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喜欢什么的,自己悄悄一个人藏在心底就好了,只要自己一直装的傻傻的缠着哥哥就可以了,赶走他身边其他所有的人,那么哥哥就只能是自己的,实在忍不住了,就给哥哥下下药吃点豆腐,只要他不知道就不会生气了。
但是现在,他越来越约束不了自己的欲望,这么肮脏的欲望,尽然慢慢希望能够被他接受,也想像世间平凡夫妻那样过日子。他一时觉得这是美好的愿望,而下一刻就会厌弃自己对亲生哥哥动了心思。这些日子里,这样的焦灼时时刻刻炙烤着他。
但还没等他想明白,他肮脏的欲望,这么违背伦常的欲望,却在这样一个雨夜里被哥哥在这种情况下发现了。
一切都无法在挽回了!
正要开口解释,白曦惊恐的发现,温煦正用一种看待一条低贱的狗的眼光看着自己,就如同他七岁之前记忆里的一样,在那久远的岁月里,久到他自己都快忘记了的岁月里,那种看自己就像看一只蝼蚁那样的眼神一直跟随着自己。
这时一个女人幸灾乐祸的声音,在耳边对他说道:“哎呀,你的肮脏心思被你哥哥知道了,你看,他看你就像在看一只蛆虫一样。”
白曦嗖的抓紧身下的人的肩膀,失控地叫道:“住嘴!”
身下的人吃痛的皱起眉头,叫道:“放开你的狗爪!你着下贱之人的孽种不配出现在我面前!贱人的儿子果然还是贱人,养条狗尚且知道护主,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尚且不如一条狗!”
这一声叫醒了白曦,他低头看着身下几近赤裸的男子,头发披散着,上半身的肌肤上遍布着青紫的淤青咬痕,颈侧脖子上一个完整的齿痕正在往外渗血,两条修长洁白的双腿被压在自己身体两侧,纵然脸上全是厌弃的神情,但这副身躯却是完全打开准备好了迎接自己的样子。
此时那陌生女子声音又在他脑子响起,诱惑道:“你还等什么?等他再次将你打回原型吗?你是想要一辈子做狗,还是想要做你的人上人?若是想做人上人,那就现在砍掉他的手脚!你不是想要他么?砍掉他的手脚之后,他哪里也去不了,只能是你的禁脔——你还在等什么?”
白曦受到蛊惑,拿起手边的佩剑,高高举起——
温煦陡然睁大眼睛,叫道:“你要做什么!快放下剑!!”
一剑劈下,血染帐幔,两剑过后,人骨分离。
白曦抓起被斩下的两条腿扔在地下,对着身下的人再次举起了滴血的长剑!这次是要将剩下的手也一并斩去!
温煦失了双腿,为躲过接下来的屠戮‘扑通’一声滚下床来,拖着两条断肢朝门口爬去,白曦狞笑着跟上去一脚踩上那人的脊背,白光一挥,身下人的双臂便以离体,血泊中的手指仍在痉挛一般的抽动着。
白曦上前揪住温煦的长发一把将他提起来,但他此刻以只是个没有四肢的人棍,只有一张仍美的惊人的脸上,射出怨毒的目光。
白曦已经被心魔所掳,恣意狂笑着,将手中的人棍贯于榻上,擎于手中肆意亵玩蹂躏,狂笑道:“我不怕你!我才不怕你!你说我是狗,我便让你看看狗会做什么!哈哈哈哈!你不需要手脚,你只需要做我的容器就好了!!!哈哈哈”
说罢他不顾一切的将手中的人贯穿,彻底占有。
……
温煦在沉睡中被一阵窒息的压抑感折磨得不得安宁,在迷迷糊糊的抗拒之后,突然颈侧一阵锐痛将他惊醒,睁眼看却看到令他惊恐的一幕:
白曦双目赤红,头发散乱,嘴角流血一注鲜血,在惊雷闪电下显得尤为可怖,竟是入魔的样子!
温煦大惊之下,叫道:“小曦!你怎么了?”
但却见白曦不为所动,似乎根本没听见一般,双瞳虽然赤红但却有些涣散的盯着自己。很不对劲!
此时白曦伸出血红的舌头舔舔嘴唇,邪狞张狂的俯下身,继续将嘴凑到温煦颈间,开始吮吸起来——
尽然是在吸血!
温煦顿觉头皮发麻,趁白曦不备,一掌砍在白曦后颈,白曦身躯骤然失了支撑趴在温煦身上,而温煦在翻身而起,出手点了白曦身下几处大穴,单手执起手腕细细诊治起来。
他出手并不重,白曦在片刻之后便从晕眩中恢复过来,睁开赤红的眼死死得盯着温煦,却发现自己穴道被封住,动弹不得,不禁露出吃人的表情来,似乎恨不得生吞其肉一般。
温煦皱着眉头片刻,沉声道:“小曦,你中毒了。”
只是此刻白曦仍没能从梦魇中挣脱出来,依旧沉浸在自己内心深处最黑暗的欲望了,眼中是无尽的欲望和疯狂。
温煦扶他起来靠在自己身上,用自己的内力帮助陷入梦魇的白曦压制毒性。
白曦此刻仍沉迷在梦魇之中不能自拔,竟然凭着一股蛮力冲破几处穴道,转头张嘴就咬上温煦肩膀,双眼闪着疯狂而炽热的光芒。
47、不算表白的表白 。。。
这一记咬得又深又狠,温煦吃痛,但忍住没有将他推开,反而抱紧了白曦,更努力得将精纯内力渡道他体内帮他压制心魔。果然白曦的眼神终于有一丝清明闪过,他伸手扣住温煦的手,推着他的肩膀,吃力道:“……走……走远…远点……”
温煦抓住他手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告诉哥哥!”
白曦眼里全是暗色与隐忍,惨白的脸上渗出冷汗,死死抓住哥哥的手,咬牙道:“……我会伤…你……走!”
温煦心中大疼,不顾自己鲜血淋漓的伤口,反握住他的手道:“我哪里也不去,你别说话,试着调整内息,我来帮你。”
白曦听话得乖乖闭上眼睛,温煦扶着他的背将内力缓缓导入。白曦死死咬住嘴唇,睫毛轻轻盖住眼帘,中间隐隐透出些血红色光芒,再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最后一丝清明也渐渐散去了,他终是抵抗不了心魔。
只见白曦一把挥开温煦扶着自己的手,面目狰狞地朝温煦靠了过来,就要这样欺身压下——忽然一道黑影破门而入,一记手刀劈在他颈间,将他打晕。
温煦从白曦身下挣扎起来,抬眼,见是闻听异动赶来的决无伤,脸上露出感激的神情来。
而此时因在主屋安置住的楚修文,因为住的较远,稍微慢了一步地赶了过来,温煦见他仅着中衣,必然是心急火燎跑过来的,连外衣都来不及披上。
决无伤弹指点燃桌上油灯,却在看见温煦肩颈上的伤口时,与楚修文同时倒抽一口冷气。
“这是……?”
温煦十分小心的将白曦安置好,转头道:“不清楚,他睡到一半突然失了心智发起狂来,似乎是中毒。决兄,能否借剑一用?”
决无伤将佩剑递过去,楚修文也转头低声吩咐惊醒之后赶到的下人拿伤药清水过来。
温煦用剑在白曦手背划开一道口子,取了些血在嘴里尝着,眉头拧得紧紧的。
决无伤见他为了一个‘宿敌’尽然毫不在乎自己安危,亲自尝血,心中不知怎的生出些许不满来,道:“温兄,你这样实在有些冒险,若是你也中毒……”
楚修文此时接过下人递过来的伤药和毛巾,走近床前,见了温煦的作为也颇有微词。
温煦朝两人安抚地一笑,道:“我没事,只尝这一点点不会有问题。”
决无伤觉得这笑容分外刺眼,也不知为何他此刻看什么都不顺眼。楚修文拧着眉问道:“如何?”
温煦收回目光,困惑道:“他日前确实中过逆天府独门秘药,但不该现在在毒发啊……”他离开逆天府有些年头了,许多新东西都不太清楚了,眼下这情况,却要从何处入手?
“也许不是毒,是蛊也说不定。”决无伤冷静下来,突然开口道:“我在西南边陲之地云游时曾经见过类似的症状,也是在睡梦之中突然发作,六亲不认。”
温煦望向昏迷中的弟弟,眉头拧成川字,不管是什么,他更在意的是白曦是在什么时候中的?逆天府?还是宫里?
联系起被逆天府武功杀掉的五位门派首领、啸天易的突然介入、白曦的异状……好像有一张网,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无声无息地张开,现在就以华丽的姿态降落在他和白曦头上。不管是谁布了这张大网,都没有让他们可以全身而退的打算了。
这一次他和白曦再次相逢,好不容易才尽释前嫌,就算小曦无所谓,他也不想在分开了。温煦摸摸白曦汗湿的额头,心中默默说道:‘小曦,这次哥哥和你一起面对,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
他脸上带着温柔之意,静静得凝视着床上昏迷中的人,眸正神清,纵是肩颈上仍有淋漓鲜血,唇上一抹血色未干,身上也一如既往地透着干净和煦的气息,清隽的脸上散着灼灼的光彩,刺痛了旁人的眼睛。
……
人最习惯做的是什么?
楚修文习惯和楚老爷子一起呆在书房里研究天下武林形势。
楚修红习惯一个人假装午睡然后从窗户偷偷溜出院子企图翻墙出府,当然没有一次成功过。
白无羁习惯一个人坐在月罗树下一个人下一盘残棋。
决无伤习惯擦拭自己随身多年的斩风剑。
温煦习惯抱着还是小孩子的白曦睡午觉。
白曦的习惯是去纠缠温煦。
白曦高兴的时候会缠着温煦。
白曦生气的时候也会去缠着温煦。
白曦无聊、难过、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都会跑去纠缠温煦,当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每日睁眼第一件事便是找寻对方的身影,许多情深意笃的夫妻大多都有这样的经历。若是每日第一眼便看到心念之人的睡颜,那么这一天都会觉得很幸福。
因此当第二日白曦醒来,看到的只是空荡荡的床铺,冷清清的枕席,心中顿时不快起来。但只片刻而已,昨夜里的荒唐的梦境便席卷而来,鼻尖似乎还隐约能闻见血腥的气息,白曦心中惶惶不安起来,却在下一刻目光触及床褥之上的点点血痕之时,顿时吓得肝胆俱裂。
莫非……昨晚的梦是真的?!
白曦大惧,惊叫一声:“哥!”
正要去寻他,却见温煦只草草披着外袍推门进来,连鞋都来不及穿好,看来是听到声音,急急忙忙从隔壁屋子赶来。
白曦惊魂未定,昨夜的噩梦仍历历在目,宛若亲身经历一般,生怕如今见到满身是血只剩躯干的哥哥,连忙抓起温煦肩膀将他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个遍,直到确认他仍四肢健全才松了一口气。
于是……有一种行为,叫恶人先告状,或者叫做贼喊捉贼。
“你怎么睡在隔壁?”某人控诉道,入睡的时候不是还在一处么?
“你昨晚睡相太差,我只能换个屋子。”四两拨千斤,温煦摸摸白曦的额头,号号脉搏,恩,似乎一切正常。
“……”真的?白曦脸色白了一白,“我昨晚……有没有……对你……”心里毕竟是虚的。
温煦抬头看见他纠结的脸,正色道:“有啊,我睡到一半,你对我又踢又打,又掐有又咬,你又怎么叫也叫不醒,我就只好去隔壁睡了。”
“……哈。”白曦不知道该说啥,却错眼看见温煦领口露出的一角绷带,昨天明明还没有的!想到这里,他连忙一手扯开温煦的衣领,想要得清楚,却发现连肩上也是大片的纱布,不由得连手都有些颤抖起来:“这是……我做的么?”
温煦拍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