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吃了个饱,抱着凤涅,纵~情之后,只觉酣畅淋漓,神清气爽。
凤涅手足酥~软,只觉得连根头发丝也是无力慵懒地,缩在他怀中便要睡。
朱玄澹抱着她的身子,手从她光滑的肩头滑到背上,又在她的腰上徘徊,爱恋之极:“小凤儿,我们生个孩儿可好?”
凤涅模模糊糊道:“生孩子会很疼的,我不要。”
朱玄澹啼笑皆非:“可是朕喜欢要个你跟朕的孩子……给朕生一个吧。”
凤涅又道:“现在年纪还小,大一点再说。”
“朕年纪不小了,”说起这个话题,朱玄澹又有点感触,见她闭着眼睛要睡,便抓起来,“先不许睡,先答应朕。”
“不要……”凤涅打定主意,闭着眼睛不肯睁开。忽然间觉得身上痒痒地,吓得急忙睁开,却见此人正埋首她的胸前作怪。
“小凤儿,答应朕吧。”朱玄澹轻咬着那处,抬头期盼地看她。
她望着他那样的眼神,明明已经是历练到无所不能的天子了,此刻他的眼神里还带着一点昔日的清澈的天真。——虽然是做着很恶劣的事。
可凤涅莫名地就又想到两人初次相见的那些场景,当时的她望着面前的少年,看着他热烈而清澈的眼神,才会那样喜欢,才会同他说个不停,百无禁忌地。
她几时曾变作那样的话痨?从小到大,她都以沉默寡言著称,能那样天南海北地同他闲话,甚至大言不惭地连当时的择偶观都说出来,大概……也是受了当时那“天真少年”眼神的蛊惑。
后来经他提醒她记起些许,记得当时自己也是很喜欢的,喜欢有那样的一个“梦”,喜欢那个“梦”里曾出现的人,离开那座拍戏的山之后,她也想过再做一次当时的梦,只可惜,再也没有过。
一直到那次满月。
当初那场超越时空的离奇相遇,不知究竟是谁捕获了谁。
凤涅一时微微感触:“见清……”
“朕真的很喜欢……”他嘀咕着,心里有句话没说出来:有了孩子,她就怎么也是不会离开了的,他就更加心安一些。
凤涅无法抵抗他这样儿的神情语气,再加上想到从前,鬼使神差就妥协了:“好吧。”话一出口就又有点后悔。
他大为欢喜,探头上来用力地亲了她一会儿,亲的她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他却忽然又“惆怅”了:“唉……怎么办是好?”
凤涅莫名其妙地问道:“什么怎么办?”
朱玄澹皱着眉道:“如果有了孩子,他得缠着你,这里……还得让他来吃……”说着,就握住她那盈盈娇软,恋恋不舍,不肯放手,“这只能是朕的。”
“哈……”凤涅简直要笑死,“先是吃阿靖的醋,现在连没影子的孩子的醋也吃,你真是……奇葩啊你!”
“这都是很值得担忧的事啊。”他皱着眉,有些忧心忡忡。
凤涅忍无可忍:“那就不要生啦!”
“生还是要生的。”他叹一口气,仿佛在做什么要紧的国策上的决定。
凤涅望着这人,终于张手将他抱住,在他耳畔低低说道:“孩子只能吃一年,而你……是一辈子。”
朱玄澹觉得,这真是他所听到的最好、最动听的情话了。
于是他激动地翻身爬了上来,将人压住虎视眈眈:“那么我们再来一次吧……”
凤涅瞧他一副将要大战三百回合的神情,一时头大,赶紧闭眼做无力要睡状:“下次吧,这次我很累了……喂!我说,真的不要!唔……”嘴已经被吻住。
这种情形下,委实很难再睡着。
神智迷乱挣扎都无力,凤涅忽然非常后悔一时心软答应了某人,这简直是自讨苦吃。
直到被折腾的带着哭腔哀求的时候,甚至也更孩子气地把那个还没影儿的宝宝也都给“记恨”上了。
秦王的伤又养了两日,才见了好些,却仍旧是被人抬着入宫的。
随之入宫的,是平宁王府的郡主柴仪曲。
凤涅自管在凤仪殿内等候,未几秦王的软轿停在殿前,旁边一个娉婷的美人出面,竟是柴郡主,温柔体贴地亲自扶着朱镇基出来。
凤涅正往外走了一步,一眼看见如此,便停了步子。
朱镇基同柴仪曲正四目相对,男的俊美,女的娇媚,郎情妾意,委实有些情意绵绵地样子。
凤涅静静地看着这幕,看着太阳底下那张本已经是再熟悉不过的脸,刹那间心里头凉了一凉,似乎预感到什么。
这一刻她脑中出现的,是林见放那张招人恨的脸,也是“他”首次出现在冷宫里头,那状若孔雀的风流的脸,是最后一刻“他”把自己拉住,挺身而出受了那一刀时候伛偻的腰身……
忽然间竟有些心痛似的,难以言说。
可是凤涅望着此刻、面前的秦王朱镇基,心中却似乎是秋风送出了一声幽然的叹息:不是了。
不是了,不再是林见放了。
现在的秦王朱镇基,是原先的秦王,十足十如假包换的朱玄澹的胞弟,虽然还没有说一句话,当望见他同柴仪曲四目相对这一幕的时候,她就知道。
而当朱镇基转头看向凤涅的时候,凤涅望着他那一抹略带惊讶地眼神,则更确认。
奇怪的是,虽然知道这人不再是林见放了,但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一点古怪,却想不通究竟是怎样地。
望着朱镇基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凤涅心中想的一个问题是:真正的林见放,却了哪里?
她真的顺利回到现代,回归了她自己的位置了吗?
一切的答案,或许可以从朱镇基的身上着手。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朱镇基同柴仪曲一块儿进了凤仪殿;因他有伤在身;凤涅便只叫他坐了;也没行礼,柴仪曲行礼罢了,便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他的旁边;她看他一眼;他便一挑眉;眉目传情;暗通款曲。
凤涅望着这一对很和谐的人儿;微微一笑;道:“三王爷的伤可无碍了?”
朱镇基闻言便看向她,扬眉笑道:“多谢皇后娘娘挂碍;已经无事了。”
凤涅道:“无事本宫就放心了,……郡主也放心了吧?”说着就笑着看向柴仪曲。
柴郡主听闻朱镇基受伤之时便芳心大乱,不顾避嫌一直在秦王府伺候得朱镇基醒来。
而自他醒后便也不再似是先前一般对她唯恐避之不及,反而很有温存体贴之态。
柴仪曲看着这“镇基哥哥”,只觉老天终于让她一片诚心感动地开了眼,才让情郎回心转意,她心中自是万般欣慰。
此刻听凤涅似有戏谑意思,便也是含羞带笑,垂眉道:“娘娘……”
凤涅便又看向朱镇基,见他也正打量柴仪曲,那种自上而下审视端详的眼神,活脱脱地就是个纨绔子弟在看心仪的貌美女子似的。
凤涅心中莫名地又响了一声叹息,表面儿却不动声色,故意说道:“那晚上发生的事委实惊险之极……本宫现在想想都还心有余悸,不知秦王可还记得吗?”
朱镇基一听,面上便怔了怔,而后才又道:“都是过去之事了,娘娘何必在意……至于臣弟……因为当时伤的太重,有些头脑不清,都记不太多了。”
“嗯,这也是有的……”凤涅点点头,“王爷记不得受伤之时所发生的……那可还记得当初严词拒婚之事?”
朱镇基面上露出诧异之色,看向凤涅,又看看柴仪曲:“拒……婚?”
凤涅瞧着他愕然懵懂之神色,微笑着说道:“是啊。”
朱镇基对上凤涅波澜不惊的眸子,又看看柴郡主期盼看着自己的眼神,脸色略微变了几变,终于又笑了两声,伸手拍拍自己的额头,道:“这人经过生死的劫数,竟把好些个事都忘了,心中竟是一片糊涂……娘娘不会介意吧?”
凤涅笑道:“瞧王爷说的,本宫怎么会介意?只不过……本宫记得当时王爷并未伤到头啊……”她这边笑吟吟地,秦王双眉一蹙,若有所思地望向凤涅,此刻终于断定她的话是有弦外之音的。
殿内一时便沉默下来,只有柴仪曲出来打圆场,道:“总归现在人都好好地,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也是好的。”
这功夫朱安靖从国子监回来,上殿内见了众人都在,很是高兴,先见了礼,又看向朱镇基道:“三王叔你没事了吗?”
朱镇基惊喜交加目不转睛地望着朱安靖,笑道:“王叔没事了,安靖……你又跑哪去玩儿了?”
朱安靖道:“我去国子监了啊,方才回来。”
朱镇基“啊”了一声,有些惊诧,却没再说什么。
柴仪曲在旁边探手,轻轻地在他的袖子上一按,朱镇基便也一笑。
此刻朱安靖跑到凤涅旁边:“皇婶,我回来啦,今天学士夸我了。”
凤涅就摸了摸他的头:“乖。”
朱镇基看看朱安靖,又看看凤涅,见两人亲密相处的情态,暗暗惊乍。
凤涅同朱安靖低声细语几句,便又瞥向朱镇基,道:“王爷,阿靖是不是比过去长高了好些?”
“是啊!”朱镇基正看着两人,闻言脱口而出。
凤涅便轻轻一笑,朱镇基答完之后,神色便又一惊,抬眸看向凤涅,四目相对,朱镇基终于笑道:“曲儿,你带安靖出去走走可好?”
朱安靖一听要让郡主带自己出去,便很不乐意,只是一看凤涅示意的眼神,就只好听从。
柴仪曲自然没有异议的,当下起身,就领着朱安靖出去了。
于是殿内只剩下了两人,凤涅在上,朱镇基在下。
朱镇基便悠悠然道:“娘娘好像……也跟先前不大一样了呢。”
“哪里不一样,莫非也是长高了吗?”凤涅笑问。
朱镇基打量着她,若有所思道:“长没长高,或许只有圣上知道,只不过……倒是比之过去……越发叫人不可小觑了呢。”
两人说话间都是带笑的,锋芒都在底下。
凤涅见他说话也有“意思”起来,就道:“难道王爷是现在才发觉的吗?”
朱镇基道:“娘娘这是何意呢?”
凤涅道:“在过去这大半年里头,王爷跟本宫可是过从甚密的……难道都没有看出来,直到现在才有所察觉?”
朱镇基大惊,双眉也蹙了起来,便看凤涅,艰难道:“过从……甚密?”
他显然是有些想不通这其中究竟怎么个“密”法儿,只盼不是最坏的那种,不然的话……
天子可不是吃素的。
凤涅道:“王爷怎地不做声呢,莫非连自己做过些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朱镇基干笑一声,而后慢慢地将笑意隐去,道:“娘娘到底是想要暗示我些什么呢?”
凤涅道:“本宫只是想让王爷说实话而已。”
“什么叫实话?”
“本宫指的是——王爷想不起你受伤那晚上发生过什么的真正原因,王爷你不记得自己曾经拒婚的真正原因……只是如此。”
朱镇基回答道:“受伤了记不清,难道不是理由吗?”
“王爷受伤的地方不是这里……”凤涅抬手指指自己的头,“而以王爷的为人,不可能只是因为吃了人一刀就会失魂落魄到忘记所有的地步,何况我看王爷被照料的很是周到,精神也极好,全不见受惊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