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害怕呀,一点不疼的,老头我会很小心的,那条虫宝宝在你肚子里时间长了就会喝你的血吃你的肉了,到时候可是很疼的
,你难道不害怕么?”老头阴恻恻的吓唬她。
潇潇的小脸又白了几分,可是老头脸上那奸佞的笑容实在让她头皮发麻,于是她坚定的摇头:“我不要!你也别过来,我不取虫
子了。”
“为什么?你又要干什么!”不耐烦的冷漠嗓音从门外传来,君帝天那极具压迫感的挺拔身子走了进来,目光深邃的看着墙角的
潇潇,却在看见潇潇的那一瞬间冷下了脸来:“胡闹什么?”
潇潇一看见君帝天脸上闪过不自然,立刻低下头躲开了君帝天的目光,她实在没有勇气和君帝天的目光对视,君帝天帮助她找出
真相,让她看到上官绯云那狰狞而阴险的嘴脸,更为她洗刷了清白,这一刻,她真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君帝天了。
她不明白,明明他就那么恶略,为什么只是这么一丁点的小事情就能让她的感觉变得很复杂呢?她应该一直恨他的!
她的逃避君帝天看得见,于是他的眸色也黯淡了下去,旋即又恢复正常,冷漠而讥讽的看着一脸心虚的老头,还未开口就被老头
打断了。
“你可别骂我,我可真什么都没做哇!我好心好意的要给你小媳妇治病取虫子,她不仅不愿意,还躲着,还大吵着不要,她这样
浪费我的时间,浪费你的苦心,真是让人心寒啊!”老头一脸愤怒而伤心的表情,嘴脸变化之快简直让潇潇瞠目结舌。
君帝天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那看,隐隐约约的带着一股冷意,那种表情那个冰冷的目光简直让潇潇不寒而栗。
“我……我没有……”看见君帝天的脸色,潇潇生怕他信以为真老头的话,紧张想要解释,可却偏偏在君帝天那强大的气场下开
不了口。急得她只能捏住衣角干脆咬住唇瓣不再说话了。
为什么要和他解释?她又没有那个意思,他爱怎么想就这么想去吧,还能杀了她啊!潇潇赌气的想着。
“你要反悔?”出其不意的,君帝天一开口就是淡淡的冷意与不悦。
“什么?”潇潇猛地抬起头来,一时间不清楚君帝天再说什么。
“你自己说只要让你去见君睿,以后你就什么事情都要听本王的,忘记了?还是你要反悔?”君帝天走到软椅旁,优雅的坐下,
一手支撑在桌子上,一边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她说道。
他这样还真是让潇潇有些不知所措了,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有没有生气呀。潇潇心里直打鼓,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我、没
有要反悔,可是我不想让……”
“那就够了!听师祖的话,尽快将那个东西取出来。”君帝天打断潇潇的话,不容置疑的命令道!他绝不允许那个随时会要了她
性命的危险留在她的体内!看着潇潇为难的小脸,君帝天顿了下又道:“本王可不想自己身边有一个随时会自曝的女人,百里潇潇,
你最好祈祷你自己有命活着,活得够久,不然……”
他讨厌而又带着威胁的话语让潇潇气结,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可是和君帝天对视她又实在不是对手,只能败下阵来,赌着气
冷漠的说道:“知道了。”
然后就跑进了里屋,叮叮咣咣一阵乱响,听的外面刚刚还为挑拨离间成功而沾沾自喜的老头眼皮子一阵狂跳,心中惊呼:这丫头
胆也太肥了!竟然敢和君帝天撂挑子摔东西,活够了吧?
“你就容忍这丫头这脾气?谁惯的啊,怎么这德行?还有没有一点妇德了?”老头一脸不可置信加鄙夷的看着君帝天,也不知道
他是在讥讽潇潇的缺少妇德,还是在幸灾乐祸君帝天的管妻不严!
君帝天收起脸上冷漠中的那一丁点潇潇不曾察觉的笑意,似笑非笑的看着老头道:“老头子,收起你的那一套,在本王面前你最
好乖乖的,再敢挑拨离间让本王在潇潇面前当恶人,本王就将你打包给师祖母当礼物!”
老头一听这话立刻吓得全身一哆嗦,战战兢兢很可怜兮兮的哀求道:“以后那丫头就是我亲孙女,我再也不敢了,可千万别让那
老妖婆子知道我在你这哇,呜呜呜,我还没活够呢……”
“那就尽快将潇潇治好,不只是那条虫子,还有她脸上的伤!”君帝天一点不给面子,气得老头除了吹胡子瞪眼就是垂头丧气,
没精打采的进了潇潇的房间。
君帝天就在外面守着,这种事情他帮不上忙,只能守着她,可是心,却有些浮躁,他就那样坐着,一坐就是二个时辰,手中的茶
杯里连一丝涟漪都没有,仿佛一尊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啊!!”寂静了许久的房间里忽地传来了一声高亢的惨叫声,君帝天在那瞬间就仿若回神了一般,全身一个激灵,瞳孔紧缩,
攥紧了手中的茶杯。
“啊!!”又是一声惨叫,那尖锐的尾音带着令人心悸的颤抖。
君帝天霍地站起来,目光紧紧的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潇潇会发出这么凄厉的叫声?老头说过取
蛊虫的最后一步会很痛苦,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的痛苦?就连他听着潇潇的叫声,都不能忍受!
潇潇确实在经历着太大的痛苦,全身的每一寸骨骼和经络似乎都在这种痛中耳焚烧而毁灭,连皮带肉的撕扯着她的每一寸神经,
她痛苦的冷汗涔涔,眼泪流到流不出来,全身紧绷,嘴唇已经被自己咬的一片模糊!
她好痛!真的好痛!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种痛苦?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想要反抗,想要站起来,可是她却没有半点力气!
“痛!我、我不要取虫子了……不要了!”断断续续的话从口中破碎的吼出来,却渐渐的失去了原本的尖锐,只剩下痛苦的呻(
禁)吟。
一遍又一遍的,潇潇祈求着老头,不要再去吸引那条虫子了,那条虫子在她的身体里不停的穿梭,却找不到出口,外面的母蛊也
是阵阵的骚动,潇潇又害怕又痛苦,却都是无能为力的挣扎。
“君帝天!我不要听话了,我恨死你了,啊……”凌乱而漆黑的发丝在雪白的床单上旖旎的留下一片片刺眼的妩媚,苍白的绝艳
小脸上那绝望的痛苦的神色几乎扭曲,在一阵阵的剧痛之中,潇潇无望而愤恨的吼叫了出来。
这就是生不如死么?这就是痛苦折磨么?那么她尝受了,她已经知道滋味了,她此刻只恨不得死去,君帝天,你为什么要这样折
磨她?就让她死去不就好了么?为什么非要她这样活受罪?
不甘,愤恨,厌恶,痛苦,一遍遍的鞭挞着潇潇的灵魂,摧毁着她的理智,让她不顾一切的疯狂的叫了出来:“君帝天,你这个
魔鬼暴君,让我死吧,求求你,让我去死吧!!”
那样撕心裂肺的叫声,每一个字都几乎是沁着血的嘶吼,每一声都有着能让君帝天伤心欲绝的恨意,每一句咒骂和哀求都是那样
激烈的矛盾而又疯狂的挣扎。
她,到底在经历着怎样的痛苦?才能让她这样的一心求死?!
卡喀一声!君帝天手中的茶杯瞬间被他攥成了粉末,他面色苍白青筋暴跳,终于不再遵守老头的嘱咐,迈动了步伐,一脚踹开了
那扇门,就仿佛打破了他们之间禁忌的魔咒,在那一刻他只想拥抱她,安慰她,如果可以,他想要承受她的所有痛苦!
“你?!”老头此刻也是满脸的灰白,双眼通红的做着奇怪的动作,冷不丁的看见君帝天满脸煞气的进来还吓了一跳。
君帝天不管老头的震惊,大步朝着潇潇走去,目光中终于清晰的看见潇潇的时候,君帝天整个人都完全愣住了。
潇潇就仿佛经历了一场那个残酷的厮杀,全身都浸泡在了汗水中,肌肤苍白如雪,可是偏偏那张小嘴却殷红,只因为上面染满了
她的血。
眼中的痛直达心底,他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就在她面前,明明就这样的贴近,可是他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他所有的勇气
都不足以支撑着他走向她,他生怕,他轻微的一个动作,就会让眼前看上去脆弱的轻轻一碰就会碎了的女人消失不见!
从未有过的彷徨和心痛,他的小心翼翼,他的珍贵爱重,他的惊慌失措在这一刻集体爆发,错乱在他的神经之中,让睿智冷静的
君帝天彻底的失去了冷静与那份得天独厚的睿智。
“快出去,别惊到了子蛊!”老头咬牙切齿的小声低吼,可见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啊!”就那样突兀的,潇潇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惨烈的声音却仿佛是打了一场硬仗一般的悲壮与绝望,她的声音也像一个解
咒符,瞬间将君帝天那丧失的理智和失去行动意识的身体魂魄召回。
潇潇猛地将头顶的簪子拔下来,毅然决然的向着自己的喉咙刺去!
君帝天面色唰地就全变了!一个健步在空气中留下残影阵阵,修长却苍白的手在空气间隔的那一停顿的刹那,霍地抓住了潇潇伤
害自己的手,就差那么一点点,那根尖锐的簪子就会刺破她的喉咙,留下她一身的伤痕,刻下他一生无法弥补的遗憾与绝望!
滴答——
清脆的水声断断续续的响起,君帝天握住簪子的手顺着那翠绿的翡翠留下一条条蜿蜒的鲜血,血红而凄迷,一滴一滴的落在被褥
上。
“你该死的要做什么!”是怒吼?亦或是咆哮!君帝天的面容扭曲苍白,那暗金色的眼眸迅速的染上一层骇人的红,不顾一切的
拽着她的手臂将她拉进了怀中,狠狠的禁锢着她,温柔的冷酷的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吼:“不准你死!还有我,你还有我,只要我
在,你就不准死!”
潇潇被撞的鼻子生疼,也有了一点点的理智,她看着眼前模糊的君帝天,灰败的双眼立刻亮了一下,颤抖着想要抓住他的手总是
无力的又垂下,被君帝天一把抓住捂在怀中。
潇潇就那样执拗的看着他,卑微的软软的绝望的哭泣着求他:“求求你,杀了我吧,给我一个痛快,来生做牛做马我一定偿还给
你,我一定会听你的话,别再这样折磨我了,真的好痛苦!君帝天,我求你了,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她真的是绝望到了极点!她真的是被逼的没有退路!她真的是再也无法承受这种痛苦!
君帝天就听着她一遍遍的求他,求他杀了她!心,在她每一个仿佛沁着血吼出来的字的时候而抽痛,神经,在她每一颗绝望的眼
泪落下的时候而绷紧,就连血肉,都在她那一声声的哀求中而渐渐的支离破碎!
可是潇潇,我怎么舍得杀了你?就连想一想你今后都将离我而去不在我身边,我都会不可抑制的心疼,我这个你眼中的魔鬼是这
么的自私,怎么可能让自己今后都活在心痛之中?
我又怎么能忍心你在痛苦中结束自己的生命?我都还没来得宠爱你,我都还没来及告诉你,我不恨你了,我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我,可能爱上你了,超越了喜欢,沉淀成了的爱,你都还不知道,我这个暴君爱上了你这个让我那么痛苦挣扎的女人,我要怎么
放了你?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要怎么放了你,也放了自己……
君帝天红着眼睛,死死的抱着她,恨不得崩溃的神经脱离了灵魂奔进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