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尼姑,“打水,沐浴!这个老色鬼,身子骨都不行了,还在这里一个劲地腻歪,要不是看在他敬献的五十两银子的份上,老娘才懒得理他呢!”
小尼姑笑着去备水。
静失在木桶里搓洗着圆润的身子。自从庵里富裕了之后,她也舍得用羊乳来沐浴了。虽然贵,但是养出的皮肤好,这可是她的本钱呢!想想当初她给那个胡屠户埰着头发带到庵里来时,她觉得她这一辈子也就完了。那个老尼姑倒是不错,给她用香灰治好了脸上的伤,虽然留着一道长长的刀疤,可是她的命保住了不是吗?老尼姑活着时,她规规矩矩地出去化缘,服侍老尼姑,知道老尼姑一病归西,她才从老尼姑的贴身衣袋里搜出了自己的卖身契。真好。从此可以自由了,她庆幸,本来打算蓄满了头发就找个人嫁了,可是摸到了脸上的伤疤她去犹豫了,自己容貌好的时候才配了一个胡屠户,做人家的正房娘子是不可能了,自己的底细有心人一打听就全部抖搂出来,与人做妾则更不可能,她年纪已经不小了,况且容貌被毁,娶妾娶色,她没有色了,谁会花钱买一个丑八怪来做妾呢?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在这个庵里栖身最明智。
她不懂佛法,也没有什么慈悲心,只是老尼姑以前教给她的一些经书上的说法,她按着自己的理解去说,反而是歪打正着,被这些愚民们视为救星。更加上她聪明、能说会道,这几年庵里的名气也渐渐大了起来。就是出家了,还带着一颗蒙尘的心,也势必是不会安分的。她擅长风月之事,自己带着一半面纱给人家讲佛法,起初是为了掩盖着伤疤,怕唬人一跳。可是见识了几个酸文假醋的书生、塾师之后,他们在床底之间对她尤感满意。称她是徐妃转世,她灵机一动,何不借此说法给庵里赚银子呢?于是请人给庵取名桃花庵。寓意多情。那间静室是她招待那些交香油钱多的主顾,只要超过了五十两,就可以聆听庵主讲佛法。那些主顾门都蜂拥而至,于是桃花庵和静失一样有名了。
她不单单是招呼人家喝茶。一些身有余钱的小地主,自身年纪胡子一大把,纳妾之后却一直不能生养,于是那些小妾们来庵里上香。静失知道是怎么回事,倘若最近也有酸文的书生来拜佛,静失就给他们联络一下,男女彼此到静室里一聚,说不定不久后就听得小地主带着银两来庵里致谢了,说庵里的大神灵验,他老年得子如此快乐。殊不知,小妾肚子里的种是换过了。书生得了女色,小妾得了雨露甘霖,地主得了孩子,每个人都高高兴兴的,都会有大把银子奉上,所以庵里确实富裕起来了。
静失招揽的这几个弟子也都是同道中人,下堂妾、老窑姐,不安分的被逐出来的丫头,既然大家是来自五湖四海的,为了共同的目标,也就兴趣一致,共同奋斗了。所以桃花庵真的是桃花瘴气满满的。
第三卷 静女其殊 94、前世:细雨梦回鸡塞远
更新时间:2013…1…12 15:57:11 本章字数:3336
在迷离中,她心甘情愿地跟着黑白无常走,黑无常还是比较俏皮的,絮絮叨叨地说着:“我天天引渡鬼魂来,有哭的有叫的,就是不知道还有这般喜滋滋的鬼魂。”白无常看着这个快乐的鬼魂怎么也闹不明白,提醒了弟弟一句:“事若反常必为妖!咱们还是留心些吧。”
今天,是西方的圣诞节,她作为大龄剩女,已经没有少女的情怀,隔着金光大厦十七楼办公室的落地窗看下去,路上的车辆行人都似蝼蚁。她听得外面的助理小琴悄悄地给人打电话:“嗯,我一会儿就下班——知道了,去蓝岛咖啡馆——没有啦,有什么惊喜——”接着悄悄地笑声,应该是给男朋友打电话约会呢。
不知道他有没有准备晚餐,今天早晨他说今儿个是圣诞,要晚上庆贺一下,她急急匆匆出门,回头道:“我要弄公司的报表,估计要加班,毕竟年末了吗!”说着就慌慌张张出门,把车钥匙也落下了,还是他追出来递给她,嘱咐她小心开车。
想着这些她嘴角泛出了微笑,二十八岁,她急急忙忙把自己嫁出去,嫁得够晚得了,因为她老想着三十岁事业有成就可以生个宝宝,从此是幸福的一家了。老公是她大学的同学,经过了八年的恋爱长跑,彼此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激情,她在金光大厦做高管,年薪百万,他留校,是普通的大学教授,教些风花雪月的诗词。在她面前,他很温和,几乎没有什么脾气,连老妈都说这一辈子她嫁得人最好了,好脾气、勤快、也顾家。听着外面的助理娇滴滴的笑,她蓦地想起他早上有些期待的目光了,是不是结婚了,就不再浪漫了呢?她瞅瞅堆了一桌子的报表、企划书,算了,明天做吧,也学小女孩浪漫一把。
于是她推门出去对助理道:“今天早点下班吧,圣诞快乐!”
小琴愣了一下,不明白一向工作狂的主管怎么能如此大发慈悲,看着主管笑吟吟地眼神,立马醒悟过来,喜出望外地收拾收拾,溜之大吉。她也背起了小坤包,提前下了班。
外面纷纷扬扬下起雪来,是一个白色的圣诞节,擦身而过一对情侣抱着一大丛红玫瑰,女孩子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她心里一动,多久没有买过花了?应该是很久了,久到她想不起曾经收到过红玫瑰不曾。看着路边一家花店人头攒动,她略略犹豫,也迈步走了进去。
卖花的老板是个中年大婶,正在忙活着张罗眼前几位顾客。她挑了一束红玫瑰外带一支火烈鸟花枝,大婶笑道:“姑娘倒是会买,这是最深的寓意了,爱得似火。”她笑了,才结婚两年二人却平平淡淡,没有多少激情,连每周的“日常功课”她都感到是敷衍,只能用“平平淡淡才是真”安慰自己。付了钱,走出了店,抱着“爱得似火”她的步子也轻松起来了。给他一个惊喜也不错,免得他老说自己没情趣。
用钥匙开了家门,发现他没在,或许还没下班吧,他一直是上课时间不定性的,随意拖堂的事情也有,一些学生曾经来家里抱怨过,对此他总是微笑,也许在三尺讲台上才是他的舞台吧。
她在玄关换了鞋,将花放到客厅里,才发现客厅的桌子上竟然还有一束红玫瑰。买给她的?她翘起嘴角笑了,不错,老夫老妻熬出“心有灵犀”来了。只是他向来细心地很,怎么没有放进花瓶?她想起来,那一对联珠瓶好像是在书房呢,她去了书房搬了出来,还好,很干净,都是他的功劳,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的。
先把那束“爱得似火”插上吧,她仔仔细细插上,摆了一个漂亮的造型,想着放到卧室里去吧,客厅一束卧室一束,这样坐卧皆有花赏,卧室的门竟然是关着的。她纳闷,一手抱着连珠瓶插的玫瑰,一手准备旋开门把手,却听得里面有说话声。
“你不是去给你家的摇钱树做饭吗,还在我这里厮缠!”一个女声娇滴滴地笑着。
“也就是知道挣钱罢了,有什么趣味呢!还不如你有情趣!”是他的声音。
她心里巨震,拧开了门把,卧室里浅红的窗帘拉着,屋里的吊灯亮着,床上的一对男女裸着,张着嘴惊讶地看向她。她手里的花瓶“砰”地一声落地了。一束“爱得似火”坠落到地,散得七零八落。
她也许是个冷情的人,楞了两秒就认出了床上那个光溜溜的男人是她的老公,另一个是她的闺蜜,也是有夫之妇,不过闺蜜的老公出国了。
看着床上惊慌的二位,她镇定下来,弯腰捡起了两枝“爱得似火”的红玫瑰,走到床边照着她老公的脸狠抽了几下,玫瑰花有刺,眼见他的脸破了,渗出血珠来。那个女人尖叫,她狠看了一眼竟然是无比凌厉:“不想挨抽就闭嘴!”
很有效,那个女人哑了。
他任着她抽,等她把花枝打残了,她指着那个女人:“滚!”
那个女人看着恶狠狠的她,吓得连滚带爬地穿上外套,套上裙子就狼狈地夺门而逃。好似内衣都不曾穿,她看到了,打开窗户把胸罩、内裤、内衣等都丢到楼下去。楼下立马有人骂:“那个狐狸精的臊衣裳!”她一笑,关上了窗户。
看着床上那个依旧一丝不挂的男人,她简洁明了,“给你十分钟时间,收拾东西,滚蛋!等着法院传票就成!”
男人张张嘴,看看她的脸色,立马麻利地穿衣,这次她看到了,他的内裤袜子全穿戴齐全了,可能是怕她一怒之下也丢到楼下去。
十分钟后,家里该走的都走了。客厅茶几上还留着那束情人的红玫瑰,她拿起来放到鼻端,的确挺香。野花看来真的比家花香呢!
打电话给钟点工让她来收拾一下。
她拿起了家里的存折、债券、股票、房证等等出了门。
约见律师,本来这些都是她挣来的,没必要留给那个龌龊的男人。结婚后她向来精细,投资理财样样来得,所以,家里的钱早就翻了好几倍,换了大房子,买了豪车,如今这个男人要换老婆了,随他的便吧,本姑奶奶就不陪他玩下去了。让他一无所有,净身出户,是最好的结束吧,也无所谓报复,本来就是泾渭分明的两个人,现代男女谁离开谁不能活呢?
元旦来临,她恢复了单身。
离婚很顺利,尽管那个男人露出了丑恶的嘴脸说是家庭财产平分,律师手里晃晃那个碟片笑道:“丈夫出轨给妻子抓了个现行,怎么能够再分人家的钱呢?你也是个大学教授,艳照门曝光也不太好吧!”那个男人一惊,才恍然记起她才买了最新款的手机,同步拍摄音像效果超好,难道她当时录下了?于是男人不再要求分割财产。其实律师手里的是喜洋洋和灰太狼的碟片,不过展示给他看的是背面。那个碟是她买给孤儿院的小孩子的,临时被律师借用。
她父母去年都过世了,孤身一人,也没牵挂了。本来想要个孩子作伴,可惜没有合适的孩子的爹。就这样她孤身一身生活了几年。闲时她去孤儿院做义工,照顾那些无父无母的可怜的孩子们,她也喜欢小猫小狗,于是也常去街角的流浪动物收容站转转,一来二去,那儿的医生护士都认识她了,知道她孤单无聊,就教给她怎么照顾这些猫猫狗狗的,她竟然也感兴趣,顶的上半个兽医了,那个流浪狗阿花初来收容中心瘦得皮包骨肉,后来她悉心照料竟然也喂得毛色光亮,后来给一个贵夫人看中带了回去,收容中心的人都说她善于催肥这些猫猫狗狗呢!她觉得动物比人要好,你对它好,它知道感恩,可是人呢?受了你的恩惠,有时候会恩将仇报反咬你一口,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她不再相信爱情,所以对给她抛橄榄枝的男人一律横眉冷对。她得了个绰号“李莫愁”,好吧,只要不付出真情就不会受伤,她决定关闭自己的心。近日她觉得不舒服去医院检查,说是得了什么奇怪的病症,据说无药可医,只能等死,医生给她开了镇定的药,嘱咐她要开心,病自然就好了。
她觉得自己了无牵挂,就把房子捐了出去,把钱、债券等等都捐给了孤儿院,她服下了大量的镇定药,这样也不错,无痛苦地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别再有情爱的牵涉。
被黑白无常送到了阴曹地府,她觉得是快乐的。谁知道阎罗看看她的前生皱眉道:“这个女人前半生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