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迷宫一样的溶洞,到处都是陷阱,一不小心,随时会丢掉性命。比如说这铁令帮的八大行首,原本打算抓住我换一点银花花,可惜他们自视甚高,走路不长眼睛,结果阴沟里翻船,死得稀里糊涂。做人莫要太贪,否则不得好死。”邵竹君说到此处,伸手指着前头的横断裂沟,又道:“我说铁令帮的八大行首都在这里栽了斤斗,俱做了沟中之鬼,你信不信?”
李宽心和秦晓南对视片刻,都不太相信邵竹君的话。两人举着火把跑到断头崖口一看,只觉得横断裂沟沥青似的乌黑地面并无异样,不觉对邵竹君的话产生怀疑。
邵竹君道:“有时眼见为实,未必可靠。吃了亏,上了当,才知道自己犯错。自然界鬼斧神工,有些自然陷阱也不是人类的眼睛能看出来的,别太相信自己眼睛,它会误导你犯错。两位找块石头投到下面试一下,就知道好歹了。”
李宽心带着狐疑的表情,显然觉得邵竹君的话不可采信,他捡起一块石头便往横断裂沟地面投去,只听“噗”的一声闷响,石头象打在棉絮一样古怪,翻了一个身,然后慢慢沉了下去。至此,李宽心和秦晓南方知邵竹君并非是危言耸听,两人脸上俱现惊恐之色,相顾哑然。
邵竹君再对李宽心劝道:“前辈,这无底洞到处透着古怪,并不是仅有此处陷阱。这里是阎王爷的地盘,跟十八层地狱差不多。想来这里挖宝发财,这就象跟阎王爷伸手要钱一样,难度很高。这种死亡游戏我不想玩了,前辈若固执此念,我也不奉陪了,要玩你自己去玩好了。”
李宽心不太甘心地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许这里很危险,但为发财,我拼命了。你们忽悠我到这里,又说没有宝藏,你要赔偿我的损失,比如说赔我一二百两银子。一个子也不能少,否则老子跟你没完。”
邵竹君同意给李宽心二百两银子作为赔偿,条件是李宽心必须答应他不再深入无底洞。李宽心也感觉到无底洞危机四伏,也萌生退意,就痛痛快快答应邵竹君的要求。邵竹君就当面把他背负的包袱打开,拿出两根金条晃了一下,说:“这包袱是我从秘室中发现的,两位赶到这里给我助拳,在下感激不尽。这些金银钿软我们三人均分,你们没意见吧?”邵竹君说完,又把包袱包扎绑好,重新负在背上。
秦晓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信口开河说邵竹君知道骷髅帮的藏宝之地,没料到邵竹君居然从骷髅帮的巢穴中弄到银子,坐实她的谎言。让她的鸟鸦嘴变成预言家的至尊金嘴,随便说句假话也能一言成纖。
李宽心看见邵竹君当众出示从骷髅帮的巢穴中弄到的真金白银,不禁呆在哪里,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本来对秦晓南的话深信不疑,现在邵竹君又拿出金银钿软坐实这个说法,让他确信无底洞是金窟银山。他眼见邵竹君大手笔给他送钱,许诺给他二百两银子,眉头也没皱一下。这反常的现象说明什么?莫非这小子发现骷髅帮的金库隐瞒不说?李宽心想到这里,心里象被猫抓似的难受,气呼呼道:“好小子,你发现骷髅帮的金库,想一个人独吞是不是?你倒装的挺大方,妄想用二百两银子打发我。哼,我会这么笨吗?你不用骗我了,老子决不会上你的当。”
“前辈,我没有骗你,请你相信我。”邵竹君不满地怒视着秦晓南,怪这个无脑天仙撒谎忽悠李宽心上道,没把李宽心忽悠上道也罢,还给他惹来一身麻烦。如今还让他变成骗子,百口莫辩。
“小子,你在哪里发现这包金银钿的?快带我到哪地方去看看,否则老子跟你没完。”李宽心恶狠狠地紧握双拳,贪婪的双眼布满血丝,呲牙裂嘴,好象要吃掉邵竹君一样。
“草泥的!”邵竹君望着秦晓南破口大骂,“你明知你的师父贪财好货,脑袋缺根筋,还用这种损人的手段忽悠他上道。现在好了,搞到老子成了骗子,独吞财宝的自私鬼,你高兴吧!满意吧!”
“你敢!”秦晓南听到邵竹君又说草她,急得直跺脚,“我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帮你拉人手的,那怕错了,也是好心办坏事。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还要怪我?惹毛本姑娘,打你没商量。”反正邵竹君向她说过她打人的话,邵竹君只能叫骂不能还手,她就不打白不打。
邵竹君被这两个蠢货逼得走投无路,只得暗叫倒霉。当时打开暗门机关,对李宽心说:“我在这里发现那包金银钿软的,前辈若认为这里还有金银财宝,那你就仔细搜拣一番吧。”
李宽心象饿虎扑食,一阵风冲入石室,左右一看,发觉石室是个封闭的空间,没有别的通道了。使劲翻箱倒笼,再也找不出一文铜钱。弓弩和弓箭是军火,严禁民间交易,这宗货物对李宽心也没有什么吸引力。只有那几包大米让李宽心眼前一亮,他想扛两袋大米出去,他让秦晓南帮他把几包大米扛在肩上,步履蹒跚迈开沉重的脚步,还没走到石室门外就累得不行,只得丢下放弃了。
邵竹君看见李宽心这么贪多务得,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袖手旁观,冷眼看着李宽心象只没头苍蝇一样瞎忙瞎转。李宽心搔搔头皮,抓抓头发,无计可施,只得拔剑对邵竹君喝道:“小子,你肯定知道骷髅帮的金库在哪,带我去搬金银财宝吧。”
“我的左脚受了刀伤,行动不便,改天行不行?”邵竹君拱手求饶道,别说他不知道骷髅帮的金库在哪,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带着这爱钱不要命老疯子去冒险乱闯。
“不行!”李宽心嘟囔着说,看看邵竹君左脚确是行动不便,也不再勉强邵竹君了。他有丢下邵竹君不管的打算,就对秦晓南说,“别管这小子了,我们去寻找骷髅帮的宝藏吧。”说完冲出石室,从原路折回,到其他地方淘宝去了。他说走就走,旁人拉也拉不住。
秦晓南只得向邵竹君求救道:“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好,他又固执不听劝,九头牛也拉扯他不回呀。”
“唉!竟然还有这种贪财好货的人,咱们跟上他去吧。扯得住当然好,扯不住只好由他胡来了。”
李宽心象疯子一般在无底洞到处乱钻,寻找骷髅帮的宝藏。他的运气好象不太好,宝藏没找到,却兜头撞上一班守护洞府的骷髅帮弓弩手。这班弓弩手约莫有十几个人,拿提一发十箭的连弩,戒备森严站在洞口防御工事上。弓弩手俱穿劲妆窄袖黑衣,头扎黄巾,足套长筒马靴。他们脸色严峻,目光锐利,显而易见是一支出色的弓箭阻击手。
“什么鸟人,我命令你站住,否则格杀勿论。”弓弩手语气十分霸道,他们能发出这种疾言厉色的吆喝源于对自己手中的武器充满自信。弓箭是冷兵器时代最有效的杀人武器,从古到今,很多手执长兵器横扫千军的猛将也畏惧乱箭的射击。特别是连弩齐发的时候,天下无双的猛将遇上连弩也会退避三舍。这班弓弩手自拿起连弩以来,罕逢敌手,还见过连弩射不死的人。
这些连弩离弦之后,飞行速度很快,箭头又足够锋利,无坚不摧,甚至可以穿透一百米外的几层牛皮铠甲,穿透人体更加不在话下。
无论李宽心的武功有多厉害,遇上这些连弩箭,都有可能成为箭靶子,射成刺猬一般。让这些弓弩手意外的是,李宽心并没有遵从警告停下前进的脚步,反正舞剑疾冲,并狂叫道:“滚开,通通滚开,挡我发财者死!”李宽心想发财想疯了,不顾一功猛扑过去,好象给鬼魂控制了灵魂一样,根本不怕死。
这些弓弩手的连弩也有弱点,就是不能短距离发射。如果对手冲到他们身周一两丈内距离发起攻击,这些连弩也不好使,按照弓箭空气动力学原理,弓箭必须飘移一段距离才产生穿透力。李宽心这疯子确实是够疯了,一口气冲入弓弩手阵中,举剑乱剁乱刺,连伤几个弓弩手。这些守护洞府的骷髅帮弓弩手当场乱作一团,连滚带爬忙着逃命。站在远处的弓弩手想发箭射李宽心,又怕伤了自己人,只能拔剑与李宽心进行近身肉搏战。
邵竹君听见前头利箭穿空的啸声,知道这种连弩厉害,射速劲急,又锋利有毒,那怕擦伤一点皮肉也会致命。低头看见邃道左边有个充满积水的水洼,连忙脱下外衣并同时对秦晓南叫道:“脱衣!脱衣!快脱衣!”
“你疯了吗?遇上敌人,你还有闲情逸致跟我开玩笑。”秦晓南涨红脸庞怒喝道。
“你才疯,快快脱下衣服泡水作挡箭牌。快,李前辈撑不住了,这些弓箭有毒,擦伤皮肤也会死人呀。”邵竹君已把衣服浸湿,提在手中,如果骷髅帮的弓弩手向射箭,他就把衣服飞舞盘旋起来,可以百分之百挡下对手射过来弓箭,他知道弓箭不可能穿透湿漉漉的衣服。
秦晓南仔细一想,也觉得邵竹君所说不无道理,赶紧脱下外衣放在水洼泡湿,便向前疾冲而去。邵竹君拖羞伤腿随后赶上,提醒秦晓南道:“记住,动作要快,等弓弩手射完第一轮弓箭,就出手干掉他们,别让他们装上第二排箭,否则就麻烦了。”秦晓南答应一声:“晓得。”就冲上前帮她师父去了。
李宽心号称幻剑奇擘,也不是浪得虚名。他的剑法老辣而狠毒,招招夺命,刀刀见血,把一班骷髅帮弓弩手打得满地乱爬。杀到酣畅淋漓之际,他向骷髅帮弓弩手大笑道:“乖孩子,我的儿,赶紧向老子投降,否则……让我逮住你,我会一刀劈开你的生死路,让你变成不男不女的太监。”李宽心一口气刺死刺伤七、八个骷髅帮弓弩手。
正在这时,石门打开,一个高鼻鹰目的老者又带着十余名骷髅帮弓弩手气势汹汹从洞里杀将出来。
“支小怪!”邵竹君看见那老者时惊叫一声,来人正是骷髅帮地煞使者支小怪。于是他大声向秦晓南招呼道:“秦姑娘,那老家伙就是杀死令尊的罪魁祸首,不可放过他。”
支小怪猛然间看见邵竹君生龙活虎出现在他面前,还以为遇上鬼魂了。他想不到邵竹君机缘凑巧,得到贵人帮助脱险,死里逃生。他听了邵竹君的话很是不屑,亦热烈回应邵竹君说:“来劈我呀,不来是我儿。”双方力量对比悬殊,骷髅帮一方人多势众,天晓得谁杀谁?尽管李宽心剑法犀利,来势汹汹,但支小怪心中雪亳,战场主动权仍在他们手里。毕竟他们拥有连弩,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绝对有能力扭转局面,秒杀对手。绝不能让邵竹君、秦晓南闯到他们身周,要把对手置于弓箭手箭距攻击范围内,尽可能在几十码外的地方把对手解决掉。
“支长老,那使剑老头厉害,大家都挡不住了。”一个骷髅帮弓弩手惊恐万状向支小怪报告。
“放箭吧,射中自己人都不管了。”支小怪气得哇哇大叫,指挥弓弩手向李宽心所在的方位放箭。他在洞口看得分明,李宽心这老家伙实在够狠够勇猛了,一口气刺伤十几个弓弩手,看来不给这老家伙一点教训,这老家伙是不会知难而退的。他身周十个弓弩手中有五人举弓瞄准,向李宽心板动机括。只听一阵箭啸怪响,前头与李宽心肉搏的几个弓弩手应声而倒。神勇无比的李宽心也手脚中箭。但那老家伙仍不知死活,砍翻几个弓弩手后,又向支小怪竖起中指叫阵道:“你们的箭法太差了,有本事向这儿射。”然后转身扭着屁股,羞辱这支小怪。
“不知死活的老疯子,别管他,他死定了。现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