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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穿越之东晋瑶光
作者:君子临渊
文案:
小时候,街角算命的老头神秘兮兮地跟她说,她命中带煞,未来定会有一劫。幸而命格高贵,定会有一良人渡过千山万水而来,助她化劫。
二十五岁那年,老头的预言灵验了一半——她穿越了,这一穿,不仅成为了东晋时期名门霍家之后,更邂逅了那些风流满晋书、衣袂翻飞的疑似良人古风美男。魏晋风骨,美男夹击,阴谋诡计,接踵而来。
然而,直到最后她才发现,原来一切都只是一个温情款款的骗局。
此刻她才明白,原来那劫,将是她终其一生的桃花劫。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霍长乐 ┃ 配角:(按出场顺序排列)霍瑜,苏桓,容惜(谢琰),谢若璋 ┃ 其它:魏晋,穿越,世家公子,杀手,君子临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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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霍医生。”
木门大开的办公室,一名斯文俊秀,身着白大褂的男医生站在门口处,嘭嘭地敲响了木门,希望引起里面的人注意。
敲了一阵依然无人应答,他只好无奈地提高音量道:“霍医生,这边大楼要熄灯了,我准备走了,一起吧?”
半晌,前方文件堆满的书桌上,一张清秀的脸抬起来,看了看时钟指针,发现已经指向了十一点半时,才道:“好的,陈医生,请等我一下。”
说罢,霍长乐站起身来,手脚麻利地整理着手上的资料,走进室内换下白大褂。
陈医生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默默赞叹,又有些惋惜。虽然霍医生样子不算惊艳,但也算是相貌清秀,年纪轻轻便坐到了主治医师的位置,可惜性子太淡漠严谨,许多自诩风流的男医生在霍医生面前,都会不由自主地拘谨有礼起来。据说霍医生还学习过三年自由搏击,为此,一众男医生到目前为止,对这朵高岭之花仍处于观望状态,无人敢出手追求。
等到霍长乐收拾好东西,两人并肩走出医院大楼。这栋大楼新建于郊区,到了晚上人烟稀少,陈医生本着绅士风度,便打算与霍长乐结伴而行。到了车站,由于两人的家在不同方向,道了再见后,陈医生上了末班车,绝尘而去。
十一月的夜晚,丝丝缕缕的寒气从霍长乐衣袖领口渗入。霍长乐抿了抿唇,拢了拢衣衫,拿出手机,正打算知会一下家人今晚可能会晚些回家。说那迟那时快,一道人影迅速从跟前掠过,还未反应过来的霍长乐感觉到手上一阵拉力,她本能地抓紧手机,瞬间意识到了是抢匪。她正打算开口呼救,便感觉到脑后被某种硬物狠狠一打,手上一松,那抢匪和他的同党从眼前迅速逃跑,然而霍长乐眼前已经出现了重影,身子晃了一晃,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2枕边美少年
头昏脑胀的霍长乐醒来之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暗红色的帷帐。她闭着眼睛,动了动身子,牵动了周身酸痛无力的肌肉。
忽然,她感觉到身边似乎有人,便转动头部,十分慵懒、甚至可以说是漫不经心地把视线往右一扫,顿时如遭雷击,连那一星半点的睡意,都跑得干干净净。
就在她的枕边,趴着一个沉睡的少年。
他看上去只有二十岁上下,乌黑柔软的长发没有扎起,丝丝缕缕地披散在肩头。他的五官长得十分端正秀美,眉色很淡,脸色也有些苍白,大概是没休息好,他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青色眼圈,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绝丽秀致。他睡得似乎不是很安稳,在梦中也微微蹙着眉。他左臂垫在脸颊下,右手正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随即,她的目光便被自己的手吸引住了。她震惊地打量这只手——洁白纤细,指节分明,骨架偏小,柔滑细嫩,绝非已经二十有五的她的那双有力修长,骨架偏大的手。
一秒钟。
有那么一秒钟,霍长乐的思绪完全中断了。不仅仅是思绪,就连心跳,呼吸,似乎也骤降于冰天雪地中,凝结住了。
“骗人的吧……”她喃喃道。穿越这等事情,她从未相信过,虽然平时也有抽空阅读网上的穿越小说,但都只是一笑置之,不曾当真。然而此刻,身下冰凉柔软的绸缎触感告诉她,这一切,也许并不是什么玩笑。而且,这双稚嫩的手便是莫大的证据。除了穿越,她想不到更好的解释。
霍长乐想起,她十八岁那年,街角算命的小胡子老头曾经神秘兮兮地跟她说,她命中带煞,不久的未来定有一劫,幸而命格高贵,定会有一良人渡过千山万水而来,助她化劫。
眼下这种状况,似乎是小胡子老头的话灵验了一半。只不过不是良人来寻她,而是她穿越了。
那么,现在是何时各地,哪个朝代?她又成了何人?眼前的少年又是谁?
霍长乐一片混乱地看着他,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些记忆片段。在纷乱的记忆中,她似乎是一名桃李之年的古代女子,名唤长乐。魏晋年间,她出身中等士族之家,亲母早逝,相依为命的大哥在两年前赴任建康,如今回来探亲……
纷乱的记忆袭来,霍长乐头痛欲裂,不由地扶着头,蜷着身体,低低地□了一声。
这一动,便惊醒了少年。他的睫毛轻轻一颤,张开了双眼。看见她醒了,少年一直蹙着的眉尖终于舒展开来,他长吁一口气,微微一笑,亲昵地摸了摸她的额头:“乐乐,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
方才他闭上眼睛时,她觉得这少年美则美矣,单看外表却有些柔弱,甚至说是雌雄莫辩。但当他睁开双眼,微笑说话时,一股清新舒雅的书卷气便迎面扑来,把原本的柔魅之气涤荡一空。
望着少年,她的脑中自然而然地出现了他的名字,霍瑜,她的亲生哥哥。
她撑起身子,霍瑜帮忙扶起她。霍长乐慌乱迷茫中,仿佛落水之人抓住浮木一样,无意识地抓住了霍瑜的手,不安地冲口而出:“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是说,现在是什么朝代,是哪位皇帝在位?”话一出口,她又惊骇地发现,自己冲口而出的竟然不是她前世所说的语言,而是一种她从未听过的和眼前的男子一模一样的口音,但是她居然说了出来,并且听得懂。
她抿了抿唇,让自己冷静下来。方才,那混乱的记忆很有可能是属于原主的。然而它断断续续,十分模糊,她无从得知自己所处年代。
尽管知道这样问会惹人怀疑,但是眼下如果不搞清处境,她便完全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霍瑜有些讶异,但还是温柔答道:“乐乐,你怎会这样问?现在是太元三年。”
太元三年……太元三年?
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一般都只是记住朝代,很少有人会去研究年号,但偏偏霍长乐的父母都是一所名大学的历史教授,在长年的熏陶之下,她能把中国古代史倒背如流,就连别人不关心的年号,也拿来背着玩。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场。
霍长乐脑海高速转动。她是知道这个年号的,历史中,有过两位着名的皇帝用过这个年号,第一个,是东吴大帝孙权,但孙权只启用了这个年号两年,所以顶多是太元二年罢了,不可能会出现太元三年。
而另一个……是东晋的孝武皇帝,司马曜。
霍瑜犹豫了一下,补充道:“当今圣上,姓司马。”
果然!
得知这个确切的答案之后,她脱力一般,重重地闭上了眼睛。
一千多年!
她竟然回到了一千多年以前!
她只觉得自己好似置身冰天雪地之中,浑身发凉,天旋地转。一千多年时间的鸿沟,是多么遥远,多么难以跨越。她仿佛看见,前世的一切,家人,朋友,都在极速离她远去——以一种不再回头的姿态。
她不认为她能如此幸运,在穿越时空之后,能再回去现代。现在她能坐在这里,就已经是万分之一都不到的几率才会发生的匪夷所思的事,而回到现代的几率和这个相比,更是微乎其微。
她鼻子发酸,重重地闭上了眼睛,头后仰靠在床头,以阻止眼角的热流涌出。
是的,她已经明白,在睁开眼睛那一刻,她那幽默的父亲,爱唠叨的母亲,沉默却关心自己的哥哥,那群意气相投的朋友,都已成过去式。
她已经永远失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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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瑜穿过回廊,到达霍长乐卧房前,轻轻敲了敲门。修长的指节撞击檀木,发出极为圆润好听的声音。
从霍长乐苏醒那天开始,她便一步也未有踏出过房门。本来,兄妹两年未见,应当有许多话要说,但他却感觉两人生疏不少,心里难免有些难过,便寻了个机会,打算与霍长乐好好谈谈。
“是谁?”门内,传出一个极为清冽的声音,冷静,坚定,如同玉佩相击一样悦耳动听。霍瑜敲门的手微微一顿,他刚听见这声音时,竟未把这把声音跟自己那素来胆怯的妹妹联系在一起,反而产生了一种屋内的人是一位陌生人的错觉。
意识到自己沉默了许久,他柔声道:“乐乐,是我,我是大哥。”
里面的声音顿了顿,方道:“进来吧,门没锁。”
霍瑜推门进去,房内没有点灯,窗户拢合起来,只有一缕春光从两扇木窗缝隙处泻入,泻在窗边木藤椅子上的绝丽秀致的少女身上。她只穿了一件雪白的单衣,赤脚散发,静静地坐在窗边,前方放着一盘棋。看见他进来,她微微转头,平淡地打招呼:“大哥,你来了。”
“胡闹,天气如此凉,你大病初愈,怎能穿得如此单薄?”他皱眉,轻声呵斥,手上却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狐裘为她披上。
狐裘还带着人身上的温度,因而分外温暖。不一会儿,她冰凉的手脚便逐渐回暖。拢了拢衣领,她弯了弯唇,真心实意地道了一句谢:“谢谢。”
尽管在实际上,她与霍瑜并不熟悉,但从前的记忆告诉她,这位兄长待自己向来是很好的,潜意识里便自然地少了几分拘谨,多了一丝亲近和信任。
霍瑜在另一张木椅上坐下来,看向棋局:“乐乐这几天不出房门,竟是在与自己下棋?”
“是下棋,也是在想残局。”她捻起一枚黑子,又缓缓开口道:“想已经失去的棋子,想必须接受的局面。想残局里,如何能最大限度地保存己方,下好一盘棋子。”
霍瑜隐隐觉得她是在以下棋比喻什么,虽似懂非懂,却也柔声道:“那么现在,想通这盘残局了吗?”
霍长乐轻轻笑起来,“我想了两天,一无所获,迷茫极了。第三天,却猛然发现,我在作茧自缚。”
“我一直在揣测前一个下棋人的心思。却忘记了,如今的下棋人已经是我。失去的棋子固然可惜,遗留的残局固然棘手,可如果不学会放弃失去的,不坦然面对痛楚的,那么就将永远停留在残局中。”
霍长乐音质清澈,音调低柔,吐字却铿锵有力,斟酌着词句,把她这几天的所思所想,娓娓道来。
“这盘棋子最终走向如何,不应是由前一位下棋者决定,而是由我做主。”
此刻,她清雅绝丽的脸一半沐浴在光明里,另一半却隐于黑暗。在这强烈的明暗对比中,她的目光是那么地坚定,释然,沉静,记忆中那些胆怯懦弱的眼神,以及前些天苏醒时惊慌迷茫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