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抵在她发间,“这种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我才不会做没把握的买卖打没把握的仗
!要不是她梁羽娘跟我说话三句不离‘徐焰徐公子’,我怎么可能肯定她就是喜欢徐焰?”秦晓晓抬起头盯着赵明佺的双眼,“那日她提到徐焰,我还只当她是在为我私奔一事同情徐焰,没想到,她就是喜欢他。若是这样,假如我们说成了这门亲事,她梁羽娘知道我当真不会抢走她的‘徐焰’,那么,她对我的态度自然会和顺很多。再加上梁老爷对她是百依百顺,如果我们诱得她倒戈,那么在秦晓晓她爹来之前,我们会有几天名正言顺的舒服日子。”
“那娘子准备怎么说服你哪位叔父?他可真真的食古不化。”赵明佺用额头轻轻摩挲秦晓晓的秀发,“给他俩准备准备条件私奔?”
“这样可就真的把事情搞砸了。”秦晓晓抬起头盯着赵明佺看, “梁老爷能放任我私奔了去,还不是因为多一个人多一份口粮?这个梁老爷是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少了一个跟他没有多少血缘的侄女,自然少了累赘;可是,梁羽娘是他的独生女儿,是他的宝贝疙瘩心头肉,他怎么可能眼见了她私奔不去管?只怕寻回来,打死了徐焰。”
“这个……”赵明佺挑着眉毛想了半天,服了软,开口向秦晓晓询问,“为夫愚钝,还请娘子赐教。”
“哎呀,我看你呀,就是欺负我时鬼主意多,这种事情上倒没了主意!”秦晓晓撅起了嘴,“相公,您了就擎等着看好戏吧!”
“那娘子可一定要把这戏唱好了给为夫看啊。”说着,在秦晓晓唇瓣上印了轻轻的一个吻。
秦晓晓到梁羽娘屋里找她的时候,她正拿着一支笔临帖。秦晓晓轻轻绕到她身后看她的字,又看看她的拿笔姿势,撇了撇嘴,轻轻摇摇头。
“表姐摇得什么头?在嫌弃表妹字写得丑么?”梁羽娘搁下笔,转过身来等着秦晓晓,“表姐是才华横溢,但也不必如此明目张胆地对表妹我表示不屑吧?以前表姐气受得多了,现在可找着扬眉吐气的机会了?”
“表妹想到哪里去了?”秦晓晓笑着拿起来笔架上的笔,仔细看了看,沾了墨笑意盈盈地盯着笔尖沉吟半晌,道,“羽娘,表姐听说,徐公子要定亲了。”一面说,一面偷眼看梁羽娘的表情。
不出秦晓晓所料,梁羽娘果然很是沉不住气,脸色青了黄黄了青,刚刚握着笔的手紧握成拳,银牙碎咬,一副恨不得将徐焰碎尸万段的表情。
“表姐是从哪里听说的?”梁羽娘瞪着秦晓晓笑意满溢的脸,恨不得将她一并咬死,“表姐是来取笑羽娘的么?”
“表姐只当表妹跟徐公子交好,说出来你会替徐公子高兴,不想却叫你误会了——”秦晓晓提笔写下“相思”二字,抬起眼看着梁羽娘,“羽娘只怕是相思成疾,要用心药医
治呢。”
“表姐操心了,羽娘没有什么心病,吃不着什么心药。”梁羽娘见秦晓晓看透了自己心思,别开脸继续嘴硬。
“但愿是表姐多心——这徐焰徐公子只是嘴上一提,想来还没有把事儿正式定下来,等过几天表妹想明白了,这事儿只怕定死了,就没有了转圜的余地……”故意拖长了声音抬脚便走,秦晓晓眼角余光撇着梁羽娘。
梁羽娘这里的反应完全在秦晓晓的意料之内——臻首深垂、秀眉紧蹙,两只手的手指还不停地搅着衣带,显得很是纠结。不过出乎秦晓晓意料的是,这个梁羽娘并没有追上来刨根究底,反倒叫秦晓晓心里有一丝没底。
“相公相公!”秦晓晓快步回屋,一路走一路叫。赵明佺从书房探出头,手里还握着一本书,疑惑地问道:“娘子何事?”
“过来过来。”秦晓晓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披帛蹦跶进屋,冲赵明佺招手,“事态紧急,我们要改变策略!”
“娘子又要怎么做?”赵明佺不知秦晓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显得微微有些无奈。
“你别一副我又要惹祸的表情!”秦晓晓看着赵明佺的脸撅起了嘴,“把梁羽娘嫁出去是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呢?”
“那娘子说说,又要怎么改变战略?”赵明佺温书温到一半,被秦晓晓喊出来有些不耐烦,说话有些没好气儿。
“嘁,看夫君这么不耐烦,妾身就自己去富春楼去见徐焰徐公子咯!”秦晓晓故意在“徐公子”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转身到衣柜那里找衣服。
“为夫随你一起去!”赵明佺听见“富春楼”二字已经开始警觉,等秦晓晓“徐焰徐公子”五个字说出口已经是妒火中烧,连忙把手里的书丢到一边,亦去换衣服。秦晓晓站在衣橱前面背对着赵明佺,肩膀一耸一耸地偷笑。
两人很快就坐上了马车,驾车的自然是回来第一天待秦晓晓较为和气的梁立。秦晓晓有意地收买人心,首要的目标就是这个梁立。她能看出来梁立是个老实人,而且有责任心,最重要的是,他很善良,冒着被主人责罚的危险替秦晓晓为赵明佺请了郎中来。
“梁大哥,今天又麻烦你了。”秦晓晓上车之前还特特道了谢,倒是叫梁立有些不好意思。
“孙小姐今日这是要去哪儿?”梁立上了车,握住缰绳缓缓驱动马儿,回首问道。
秦晓晓在车里正跟赵明佺打闹,听见外间问,很是不以为然地说道:“富春楼。”
“吁——”梁立勒了马,跳下去向车里的二人躬身道,“孙小姐跟姑爷怎么能到那种花柳场所去?!这若是被老爷知道了……”
“梁大哥尽管放心,我们夫妇二人又不是寻花问柳去的。再说了,那烟花巷子哪有在大白天
开门纳客的?”秦晓晓笑着开口解释,“我们夫妇二人跟富春楼的妈妈是相识,那日你们将我们截了来的时候,我们正准备去拜望她呢。”
“这个……”梁立显然对秦晓晓的话不太相信。秦晓晓手上掐了赵明佺一把,示意他为自己帮腔。
赵明佺会意,开口道:“是啊是啊,梁大哥若是不信,富春楼旁边的当铺头柜是我们约书的保人,你大可以去问了他再说。”
梁立这才直起身,半信半疑地上了马车,犹豫着要不要驾车。最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随着“驾!”的一声,马车开始缓缓驶动,不一会儿就飞奔了起来。秦晓晓掀开车帘子看向后飞速倒去的树影人影,心里盘算着要怎样说服徐焰来娶了梁羽娘。
☆、去见徐焰说合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求包养~~~~
这章字数少点,电脑又要没电了QAQ
在家都习惯了不断电回学校就改不过来了。。
赵明佺指挥着梁立把马车驶到富春楼后面巷子里的小后门,抱秦晓晓下了车,自去叫门。秦晓晓嘱咐梁立在巷子里等着,自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并无不妥,便跟上了赵明佺的脚步。
“谁啊?!”听见叫门声,门那边的茶壶盖儿很是不耐烦地吼了一句;“这不是住家;知道这是哪儿的门么就敢随便敲,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秦晓晓恨极了这种仗势欺人的人;上前一步向里面娇声道:“这位大哥请通融则个;小女子本是楚江人氏,来到宜兴寻亲;不想路上大意丢了盘缠,一路乞讨来到了贵地;不想那家亲戚竟搬走了很久了。现在小女子举目无亲、身无分文的;都饿了好几天粒米未沾;大哥你就行行好放小女子进去;小女子卖身得了钱;第一个请大哥吃酒。”
秦晓晓越说越可怜,说道最后声音都几乎滴出泪来。倒是赵明佺,站到一边看秦晓晓绷着张臭脸说出这么一番可怜兮兮的话,不住的弯下腰,靠诸如掐自己大腿这类自虐行为忍笑。
秦晓晓使劲剜了赵明佺一眼,撅着嘴不再去看他。赵明佺见娘子生气,便敛了笑意,表情宁静地咬着自己的舌头尖儿强忍笑意。
外面两个人正在进行目光交战的时候,院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茶壶盖儿探出圆滚滚的头,一双色迷迷的眼睛“滴溜溜”地在秦晓晓身上打转。
“看什么看?!”秦晓晓恢复了本性,抬腿一脚将那龟奴踹进去,自己叫上赵明佺,大摇大摆向内室走。
“这可是在外面,娘子现在可是朝廷命官的千金,举止行为该有些千金小姐的范儿。”赵明佺压低声音劝道,“这样传出去,只怕会惹毛了你父亲吧?这样我们谁能有好果子吃?”
“是是是,刚刚气不过而已,冲动一下下。”秦晓晓压住步子等赵明佺走到自己身侧,抱住他的胳膊,“相公说的是,妾身会注意的!”
赵明佺低下头看看秦晓晓挂在自己臂弯里的手,微笑着叹气摇头。
“谁呀这是,还没开楼呢就来砸场子了?”潘老鸨的声音传出来,虽是抱怨,但在秦晓晓听来却是异常亲切——钱比较亲切。潘老鸨裹着三寸金莲踏着莲华部,一步三摇晃出来,一见是秦晓晓,本来乌云密布的脸上立马晴空万里:“呦,这不是赵公子跟赵夫人嘛!不知来我富春楼有何贵干?当然,这时辰来定然不会是寻花问柳的吧?”
潘老鸨自以为这个玩笑开得有趣,可是秦晓晓可是听了一身的冷汗——真冷。“呵呵”干笑几声,老鸨开始了苦水的倾吐,什么本来今年的业绩非常好,按着秦晓晓的指点比去年多挣了将近万两银钱,可是——当然,重点都在这“可是”二字后面——今年的税息涨
了一倍,为了秦晓晓的曲儿专门请了人来照着徐焰的曲谱编了舞谱出来,人一多开销就大,所以结算下来,一年挣得钱,过年分了楼里几位主要姑娘的红利便所剩无几了之类之类。
秦晓晓嘴角噙着笑,等着潘老鸨说完这一大车的话。好不容易等到她闭上嘴,秦晓晓才开口道:“潘妈妈安心,此次妾身来,只是寻人,不谈钱财之事——还没出正月,提这些不怕来年漏财么?”
“是是,娘子说的有道理。”潘老鸨不住地点头,然后问道,“这次娘子来,是找谁?”
“徐焰,徐乐师。”赵明佺开口,似乎很是不愿意与徐焰有关的字眼从自己娘子口中吐出。
潘老鸨点点头,道:“今日他倒是在的,好像正在标谱子吧,且待老身带路。”
“那有劳潘妈妈领路。”秦晓晓显得彬彬有礼,谁都想不到她会一脚踹倒一个成年男子,当真人不可貌相呢。
徐焰正在上次秦晓晓唱歌的屋子里对着乐器出神。见潘老鸨进屋,起身行礼。潘老鸨摆摆手,向他卖关子:“徐乐师,有人来见你,你可要猜猜是谁呢?”
“小生孑然一身,怎么会有人来见小生?”徐焰苦笑,“潘妈妈不要取笑。”
“孑然一身,怎见得没有故人?”赵明佺的声音响起,随后出现在潘老鸨身后。潘老鸨知趣地做了个“请”的姿势,侧身让了出去。秦晓晓跟在赵明佺身后也进了屋,回身掩上门。
“是二位。”徐焰点点头,指了两张椅子示意他们坐下,“赵兄一句‘黄叶村’,害小生我走了多少冤枉路!”
赵明佺在椅子上坐了,冷笑道:“若是打了小生娘子的主意,小生定不会善罢甘休。”
“那又如何?赵兄跟秦姑娘的事已经败露了吧?不过,听说二位在梁府过得,可是风生水起啊?”徐焰言语之间已经长了刺儿,像是荆棘一样缠人。
“徐公子哪里听得许多混账话?”秦晓晓开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