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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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宠妃-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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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与兰君颜、夜千痕照过面后便前去寻盛夕钰,盛夕钰这三日都守在灵前,可想而知梅生在她心中的地位。或许也因她亲自守陵,所以东苑和南苑的手脚才这么快吧。

“王爷,您歇一歇吧。”

如今梅生没了,王妃又被关,整个王府里能与盛夕钰说上几句话的便只有临江了。

归兮,寒梅傲雪开 四

究竟是谁下的毒,各苑都在猜测,然,即便此事都上心,却都不想惹祸上身。来了这北苑,个个谨言慎行生怕错了半点都被王爷怀疑。

盛夕钰三日后去了牢里,清月身怀有孕,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盛夕钰到了牢里,支开旁人,这才与清月道,“你受委屈了,可曾怪我?”

清月摇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倘若有人真有心加害于我,这地牢中才是最安全的。”

盛夕钰笑道,“月儿聪慧,无人能及啊。对了,你可想到谁最可能下毒?”

清月摇头,“不曾,一来,四公子我紧对梅公子有些许了解,其他三位所知甚少,不敢妄加猜测。二来,我并不知道那暗中之人下毒的动机,目的只是梅公子或者只是我,亦或是梅公子与我二人,以此两点我便就无从头绪。”

如盛夕钰所说,清月果却是心思缜密的聪慧女子,她所困惑之处也正是盛夕钰所猜不透之处。如今他们连暗中之人的真正目的都不知,还如何从源头起将人绳之以法?

清月见盛夕钰不语,再道,“不过,我在你将所有证据都指向我时注意过屋里的几位公子,单从他们的反应上来看,并无任何异样,或许,此事与几位公子无关。”

【文】“他们跟我已久,他们的为人我自是最清楚,无论谁断断不会做出此等事来。”盛夕钰久久才道。

【人】清月明白盛夕钰此时的心情,毕竟是身边最亲近之人,即便再清醒的头脑在对身边人做出判断时也会不能自已的偏袒。然,她此时的偏袒却也并不全无道理。

【书】清月沉默了片刻道,“下毒之人定是王府中人,且据珠翠所说,梅公子身边无人也仅半个多时辰而已,若是生人接近,梅公子定会出声喊叫,然而北苑所有丫鬟奴才都说那段时间里梅公子很安静,所以以此能断定,那段时间接近梅公子之人是府中人,且与梅公子相熟,并且此人就是下毒之人。”

【屋】“嗯。”盛夕钰点头,感叹清月思路清晰,看来她已将整件事情看得很清楚了。盛夕钰直接问道,“有何猜测尽管说。”

清月想了想,换了种说法,道,“钰儿可在当日观察过这几人?”

盛夕钰微愣,目光随即往清月手下看去,青石板上早有几个名字赫然而现。可以看出她也正往此处推敲:管家、冷萧,小王爷。最后一个名字已经被她划了叉,应该是被排除了,那是珠翠。

盛夕钰发愣的看着剩下的三个名字,当日她首先便将怀疑扔向屋内的三位公子,并未考虑到梅生出事之时,所有在王府中的人都可能是下毒之人,所以当时也只观察了几位公子。

清月看她面色便已明了,不多问,只道,“管家一直在我身旁,我偶尔扫过他的脸时,他的神情有些紧张,我当时多半心思落在三位公子身上,并未仔细看他,所以现在回想起来,并不能推断福管家那神色究竟是担心你,或者不忍心见梅公子惨状,还是、他心虚,在紧张。”

清月说完看着盛夕钰,结论只有她能给,王府中人,没有比她更了解的。清月相信以她的智慧,判断一个人的能力还是准确的。

盛夕钰微顿,道,“不会,且不说福伯如何衷心于王府,撇开王府一职,他曾经是父王的将领,是忠臣良将,无论如何不会是他。”

清月看着她,见微知著,心里对盛夕钰已做出判断,夕钰虽是人中骐骥,却过于感性,不是看不清事实,而是性情会影响她的决断。

“冷萧呢?”盛夕钰不得不问出。

清月看着她,已经察觉她有一丝闪避的心。埋头用碳划去冷萧的名字,道,“他应该是最先就该排除的人,一,他没有下毒害人的动机。二,他没有任何与他有利的目的,三,他的身份,侠客。”

“我自然是信冷萧的为人的,此事断断不可能是他所为……那么这个呢,这个叫珠翠的,为何也划去了。”盛夕钰即刻接话道。

清月冷静的注视她,无奈道,“她是梅公子身边的大丫鬟。”

“身边人才最容易得手,而且不会被人所怀疑。”盛夕钰急急道。

“动机呢?目的呢?害了梅公子对她有何好处?钰儿不会不知这后院中奴才同主子是一荣俱荣的理吧。这婢子曾经身仗梅公子得势开罪了多少人?主子一旦倒了,她如何能自保?梅公子的性命与她这贴身大丫鬟的性命是连在一起的。”清月是明白盛夕钰其实是最想避开最后一个名字,所以才尽量往别人身上想。

“真没人了……和硕呢?”盛夕钰终于问了。

清月缓了下,道,“所有人我都观察了,却独剩了他,甚至,我连小王爷何时进屋的我都不知道。”

盛夕钰微微皱眉,虽然清月这话令她松了一口气,却也又提了一分心,沉声道,“说来也怪,我也不知他何时进屋的……不过这无足轻重,那日你我都在偏远,我更是寸步不离的在他身边,他没有做此事的时间和机会。”

“嗯,也是。”清月轻快的点头应着。

盛夕钰面上一喜,“你也如此认为?”

清月笑笑,道,“钰儿,如此,便找不出下毒之人了。找不出,那便是就是我下的。”

盛夕钰拧着眉头不言,走时让素言又送了好些细软棉被进去。

盛夕钰再次进了北苑,她还记得一到冬季时,这北苑是最热闹之极,然而此时北苑却是如此萧条,空放了一园子的红梅啊。她踩着松软的雪走进厅里,过了花弄进内屋,仔细的看着每一次可能会藏着蛛丝马迹的地方,甚至连床榻低下她都探视了。

然而,在她一退脚时却愣了下,转身看向脚下,蹲身捡起刚才踩了一脚的东西,是一截断香。盛夕钰捡起来未至鼻端便问到一股幽兰香,盛夕钰瞬间瞪大眼。

幽兰香?

此香出现在东、西、南苑都不足为奇,可偏生在这北苑就不寻常了。梅生素来爱梅,屋中的香自也是如梅花一般的清新,即便偶尔焚香,那也是极淡的梅花香。

盛夕钰微微思忖,便提步踏出北苑。

归兮,寒梅傲雪开 五

盛夕钰出了北苑直往东苑去,只在院墙外便听见院内哄闹,盛夕钰停住脚步,守院门的家丁一见盛夕钰便即刻要往里通传,盛夕钰扬手阻止,只问:

“院内何事吵闹?”

那家丁不明王爷是关心主子成分多一些还是单就院内吵闹之事,想了想回道,“回王爷,兰梅姐姐失踪,我们主子近日一直心神不安。又因着北苑主子的事,府里上下都人心惶惶,院里丫头婆子因着主子无暇管制她们,这厢便是议论北苑之事……”

“行了,守好院门,此事不是你们下人该议论的,护好你们主子才是正经。”盛夕钰忽然怒喝出声,那家丁一愣,当即跪地:

“奴才遵命,奴才谢王爷提点。”

盛夕钰转身离开,身后的家丁赶紧问,“王爷不进院里么?”

“本王有事,无须将本王来此通报你家主子。”后面家丁还在点头哈腰的应着,盛夕钰则大步离开。

她只想着兰梅失踪一事,偌大个王府要说忽然没了个丫鬟也不是怪事,可这时间为何如此凑巧?兰君近日心神不宁是为何?

转眼梅生头七了,据说不愿走的冤魂只要在头七这晚做河灯,在等上点上香油,再将他的生辰八字写在穿船上,让它顺着河道飘走。如此,冤魂再大的冤屈与怨气都会被河灯带走。

兰君颜如今的大丫鬟是兰心,兰梅的亲妹妹。晚间风大,又直天寒地冻,兰君颜与兰心皆裹了大衣出门。这已经是深夜了,只见他二人手里拿的正是香蜡纸钱及河灯,正往湖心中。

王府的湖是活水,水域是与城内的西月湖相同,最终流向涪江。

只见兰君颜与兰心往湖边走,到府中的下游无人处,这才将带的供品与香蜡纸钱一并拿出来,兰心跪在地上念念有词:

“梅公子,你安心去吧,别再留恋了,我们家主子一心想与你好,那日也并非有心冲撞,只道是梅公子能想明白,我们主子是真的一片好意,可哪知梅公子你遭遇不测竟是这般突然……你安心走吧,别再留恋了……”

兰心烧完带的纸这才与兰君颜一同将花灯放入湖中,然而那灯却半晌不动,兰心心里阵阵害怕,轻声道:

“主子,为何花灯不走?”

兰君颜愁容上眉,低声对河面道,“梅君,走吧,我明白你执念什么,你放心,王爷我们会好好照顾……”

“主子,花灯动了……”兰心高兴起来,再看湖面,花灯果然缓缓顺着水流往外飘走。

主仆二人正松口气转身回院里时,抬眼便见王爷立在他们身前不远。兰君颜骇得面色大变,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王、王爷……”

“兰君与梅君果然交情不浅,这头七之日仅你如此上心。本王只是好奇,兰君为何如此心急将梅君送走?兰君,本王不想乱作评断,你且说,梅君的死,是否与你有关。”盛夕钰朝二人走近。

她面色森冷,语气也没有半分情绪,兰君颜张口欲言又止,盛夕钰步步逼近,只把二人逼近河岸边退无可退。兰心心急,当即跪地求饶:

“王爷饶命啊,不是我家主子,真的不是我家主子……”

盛夕钰无视跪地求饶的兰心,手中的一端幽兰香递至兰君颜面前道,“此香为何出现在梅君房内?你的贴身侍婢又为何失踪?”

兰君颜面色再次白了一层,轻声道,“此香,是我送与梅君的……”

“你的侍婢呢,为何失踪?”盛夕钰再问。

“不知。”

“不是畏罪潜逃?”盛夕钰接话道,双眼时刻注视他的神色。兰君颜一听此话,瞬间抬眼看向盛夕钰,道:

“王爷怀疑是我指使的?不错,当日我确实在王妃去北苑之后见了梅君,然而我也只想借着送香的时候宽慰他而已,哪知两句不合他便勃然大怒,摔了我赠他的香将我与兰梅推了出去……”

“人证?”盛夕钰冷声道,“你没有人证,你的人证便是那失踪的侍婢与死去的梅君。”

兰君颜面色瞬间死灰,这便是他一直不说出来的原因,因为没人能证明他的清白。

“不,还有,梅君的大丫鬟珠翠!”兰君颜瞬间眸中光亮,想起那日里离开之时与珠翠正面经过,珠翠是一直候在屋外。

盛夕钰看着兰君颜,眼神似乎要他看穿一般,兰君颜无惧与她对望,“我之所以当时不说,是因为梅君已死,而我身边的兰梅无故失踪,毒不是我下的,我自然不愿揽祸上身。我也知道王妃是冤枉的,因为王妃送去的糕点,我也吃过,可我并没有中毒。”

“你明知王妃是冤枉的你却不愿于她开脱罪名,是因为你也想除去她是么?”盛夕钰忽然心中异常愤怒,她万分维护他们,然而他们竟是如此对她,有些事她是不是应该重新考虑?人都有私心,只怪她将人设想得太好,不是所有人都该照着她设定的方式在走。

兰君颜话结,半晌才道,“王爷,君颜跟你的时日不少,你却不愿维护我?若我为王妃开罪,此刻在地牢的便是我,王爷希望如此是么?那既如此,便将我押起来吧,换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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