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虽然听不懂什么叫“秒你”,但见到她满脸凶神恶煞的模样,倒也真被吓得抱头溜到一旁去了。
萧夜抿了抿嘴,轻声道:“快回房间。”。
伤势虽不致命,却流了不少血,加上疼痛的缘故,刚刚走到床前,他便站立不稳倒在了床上,似是要昏迷过去。
王晓晓本已累得了不得,见他如此,更吓了一跳:“师兄!”
他努力睁开眼睛,微笑:“不妨……”
“你忍一忍,我去请大夫。”
王晓晓正要起身,忽然又记起一件重要事情——完了,银票不是已落到那伙人手上了吗,请大夫是要钱的!
仿佛知道她的心思,萧夜轻声道:“在我身上。”
原来当时王晓晓跟两个丫头去试衣裳,他便被引到旁边房间等候,不想却中了迷香,幸得那些人久闻夜公子大名,下手不免慌张,虽刺了几剑却并没刺中要害,正在他着急之时,所有人突然都身中暗器倒地而死,接着就见“皮球”惊慌地从隔壁跑来,欲叫他帮忙搜寻解药,却忽然听到王晓晓的惊呼,急切之下一口真气竟被强提起来,事后又未能及时调息,加上受伤流血太多,所以才会如此虚弱。
只不知那个放暗器的恩人到底是谁?
王晓晓并不理会这些,伸手从他怀中取银票:“还在就好……”
猛然顿住。
她傻眼了。
的确,所有的银票都在,只不过这些银票都已经被他的血给浸透了,这种纸张的质量显然连人民币的一半都赶不上,差得要命,被血一浸,拿在手里就湿漉漉粘乎乎的,连字迹都有些辨不出来,根本已成了团废纸,就算不废,带血的还有谁肯要?
“这……”
“不妨,休息一下就好。”
王晓晓哪里肯听,这副样子了,只是休息就好?几处伤口好象都很深,既没药膏也没经过消毒处理,万一有个破伤风什么的,不是成大事了么!
萧夜摇头,闭上眼:“剑。”
王晓晓赶紧抓起旁边的鸳鸯剑,紧张:“在这里在这里,怎么办?”
“你拿它到……”
“哪里?”
“……”声音越来越小,竟听不见了。
“到哪里?师兄!师兄!”王晓晓急得摇他,然而那双好看的眼睛真的不再睁开了。她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凑上去试他的鼻息,再趴到他胸前听了听,发现一切正常,这才放下心,原来只是昏过去了。
可也太不是时候吧,血虽然止住了,终究还是需要大夫治,而请大夫是要钱的,现在身无分文,上哪儿找钱去?听他的意思,凭这把剑好象能拿到钱,可是到底找谁?话只说了一半,难不成要拿着剑挨家挨户去问?
王晓晓闭上眼睛,努力平静。
门被敲响了。
小二探头朝里面望:“公子的伤可好?”
还没死!王晓晓既担心萧夜的伤,又为没钱发愁,加上心里原本就有火,如今找着个出气筒,更加顾不得,大骂:“小伤而已,死不了人,滚滚滚!”
小二抖了抖,壮胆道:“小的是来问声,今晚的房钱……”
原来是要借付帐赶人,不行,他伤成这样,该好好躺躺,若出了客栈岂不是……王晓晓急中生智,抓起那团被血浸透的银票就砸过去,叉腰作泼辣状:“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姑奶奶我有的是钱,只愁没地方花!伺候好我师兄,说不定还能赏你个几十几百两,怎么,怕我给不起房钱?”
小二眼睛不瞎,认清了那是真的银票,一双小眼睛迅速瞪大,这两人果然不凡,大叠的银票用来止血,老天爷,放着这种作孽的人你都不管呐!算了,死人也是掌柜的事,不得罪人是咱伙计的本分,瞧这客人有钱啊,那些银票面值该不小吧,说不定态度好人家随手赏个几张,那可够自己赚好几年了。
“哪里哪里,姑娘可是错怪小的了,”他赶紧转变态度,陪笑,“掌柜的吩咐,小人也很为难,不过是来提醒一声,二位走的时候再补房钱也无事,只是公子的伤着实叫人担心,要不要小的帮忙去请个大夫……”
“不用,我自有办法。”不冷不热。
小二哈腰便溜。
确定人已走了,王晓晓再也支撑不住,摊倒在地。
虽然她心里很想请大夫,却不敢真要这小二帮忙,只怕到时没钱付就露馅了。现在说狠话搞定了客栈,可是萧夜伤势不轻,钱从哪里来……
突然,眼睛一亮。
她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第二卷:我爱江湖 被浪费的神医
周记当铺。
是这里了!想凡城总店那个掌柜伯伯也太黑了,整整赚去师兄大人两千银子,今天我正好在你这分店里讨回来!
王晓晓狞笑一声,雄心勃勃跨进门。
柜台前。
见来了个穿戴整齐的水灵灵的大姑娘,掌柜不由眯起老眼,疑惑地打量她:“姑娘想当什么?”
王晓晓掏出那张人民币,“啪”地拍到柜台上:“我要当我们王家祖传的藏宝图!”
“藏宝图?”掌柜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拿起来仔细端详,“姑娘要当多少?”
王晓晓转转眼珠:“三千两。”
掌柜忙点头:“好说好说。”
耶?王晓晓本已准备好了一套说词,听到这话不由怔住,怪了!谁家当铺不是拼命压价的,他怎么这么爽快就答应?
“你……不怕是假的?”
“姑娘说笑,”掌柜早已将当票填好,连着三千银票一齐递给她,得意地笑,“老夫就算眼力再差,也还是认得出真假的,这藏宝图,世上绝没有人能做出第二张!”
王晓晓连连点头:“高!高!”
“往常老夫也听过这藏宝图的大名,今儿可算是长见识了,啧啧……”掌柜又拿起那张人民币,对其高超的印刷和防伪技术极口称赞,“好宝贝,果然好宝贝!难怪昨日接到凡城总店的信,说今后凡是有人拿这藏宝图来当的,不论多少银子都收了……”。
不论多少都收?王晓晓马上后悔,不过惦记着萧夜的伤需要早些处理,她只得忍住心疼,打听:“这城里哪家大夫最好?”
掌柜诧异,上下打量她:“大夫?”
王晓晓满脸愁色:“是我……哥,他受了凉,现在有点严重,想请个好大夫去看看。”
掌柜马上点头:“既受了伤寒,姑娘不妨快些去找贾神医。”
王晓晓吓一跳:“假神医?”
“姓贾的,前日才在隔壁那条街上租了个小铺子,一问就知道,”掌柜笑着解释,“他是游医,幸好还没走,前日我那小侄儿也是害了伤寒,贾神医一副药下去,当日就全好了!”
原来如此,这姓也太……管他,医术真就好!。
神医馆,静悄悄。
铺子的面积实在太小了,顶多也只能站下十来二十个人,进门对面摆着一张粗陋的小木桌,还有一把椅子。
椅子上没有人。
“贾神医在吗?”王晓晓四下张望。
直待她伸长脖子叫了好几声,才见一个瘦巴巴的老头儿缓步从里间踱了出来,小眼睛小鼻子,下巴长着稀稀拉拉的胡须,神情倒也和蔼。
“老夫就是,姑娘要看病?”
恩……很瘦的老头,有胡子,神态不慌不忙,成足在胸,果然符合小说里神医的标准,王晓晓鉴定完毕,忙陪笑道:“我哥病了,听说您老人家医术盖世妙手回春药到病除,所以专程来请您过去看看。”
贾神医被拍中马屁,满意地点头:“人呢?”
“在客栈。”
“老夫看病须要见到人,叫他来。”坐到椅子上。
废话,他能来的话还用我来请?王晓晓郁闷,算了算了,神医摆架子也是很常见的,谁叫人家医术高明呢:“是这样,他病得很重很重,不能走……”
贾神医立马摇头:“不能走?恩,险哪!险哪……”
是险啊!王晓晓急:“麻烦您去看看好不好?”
贾神医转转眼珠,正要说话,却见一个妇人匆匆从门外跑进来:“贾神医昨日那药妙得很,我家小子如今已退了热,还能吃些粥了,烦你老人家再开个方子……”。
见他提笔要开方子,王晓晓急了,顾不得许多,夺过他的笔:“神医,他现在病很重,都昏过去了,你老人家先去看看好不好……”
贾神医犹豫:“这……”
那妇人见她急得要哭,心软:“姑娘莫急,既是你家有人病重,就让神医先随你去看看吧,我晚些来也行。”
王晓晓感激,道过谢,拉着贾神医就走。
“咳咳……且慢,”贾神医使力挣脱袖子,不高兴地瞪了瞪她,一本正经道,“老夫夜间出诊嘛,是要银子的。”
王晓晓早料到了,现代医生收贿赂的事就很多,神医当然也不能例外,唉,最惹不起的人就是医生了,谁叫你还指望人家救命呢,被宰也只得认了。
“没事,要多少?”
“十两!”
物价狂涨几千几万砸银子那也是少林城才有的情况,而在平时,十两看病的确算很多了,不过王晓晓此刻只担心萧夜,急忙点头:“好,快走吧。”
“先给银子。”
“……”。
街头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不时还有饭菜的香味飘来。
刚刚进门,便看见萧夜正皱眉坐在床上换衣袍,由于力气还是未恢复,背上肩上手臂都受了伤,因此动作不免显得有些吃力。
他醒了?
王晓晓急忙奔过去扶住他:“师兄你醒了!”
好看的眼睛一亮,随即又敛起。
“去哪里了?”
估计是他醒来见自己不在,所以生气吧?王晓晓委屈,站起来拉过贾神医就要介绍,哪知萧夜一瞧见他,立刻道:“这点小伤不必劳动神医,还是请回吧。”
贾神医也是一愣,打量他两眼,然后不悦地看着王晓晓:“说什么不能走路,你哥哥这不是好好的吗,还要劳动老夫亲自走来,哼!”
说完一甩袖子就走。
见他生气,王晓晓忙上前拦住,解释:“不是,他真的受伤了,麻烦您就多看看吧。”
“我老人家绝不会看错,”贾神医不高兴地转过身,打量萧夜几眼,得出结论,“你兄妹二人长得还真不像。”
萧夜立即皱眉:“兄妹?”
“我……”心虚。
不管旁边尴尬的王晓晓,贾神医撅起胡子:“区区一点小伤而已,还能动呢,哪用得着老夫动手,老夫还是走了吧!”
话音落时,人已溜出门外。
王晓晓急了,要追出去:“喂——”
萧夜拉住她:“不必。”
“他是神医啊!”花十两银子请的神医!
“不用他,我自己有药,”他看着王晓晓,淡淡道,“谁是你哥哥?”
“……先上药吧,先上药”。
虽然早知道他伤势不轻,但如今真正看到的时候,王晓晓还是吓得抽了口冷气,脸色也变了——伤口多达四处,每一处都不浅。先前流的血已大多凝结,和里衣粘在了一块儿,黑红一片。
用什么消毒?
想了想,她叫来小二,让弄了些浓茶水,然后将里衣浸湿,轻轻地、极其小心地将粘连的地方撕开,生怕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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