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夫曼的手温柔地抚摩着夕颜脖子上的伤处,眼神复杂而痛苦,略带哭腔地喃喃道: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为什么不爱我呢……”
那份无奈,夕颜似乎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该怎么办好呢,那样炽热的爱,灼烧着夕颜的心。
赛美蒂嬷嬷在一旁看得傻掉了,还从没有看过王子有过这种表情呢,这个女人,用了什么手段呢,赛美蒂想不通。
“一定要去吗?”伊夫曼苦着脸。
夕颜点了点头,低头不敢看他,生怕再看,自己的的心会动摇,会对他说不去也可以。
“那我陪你去,好吗?”他的声音像是撒娇,又像是命令,让人无从抗拒。
伊夫曼揉揉夕颜的头,眼底里无限爱怜,牵起她的手,可是夕颜又怎么知道强颜欢笑的他,每走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一样,艰难而又无奈。
***
依然是王宫的西门口,依然是一身素衣,温婉如玉的安赫,带着淡淡的忧郁,修长的身影伫立着,等待着。
“安赫!”夕颜远远看到安赫兴奋地挥手向他打着招呼。
那只挥舞着的手是原本伊夫曼王子握的那只手,见到安赫,夕颜很自然地抽离了。
伊夫曼也曾想去抓住那只手,可是他最终放下了,短短的一个瞬间,伊夫曼的心却如同煎熬了几个世纪。
安赫转头看见夕颜兴高采烈的像他挥手,立刻露出明媚的笑容,本来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可是目光一偏,夕颜旁边跟着一位华服的英俊少年,流露出天生的霸者之气,挂在嘴边的笑容立刻凝固住了。
“你在这等我一下好吗,我去去就来!”夕颜小心地询问着伊夫曼,生怕惹怒这头狮子。
“我不!”伊夫曼一口拒绝。
不过,眼珠一转,他又说道:
“除非你亲我一下!”
“你!”这什么要求呀,夕颜的脸都气紫了,怎么能在自己心爱的安赫王子面前吻他呢,真是的。
不过,想到那天伊夫曼狂野的吻,夕颜马上又心跳加速,双颊潮红。
伊夫曼的手环上夕颜纤细的腰,霸道地说道:
“不然不许去。”
夕颜想用力挣脱,可伊夫曼的双手就如同铁箍将夕颜紧紧扣住,动弹不得。
“就亲一下,好吗?”伊夫曼哀求着。
俊美的脸,柔情的双眸,夕颜有些醉了。
像是被蛊惑,夕颜掂起脚尖,在伊夫曼的额头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
伊夫曼像个孩子得意的笑起来。
“这个不算。”伊夫曼指指自己的唇,意思是让夕颜亲那里。
“你,坏死了。”夕颜挥起绣花拳头打向伊夫曼,伊夫曼笑着躲开。
而这一切都被安赫看在眼里,这一切在他看来都像是在打情骂悄,心在滴血。
“王子!”
说话的人是伊夫曼的近身侍卫塔卡,一个清秀的年轻人。
从来都没有见王子这么开心过,那样灿烂的笑容。
自己在一旁犹豫了很久,才决定叫他。
伊夫曼看到塔卡,立刻恢复原来的冷漠,换上他那千年冰山似的脸。
“什么事?”
塔卡支吾着,向伊夫曼递了个眼神。
夕颜立刻明白所说的事是她不能听的,她也正好可以摆脱他,向安赫奔去。
塔卡见夕颜离去,立刻附在伊夫曼耳边说道:
“王子,大王子要见您!”
“他?”伊夫曼的眉头深锁,揣测着特古要见他的用意。
***
“王子。”夕颜不好意思的叫着,介意着刚才在安赫面前发生的一切。
“夕颜,你的伤好了吗?”压抑住心底的痛,安赫温温道。
安赫的出现总能让夕颜狂乱的心平静下来,像一泓春水,不起涟漪。
“没事的,我很好!”夕颜说着,开心地在安赫面前转了一圈,显示自己没事。
“我带了药给你,上了,不容易有伤疤。”安赫怀中掏出那瓶药,暖暖的,自从那天,他就一直带在身上,没有离开过。
夕颜接过药,瓶身烫烫的,心里泛起了酸楚。
为什么不早点拿来呢,那伤就算好了,也烙在心里了。
突然之间,夕颜觉得不知道要说什么,心心念念地想见着他,可是真见着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个人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了。
“我见到图比娅了,很快,我就能救出她了。”夕颜说道。
夕颜觉得除了跟他说图比娅的事,两个人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更何况他在乎的是图比娅,见她也是想知道图比娅的事。
安赫想开口解释一下,他其实来只是关心她的伤,并不是问图比娅的事,也不是催她救图比娅,可是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
什么时候无话不说,相依为命的两人,到了一句话也讲不出来的尴尬境地。
以前的美好时光一幕一幕在夕颜眼前回放。
命运捉弄的两人呀,各怀心事。
第十四章 十年旧事
第十四章十年旧事
伊夫曼在塔卡的带领下,来到了花园内的睡莲池旁,特古王子在那等他。
其实,伊夫曼很奇怪特古会在花园里,他长年幽在寝宫足不出户,这时的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这不得不让伊夫曼感到吃惊。
特古背对着他,坐在轮椅上,一双幽不见底的双眸专注地看着睡莲池里的睡莲。
“你知道昨夜的那株睡莲开得多美吗,我好想一直让它在我身边就这样永久绽放。”
特古并没有转头,伊夫曼被他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
“弟弟,再也不要从我面前带走夕颜了,好吗?”
特古好久没有这样亲切地叫他了,已经有十年没有听到了吧,伊夫曼有些动容。
十年前是多么美好的时光呀,相亲相爱的两人。但愿自己从没有长大过呀。伊夫曼的脸有了些痛楚的表情。
“我爱她,爱她,哥哥。”伊夫曼饱含感情地叫了声“哥哥”。
“我也爱她,亲爱的弟弟。”特古转过头来,正对着伊夫曼的脸,冷冷地说道。
“那她爱你吗?”伊夫曼霜雪似的双眸迅速扫视了一下特古。
“那她爱你吗?”特古狡捷地反问。
空气里瞬间充斥着火药味。
“十年前我失去了双腿,我自卑。我一直活在阴暗里,是她的出现,使我重新出现在洒满阳光的大地,使我对生活充满了希望。我不能失去她,失去她,我将重归黑暗。”特古对着自己的弟弟,第一次坦露了心声,真诚的。
伊夫曼理解夕颜对于特古的意义,就像了解夕颜对自己的重要似的。
“十年了,我也活在痛苦中,每天晚上做着同样的噩梦,我的痛一点也不比你少呀。是她的出现,使我不再惧怕那个噩梦,使我有勇气面对它,对于夕颜,我死也不会放弃她。”伊夫曼斩钉截铁地说着,眼神深而酷。
“为什么你要出现呢,十年前你就不应该生下来,剥夺了我的一切。你与你的母亲一样,都喜欢这样折磨人,我恨你们,恨你们!”特古的眼底满是仇恨的火焰,眼神凌厉,一如十年前。
十年前呀,伊夫曼痛苦的回忆。
十年前的那晚,也是特古即将准备成人礼,有资格成为埃及王的继承人的前一晚。
她的母亲那芙鲁雷挥剑砍下了特古的双腿,没有血,双腿落地,却化为满地的陶土。
“为什么,母亲?”特古满眼的不解。
“为什么,因为你不能成为王位的继承人,这个位子只能是我的儿子—伊夫曼!”那芙鲁雷的话很残酷。
“那为什么不杀了我,违背对神的誓言!”
“我不会杀了你,你对我还有用处,你的存在就是对他最好的报复,我甘愿受神的惩罚!”那芙鲁雷冷笑,毫无惧色。
“还有我的儿子,我将会让他登上埃及的王位,我要让特摩斯永生永世活在耻辱中!哈哈哈哈哈……。”那芙鲁雷的笑声是那样毛骨悚然,至今想起,伊夫曼还会冷战不止。
是的,那晚所有肮脏的一切都被伊夫曼看到了,十岁的他,也第一次知道了哥哥和自己的身世。
原来哥哥只不过是母亲借助神力制造的陶婴,需要牺牲时,就毫不犹豫,那样的冷血,哥哥可是叫了她12年的母亲呀。
原来他的存在,也不过是母亲复仇的工具。
是的,他并不是特摩斯王的儿子,这也是他永生的耻辱。
他,第一次感到女人的可怕,那样美丽的女人。
陶婴是埃及王室的秘密,只有历代神妾才清楚知道。但很少有人去尝试它,因为害怕神的惩罚。没有身孕的王妃,是神妾的传人,因为害怕没有后裔而失去地位,会借助神的力量,制造陶婴,给予生命,但是不论此后,有没有身孕,陶婴必须在成人前消失掉,否则就会受到神严厉的惩罚。所以很少会有人冒险去用此秘法。而陶婴如果在成人后,没有被主人杀死的话,他喝的血会更多,欲望会更强,如果得到赐予骨肉人的心,就可以变成真正的人,享有永生不灭的生命。除非……
除非什么,伊夫曼并不知道,这一切也是好不容易从宫廷秘书里偷偷看来的,想必宫里知道此事的人是极少极少吧。
不过,伊夫曼一直很好奇,这么多年,到底是谁的血在养着特古。
伊夫曼的失神,让特古有些难堪。
“如果,夕颜知道你的身世,你说会怎样?”特古笑得很是诡异。
“你敢!”伊夫曼攥紧了拳,冷冷道。
他的身世,她知道了会怎么样,会看不起自己吗,一向冷静的他竟然有了些恐慌。
“我不敢,我有什么不敢的,你最好不要再干涉我和夕颜,否则……”特古的眼神阴冷阴冷的。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离开特古的,伊夫曼的脑子里乱极了,只想最快地见到夕颜。
*
夕颜挥别了安赫,一路恍惚,迷糊中竟走到伊夫曼的寝宫。
自己这是怎么了,这样心绪不宁,竟跑到这个人的地方,夕颜有些自责,转头就离开了。
伊夫曼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王宫的西门外,夕颜已经不在,万分沮丧的他慢慢地走回了寝宫。
同样迷茫的两人相遇了。
“你!”伊夫曼的眼神满是惊喜,一双大手不由分说地搂住了夕颜。
“干什么呀,为什么每次见我都是这样搂搂抱抱!”本来心情不是很好的夕颜,显得越发烦躁。
“你不会离开我的吧。”伊夫曼不管夕颜的话,又搂紧了她。
“不会离开我的吧,说,不管怎么样都不会离开我!”伊夫曼的话像是恳求又像是命令,总之,听起来让人心碎。
“我,我……”夕颜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你要记得呀,对我的承诺,假如有一天我什么都不是,要记得你今天对我的承诺呀!”伊夫曼低低地在夕颜耳边说着,像个孩子似的无赖。
不知道是同情还是感动,夕颜竟没有反驳,就这样静静地享受伊夫曼的怀里的温度,竟有些幸福的感觉。
“我不会在干涉你和特古了。”伊夫曼喃喃说道。
提起特古,沉浸在幸福中的夕颜才想到,对于安赫王子的承诺,自己还没有做到呢。
是的,图比娅。
夕颜的离去,虽然让伊夫曼有些伤感,但他无力阻止。
现在的他有些懦弱,他不知要如何对夕颜开口。
跑到特古的寝宫,那家伙不在,却发现花瓶中的睡莲,开得正艳。
这么晚了,会去哪呢,那?
果然,特古还在睡莲池旁,满池的睡莲都开了,美极了。
“我知道你会来的。”特古露出柔媚的笑。
“你现在喜欢出来了?”夕颜的笑很是甜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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