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苏流熙竟然有点想笑,不知若是容湛知道,他们进了一次帝陵,不仅拿到了黑玄令和天璇,连破解天下闻名的八卦幸星云图都手到擒来,不知是怎样的表情?
苏流熙一步踏上!
……
“少主,咱们还是不要进去了。八卦星云阵是天下有名的布阵,没有秘法根本进不去,而且危险重重曾经试图硬闯的人,全部都死在里面了!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啊!”
苏流熙刚刚抵达的地方,阿木尔正一脸焦急的劝着其其格,想要让她打消进去的念头。
他绝不能让其其格进去!万一其其格遭受危难,他怎么向王上交代?怎么向大王子交代?还有北帐王庭七十二部落的子民,他们绝对不能失去他们唯一的明珠其其格!
其其格神色轻松,嘴角笑容灿烂:“马在这里,‘他’一定是进去了,我怎么能不进去呢?”
“少主!此间种种危险……”阿木尔还是希望能够劝其其格放弃想法。
“我知道这里很危险,”其其格脸上神情洒脱,“但是我说过要去报答‘他’,说不定现在‘他’正需要我的帮助呢。”
阿木尔看着其其格,忽然面向北方,单膝下跪,双手向天高举,而后俯身--
其其格脸色一变:“阿木尔,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木尔俯着身体,声音沉抑:“若是少主坚持,阿木尔只好在此乞求穆拉之神能够保全您的性命,真的到了危险时刻,请让我来替您承担一切苦难。在此,穆拉之神作证,我阿木尔,甘愿奉献灵魂--”
穆拉之神是北帐王庭的信仰,而这个替代遭受苦难的乞求仪式则是整个草原七十二部落公认的最为严苛的求礼。做出这个动作,则是意味着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全部交付,以保全他人之性命。
而在整个奇格力草原,这也是奴隶的标志,只有不被珍惜的奴隶,被人拿来做厄难替代者。
但是现在,阿木尔居然……
其其格忽然粗鲁的一把拉起阿木尔,阻止他进行最后的一步。
“阿木尔!你疯了吗?你不是奴隶!你是草原的勇士!你是父王和哥哥共同看好的人!你怎么可以为了我做这种事!?”
其其格虽然活泼纯真,却也知道这个仪式一旦完成意味着此生阿木尔将不能踏入王庭高层!
他的一生就毁了!
其其格因为激动而脸颊涨红,眼中因为激动而泛起波光,看起来就像是一朵永不开败的火色莲花。
其其格脸色肃然,终于露出了属于王庭第二顺位继承人的不可违逆的尊贵。
“我以王庭公主的身份,命令你--阿木尔,绝对不能完成这个仪式!”其其格看向未知的森林,声音很轻:“我不允许。”
“少主……”
“现在,你要么和我一起进去,要么留在这里等我出来,你选一个吧!”
听出来其其格话中的坚持,阿木尔眼中划过一丝痛色,随即低头:“是。我选择跟随少主一起进去。”
“好。”其其格送了一口气,抬脚便迈进森林,阿木尔紧随其后--
她火红如烈火的裙角流苏翻飞如永不休息的蝶,金色的铃铛荡起悦耳的清脆声音,黑色的发翩跹,只有一个渐渐消失的身影,一片火红,似是要在谁的眼中烫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
苏流熙走了大约一刻钟,终于走出了森林,眼前出现了一个村落。
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村落。
良田美池,错落屋舍,在路上的村民脸上都是一副和乐景象,像是一处桃花源。
苏流熙环顾四周。
水田边大型的水车正在缓缓转动,屋舍上面飞过木制的飞鸟,还有人在打磨着毫不起眼的铁器,一切细微之处却又展现着这个村落的特殊。
而在小路的尽头,站着一个老人,那老人已经非常苍老,一身普通的棉布衣服,头发已经全白了,看向苏流熙的眼神十分慈祥。
苏流熙走过去。
“这么多年,终于有人进来了。”那老人很是感慨的看着苏流熙,上下打量,眼光却十分吻合,并无被人贸然闯进的惊怒。
周围的人看见有人从神秘的卵石路上进来,也是十分惊讶的样子,看见水鹤长老正在和那个人说话,都好奇的远远看着。
苏流熙看着老人和善的目光,问道:“水家?”
“是。”那老人笑着回答,并不避讳。
苏流熙看着这个老人,虽然衣着普通,但是浑身自由一股淡然的气质,看起来让人格外舒服,眉宇之间隐隐有着尊贵的气息,但是并不会让人畏惧。
这是真正的世家大族才有的底蕴。
“请跟我来吧。”老人转身,苏流熙跟上。
好奇的村民看着渐渐走进的苏流熙,在看见她的脸的时候,均是露出毫不掩饰的惊艳之色。
苏流熙对此毫不在意,跟着老人来到了一处普通的房屋前。
老人上前几步,敲了敲门。
“少主,人来了。”
一阵静默。
苏流熙神色不动,面色无波,平静看着那扇门,等。
那老人也不再敲门,退回原地,看着苏流熙慈祥一笑。
“吱呀--”
苏流熙抬头看去!
------题外话------
首先要感谢大家的花花和票子!再一个二月有话说。二月知道每天更得比较少,但是二月是秉持着严肃的态度在写文,每一个字有时候都会斟酌好久,所以码字真的很慢,而且学业不可荒废,二月只能承诺每天尽量多写一些,我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陪我走到最后,但是每一个曾经给予我鼓励的人,二月都会记得。谢谢你们,青春里有你们,真的不枉。
第七十章 赌约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一身暗红色锦袍,袖边用繁复的手法绣着黑色的藤蔓,从烈火边缘蜿蜒至白皙的肌肤,像是缠绕着不可止息的枷锁,让人为之屏息。妖娆的容貌,凛冽的气质,眼眸之中似乎被万年冰雪覆盖,冰封了太多或清浅火浓烈的情绪,像是被烈火焚烧殆尽的原野,只剩一片荒芜。
苏流熙心中一惊--沈墨青!
开门的男人居然是沈墨青!
苏流熙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但是曾经潇洒风流的静安王世子,帝京小魔王,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她初初穿越过来的那一日,就是沈墨青帮她解得围,而且,事后沈墨青还留下了极其珍贵的玉雪生肌膏,让她疗养伤口。
当时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他却帮了她很多,当时明兰整天念叨着世子爷怎样怎样的,她虽不说,但是心中确实也是感激的,只是后来变故横生,也没有机会还他的人情。
一直到如今。
苏流熙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她知道沈墨青这些年的境遇,当年他自动请缨去驻守西关,还在短短时间拿出证据,推翻了曾经不可一世的镇西将军府,可是好景不长,静安王府造人陷害,嘉荣帝又昏庸无能疑心过重,杀了沈墨青全府几百人,沈墨青自此反出大庆,自立为王。现在,他真正的身份是,大明开国皇帝!
话又说回来,水家隐世多年,怎么沈墨青刚好在这里?
这样的时机……
苏流熙眼神平静,心念电转,看向沈墨青。
沈墨青一双本该多情的桃花眼因为太过冰冷而显得十分孤寂,看到苏流熙也只是短暂的划过一丝惊艳之色,随即变得波澜不惊。
从他身后走出一人。
这是一个像水一样清透的男人。
苏流熙看到的第一眼就是这种感觉。
比之沈墨青的妖孽容貌,这个男人顶多算是清秀,但是眉目舒朗,自有一股淡然自若的气质,让人忽略了他容貌上的不足,转而赞叹这样一身好风骨,好风华。
他的眼睛是茶色的,目光清澈通透,就像是能够一眼看透般,可是就是因为太透明,所以让人以为看的清楚,而实际上,这往往意味着这个男人越加深不可测!
苏流熙了然,这个人,必定就是水家现任少主,水镜尘了。
沈墨青对水镜尘说道:“今日之事还望水少主多加考虑,朕是带着诚意来的,希望水家能够给朕一个满意的答案。”
水镜尘不卑不亢,浑身自又一股丝毫不输于沈墨青帝王之气势的淡然,他面色清淡,只是点点头说道:“自然。”
沈墨青点头示意,随即离开。
和苏流熙擦肩而过的时候,沈墨青侧眼看了苏流熙一眼,苏流熙目不斜视,权当看不见,背脊挺直,姿态挺拔。
沈墨青不再逗留,大步而去。
那老人看沈墨青离开,对水镜尘笑道:“少主,这是今日自己闯进来的人。”
水镜尘看了苏流芊一眼,眼神平静,并不为她的容貌而惊叹,苏流熙觉得,水镜尘看她的眼神跟看一棵树没什么两样。
“水家自隐居在此,外有八卦星云阵拦截,几百年来几乎没有人能够进来,你能进来,想必有事相求。说吧。”
看水镜尘这么直接,苏流熙也不废话,直接开口道:“水少主好爽快。我今日确实是为了一物前来。敢问水少主可否将旋夏花拿出,在下愿以物换之。”
水镜尘闻言脸色变得有些莫名,就连那一直慈祥笑着的老人也滞了滞笑容,居然是旋夏花?
水镜尘出声问道:“你可知道旋夏花乃我水家至宝,十年一开花,非冰雪飞霜之地不生,非枯崖绝地不长,非青白和田玉之盒不存?其珍贵之至,又岂是你能随意换取的?”
苏流熙并不意外,早些年在林褚之给她的那些书中,就曾经提到过这种极其罕见珍贵的药物,因为对于内伤清毒有着极大的作用,且十分不易得到,所以十分珍贵,就连东齐国库之中都没有。
但是这却是治好容湛的关键药物,她此行必然是要拿到的!
“在下知晓旋夏花的珍贵,所以希望能够和水少主以物换物,任何东西只要是在下有的,必定毫不犹豫相赠!
水镜尘不欲再说,旋夏花对于水氏一族的意义可不仅仅是一朵花那样简单,怎能轻易相换?
”鹤老,送客。“
水鹤闻言只好歉意的对苏流熙笑笑,毕竟能够独身闯进来的人,都不会是无名之辈,也必定是有要事,比如刚刚那位……
但是少主发话,他也只好照办。
”公子,请吧。“
苏流熙看向转身就要离开的水镜尘,忽然开口说道:”想不到曾经名言天下的水家,现如今竟然连拿出一朵花的气魄都没有了。“
声音平淡,语气微讽。
水镜尘脚步不停,走进屋门,准备关门--
”还是说,现在的水家,不过是仰仗祖辈庇荫,徒有虚名而已?水家少主,你可是不敢出世,不敢面对?“
水镜尘脚步一顿。
苏流熙话说的堵死,他不给她机会,就是逃避,就是仗着祖辈之恩泽苟延残喘之辈而已!
水镜尘转身,脸色冷淡,眼中却带着怜悯的色泽。
”这等拙略的激将法,你也好意思用,看来真是被逼惨了。“水镜尘面色更冷,像是清水上面覆了一层薄薄的冰,”看在你能够独身一人闯过八卦星云阵的面子上,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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