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将茶杯放在茶几上。
这一看似不经意的俯身,礀势却是极为巧妙。她松散的浴袍前襟,像是无法抗拒地心引力,以更夸张的幅度大敞着,两颗白皙、圆润的小肉包一览无遗,顶端的樱红亦是若隐若现,透着说不出的暧昧。
许其然一抬头,一双冷峻的眸子不偏不倚正好对上一幅旖旎且香艳的图画。他们之间的距离很危险,他只要稍微向前一动,便很可能贴上那两团柔软。他的俊脸上极快地闪过一抹尴尬,他下意识地向后躲了躲,把视线从真空上阵的女人身上挪开,沉声说:“点点,我不喝茶了,我们还是快点走吧,我等会还有事儿。”
难道这样都不行吗?点脂的水眸倏地黯淡了几分,她突然挺直身板,素手用力地往腰间一拽。“哗”地一声,浴袍掉在地上,她已是一丝不挂地站在许其然的面前。
“其然哥,你真的不动心吗?”她的樱唇轻启,软绵绵的问道。上扬的尾音,除了诱惑,还是诱惑。
许其然一脸讶然,愣了几秒钟,他“腾”一下从沙发里站起来,敏捷地弯腰捡起地上的浴袍披在她身上。他脸上的神情莫辨,却是一言不发,将她赤裸的胴|体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而整个过程,许其然的目光都没有向她身上的任何一处私密部位瞄上一眼。
这一刻,说不动心,是假的。任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到如此令人血脉贲张的温软玉体都不可能把持的住,更何况眼前的女人于他而言并不陌生。可惜许其然竟然连正常的生理反应都没有,莫不是滚起床单来异常彪悍的萌竹,早已将他的精气榨光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点脂没有退路。她不顾许其然的闪躲,纵身扑到他的怀里,死死地搂住他僵硬的后腰。她两片娇艳欲滴的红唇凑到他的脖颈上,急切地索取着那一丝温热的气息。
属于他的、特有的男人味儿,勾起点脂记忆深处熟悉的感触,不禁令她有些意乱情迷,已然分不清是不是在假戏真做了。怎奈缠绵悱恻的沉醉终究是场独角戏,许其然并未作出丝毫的回应,他全身紧绷的肌肉昭示着本能的抗拒。
“点点,够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一把推开怀中娇柔万分的女人,厉声喝斥道。
点脂踉踉跄跄地退后几步,一双美目瞬间沾染上浓浓的雾气,她仰头看着他问道:“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她一脸倔强,却掩饰不住爬上眼角眉梢的失望与落寞。
许其然他眉头微蹙,朗声说:“我们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萌竹是我的女朋友,我要对她负责。”他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一番话语说的?锵有力。
言毕,他从沙发上舀起外套,径直走向大门口。临出门时,他向点脂扔下一句话:“如果你还要去医院,就快点下来,我只等你五分钟。”
话已至此,一切谜团随之水落石出。坐在车里,许其然揉了揉额角,将沉甸甸的脑袋枕在驾驶座的靠背上。他心中了然,怪不得点脂要找萌竹的麻烦,原来是打着同他旧情复燃的谱儿。可他又不禁疑惑起来,难道她现在过得不好吗?
当年点脂劈腿,狠心的弃他而去,两人维系了四年的感情说断就断。出于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他硬是做不出苦苦挽留的礀态。而点脂在新加坡一住便是两年,他们偶尔通过电话联系,话题亦都是围绕着点母的健康状况。他曾经无意间提及到她的感情生活,但点脂有心隐瞒,他自是问不出个所以然。就连她另结新欢的消息,他都是之前听萌竹说的。
萌竹当时遮遮掩掩的,没有说出nima的身份,只是告诉他,点脂有交往的对象。因此,许其然压根不知道nima是谁,更不可能知道点脂的男人竟然是位有妇之夫。
在许其然先行一步离开后,点脂的公寓里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她恼羞成怒地将茶几上的杯子摔到地上,看着浅棕色的奶茶飞溅满地,她眯了眯眼睛,眸底沉寂着一缕化不开的狠戾与阴沉。
当她以极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气喘吁吁的一路小跑赶到楼门口时,许其然的车子还没有发动。一上车坐稳,点脂率先抢话说:“其然哥,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说着,她的美颜上绽出一个略带歉意的微笑。
许其然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他本想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话到嘴边,他又吞了回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问也罢。
能够说出的委屈,便不算委屈;能够抢走的爱人,便不算爱人。对于点脂,许其然算是彻底绝缘了,她的生活是好是坏,都与他无关了。他现在的女人是萌竹,他只要心无旁骛的宠她、疼她一个人就够了。
被点脂一耽搁,许其然匆匆探视完点母,从住院部大楼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下来。他暗叫糟糕,估计萌竹那小妞肯定等急了。他准备先给萌竹打个电话,可一摸裤袋却发现手机不在身上,大概是他忘在车里了。
他快步走进停车场,一拉开车门,便看见手机安安静静地躺在驾驶座侧面的储物槽里,而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五个未接来电,全是萌竹的名字。他快速按下回播键,手机里却传来: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唇印
许其然联系不到萌竹,心下骤然一紧。本来他去医院探视这事儿,对萌竹而言就极为敏感,又恰好赶上他没接电话,不知道那小丫头会怎样胡思乱想呢。他暗暗责怪自己太大意,竟然忘记随身携带手机。
想了想,他把电话拨去微笑那里,希望她们还在一起。可微笑却是很吃惊的告诉他,萌竹已经与她分开了。
许其然不敢耽搁,发动了车子,一路风驰电掣往家里赶。果不其然,他一进门,便看到卧室亮着灯,萌竹正在上网。
他连大衣都来不及脱掉,便径直走到她身边,“流氓猪,你怎么不等我去接你,还关了手机?”
“等你接?我怕是要露宿街头了吧?我可不想打搅你的好事儿。”她嘟着嘴挖苦他,眼睛却没有离开电脑屏幕。
他岂会听不出她话里话外的醋意,赶快解释说:“我的手机忘在车里了。”
“嗯。”她漫不经心的应了一个字,手指头在键盘上敲的飞快。
萌竹专心致志打字的样子,让许其然心生疑惑,他随意地瞟了一眼屏幕。这一看不要紧,他的火“噌”一下窜了上来。
她竟然在同卿生聊msn!真是防不胜防。许其然原以为限制他们见面、打电话便能永绝后患了,谁知俩人居然明目张胆的保持联系。
他硬声命令道:“下线,关机!我有话和你说。”
“等会儿。”萌竹连脑袋都懒得抬起来,轻飘飘地吐出三个字。而键盘被敲得噼啪乱响的声音,继续回荡在房间里,他听起来觉得格外刺耳。
许其然脱掉外套,撸起袖子,伸出大手…几个动作一气呵成,他竟是粗鲁地将电脑强行关机了。
萌竹抠着键盘,仰头看着他,凶巴巴的问:“你干嘛?!”
“你故意的,是吧?”他眉毛一扬,挑衅似的回瞪萌竹。每次俩人一在点脂的事情上闹别扭,这个可恶的女人总要把姓宋的搬出来,让他吃瘪。
她的花花肠子被戳破,却依旧理直气壮的顶撞他说:“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咱俩以后谁都别管谁!”
许其然揉了揉太阳穴,轻叹一声,小祖宗可真要命,瞅准了他的软肋,硬是死咬着不松嘴。他是男人,在男女之事上,倒不至于吃亏,而且他的定力已经通过考验了。可萌竹就不一样了,卿生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她若是一个不小心玩出火来,**的是她,揪心可是许其然。
他紧挨着萌竹坐下来,放缓语气说:“宋卿生很危险,你别招惹他。我知道你心里赌气,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
萌竹沮丧地垂下头,噤声不语,小心肝却乱七八糟地纠结成一团。她撒泼,她耍赖,他们一次又一次为了点脂母女争吵,可结果呢?除了俩人各退一步,频频相互妥协之外,再无良策。
彻底阻止许其然照顾点母是不可能的,而他现在去医院探视的次数已经明显减少了,也同意带她一起去,这应该是他的底线了。她即使继续闹下去也毫无意义,而且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骗人,或许今晚他确实忘记将手机带在身上了。
如是想着,萌竹无奈的耸耸肩膀,垮着一张小脸说:“好了,曲奇,我不生气了。”
许其然英挺的眉宇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他趁热打铁,追问道:“那你以后还和卿生联系不?”
她摇摇头,闷声说:“不联系了。”
她怎么就斗不过他呢?萌竹歪着脑袋寻思,明明理亏的人是许其然啊,可弄得好像她犯了错似的。气势——这破玩意果然很微妙,真不是盖的。
许其然看着她一脸憋屈的小样儿,没来由的心情大好,“亲一下,乖。”他指着自己的俊脸说道,声音分外轻佻。
“啪唧”一声狠啵,萌竹照着他的侧脸就是一口,她狡黠地眨眨眼睛,故意留下一小滩口水在他的脸颊上。
突然,萌竹的脑袋“嗡”一声炸响,她的眸子猛然瞪圆了几分,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一般,紧紧地盯着许其然的领口。她的双目中几欲喷出火苗来,她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厉声大喊:“死曲奇,你竟然骗我!”大概是情绪太过激动,她的声调分外尖利。
许其然被她这一嗓子猝不及防的大吼,吓了一跳。他满面错愕的问:“怎么了?”
萌竹一把揪住他浅粉色的衬衣领子,颤声问:“上面为什么有唇印?!”她的声音不由自由跟着颤抖起来,似乎问出这句话极为艰涩。说完,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她的脸蛋儿滚下来,“扑簌扑簌”砸在她的心头肉上,一片生疼。
他眸中的讶然更甚,三下五除二脱掉毛衣。紧接着,他双手并用,利索地解开衬衣的纽扣。然而当他赤裸着上身,把脱下的衬衣舀在手上时,顿时傻眼了,——衬衣的领口处赫然印着一枚淡红色的唇印。那抹唇印红的妖娆,红的触目惊心,让他目瞪口呆。
“我…什么都没做。”许其然欲言又止,不知作何解释。定是刚才点脂与他纠缠时,将唇彩蹭到了他的衣领上。他此刻无暇顾及点脂是故意的,抑或是无心的,他脑中飞转的全是应付萌竹的理由。
他总不能打哈哈说是路人甲不小心蹭上的吧,可点脂的名字一旦提起,无异于火上浇油。他先是不接电话,继而领口上又出现唇印,任由他长一百张嘴巴也说不清了。
许其然吞吞吐吐的尴尬表情落在萌竹眼里,让她的小心肝冷了又冷,疼了又疼。他竟是连狡辩的借口都说不出吗?那么她猜到的情景,铁定是真的了。萌竹的小脑瓜中反反复复浮现出的唯有“点脂”两个字,到底是怎样暧昧的礀势,她才能够将唇印沾到许其然的领口上呢?他们会不会连床单都一并滚了?
这事儿经不住琢磨,萌竹越是较真,越觉得闹心。她的视线宛如x光射线一样灵敏,沿着许其然赤|裸的胸肌一路向下望去,不甘心地停在他最末端的两块腹肌上。许其然虽然百口莫辩,但他至少做到了问心无愧,现在萌竹像审犯人似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