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有些劳累。如果不是要在手下面前时刻保持着无敌的意志,恐怕刚刚在大厅的时候枸巅便直接躺倒在地板之上呼呼大睡了。
呼呼的鼾声不久便从枸巅的房间之中传出,这代表着房间内的枸巅已然熟睡,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天陵城外却依旧在发生激烈的交战。魔兽群第三波冲击比前面两波冲击还要猛烈,如果那些亲卫团士兵不是替换上了休养充足的家伙,那么天陵城的防线早已完全溃败。场上的血腥味已然相当浓郁让周遭的人都有些郁郁欲吐,尽管如此这却无法让场上的战士消减他们心中的战意,这只能让他们那颗好战的心跳动得更为激烈!
战斗!战斗!仍然是战斗!
猛地劈下了一只二阶魔兽的脑袋,一名魂者强者刚刚歇息,然而这个时候一只三阶魔兽土狼锐利的牙齿一动便把他的颈部直接咬断!鲜血如同喷泉一般从伤口之上直接喷出染红了周遭的土壤,然而这样残忍的状况却只是序章,更多残忍的冲击仍然在这一片战场之上继续发生。
塔楼之上,镇边大将军纳兰圣德双眸明显闪过一丝疲惫,尽管如此他却不敢有丝毫放松。他已然在塔楼之上指挥了一整天,尽管如此身为大将军他必须要一直坚持下去,因为在场上有能力指挥这种大战的便只有他一人而已。指挥的声音已然有些沙哑,纳兰圣德那布满血丝的双眸猛地一盯远处不断颤动的树林,对着周遭便大嚷道:“左翼摆出完全防守态势,中央摆出半攻半守阵势,快!”
此言一出,周遭的子爵、伯爵们不敢耽搁,连忙也向着旁边的传令官传令。此刻的他们已经没有心思管捡取下面遍地的魔兽尸骸的事情了,在此刻的他们眼中只有尽可能守住天陵城这一个要塞,就只是这样而已。之前的隔阂早已不复存在,惨重的伤亡让此刻的子爵、伯爵们明白到了听从指挥的重要性,显然现在谁敢不听从纳兰圣德的命令哪一边就有可能让守军损失更加惨重从而导致天陵城被破。
战场之上,此时魔兽的数量依然超过五百,高阶魔兽低阶魔兽参差不齐地混杂在一起不断对城墙之下的亲卫团士兵以及镇边军将士发动最为猛烈的冲击,就如同这些魔兽不知道生命的可贵只知道无边的杀戮是他们生存的唯一理念。
战场之上,在这第三波魔兽的冲击之下人类这边的伤亡已然超过了两千人,这个数量足以让人胆战心惊,但这却不足以把守卫军吓退!越是危机之中人类的潜力便越是能够发挥出来,此时此刻的人类这方便仿佛在向着那些冲击而至的魔兽诉说着这一个真理。
“纳兰大将军,左翼这边请求支援!”就在纳兰圣德指挥得都有些头痛的时候,两三个子爵同时向纳兰圣德发话道。这些子爵的神色都显得相当认真,这让纳兰圣德的神色都不由得有些凝重。
猛地把目光投放到左翼之中,纳兰圣德神色略有些古怪,他明显看到了左翼总体而言比起其他地方状况尚算良好,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请求支援这简直就是在找扁!
“白痴一堆!左翼状况总体良好,这时候还请求其他地方支援这不是找骂!要请求支援跟左翼的其他子爵伯爵商量,找我商量有屁用啊!”纳兰圣德猛地喷了那两三个子爵一面,二话不说再次把目光投放到其他地方,没有一丝犹豫。
那两三个子爵也是一脸苦涩,他们自己的亲卫团已然折损过半情况惨不忍睹这是事实,但左翼总体而言却良好这同样是事实,更可恶的是这时候他们向其他子爵伯爵请求支援却无人理睬,他们这才想纳兰圣德请求而已。这不能怪左翼其他的子爵、伯爵,如果让亲卫团的人上前帮忙无异于削减自己方的战力,在这种连自己都把握不准的情况之下随意插手别队的事情根本没有好处,要怪就只能怪他们亲卫团实力有限运气不好,就只能这样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场上的魔兽也变得越来越少,场上的人类伤亡也变得越来越慢,又随着魔兽的数量少到一定程度之后,魔兽们总算自动撤退了,只余下浓郁的血腥味仍然弥漫在天地之间诉说着刚刚那大规模战斗的真实。这些浓郁的血腥味既有人类血液的味道也有魔兽血液的味道,没有人知道这场战斗谁对谁错,只有战争的胜利者才有资格成为唯一的正义,成王败寇便是这个兽魔大陆之上唯一的真理。
看着全部撤退的魔兽,镇边大将军纳兰圣德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这一天的战斗持续的时间实在太长,即便是他也感到非常疲惫。其他的子爵又或者是伯爵同样松了一口气,光是这一战便让他们手下的亲卫团成员实力平均减弱了四分之一,这个数字其实已经相当可怖了。他们甚至怀疑接下来还能否坚持下去,如果不是纳兰圣德肯定地回应说魔兽群冲击的时间不会持续太久,那么他们早就撒腿龟缩了。
此时,战场之上尽是魔兽与人类的尸体,浓浓的血腥足以引起人的反胃。尽管如此,在这种情况之下却没有一名子爵或者伯爵胆敢派人上前捡拾魔兽尸体。捡拾魔兽尸体的时候士兵们被突如其来的魔兽群冲击而亡这种事情他们今天也不是第一次看了,如果不想亲眼看到自己的亲卫团被魔兽群践踏得全军覆没尸横遍野那么暂时按兵不动显然是最为明智的选择,这一点即便纳兰圣德不说出口每一个场上的子爵又或者伯爵都相当明白。
贪婪虽好,也要贪婪得有价值才有用,这一点场上谁都明白。
(576)伏笔…下
夜色正浓,明亮的月光照耀在偌大的天陵城之上,让天陵城外围显得更是冷清。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这个天陵城外围之中不断诉说着不久之前人类与魔兽发生战争的真实,血肉模糊的尸体仍然滞留在天陵城外没有被任何人清理,让整个天陵城外的战场彷如一个赤色的炼狱。
塔楼之上,纳兰圣德躺在一张木床之上静静地休息,就好像这个塔楼便是他的家一般。现在仍然处于战争时期,没有人知道下一轮的魔兽攻击到底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再次爆发,在这种情况之下纳兰圣德当然不敢悠悠然地回去大将军府邸休息,而呆在这随时都能够进行指挥的塔楼之上显然便是他最佳的选择。
塔楼之上,除了纳兰圣德大将军之外,十来名子爵也滞留于此以备不时之需。他们旗下的亲卫团成员同样在城墙之下吹着冷风部分休息部分时刻保持警惕,虽然魔兽一般不会在夜晚突袭,但以防万一还是必须得守着,不然当魔兽群真的冲击而至之时天陵城便无法阻挡。天陵城乃是挡在大不列大帝国皇都天皇城之前的唯一一道要塞,如果天陵城失守天皇城将第二个遭殃,这种事情必须极力避免。
“说起来,在今天的战斗之中获益最大的似乎是枸巅级子爵呢?”塔楼之上,一个青衣灰发的子爵手持夜光杯嘴角亲啖了一口葡萄酒,淡淡地说道。他的声音之中听上去似乎对魔兽尸骸毫不在乎,但他的眼眸深处却闪过一丝嫉妒,也不知道这家伙提出这些话有些什么意图。
又一个白衣子爵摇头轻笑,道:“据说,枸巅级子爵能够察觉得到魔兽群冲击而至的前兆,就是凭借这个他才能够避免跟魔兽群冲突从而带回大量的战利品。听说是什么职业者敏锐的触觉能够洞悉到一丝沉沉的呓鸣更是能够引发耳朵发痛,反正我是不信。”
“不相信?那你旁边站着的符技师又是怎么一回事?”又一名金色衣服子爵摇着大葵扇,戏谑一笑直接反问。
白衣子爵一窒,神色有些尴尬,支支吾吾了很久也才说道:“这个,那个,他一直都跟在我的身边,这只是一个美妙的巧合。”
“美妙的巧合也好,故弄玄虚也罢,总之下一次魔兽群出现之前就拜托你旁边那个符技师看看枸巅级子爵是否在故弄玄虚吧!”青衣灰发子爵双眸微眯,嘿嘿一笑道。显然他自己无法找到高级职业者帮忙,已然把主意打到白衣子爵旁边那个符技师的身上了。金色衣服子爵浅浅一笑赶忙点头,同样打着相同的主意,尽管如此却装出一副看戏的样子。
看着这一幕,白衣子爵内心暗暗叫骂卑鄙,为了把这个符技师请出来他可是花费了不少代价,现在被青衣灰发子爵跟金色衣服子爵一说便得跟他们分享,这种事情谁能够接受!?要怪只能怪自己过于谦虚被那两个狡猾如狐的家伙算计了一桩,除此之外便别无他说。
白衣子爵旁边,符技师皇一命嘴角露出戏谑的笑意,神色之中带着淡淡的不屑。他从来不曾听说过枸巅这个职业者的事情,在他看来枸巅也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职业者,既然连那种小角色都能够察觉得到的东西他一个四重符技师不可能察觉不到。根据白衣子爵所言枸巅在魔兽群出现前一阵子会听到一阵低低的呓鸣耳朵更会感到一阵刺痛,想必在他皇一命这四重符技师感觉之下又是另一番更加强烈的触觉。光是想到这里,更是想到不久之后他能够在几十名子爵的面前大发神威皇一命便感到一阵兴奋。
天空极远处,漆黑一片的天际慢慢开始泛起了一条金色的亮线。金色的亮线慢慢放大化为了小小的弧形,又有更为明亮的光线把天空慢慢熏陶成为鱼肚之白,从此刻开始新一天的到来便直接宣布开始。
塔楼内大床之上,纳兰圣德缓缓睁开了双眸,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双眸依旧严肃,尽管如此之前他没有被唤醒也代表了魔兽群并没有在夜间发动突袭,这怎么说也是一件好事。徐徐洗刷完毕,纳兰圣德让手下传令到天陵城内的各客栈唤醒那些要来交替的子爵,而后便亲自站到了塔楼边缘眺望那片广阔的树林,似乎试图在那片树林之中发现些什么端倪。
天陵城内,某一间客栈之中。枸巅从床上猛地弹起,随意洗刷了一番,这样之后顿感神清气爽。就在此时一传令兵来到了枸巅跟前跟枸巅交代了一番交替的事宜,这样之后枸巅便带着他的亲卫团士兵们往天陵城大门方向走去。
天色依旧并未全白,街道之上人烟稀少。行走在这样的大街之中,枸巅却感觉分外舒畅。熙熙攘攘的街道虽然热闹,但是偶尔回味冷冷清清的街道却也不错。
并没有花费多长的时间枸巅等人便来到了天陵城大门之下,在让旗下的亲卫团成员分出一部分到城墙之上又分出一部分守卫在城墙之下后,枸巅便带着两三个传令兵慢步走上塔楼,就如同自家花园一般悠闲。
塔楼之上,此时镇边大将军纳兰圣德早已在此,各名被唤来交替的子爵都陆陆续续到来,只不过在那些被唤来进行交替的子爵旁边枸巅却明显看到了不少穿着职业者服饰的家伙,不用分说这些人便是那些听了枸巅一席话之后想要分一杯羹的子爵请来助阵的高级职业者们,只是不知道这些职业者之中有多少真的有两道板斧而已。
“纳兰大将军,辛苦你了。”径自走到纳兰圣德跟前,枸巅淡淡一笑,道。
纳兰圣德摇头轻笑,道:“没有什么,我乃是负责守护这天陵城的大将军,这点小事已经习以为常了。”
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纳兰圣德严肃的脸庞上对着枸巅淡淡一笑,道:“对了!说起来,金尊德那小子好像说枸巅级子爵你能够察觉得到魔兽群来袭的先兆,此言可真?”
“金兄真的把这事情告诉纳兰大将军了!?”枸巅暗暗嘀咕了一句,淡淡一笑肯定道,“的确如此。”
此言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