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经过一夜的吊针消炎,第二天脸上看起来不是那么吓人了,只是浑身疼得不敢动弹,床边趴着一颗大脑袋,她心里百感交集,手轻轻地放在大脑袋上,刚想摸摸他的头发,那人就醒了。
醒来的赵雁北见知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眼神一亮,随即被知秋脸上漾出的笑容刺激到了,脸瞬间变黑了,冷哼道“还有脸笑,”
知秋弯起的嘴角悄然撇下,心里有几分不舒坦,她是英雄好吧,救了赵雁南,他不夸她反而还骂她,有他这样的吗,对了赵雁南怎么样了,她问道,
赵雁北没好气的说,“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看把你能的吧,身上还疼不疼,”他努力的告诫自己,她刚醒,现在还不是跟她算账的时候,等她身体好了再说。
“疼,雁北我疼,”知秋委屈了,突然意识到她的脸挨打了,“毁容了吗?我脸毁了吗”她急了,
赵雁北黑着脸点点头,吓得知秋立马要从床上起来要照镜子,身上的伤疼的直哎哟,看的赵雁北是又心疼又生气,“早知道这样你当初还跟个傻子似的不要命了,显得你能是吧,”
“镜子,我要镜子,”知秋哭了,她就知道毁了,那王八蛋当时扇的可用劲了,指甲都划到她脸上了。
赵雁北转身拿来了镜子给她,“你看看你成什么样了,”
镜子里的人眼皮浮肿,嘴角泛青还破了,脸上也青了一块,还有一道血痕,额头前面头发好像还少了一绺,她呜呜的哭了起来,
见她哭赵雁北倒是乐了,身上被打成那样也不见她这么哭过,还跟个傻瓜似的自认为英雄呢,脸上就这么点地方就跟要了她命似的。
“知秋,怎么哭了,”赵母提着保温盒进来了,“告诉妈,是不是身上疼了,”
知秋摇摇头,一瞅见镜子悲从中来哇的又哭了,
赵母那叫一个急啊,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光哭有什么用,可气的是这会她儿子不跟之前见到他媳妇时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了,成没事人了!
“妈……我破相了……”一语道破心酸事啊,不过这心酸却是旁人眼中可乐的事,赵母没忍住噗的就笑出声来,的确她儿媳此刻是不好看,跟以前那娇俏的小摸样比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她不笑还好,一笑知秋更是哭得不成样了,双手还在床上乱打,赵雁北眼里嘴角都是笑,之前心里对她的那点怨气都消失无存,这就是个傻丫头,愣头青!
“别哭了,过两天就好了,我有经验,”
“胡……胡说,你……你又没……没挨打过,你怎么……怎么知道,”她哽咽的上气不接下气。
赵雁北贴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只见知秋破涕为笑,“真的?”
赵雁北点点头,
赵母见儿子儿媳说私话甜蜜着,也识趣道“我去看看你大姐,”
“妈,我一会去看我大姐,”赵母摆摆手说不用,让你大姐待会来看你。
“你老实在床上呆着吧,”赵雁北拿出保温盒里的鸡汤用勺子喂给知秋喝,
知秋喝下几勺后推开,“完了,这下不能给毛毛喂奶了,怎么办呢,”
赵雁北倒是没有在意,拿起一边的毛巾给她擦擦嘴角,说“毛毛那不用你操心,保姆抱他去孙家先支应两天,还是那句话,以后做事前用用脑子,”
知秋这会听出他的意思来了,“赵雁北,你当时不在场,大姐差点就被邱老二掐死了,我能看着不管吗,再说我也没吃亏呀,”说着得意的笑起来,“你不知道当时我一下子就把他打趴下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厉害吧,对了,他没事吧,”
赵雁北就是烦她这副样子,没好气的戳了她一下,然后抱住她,“要不是邱志强抱住邱老二,你当时就……算了,跟你这豆腐渣脑子说不清楚……这次的事作为丈夫我对你的没脑子的行为十分生气,你完全可以让司机上去,然后把你和赵雁南带出来而不是跟个傻子似的冲上前干架,但是作为家人我谢谢你,不过只许一次下不为例,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给我跑的远远地,听明白了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我又不傻,这次要不是大姐,我早跑了,”知秋知道赵雁北是心疼她,心里暖洋洋的,“你打算怎么处理邱家,”知秋当然不会傻到认为这事就这么轻飘飘盖过去。
“身上不疼了是吧,你这小脑袋不用去想这些糟心事,放心会给你出气的,”赵雁北虽然笑着但是眼神透着冷意,他不介意用一用特权手段让邱家知道他们犯了多大的错误。
知秋轻笑一声,知道赵雁北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也就不再过问了,只是追问什么时候能出院,她想毛毛了。
赵雁北摸摸她的额头,已经不烧了,回家休养应该没问题,于是出去找医生办出院手续。
赵雁南在病房门口瞅见赵雁北离开后火速跑进知秋的病房,
“大姐,你没事了吧,”知秋见她进来忙说,“我刚才还跟妈说要去看看你,”
赵雁南笑笑,在她床前坐下,手伸到知秋脸上摸她的伤处,“还疼不疼,”知秋笑着躲开,“没事大姐,不疼了,你别看着吓人,过两天就好了,嘿嘿,”
赵雁南被她不在乎的样子逗笑了,刚才她可听说了她在屋里哭的不行,就是为了脸上的伤,害怕破相。
“连累你了,大姐谢谢你,”
知秋有些不知所措,见过跋扈不讲理的赵雁南也见过冷着一张脸跟谁都欠她五百块的赵雁南,更常见的是鼻孔朝天对她冷嘲热讽的赵雁南,可就是从来没有见过温和对她释放善意还说谢谢的赵雁南。知秋有点受宠若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后她归结于她是受虐体质,犯贱!
要是以前知秋在她面前傻愣出神,她肯定骂她,但是经过这件事后她才知道关键时刻还是娘家人靠得住,甭管她跟叶知秋怎么不对付,危险关头就看出一个人人品来,不是孬种,配得上她弟弟。叶知秋这个弟妹她认了,现在反而怕她不待见她了!
“说什么谢不谢的,大姐你这话说远了,要是我眼看着你被欺负不伸手甭说我自己过不去就是赵雁北肯定也会骂死我,呵呵”知秋道,
赵雁南摇头,想到赵雁北看到知秋满身伤时要杀人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叹,人比人气死人!再也没有跟知秋闲话的心思了,勉强说“你好好休息,待会我再来看你,”
回到病房赵雁北在等着她,
“姐,邱家你别操心了,既然他们有好日子不过那就从哪来回哪去吧,”
赵雁南有着片刻的出神,内心涌起一阵阵酸涩,眼泪滚出,“把邱志强摘出来,当时要不是他替我挡着,我和知秋……,不说了,这么些年是是非非都说不清了,他毁了我一辈子,而我恐怕也是毁了他一辈子,算了,把他调走,夫妻一场,算是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其他人,你看着办,”
赵雁北微楞,晦涩不明的看了看赵雁南,轻轻叹了一口气点头答应了。
随即和知秋被赵雁北接回了家中。
事情是怎么处理的知秋不知道,只是在一次赵雁北跟赵父谈话后,赵雁南出来高兴地眼泪直流,告诉她她可以离婚了,再往后偶尔间听赵雁南提到邱姐夫**病犯了,调戏妇女被狠狠的勒索了一笔,差点倾家荡产,最后厂里把他们夫妻都开除了,名声臭了无法再找到工作,没有经济来源只能也跟着滚回了东北。
而邱志强出院后就立刻被上面送进援藏干部队伍,明面上是升职,实际上到了**语言不通习俗不同,有他受的,而且他去的地方鸟不拉屎荒无人烟,没有人这辈子他都甭想回来了。
至于邱老二因为作风不正,在外面连孩子都有了,当时人证物证都在,女方一口咬住孩子就是他的,被厂里开除,后来因为斗殴又被人打断腿,最后拖家带口的也离开了A市。
让知秋意想不到的是那个举报他的女人就是魏雪红,而当他见到邱母后知道孩子是他大哥的,他是替邱志强背了黑锅而邱志强却还在**美美的当着官,一时恨不得把这个孩子摔死,从此跟邱志强结下了仇恨。
至于帮凶邱父邱母,他也懒得过问,自家都挣不出吃的来还有功夫管让他变成今天这副凄惨模样的罪魁祸首?什么父子**亲情,在饿肚子面前都是个屁!
而邱父邱母哪里还有一点当初嚣张的模样,几个月就苍老了十几岁,这么大的年纪了还在外面干老本行,给人钉鞋,十多年的破屋还漏雨,凄惨样可想而知,想当年悔不当初啊!
84
一年后;高考恢复了,事情来的很突然;除了知秋这种穿越过来的人士早两年就开始准备外;大多数都是在40天之前得到确切消息的;没有任何复习资料,而此时中学教科书就是两本,一本《工基》一本《农基》,和高考根本不搭界;而上海此时出版的一本《数理化自学从书》成为绝无仅有的应战高考的教科书,一时风靡数百万考生。
那些上海考生们还有家长彻夜在新华书店外面排起了长龙,为的就是能给自己或者家人亲戚买上一本;寄往大江南北;这些都是知秋所不知道和遭遇的;她此时正信心满满壮志满怀的盼望那一日的到来,而王老的话无疑是给她把士气鼓到了顶点,他认为知秋现在数学方面的专业水准完全可以跨过大学直接读研,他愿意收她当**。
当然被知秋委婉的谢绝了,一方面她对数学不感兴趣而她渴望读大学这个过程而不是结果,另一方面她梦想的专业是英语,教育部虽确定了英语为第一外语,但受“□”影响,具体到教育落实英语还是小语种,俄语还是第一位的。但是知秋知道要不了几年等自费出国留学的规定出台后,英语将成为最大流行趋势,而英语人才的需求量将是巨大的,以后她可以当一个大学教授和翻译。
嫁给赵雁北后她一直在苦恼,对于出国游历一番,以前是没经济条件,现在经济条件允许了**条件又有了麻烦,赵雁北军队**身份注定他不能轻易出国,而她的身份是可以,但是赵雁北肯定不能让她自己一个人出去,现在好了,如果她成为翻译,无论是政府访问还是民间活动她都可以跟着一道出国,想想前途就无限美好。
12月11日这一天在全国几亿人的殷切盼望中终于到来了,这一天一改接连三日的雨雪绵绵,来了个大晴天,连太阳也给面子的很早的露出了笑脸,笑意盈盈的望着本市每一个角落。
A市有两万多考生,分六个考点,出动的人力物力可想而知,一大早天还没亮考点学校外面就挤满了人山人海,有考生还有助阵的亲友当然也不乏来瞧热闹的,于是各街道委员会成员自发的带上袖章协助片警维持秩序。
考生们奋力的挤进围聚在考点场外墙上的考场人员名单表前的人潮中,找到自己对应的考场后在校门口排起了队,长长的两排队伍一直延伸到马路边上,大冬天青灰黑三色的衣服臃肿而又沉闷,唯一艳丽的色彩就是偶尔几个女考生脖子上围了两道垂在身后的红色围巾,或是挂在脖子上的杂色毛线手套,一望而去显眼而又醒目。
此时众人拿着书本念念有词,口中哈出得白汽清晰可见,偶尔跺一跺脚驱赶一身的寒意,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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