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的话可能一文钱也拿不到。而麻叶九怨他们先行动手杀姚发的全家,显而易见对姚发这笔宝藏志在必得。他们同意把姚发的家产分三成给王婆留,可见麻叶九怨他们对王婆留有所顾忌。而王婆留同时也不想与麻叶九怨他们斗个两败俱伤。综合诸多方面的原因,好汉不吃眼前亏,王婆留决定给樱木露娜一个顺水人情,暂退一步,先替汪直抢回一笔钱抵消他的货款再说。
世上很多的事情都不是由人所掌控并接自己的意志发展。比如说热血天诛团的七姊妹们赶到松江姚发家追债,同时顺便理直气壮地惩罚一下恶德商人。如果事情接热血天诛团的七姊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她们确实是维持商道秩序,维护自己的权益并替天行道。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巧,事情出人意料地变成倭寇上门抢劫。现在这个结果,不知情的外人一看,可以百分之百断定是倭寇上门抢劫,而且是把罪魁祸首直指汪直。而后来记载历史的史官,在不了解真相的情况下,也把罪责全推到汪直头上。而事实上汪直比窦娥还冤,他明明白白是个受害者,却不明不白成为姚发的加害者和施虐者。历史的精彩在于真相永远让人意想不到,某些白纸黑字认定是某某人干的事,实际上是张冠李戴。
别看麻叶九怨这些恶倭抢劫时穷凶极恶,可他分赃时,对认为是自己人的人却很公平。他答应给王婆留三成财宝,还真不多不少给他留下三十万银子。王婆留对此无话可说了,他单枪匹马前来寻仇,绝没有想到出现这种结果,事情变成这样让他措手不及。他本以为制服姚发拿银票走路,没料到要扛着银子上路,早知如此他就不会一个人来闯阵了。
“王婆留兄弟,你怎么了?为什么老是这样托大自负,一个人擅自行动?你的银子怎么搬,要帮忙吗?”樱木露娜笑吟吟望着他道,她说这话字里行间充满了关切之情,显然是真心实意帮王婆留一把。
王婆留搔搔头,粗声道:“不用了,谁知道你会不会搞小动作,把我的银子换成石头的话,我就亏大了。”他看见樱木露娜就恼火起来,控制不住语调,粗声粗气地说话。
樱木露娜万没想到王婆留会厉声斥责,不禁心下有些失望。她的表情先是一愕,然后默不吭声。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依旧展出灿烂的笑颜向前走来。她在王婆留面前雀跃一跳,胸脯两只小白兔也蹦跳起来,好象向王婆留挑逗一样。樱木露娜左右一看,拍拍巴掌,叫过三个俘虏的姚家奴仆指使训斥道:“你们几个帮这家伙收拾银子上路,小心伺候,否则他会杀了你们。”几个姚家奴仆大气不敢喘上一口,唯唯诺诺,顺从得象几条狗,叫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一丝抗拒的意思。
王婆留睁大双眼看着樱木露娜,脸上除了惊诧,还有几分激动,象一个老板抵挡不住女下属色诱的情形,心中又喜又慌,感慨万端。说他不喜欢樱木露娜那是假的,只是他不敢爱上这女魔头而已。在王婆留心里,他至少不会觉得这樱木露娜讨厌。
樱木露娜不以为意的走到王婆留跟前,一边挺着胸脯,一边抛媚眼道:“站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我是一朵干净的樱花,不招蜂引蝶。”
麻叶九怨和镰仓鬼太郎两人怪异的目光在王婆留身上转来转去,他们似乎惊诧樱木露娜为什么对王婆留如此友好?王婆留被这两个家伙看来看去,心里越来越不爽,于是冷笑道:“你不招蜂引蝶,招苍蝇。”
“招苍蝇?”麻叶九怨嘎嘎笑着,道:“谁是苍蝇,不会指我们吧?小子,口中放干净点,樱木露娜小姐是处子,你是处男么?我押黄金一百两赌你不是处男么,我的眼光一向不差,我不会看错人,你敢跟我赌?”
“是,不用赌了,你算得不差,我并不觉得有什么羞耻感。我很自豪不是童子鸡,怎么样,你眼红呀?”王婆留苦笑道。
“哈哈,你这小子真不是的东西,我们无情杀手樱木露娜那么看重你?你还那样身在福中不知福?向樱木露娜低下你高昂的头颅,否则我绝不饶你。”麻叶九怨按刀对王婆留威慑说。
麻叶九怨当然不会眼红王婆留不是处男,可樱木露娜却眼红了。王婆留发觉樱木露娜的目光不对劲,似乎燃烧起仇恨的火苗,他急忙调转头颅方向,不跟樱木露娜对视了。但过一会儿,他仍发觉樱木露娜幽怨的眼神倾慕地望着他,脸上很温柔,象只驯服的小白兔。王婆留只觉浑身上下忽然不自在起来,如果此刻地上有个地洞,他会毫不犹豫躲藏到洞里。
“你抬起头来,看着我!”樱木露娜走在王婆留前头,大声地道:“男子汉,大丈夫,不敢看女人,你是不是男人?”
王婆留当然受不了樱木露娜这样刺激的话,他瞪着大眼睛就跟樱木露娜对视一下。见樱木露娜虽然皱着眉头,但她的毫不回避王婆留的目光,目光如刀般犀利,热灼灼的逼视着他。樱木露娜这种猎鹰一般的眼神,让王婆留慌了手脚。拥有鹰眼般眼神儿的人,这种人充满野心企图,自信且行动力强。为人也多阴险狡猾,面对人情压力也不容易屈服。这种御姐相当可怕,王婆留觉得纱雪樱花已够厉害了,可纱雪樱花跟樱木露娜比较起来,就如小巫见大巫。这时候,王婆留才会觉得象穗花明日香这种柔情似水的小女人可爱。
樱木露娜看着王婆留不敢面对她,脸膛红了,生气按剑喝道:“别忘了,你还有两个手下在我们手中,跟我们达成谅解并友好合作是你最佳的选择。你别忘了,我们还有约定!”
“还有约定?”王婆留一惊,想起在日本九州荒郊瘟神冈偶然目睹樱木露娜在山间练功一幕。不错,他与樱木露娜有个比武的约定。当时他也生气了,不服气地回复道:“你威胁我?”
“公平比赛,我威胁你干什么?别忘了你我的约定──你输了做我的小弟,我输了就是你的人了。”樱木露娜抿嘴一笑,“现在你先收拾银子回去,十天后到唇楼岛跟我比武。你不来我就杀人质!”纱雪樱花跟小惠在麻叶九怨手中,王婆留为自己也好,为别人也好,他无法拒绝樱木露娜这场杀气腾腾的邀请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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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八天就要去唇楼岛和樱木露娜或者说麻叶九怨比武了。王婆留心中很清楚,他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王婆留又取出势州剑匠宗严向他发来的一封信反复地看,宗严说他的村正妖刀已经铸造好了,正委托日本商人赶来交货?由于敌人太强大了,王婆留也想找一把称心如意的宝刀防身自卫,发挥出自已最强的战斗力。王婆留希望宗严尽快把村正妖刀交到他手中,他等这件宝货应急。村正妖刀铸造工艺如些复杂,太费人工了。这让王婆留叹为观止,居然等了三年还没铸造好,催促也没用,只能顺其自然,慢慢等吧。
现在宗严给王婆留回信,告知王婆留他的村正妖刀已经铸好,正在路上运送中。王婆留收到他的宝刀还需要一些时日,他不能急,慢慢等。宗严又给他介绍铸造村正妖刀艰难的情况,一大块近几百斤重的天外异种殒铁,被他们几年千锤百炼下来,终于煅成一把三十多斤的重宝刀。
那一把期待已久的村正妖刀就在这几日交到王婆留手里了,王婆留高兴得几乎睡不着觉。
第十三章 比武赛约(2)
“王婆留兄弟,外面有几个日本势州海商找你,不知何事?”宋师道急急忙忙走进大陈岛聚义厅向王婆留报告说,“放他们进来吗?有个倭人受了重伤,他的同伴把他扶来。我看他脸黄如蜡纸,怕活不成了。想把他们打发走,别让这个倭人死在咱们岛上,这样不吉利。”
“快请他们进来,他们是我的订货商,我委托他们铸造一把宝剑,看来现在铸好了给我送上门来。”王婆留想到铸造三年多时间的村正妖刀就快拿到手里,心中激动和兴奋之情可想而知。他象个小孩子快得到自己的新玩具那样,憧憬期盼着东西早点到手,有种急不可待的心情。
两个神色凝重的年轻倭人扶着一个中年日本海商,脚步履蹒跚走进大陈岛聚义厅。王婆留看那三个倭人,一个人他都不认得。一个年轻倭人从怀中取出书信,点头哈腰的递到王婆留手里。
王婆留取过书信一看,果然是宗严的手迹。王婆留点头向来人示意,表示他就是宝剑的主人。两个年轻倭人就扶着那个中年日本海商上前,让他跟王婆留说话。
中年日本海商气喘吁吁,吸入气容易,呼出气困难,那是严重郁血肺水肿的病情,他受的伤显而易见很严重,略知医理的王婆留知道那个中年日本海商生命垂危,根本挽救不回来,只快很快就不行了。逐合掌向他致谢道:“辛苦你了,你放下东西回去好好休息吧。余下的钱,我一文也不会少,通过九州宋国唐人街的钱庄,转到宗严的账上。”
中年日本海商摇摇头,艰难地道:“王先生,我叫明智河童,日本势州海商。幸不辱使命,我基本上把你订的货安全送到你手中,请签收,这是玄武甲、玄武靴、玄武天蚕手办和玄武骷髅面具。”经历重重劫难的明智河童,生命力即将耗尽,已是奄奄一息。他把自己用生命悍卫保全下来的檀木箱子,环抱在胸,战战兢兢地交给王婆留。王婆留看着这个为坚守信诺即将付出生命代价的人,心情很复杂。这种人太难得了,真不容易呀。尽管大多数日本足轻(老百姓)长相矮小猥琐,让人看见觉得不舒服,甚至让人觉得讨厌,但这种小人物身上表现出来的顽强的抗争意志,格守信仰的道德底线,仍然让人肃然起敬。
王婆留接下檀木箱子,开箱验货。玄武甲、玄武靴、玄武天蚕手办和玄武骷髅面具俱在,只是少了村正妖刀。就皱眉问明智河童道:“我的剑呢?”
“很不幸,在泉州登陆上岸期间,先被一伙官兵骚扰,后来又给一伙土匪打劫。那伙土匪把村正妖刀劫去了。你穿上玄武甲、玄武靴、玄武天蚕手办和玄武骷髅面具,去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吧!”明智河童有气无力地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愧疚的表情。
“给土匪劫去了?”王婆留吃了一惊,不免生气起来,气急败坏道:“哪我该怎样取回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武器呢?如果对手是个剑法高手,又有宝剑护身,我取回自己的宝剑也不见得很容易。”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哪些贪婪的家伙企图占有不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他们很快便为自己的贪婪攫取行为付出生命的代价。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他们即使尽阴谋诡计,巧取豪夺,也没有什么作用,他们永远达不到拥有村正妖刀的目的。”明智河童不屑地冷笑道,他认为那些企图占有村正妖刀的人都是蠢材。
“怎见得村正妖刀一定是我的?尽管剑身上刻有我的姓名,证明我是宝剑的主人。但这样有用吗?我的武功也没有达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程度。若别人把村正妖刀据为己有不肯还我,我也拿他没有办法呀!”王婆留心里有点焦急,但更多是无奈,惟有摇头苦笑的份儿。
“一定是你的,肯定是你的,只能是你的。核心技术在这儿。”明智河童递给王婆留一封信,并郑重告诫王婆留道:“这封信告诉你怎样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