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靠骗,但下这三滥的方剂却因此接触不少,治好病人的病基本没有办法,毒死病人却是不成问题。用砒霜、蒙汗翻让人中毒,那是小儿科;用鸡呜五鼓香之类的迷魂药让人昏睡是小偷小摸的手段。王员外是个用毒高手,他最大的本领是利用食物相克的原理使人不知不觉中毒,让中毒的人到死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怎样中毒死的,王员外使的毒绝对让人防不胜防。
由于倭寇太利厉害了,王员外其实也担心干这下三滥的勾当会招来灾难性的报复,干或是不干,让他颇是为难。他来到厨房跟这厨子李聪商量,没想到李聪毫不犹豫,一拍桌子就回复他说:“怕什么鸟,不用多想了,立即用药干掉这帮龟孙。”
王员外其实还有些犹疑,这种忧虑来自他的从商经验,作为一个家住海滨的土豪劣绅,他没少跟海盗们来往,干些偷税漏税的走私勾当。他深知大多数倭寇亦商亦盗,很多倭寇是有底线和讲江湖规矩的,若你不招惹他们,他们也不会找你麻烦。当时大明朝海禁才施行十年,倭寇还没形成气候,杀人越货的事虽然时有所闻,但并非所有倭寇都这样做,很多倭寇的身份其实是做走私贸易生意的商人。王员外其实也很清楚坂神一条这些倭寇对他是没有敌意的,如果他跟这些倭寇虚与委蛇,虚情假意客套一番,然后送出门外,说不定大家日后还可以成为朋友。现在,王员外为官府的几个赏钱算计坂神一条他们,在人情义理上说,确实有点不地道。
散落在江浙沿海各地的倭寇看似一盘散沙,其实他们的凝聚力或者说团队意识非常强。据说一个倭寇偶然被某个商团杀掉,如果走漏消息让其他倭寇知道,这个商团就会成为千千万万倭寇报复的目标。王员外晓得他要干掉坂神一条这些倭寇,必须干净利落,不留痕迹,否则后患无穷。这也是王员外所以患得患失和忧心忡忡的原因。
“干就干,想那么干嘛?”李聪对主人优柔寡断的小样儿很看不惯,亳不客气地打断王员外的思绪。
“丫的,一个倭寇人头换成银子,足够我的吃十年炖猪头了。此时不搏,更待何时?老子赌了。”王员外终于下定决心,放手一搏。
“王员外一餐几条咸鱼,一勺猪油,那用得了这许多银子。一个倭寇人头换成银子,王员外一万年也花不完呀。”李聪这话,不知是恭维王员外,还是讽刺王员外,象王员外这样富可敌国的大财主,不应该如些贪婪。
王员外一点也不觉得李聪的话难听刺耳,越有越贪是人类的本性,不贪心的人就不是人类了,是禽兽。鸡鸭猪狗才不爱钱。王员外和李聪算计在食物里头下毒干掉坂神一条这些倭寇,他十分清楚坂神一条指使樱木猗水和麻叶九怨到厨房来干什么。王员外眼见强敌伺环在即,不免担惊受怕,颇有点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
但李聪看见王员外一付小心亦亦的缩头乌龟模样,很有点不以为然,他忽然自作主张,大咧咧向樱木猗水招呼道:“你过来。”
樱木猗水根本不懂中土语言,李聪的闽南土话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火星文,说什么都是白搭。他不知李聪叫他干什么事,只是莫名其妙只凑上前去候信,看看李聪给他安排什么工作。
李聪也歪头对樱木猗水挤眉弄眼,一边用勺子勾起海盐下油锅炒菜,一边大言不惭地说:“小子,你看清楚,这是毒药。”
“李聪,你找死。”王员外闻言吓得魂飞魄散。
樱木猗水只是傻乎乎陪笑,在他眼中看来,李聪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光明磊落,所以主动邀请他监督工作。因此樱木猗水不胜感慨:中土人不错,我就喜欢这种坦荡荡的正人君子。
李聪嘴里念念有词,都快把樱木猗水祖宗十八代都骂遍,可怜的樱木猗水脸上依然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而且对李聪的粗口不断点头表示接受,好象十分受用一样。
“我骂你丫是婊子养的,你还哈依哈依点头哈腰哩!”李聪非常嚣张地大笑起来,“你这猪猡真贱呀,看你虚心承认自己是猪的份上,就给你喂件猪肉吧!”
李聪用勺子捞起几件油炸排骨请樱木猗水尝鲜提意见,为了证明食物安全无毒,他自己率先表态,示范吃了一件。
樱木猗水早已饿得发昏,看见李聪示范先吃了,那里还有疑心?迫不及左右开弓,伸手抓起猪排肉,大嚼起来,一边吃,一边含糊其辞扬起大拇指,盛赞好味道。
在樱木猗水全程监督下,李聪做出十盘“大盘菜”,荤素结合,水陆俱全。樱木猗水确信饭菜是安全卫生的,他自始至终没有看见李聪往饭菜里吐口水,或撒上一泡尿。
樱木猗水全神贯注盯着李聪制作饭菜,没有留神麻叶九怨什么时候离开厨房。
咦,这小子哪里去了?
第三章 傲剑狂刀(1)
开饭时间到了,十盘花花绿绿的盘菜摆在倭寇的面前。
面对王员外的盛宴款待,众倭寇口水直流,食指大动。
神麻叶九怨这小子哪里去了?坂神一条对神麻叶九怨不忠于职守,擅自离岗的行为非常生气。大和族是一个对工作极端认真负责的民族,绝对无法容忍这种行为。
樱木猗水耸肩摊手,摇头晃脑说:“我专注于那厨子制作饭菜,看得口水直流,没留意麻叶九怨前辈什么时候离开厨房。”
“赶紧给我把那小子找来,看我抽死他。”坂神一条对麻叶九怨吊儿郎当,不尊重上司的行为早就看不惯了。你这小子算那根葱?竟然是如此大胆妄大,简直目无尊长。而一个吃饭还得让主子再三邀请的部下也不算是一个好部下,这种不知好歹的人必须好好教训一下,这种人不严加管教,他会变本加厉地藐视上司,说不定有一天骑到主子头上撒尿呢。
老大生气了,后果很严重。樱木猗水看着花花绿绿的饭菜直吞口水,感觉到双腿很沉重,这时候他真有点舍不得离开饭桌去找人吃饭。
“丫的,你也想找抽呀!我命令你快去,你敢磨磨蹭蹭,小心老子吃光这饭菜,不给你留一点……”坂神一条厉声吆喝。
“不要呀!遵命!遵命!”樱木猗水闻言吓得屁滚尿流,连忙飞也似的冲出王家大院,满地里找人。
樱木猗水在王家大宅子门前门后,东奔西走,极目远眺,望穿秋水,都没看见麻叶九怨这乖孙的踪影。
“好呀,乖孙子,真是害人不浅。你若害得我吃不成饭,我就啃你的卵蛋”樱木猗水非常生气地抱怨道。
……
那未麻叶九怨哪里去了,怎么突然失踪?怪就怪人有三急,他正在跟樱木猗水对胖丫头评头品足的时候,看着那胖丫头淘完米,往潲水桶倒水的时候,叮叮咚咚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美妙水声唤出他无限尿意。
大男人撒尿还不是小事一桩,随便找个角落就解决了。大多数倭人都有在众目睽睽的大街上方便的习惯。
不过,由于麻叶九怨长期在海里生活形成一个坏习惯,他必须把尿撒到水里才舒坦,否则就会尿不出。
所以麻叶九怨冲出王家厨房,也满地里找水塘。走到王家后花园一个僻静所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看见一口水塘。这水塘里一池荷花,有二三十丈方圆,周围树木丛生,百草丰茂。如此一个风景优美的大“马桶”,麻叶九怨不再担心自己尿不出了。
于是,麻叶九怨从从容容解开裤带,掏出他的“赍子”往池塘里注水了,还没来得及尿出来,忽然间听见一个女人尖锐的惊叫声在他耳边响起来。
“啊~~~啊~~~~啊~~~~”
麻叶九怨勃然大怒,谁这么大胆,敢在老子撒尿的时候大惊小怪,害得老子尿不出来,太可恶了。
声音来自池塘对面一间阁楼上,麻叶九怨还没有看清楚骚扰他撒尿的女人是什么人,阁楼门窗便“砰”的一声关闭了。
麻叶九怨骂骂咧咧,憋了半天,才把尿撒出来。撒完尿,麻叶九怨并不想就此善罢甘休,他倒要看看是什么妖精骚货如此大胆妄为,敢骚扰他大爷方便,你忍着看不出声也就算了,你既然如此叫得如此惊天动地,老子绝不饶你。不就撒泡尿嘛,何至于这样大惊小怪?
那个在池塘对面发出高分贝惊叫声的女人是谁呢?
这个女人原来是王员外的宝贝女儿王瓶儿,今年才二八芳龄,也就是说十六年纪。自小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有见过什么世面,除了她的父亲,几乎没见过其他男人。一个长期锁在寂寞后院的女孩,对围墙外面世界真是无限神住。但缠绕着小脚的她,只能每天打开阁楼的门窗看着蓝天发呆,无限羡慕那些在天空中飞翔的小鸟,盘旋的蜜蜂,上下翩跹起舞的蝴蝶。
她在一年四季,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阁楼的门窗前伤春悲秋,看着池塘里的荷花绿了又黄,黄了又绿。盯着蜻蜓在池塘里点水,看着池塘里的大眼鱼来回游曳,是她每日必修功课。
今天,她依例打开窗门,看那一成不变的池塘景色。她也没指望这个池塘里上演什么庄周蝴蝶的梦幻故事,她只想打开窗门排遣寂寞,呼吸新鲜空气。
王瓶儿开窗之后,灿烂的阳光照进她寂寞的香闺,一阵微风扑脸,王瓶儿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她倚窗伸伸懒腰,自觉有些兴奋。突然听见水塘前头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王家后院平时不允许家丁进出,那么究竟是谁来这里?
王瓶儿心下疑惑,睁大眼睛朝声音来源望去。
这一望不要紧,王瓶儿顿时大吃一惊。这天风和日丽,阳光普照,能见度非常高。只见三十丈外芭蕉树下钻出一个身穿雪白衣裳的帅哥,身高九尺,姿容雄伟。
春天啊──我的春天来了吗?王瓶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她揉眼晴,咬指头,确信这不是梦。谢天谢地,这是上苍派白马王子来接我吗?一个被封建礼法长年禁锢在深院的小女子,突然间看见一个帅哥,她能不兴奋吗?王瓶儿象被鬼迷魂一样贪婪地打量着这个大帅哥,心里泛起一阵异样感觉。王瓶儿以为他的白马王子出现了,她作梦也没意识到这个男子成为她日后堕落恶道的梦魇而存在。
就在王瓶儿用仰视的目光对心目中白马王子行注目礼的时候,她没料到这个长相俊美的帅哥,突然在她面前扯开裤子,露出一杆无与伦比的大枪。
“啊~~~啊~~~~啊~~~~”尖叫声于是不可抗拒地从王瓶儿喉咙里迸发出来。然后王瓶儿迅速地关上窗门,瘫倒地上。她吓得花容失色,口干舌燥,呼吸困难,脑袋空白,身不由己缩成一团。心口扑嗵扑嗵势若奔马,几呼跳出嗓子。
第三章 傲剑狂刀(2)
麻叶九怨几个起落,扑到阁楼。飞脚一踹,砰的一声,踢开木门。他丫的,死妖精,害得大爷尿潴留,看我不抽你几嘴巴,就对不起海盗这个威风凛凛的大名了。
随着大门轰然倒塌,阳光照进阁楼。尘埃落定,麻叶九怨看见地面坐着一个惊魂未定的“小萝莉”。这个可怜兮兮的“小萝莉”正用一种充满恐怖眼光看着他这个怪物,不觉一腔怒火化为怜爱。
“老天,仙女啊!”麻叶九怨惊叫一声,忽然之间变成另一个人似的,呆若木鸡,变成老实守规矩了。天啊!老子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娘们,看在你长得这么漂亮的份上,就饶了你。
一男一女,大眼瞪小眼,不知对峙了多久。
麻叶九怨正想跟美人儿近距离接触,突然听到樱木猗水在他后面咒骂道:“你丫的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