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赵明佺笑着举起了狗不理手里抓着的东西。
凌寒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真的?太好了!我这就去告诉小姐!”
凌寒快步跑回秦晓晓身边,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秦晓晓露出欣慰的笑:“这下好了,闲话也传不起来了,只怕有人要失望了吧?”说着,看向大伯母的方向。赵家大伯母正在跟秦晓晓的婆婆寒暄,一副妯娌多年未见的亲近模样,只有秦晓晓看着直想吐——这大伯母的演技一流啊!
道喜的人纷纷散去,秦晓晓也得了空儿去找赵明佺和狗不理。旁边众人在院子里穿梭,因为狗不理要抓周改掉的院子里刚刚摆好的格局又被众人齐力恢复了原状。对于富春楼招牌厨娘的手艺众人是交口称赞,秦晓晓借着刚刚一位过来表扬了几位厨娘手艺的当口,走到还在跟自己婆婆说着张家长李家短的大伯母身边。
“大伯母可当真要恭喜侄儿媳妇儿啊,双喜临门呐!”大伯母张口,语气里带着阴阳不定的怪异。
秦晓晓这面只当没有听出来,只微笑着回礼,道:“真是多谢大伯母了,这大老远的,还劳烦您老跟大表哥跑这一趟。”
“没什么没什么。”大伯母的面上工夫也是不容小觑,那笑容客气完美得无懈可击,“这侄儿孙子抓周的大事儿,可比满月百岁儿什么的重要多了,这次,就算家里再忙再不得空儿,不来都是不合适的嘛!再加上你家明佺中了解元,这可是给你们老赵家光耀门楣的大事儿啊!不来,行么?”
☆、时空错乱之后得到的幸福
“是不行。”秦晓晓微笑,“可是这两年只听见我们旁支的好消息;大伯母这为主的一支只顾着挣钱怎么行?什么时候能有一位表嫂就好了;正好侄儿媳妇有经验,还能帮衬着。”
秦晓晓这回话开口就不饶人;不饶人的痕迹还非常明显;弄得赵明佺和赵母都有些尴尬。秦晓晓却像没有感觉似的,只微笑着盯着大伯母的脸看。
“是,这话糙理不糙;晓晓这话说得虽然不受听,可是忠言逆耳利于行嘛!”大伯母呆愣一阵;看似说得云淡风轻的;实际上她心里怎么样;秦晓晓心里清楚;“这时候不早了;眼见着狗不理的周也抓完了,我们差不多也该走了。”
大伯母草草告了辞,拉上还在大快朵颐的赵明佢就往门口走。
“这是怎么了?”赵明佺端着个碟子,内容物相当丰富。
“没什么。”秦晓晓撅着嘴挑挑眉毛,转头向妒霜使一个眼色,妒霜便点点头,拉着许九出去了。
“娘子这口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赵明佺呆愣愣在原地看着许九飞奔出门,“许九这是干什么去?”
“有点事情叫他去确认一下而已。”秦晓晓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可是赵明佺就是觉得没有什么好事情。
“这以后的日子,你想好了么?”晚上,众人都散了,秦晓晓倚在赵明佺怀里,得了婆婆的特批在外面院子里看半盏茶工夫的星星。
赵明佺望着天,不知所以地回了一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呗,还能怎么样?”
秦晓晓从赵明佺的怀里坐起身,惊讶道:“难不成,你就没点儿未来规划?你就准备这么过下去?!”
“未来?……规划?”赵明佺满面狐疑,“可以吃么?”
“当然不可以了!”秦晓晓伸了个懒腰,显得小心翼翼,“就先说说我的吧,等过年开了春儿,富春楼的分红下来,我要把老宅子翻修一下。这成天里叫凌寒一个人睡书房不合适,得给她盖一间吧?狗不理再大点儿就不能和咱俩一起住了不是?又得给他盖一间。然后你的书房要扩建一下吧?还有我心心念念的浴室,该来一件吧?”
“娘子想得好远。”赵明佺笑着刮刮秦晓晓的鼻子,“为夫的话,既然中了解元,那后面就要好好念书,等着进京赶考了——这算不算未来规……划?”
秦晓晓用力点头:“算!当然算!”
许久回来,妒霜过来告诉秦晓晓。秦晓晓冲她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向赵明佺道:“相公,妾身口渴……”
“想把为夫支使开就直说。”赵明佺拍拍秦晓晓的肩膀,起身向厨房去了。
“怎么样?”许久随秦晓晓进了卧室,妒霜侍立一旁。秦晓晓的问话显得有些迫不及待,都等不及妒霜关好门窗。
“回小姐
,小姐猜得都是对的,至少,八九不离十。”许久毕恭毕敬地回话,叫秦晓晓觉得拘束的很。
“具体说来听听。”秦晓晓正襟危坐,身体前倾,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外面赵明佺端了茶回来,却只剩空空如许的庭院。
“人呢?”被蒙在鼓里的赵大帅锅自言自语。
“小的只不过是刚刚出了门,就听见那位夫人说什么‘给的教训不够’、‘只坏了那一片地是便宜了那个小贱人’之类的污言秽语。小的后来便尾随到那夫人家中,碍于她家院门紧闭没有进得去,便在门口守着。眼看着没动静正要走,可是却眼见着一位家丁出门去,不一会儿便领着一个贼眉鼠眼的人回来。”许久一口气提供了很大的信息量,听的秦晓晓眉头紧蹙。
“然后呢?”许久停下来喘口气的当儿,秦晓晓便出言催促。
“小的仔细看了,却是那阵儿总来小姐摊子吃霸王餐的那个张三。”许久故意压低了声音将最后的结果讲出来,颇有悬疑小说的意味。
秦晓晓冷笑。这结果果然狗血得在人意料之中啊,当初结的仇家竟然成了联盟了。不过想来这大伯母可真是沉不住气,以两家的关系,成亲来不来我不知道,可是狗不理出生满月百岁儿的你们家连个气儿都不坑,两家结了大梁子之后我们家出了大事儿才来,虽说有看热闹的成分,但是此地无银的成分更多吧?你们家出钱张三出力,这个组合倒是天衣无缝。只怕后面几日要叫相公多提防着原先那块儿地了。
“真是辛苦你了。”秦晓晓向许久点点头,他便和妒霜出了屋子。
眼见着妒霜和许九双双从自己卧室出来,赵明佺端着茶碗才进了屋子里去。秦晓晓见赵明佺进来,便把手边的帕子装模作样地往桌子上一丢,试图掩饰自己的心里的纠结。
“娘子不必瞒着为夫,但说无妨。”赵明佺刚要把手里的茶碗递到秦晓晓手里,却又想到什么似的收回了手,害得秦晓晓伸出去接的手僵在半空。
“茶凉了,过会儿为夫再去给娘子斟一碗。”把茶碗放到秦晓晓的帕子旁边,赵明佺在秦晓晓身边坐下,“刚刚你派许九出去,是跟着大伯母的吧?”
“嗯。”秦晓晓不置可否。
“那便是了。结果如何?”
秦晓晓把手伸到赵明佺的手心里窝着。赵明佺的手很大,掌心还有在地里劳作留下的老茧,手指上还有长年握笔留下的写茧。虽然是一双极为粗粝的手,却能给秦晓晓莫名的安全感。
“只怕今晚,咱家以前那块地也会遭殃吧。”秦晓晓说得轻描淡写,还瞬间转移了话题,“刚刚咱俩的未来规划还没有说完呢。”
“那娘子继续说好了。”赵明佺的手紧紧握住秦晓晓的小拳头。
“你一定要考上状元。”秦晓晓把另外一只手费力地伸过来又盖在赵明佺的手上,“你若是要光耀门楣,定要如此。”
“为夫定不负娘子重望。”赵明佺信誓旦旦,“不过娘子怎么一味想着要为夫得状元?新科前三甲,都是光耀门楣的啊。”
“因为我也有我的想法啊。”秦晓晓小手在赵明佺手背上摩挲,“我以后要开一家小吃连锁,名字都想好了,叫‘状元小吃连锁’。所以说,这店要开得实至名归,你就得中状元!”
赵明佺微笑着点点头,秦晓晓感觉到身后的晃动,开心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赵明佺也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秦晓晓的手背,起身道:“为夫还是去地里看看吧。”
“不必,就陪我待会儿吧。”秦晓晓又开始撒娇,“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出面的好。”
赵明佺拗不过她,只得心情忐忑地陪秦晓晓这么坐着。秦晓晓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一会儿,竟在他怀里睡着了。赵明佺无奈,又怕自己走开之后秦晓晓醒了找不到自己会出点儿什么事,心里又记挂着自家那快要能收割的一地粮食,反而越来越清醒。
虽然是夏天,但是夜里还是有些冷的。赵明佺隔着窗户纸看外面的月光皎洁,心里却是七上八下。虽然知道家里已经不是很在乎地里的收成了,但毕竟自己在那里劳作过,若真的又被毁了,白费的是自己的心血啊。
“小姐?”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轻声呼唤秦晓晓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妒霜。
“进来吧。”赵民权沉声替秦晓晓应了,妒霜闻言,小心翼翼推开门。见妒霜和许九进来,赵明佺很是疑惑——他们两个不是已经跟着徐焰回去了么?就算徐焰他们走的最晚,现在这个时辰回来也很是反常。
“已经按着小姐的吩咐做了。”妒霜开口,说的话叫赵明佺疑窦顿生:“什么吩咐?”
“小的按着小姐的吩咐,把梁小姐送回府,便和公子家去,等到了两更天的时候,才又驾着车出来,假装把什么重要的东西落在府上的样子,故意从田地里那一片绕了一下。果不其然,逮住了那张三,他还带着一大罐子麻酱。”许久见秦晓晓似乎是睡了,站在门口一直将头深深埋着回话,规矩得很。赵明佺听罢,低头看看枕在自己腿上的那一张睡脸,心里五味杂陈。
“那张三呢?”赵明佺沉吟半晌,轻声问道。
“徐公子押着去县衙门了。”妒霜叫许九出去,自己正欲出门时,听见问话,便顺嘴回了一句,“徐公子说,好歹他也算是有点头脸的人,再加上那张三毁的是解元郎家的地,这半夜去县衙也会有人好生审问不会懈怠。又怕小姐在家里等得急了,便遣了我们来回个话儿。”
赵明佺在黑暗中点了点头却没有出声。妒霜等了等,没听见赵明佺的吩咐,便出了门。
“为什么不早点跟为夫说?”从衙门回来的路上,两个人坐在马车里,赵明佺这么问。
“那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我不想搅了你的兴致,哪想到自己那么不争气,竟然睡过去了。”秦晓晓对今天的判决很是满意,虽然一直只能站着对她那几近足月的身子是一个大负担,可是结果叫她很开心。
“不过这结果,娘子满意吧?”赵明佺头一次知道地位的作用。因为自己是解元,就连县太爷都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叫他很是不习惯。
“张三跟大伯母都是罪有应得。”秦晓晓一扬头,“我的精神损失还没有要他们赔呢!”
赵明佺摇摇头:“他们的牢狱之灾都免不了,损失也都照价赔了,娘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秦晓晓低着头,沉吟半晌,抬起头笑道:“就剩下宅子的翻新和我的连锁店咯!相公你要加油!”
“翻新宅子也要等你生产完不是?”
“那我回去就要画设计图!”
“车上颠,娘子小心肚子!”
“我要花园,我要浴室还有厨房——要是地不够我们可以在别处买块儿地不?”
“娘子还是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我们再买块儿大点儿的地重新盖房子吧!”
“等娘子做完月子,什么都依着你!”
“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