弘皙那样强硬的灌药,我通常都是这样吃的。起码,能有几滴流到体内吧?我猜测。
虽然平时我拼命的喝菊花茶,尽量的锻炼身体,以期望身体能有些好转,无奈,起色不大。
“十四阿哥,我不想听教训。”我哭丧着音,软绵绵的开口。
弘皙和九爷这些日子,没事就跑到我身旁乱晃,不是灌药便是说教,弄得我现在见到‘阿哥’就会产生一种惧怕心理。
“凌月,你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太医来。”
“不要!”我抬手,拽着他的衣襟,眉头蹙得紧紧的。“拜托,你不要管我好不好!”明天另一个监工还要来检查,他就不能让我清静会儿?
“那怎么可以,你都病成这样了。来,把这碗药喝了。”他固执的看着我,拿起了桌边放着的另一碗药。
没办法,因为我喝药太浪费,所以每次都会煎三碗,连洒再吐的,真正喝到我肚子里的,还不到半碗。
我鄙视的看着他,他又不是没有看到,就我那种吐法,多喝几碗,病还没好,命就去了大半了。
“要喝你自己喝。”头越来越沉,我慢慢的向床边移去,恍然间忆起,十四好像也不喜欢吃药。
“你——我,是你生病,我喝做什么!”他想了半天,才理直气壮的说。
小样,料你也不敢!我仿佛吃定了他一般,坐在床上,昏沉沉的,只想让这只麻雀赶快离开,以免吵了我休息。
“你喝,我就喝,不然,您就赶紧回乾西五所!”
“你——”他端着药碗,才看了一眼,便厌烦的放到一旁。
“十四爷,我求您了,给我片刻的清静吧。至于药,明天会有人来喂的!”明天弘皙过来,不用说就会不管三七二十一,找个人给我架起来,强硬灌药。
我只想得过且过的,躲过一天算一天,宁愿生病也不想喝药。
记得现代的时候,我就无法喝那些中药,就连瓶装的中药,也是一喝便吐,所以每次生病都是挂水了事。
“谁?”什么谁啊?
头脑昏昏的,我趴在枕头上,眼皮渐渐的沉下,手臂朝着他挥了挥。
“明天谁会来?”
“走开!”我蹙眉,眯着眼睛瞪着眼前的黑影。这个人怎么这样,听不出人家口气嘛?
“好,不就是喝药嘛!”昏迷中,他的声音异常坚定,在我还没来得及意识到时,作呕的药汁便瞬间呛入了喉咙。
唔!想要吐出,却被他狠狠的扣住了后脑,只能生硬的咽下了所有,部分的药汁呛到了鼻腔,引起强烈的不适。
我睁开眼,望进了一汪无尽的海洋,映出了狼狈的自己。
他的眼,含着淡淡的笑,而我的口内,苦不堪言!
看着他得意的笑脸,我赌气,哽着一口药汁迟迟不肯咽下,刚才的猛灌早已呛麻了神经,现在脑中除了一股昏沉外,什么也没有。
毫不犹豫的,我右手反按着他的头,将药汁反哺到他的口中,直到他呛着嗓子,推开了我。
“你——咳咳咳——你居然咳——”他连忙退后几步,拿起桌上的茶壶猛灌,而我眼睛却越来越沉,昏沉的睡了过去。
心若涟漪
……
我们之间的爱轻得像空气,
而我依然承受不起,
任往事在心里不停的堆积,
如果你不懂珍惜,
思念会过期。
我们之间的爱重得像空气,
越想逃离却越沉迷,
而回忆太拥挤,
我无法呼吸,
只能拥抱着空气,假装那是你,
不曾远离
……
“啪啪啪……”巴掌声自身后传来,我以为是弘皙,并没有理睬,仍然专注的弹着钢琴。
“今儿怎么来得这么早?”竟比以往早了半个时辰!
前些日子,我终于从一堆药碗中逃离,在陆太医的批准下,正式可以离开屋子,所以便定期到琴房教弘皙弹琴。
“看来你恢复的不错啊!”调侃声悠悠而来。
“禟禟?怎么是你?”我大惊,噌的跳起身,跑到他身边。
“怎么不能是我?”微挑的眉目,蕴含着一种不同于女人的风情,含笑的眼眸直视着我。
“盈月楼整修开张,你不是一直在忙吗?”
“这次进宫是别的事情,顺便过来看看你这个药篓子啊!”他笑谑,轻点我的额头。
我捂着额头,眯起眼睛怒声道,“说谁药篓子!”要不是他们总是强硬的灌药,我会落下这么一个名声?
“哼,谁应就是谁呗!刚才弹的是什么,从来没听过,不过倒是挺好听的!”他慢慢的踱步至钢琴前,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敲着一个个琴键。
我站在一旁,听着他完全不成曲的调子,欣赏着他颀长的身影。
“你和十三弟是怎么认识的?”
“啊?”我一愣,直直的看着他,随后走到他身旁,缓缓地牵起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在琴键上一下下按着,弹着最简单的曲子。
“康熙三十八年,我才从南方回来后不久,想要逛逛京城,便私自跑出府。谁成想得罪了几个坏人,在逃跑时不小心撞到了他,也就认识了。”弹着琴键,我状似无意的说,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算计的笑着说:“现在,换我问你!禟禟,如果我没记错,你今年也二十岁了吧,怎么连个福晋也没混上?”古人算年纪,好像都是虚岁的。
胤禟想是没有料到我会这么问,身体轻轻的颤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归于平静。
“哦?还不说?不过也是,谁愿意老公长得比自己还要漂亮,有哪个女人甘愿当绿叶?”我用余光瞟着他,而他却只是扬着唇梢,睬也不睬我。
“老公?”久久,他抿着唇,眉头微微皱起。
“就是相公啊!”我一愣,迅速回答,含笑带过。
“你对谁都是那么粗枝大叶,毫不顾忌吗?”他沉思片刻,挣脱我的手,唇角高高的扬起,眯着眼睛说。
哦!居然不愿意回答!我想了想,决定放他一马。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况且,我们是搭档!所以,我选择相信你,起码,你应该是了解我的!”笑望着近在咫尺的他,闻着他身侧传来的淡淡熏香气息,我兀自的弹着单调的曲子。
“呵呵,搭档?我喜欢这个称呼!”白色的衣袂,在阳光下近乎透明。
“过些日子,皇阿玛就要回宫了。前几天,有旨意传了回来,五月初一,十三弟会迎娶瓜尔佳氏;而九月初七,十四弟迎娶若含。”
叮——琴音倏然一抖——
“那可要恭喜他们了!”心底一沉,笑容渐渐敛去,我缓缓的说。
他蓦然回首,深沉的看着我唇边乍然漾起的笑容,久久,兀自笑出了声。
这些日子,宫里忙得团团转,每个人的脸上都漾着喜色。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同年迎娶侧福晋,而且月份相近,他们当然要加紧布置采购了。
噙着一抹讥讽的笑容,我坐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单手撑着下颚,痴痴的望着蔚蓝无痕的天空。
“盈盈?”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我顿时怔住,撑起的手臂僵硬酸疼。
垂首,深深的呼吸,唇角向两侧拉开。
“回来了?”转身的刹那,脸上已然是淡然舒缓的笑容。
转眼之间,一月已过!
绛紫的衣袍,明黄的腰带,腰间仍是垂着那块暖色的玉佩。一个月的时间,他的脸颊消瘦了很多,眼中浮着淡淡的血丝,满面的疲惫。
“不是让你照顾好自己吗,怎么瘦成这样?”缓缓的靠近他,在一步之遥时,定定的停下脚步。“为什么不爱惜自己呢?”心里微微的酸涩,垂下的手指抑制不住的抖动。
“只有这样,你才会心疼啊!”他笑着,小心的看着我,眼中的脆弱顿时击碎了我苦苦撑起的心墙。
“傻瓜!”抿着唇良久,才吐出这两个字。
“傻一点,你才不会放下我。”他轻轻的、试探的拉着我的手,在触及手掌的冰凉后,蓦然一怔,随即将我揽入怀中。
理智告诉我应该离开他的怀抱,可是看着此时异常疲惫的他,我却无法做出任何抉择。他的忧郁,他的心伤,他的落寞,时时刻刻牵动着我的心,放不下,解不开。
明媚的天空,暖暖的阳光,冷风吹过,掀起了阵阵寒凉。
有人说,一分钟可以摧毁一个人,一小时可以喜欢一个人,一天可以爱上一个人,而忘记一个人,却需要一辈子!
从我第一次主动牵起你的手,我就应该预见到,我会喜欢这个忧郁的男孩;
从那个午后,你转身刹那,阳光下闪亮的晶莹,以及我退却的思虑,我就应该预见到,我会爱上这个落寞的男孩;
……
从圣旨颁布的那刻,我痛彻心肺,难以控制的心绪上,我就已经知道:忘记你需要一辈子!
“胤祥,一定要照顾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