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爱吾爱(清穿)_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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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爱吾爱(清穿)_2-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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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真能摄人心魄,或许自己该学着这样的眼神去看看君父,这样的念头一经闪现,他就自嘲,什么都不能打动老爷子的心吧,还存什么痴心妄想,他们都是他的儿子,也就随意被他安排着各自的命运。

    “爷!都收拾利索了。”腥热的带着铁锈味的血气弥漫四周,将头脑熏得胀痛。

    “再猎!去寻大的猎物!”他忽然发狂一般朝着鼓声响起处而去,一直冲过军的外围——

    墨涵还没睁开眼,就闻到那熟悉的淡淡草,她沉住气,不着痕迹,竹心呢?

    他的声音平缓:“你既知我来了,还要装睡么?”

    她知道露了痕迹,冷淡的说:“此处就不是你复的地方!你走吧,我颈你没有来过!”

    他冷哼一声:“我然能无功而返!”

    

下卷 离弦

    密林处,偶尔蹿出几只野兔,他连拉弓的兴致都没有,鼓声息了,是连绵不绝的号角声,猎物该是无处遁逃了,君父倒不逊于廉颇,小儿子是一个接一个生,那号称千石力的折半弓还拉得开么?

    儿时他心向往之的就是那柄能收折的弓,那弓高挂在乾清宫的墙上,是他够不着的。他只能痴痴的看着,企盼着哪怕是就摸一下,也能满足他的心。可他是不敢造次的,只能强迫自己学会多一件的忍耐。

    “哥哥,你站在椅子上就能够着了!”胤礽只齐他肩,却搬来笨重的椅凳,眼睛透亮。

    他有些胆怯,可不住那惑:“弟弟,要不哥哥抱着你去摸摸!”他从来都觉着自己喜欢的胤礽一定会喜欢。胤礽退后一步,摇摇头。是了,这皇宫中有什么是胤礽得不到的,即便要玩玉玺,皇父也会将其抱在怀里,随他的意。

    正当他的手触及云口那精描细绘的龙图腾时,一声断喝吓得他缩回手,他赶紧跳下椅子,准备跪地求饶,略抬头,就见盛怒的皇父一个巴掌扇过来。他早被训诫过,这样的教诲是恩赐,是不能躲避的,那一刻,他站直了等待父亲的关怀。清脆一声,然觉痛楚,闻听皇父关切的询问声,他睁眼,惊愕的看着一切,他从此不愿再去注视那流露着最深切父爱的皇帝,只定定的看着代他挨了一掌的胤礽。

    “王爷,今丑时,以蓝烟为号!”

    “孤王只想提醒你,别自作聪明,携外十里尚有大军驻扎,你若起了私心,哼!你自己掂量!孤王倒是不介意再征噶尔丹的!”效唐肃宗故事,自己算是郭子仪么?如何说服胤礽才是难题,其实最后结局还算圆满,平了安史之乱,好歹玄宗是病死于的。

    “王爷哪里的话?王爷一言九鼎,既许了喀尔喀,策旺已满足得很了!只是策旺有一事不明,王爷举事为何要推太子呢?素来闻听——”

    只被胤禔瞪了一眼,策旺就赶紧止住话语,饶是他在战场上厮杀惯了,却依旧受不了这位直郡王的霸气,那眼神实在有如利剑。

    胤禔忽然有一丝不安,按说号角独鸣之后,就该捕获猎物了,为何这许久不见动静,那密林中没有任何声息,按惯例,此刻早就是鼓声大作。今日围的是头熊,跟在老爷子身边的是几个没开过眼的小阿哥,或许他们也如自己儿时那样敬畏这文武双全的君父吧。

    “谁?”策旺一声惊呼,箭也随之离弦。

    胤禔有心制止已阑及,听得灌木林里传来的却是孩童的呻吟,他挥手示意让策旺离去。他策马走得近些,不待瞧清坠马的人,那马却是识得的——

    虽然分散狩猎,可成年皇子都留意着鼓号的讯息,那异样引得众人都朝围熊之处而去。胤祯奔马于前,满脸得意,追逐一场,终究是他抢先出手,一箭射中那银狐的头,八哥心悦诚服的自叹箭术不如他。二人结伴前去见驾,每次围猎后老爷子都会兴致勃勃的检阅一番,胤祯有意卖弄骑术,行不多远,就抢在头里,哪里还管长幼之序。可无论他怎样挥鞭,胤禩却紧紧跟在他身后三丈处,未曾被抛远。他心底哪里服输,更卖命的抽打身下坐骑,已瞧见围场,可马却发疯一般直冲,不容他控制。胤祯这才害怕起来,若如此贸然冲将进去,就算皇阿玛再宠他,也得在满蒙亲贵面前立个规矩,一顿板子是免不了。可那都是其次,若传出去,老十四自负骑射,却连匹马都驯服不了,这脸就丢大发了!可任他勒缰、夹马肚,依旧无效,不出十丈便是正黄旗的军设起的屏障,胤祯想扯下护掌却是愈慌乱愈出错,眼看已步步逼近,那胆子小的侍卫已给他让出路来,不敢舍身阻挡。

    西风乍起,他是沉稳驾驭这个国家近五十年的圣君,什么事都不能阻碍他对几千里疆域的掌控,谁都不解他的壮志雄心。又是五年了,他不是绝情的父亲,他不忍对自己呵护了三十年的儿子痛下杀手,他给了胤礽最后的机会。可他换回的依旧是失望,他一心要培养的人是兔子心,而旁的儿子却个个怀了虎狼之心,在这汉人居多的天下,若仿汉、晋、明的诸王之战,哪里还由得满人坐稳江山。

    他传达着旨意,要人去寻被惊了马而冲出去的胤校缝砣ゴ拖婕葆髁缘那坠螅缝魅フ展嘶柝实呢返i,胤祐负责分赏狩到的猎物——还有些什么,他一时也难以万全,只觉热血直往头冲,旁的几个儿子呢,都大了,心也大了,不愿随着他吧!

    是谁给了胤礽那样大的胆子,竟发狂的冲进围中,连发数十箭射死了那作困兽斗的黑熊。他知道,之前那种种有关太子的僭越事宜都是胤礽周遭的近臣折腾出来的。可今日,胤礽这样公然在满蒙亲贵前夺了君父的猎物却是有意而为。他只要一闭眼,就能浮现胤礽拔出佩刀,亲手给黑熊开膛破肚的情形。或许这样的折磨该结束了,父子的裂痕始于康熙二十九年,该是落幕的时候了!只是,弘皙然没有足够的分量推至台前,哎——

    胤礽并未失去意识,他不知道是什么驱使自己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他完全记不清是怎样完成那繁琐的解剖,虽然他曾在压抑时无数次的剖开猫、兔一类小畜生。他只知道他没有丝毫犹豫,那还冒着滚滚热气、滴着鲜血的心脏被他捧在手中献给君父,他丢开刀,双手捧着,幽幽的问:“皇阿玛几时带儿臣去猎豹子?儿臣一定取了那畜生的胆献给皇阿玛!”

    这样的放肆让他觉得有前所未有的痛快,再有点好酒便愈发酣畅淋漓了!

    可他的大脑却无暇休息,沃和纳低声在他耳边道:“策旺的骑兵今晨调来两千。”

    胤礽立刻起身,愣了半晌,问:“八爷呢?”

    “你忽然折返回来,不是为着看我穿鞋的吧?”墨涵慢腾腾的穿着靴子。

    “给你两个选择,跟我走,或者回到你原来的地方。”胤禛直盯着她,忍住上前帮手的冲动,尽量让说出的话显得不容置疑。他是个在自己生活圈子中有绝对权威的男人,或许墨涵真的同他太相像,才会彼此吸引,才会有那些默契的举动,可又由于相似生出矛盾。

    她知道他绝非空口说白话来玩笑的人,此时若非有九成的把握,他绝不会贸然前来。竹心是何处境,她猜不到,他如何买通携的侍卫,用什么法子将自己送走,同样不得而知。

    “你说过你会帮我,却没说会强迫我!”墨涵心中唯一能抓住的希望就是他对她的那点心思,“我不能离开,也舍不惦开。胤禛,不要把你的意识强加给我,是否能承受将要面临的苦难,我心底有数。”

    看着她一如既往的坚毅的目光,他不知该如何劝解。他爱她,爱到了极致,她是他此生的梦魇,挥之不去。可他却始终迷惘,何样的方式何样的尺度才是她能接受的。他自认懂得她的心思,她不惧生死也要与胤禩相守;但令他琢磨不透的是,她明明知道结局,为何不劝阻胤禩,让其避开那权力争斗的漩涡。他是存了私心的,既想要大义成全她的情,却又不愿让他们的恩爱整日晃悠在眼前,他实在受不了那样的煎熬。

    “涵儿,当初你让我跟着你离开这里,如今你能随我走么?我愿意放弃一切同你走!你看得见所有人的命运,却唯独炕清你自己的,你若有个好歹,我不能熟视无睹!”胤禛冲口而出的这样一句令他自己都惊讶,他为什么就不能为她舍弃,他又自问,真的能做到么?真的甘于平淡相守一生么?

    墨涵同样是明白他的,他脸上那丝迟疑被她捕捉到:“胤禛,别把一时的嫉妒看作一世的决心,我们都知道彼此是什么样的人。我爱他一如你爱权力之心,即便有偶尔的失神,但绝不会偏离既定的决心。我曾经做出错误的决定,希望通过引开你让他更易成功。其实那样的想法实在愚蠢,是我太自负多看了三百年的历史,撒略了你们生来的本事。那样既对你不公平,也对胤禩不公平,他是个大男人,在这场争斗中无论输赢,完全不需要借助别人的相让。我有些侮辱你们的智慧了。”她说得很中肯,她的眼神没有柔情,胤禛定定的看着她,哑然失笑,她面对他时,不像一个人,更像他府中的幕僚,她是他的知己,他却非她感情的依托。

    “涵儿,十八弟安然无恙,或许历史会有新的局面,我不一定是最终的赢家。但我还是会全力以赴去实现我的目标。答应我,别拒绝我对你的关怀捍?你说过的是不是?”他从袖袋中取出那锦囊递了过去,“原谅我曾经的卑劣,我是真心爱你的!”他是个骄傲的男人,他知道要克服心中的魔障,必须迈出这一步,否则他将一生愧疚于她。

    墨涵什么也无法思考,甚至不愿去接那锦囊,她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四年多,因为无法睡眠,对她,简直就好比十年,她难以抑制心底的情绪,忽然狂躁的尖叫起来,那声音尖锐到几乎震破她自己的耳膜。

    “涵儿!别这样,你别这样!”他再次后悔自己的决定,这样的举措依旧是出于自私吧!

    胤祥已留意胤禛几日,自从离开热河,四哥就有难掩的焦躁,而当见到八哥旁若无人的搂抱墨涵,这种情绪更是灰烬中的火苗重新燃烧。他太了解四哥,甚至是理解。

    围场上,他无心按照四哥的嘱咐盯住大哥,他知道这样众人离营的机会对于四哥而言实在太难得,一定会有所行动的。他无法确定,四哥所有事不瞒他,包括那夺嫡的野心,可单单在墨涵的事上,二人心有芥蒂,或许所谓大哥有异心,只是为了转移自己的视线。

    果然,狩猎的序幕一拉开,四哥就悄然离开,他也与随侍的人换了装,尾随,眼见胤禛找人绊住竹心,径直入帐。

    他觉得心神有些恍惚,看着苍茫的草原,无端的打发时间,他也是一枚棋子,一枚被皇父随手舍弃的棋子,四哥为什么一再让他不要独行,八哥他们为什么偏偏此时躲避他,一切都是在看皇父的脸行事吧!又起风了,里可会降雪?为什么自己不能学胤祯那样死皮赖脸的缠住墨涵,或许真的是从小与四哥为伴,一心以他为榜样,要学他的沉稳、老成。

    帐中的惊呼惊醒他的沉思,胤祥大步冲了进去,但见胤禛紧紧将墨涵搂在怀中,用胸口捂住她刺耳的尖叫,胤祥犹豫一瞬,便不再迟疑,以掌猛击胤禛脑后——

    “格格,出什么事了?”竹心闻讯赶回来时,墨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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