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万户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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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万户侯- 第1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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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帘儿忽然莞尔一笑。道:“我在想,早知道你会是我丈夫,我当时就该把你地钱袋子都拿过来。”
    李清哈哈大笑,“早知道你是我娘子,我买灯笼就不会给钱了。”
    帘儿亦抿嘴而笑,这时,她在人群中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郎,你看那是不是杨大哥?”
    “杨国忠?”
    李清顺她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一人鬼鬼樂樂,盯着前方一辆马车,时躲时藏,可不正是杨国忠。
    “真的是杨大哥。”
    小雨也认出了杨钊,她招手正要喊,却被帘儿一把拉坐下。指了指李清,小雨见李清满脸不豫,吓得吐了吐舌头,赶紧缩回马车里。
    “李郎,你和杨钊之间好象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之事?”
    帘儿见李清本来欢喜的脸庞,可见了杨钊后便立刻阴沉下来,便猜到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他现在叫杨国忠,不叫杨钊了。”
    李清重重地哼了一声,“以后不要再提此人,象他那般卑鄙无耻的小人。我当年真是看错他了。”
    这时,在马车另一个车窗的李惊雁忽然凑过来道:“我刚才好象看见韦尚书的马车。还有吏部杨侍郎,竟然都是单身来逛灯。真是奇怪。”
    杨国忠、杨慎矜、韦坚,竟然同时出现,这里面有什么名堂?不对,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们先去逛灯,我去看看,等会儿回头来找你们。”
    说罢。他又仔细叮嘱护卫的家人一番,这才一拨马向杨国忠消失地方向追去。
    看灯的人越来越多。行了不到百步,马已经无法再走,李清只得下马将缰绳给身后的家人,拨开人群徒步向前追去。
    这一带已经是崇仁坊,靠近皇城,所摆设的花灯最为壮观,人流汹涌,到处是笑声和叫喊声,一群群结伴出行的平民少女,坐在马车或大轿里的官家千金小姐,灯影流光中人头簇动,很难找到所要寻找之人。
    李清正在沮丧,忽然他看见一个体形修长俊美之人站在崇仁坊大门处东张西望,可不正是杨慎矜吗?李清大喜,他刚要上前,忽然听到身后有一个低沉地声音在叫他,“李侍郎不去陪家人,怎么一个人来观灯?”
    李清回头,却赫然一惊,只见身后站一人,长着一条肥大而硕长的鼻子,颊边法令纹深刻,他笑容和蔼可亲,眯缝着细长的双眼,眼中闪烁着老谋深算的精光,不是李林甫是谁?
    他平时都是上百侍卫围护,可今夜却是孤身步行,青衣小帽,仿佛微服私访一般,李清再往后看去,只见他身后跟着两个精悍的带刀随从,气势威武、步履沉稳,显然是武艺高强之人。
    李清心下虽惊,但脸上却丝毫不露,急忙笑着向李林甫拱拱手,道:“属下见过相国,我本是和家人一起,转身买个东西便走散了,我正在寻找她们。”
    “原来如此,今夜观灯人太多,是很容易走散。”
    李林甫微微一笑,又关切地问道:“要不要老夫派人替你寻找?”
    “多谢相国了,我与家人就在附近走散,应该很容易找到,相国且忙,我再到后面去看看。”
    既然李林甫也在,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在看崇仁坊大门附近,到处是单身一人的男子,象似看灯,可眼睛却盯着坊内,李清心中顿时生了警惕,看来李林甫是早有布置,当务之急并不是要寻到韦坚,而是要赶紧离去,否则自己就会被牵连进去。
    李清拱拱手,便告辞而去,望着他的背影,李林甫沉吟一下,想不出他来此处的理由,看来是偶然碰到,心思又转回来,眼睛紧紧地盯着大门处,韦坚已经进去好久,应该有消息了。
    忽然,只见有人出来,对杨慎矜低语几句,杨慎矜面露喜色,急忙向李林甫处跑来,他低声笑道:“禀相国,消息已经传来,太子在景龙道观私会韦坚,被杨国忠和吉温抓个正着。”
    李林甫捋须呵呵大笑,眼中得意之色尽现:“李亨,这次看你如何逃过此遭!”
   
第二百零一章 柳暗花明


    
    蒙蒙亮。窗纸上已经泛白,婴儿的啼哭声忽然将帘儿I|忙披了一件外裳赶到外间,只见乳娘正抱着孩子轻轻拍哄,帘儿急忙将孩子接过,拉起衣襟将乳头息很快使孩子平静下来,帘儿见乳娘精神不济,知道她夜里辛苦,便歉意道:“孩子我来带,你先休息吧!”
    乳娘谢了主母,刚要走,帘儿又叫住她,从房内取出一支象牙签递给她,笑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去帐房那里领五贯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乳娘接过,千恩万谢去了。
    帘儿抱着孩子走进房内,丈夫依然沉睡未醒,她在房内来回踱步,轻声地哼着童谣,手有节奏地拍打着襁褓,渐渐地孩子又睡着,她小心地将襁褓与李清并头而头凝视着这一大一小两张神似的脸庞,帘儿嘴角含着笑意,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彩,正如李惊雁所说,孩儿与丈夫确一双弯弯的小眼睛象自己外,其余几乎就是李清的翻版,只是比他秀气得多。
    “小家伙,你可是小娘,别长得象你爹爹那般粗头粗脑。”
    忽然,她若有所感,李清似乎有了变化,再仔细一看,只见他的嘴越来越长,正慢慢向孩子的脸上亲去。她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手伸了过去,李清地嘴正好亲在她的手背上,‘哈!’地一声,李清一跃而起,将帘儿压倒在身下。
    “小心!你压着孩子了。”
    吓得李清急向左平移一尺,帘儿又伸手将孩子向外推了推,此刻她已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不由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媚笑道:“你昨晚还不够吗?”
    李清嘿嘿一笑,并不回答,只熟练地摸索她的身子,解开裙带,不一会儿。帘儿便脸色发红,吁吁娇喘起来。
    正月的天色总是亮得很迟,当几缕阳光射进窗纸,帘儿闭目伏在李清身上,脸上的满足之意尚未消退。
    李清温柔地摩挲她光滑的脊背,凝视着自己地娇妻,准确的说,帘儿今年还不到十九岁,可是她已经承担起整个家庭的重担,从小的磨练使她比所谓的年纪更加成熟。李清忽然想到崔翘之托,原本担心她会受不了这个刺激。但她有了孩子后,对童年的不幸几乎淡忘。知不知道真相,已经无甚大碍。
    “帘儿,你还在想自己地亲生父母吗?”
    帘儿‘恩!’了一声,慢慢睁开迷醉的眼睛,先看了看孩儿,见她还在熟睡之中,这才回头望了望丈夫,懒洋洋道:“李郎。你说什么?”
    “我在问,你想知道自己亲生父母的消息吗?”
    帘儿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原本是很想知道,想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想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好不好?可自从有了你和孩子后,我对他们已经看淡了,知道又能怎样,难道还能补回我的过去吗?若他们过得不好,你自然会出手相助,我又何必多问?”
    她轻轻一笑,竟不再追问李清说此话的原由,起身穿好了衣服,又俯身一手抱起孩子,一手拍了拍李清的脸哄道:“你后日便要上任了,趁这几日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不打扰你了,找小雨和惊雁说话去。”
    李清知道妻子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她怎会听不懂自己的言外之意,却一笑走之,看来帘儿是并不想认崔翘了,李清暗暗叹息,可怜的崔翘,既然帘儿没有此心,他又怎能强拉这门亲!
    身体虽然疲惫,但李清横竖也睡不着,便胡乱套上一件衣服,斜靠在床头思量昨夜发生之事,很明显,这是李林甫针对韦坚甚至太子的一个新举动,而且极可能是得到了李隆基地指示,从李隆基的布局便可看出,他现在在走最后一步,找到废太子地理由,李清其实已经猜到昨晚韦坚去会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太子,李亨这个蠢货,怎么就看不出他父亲地布局,就算要废太子也需找个借口,为堵天下人之口,李隆基这块遮羞布还是要的,如果他这段时间小心翼翼,不让李隆基抓到把柄,这个太子一时就废不了,再利用各种手段削弱李隆基的决心,未必不能保住他的太子之位,可此人偏偏就是沉不住气,要自掘坟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李清再也躺不下去,又披件厚袍慢慢走到院子里,春寒料峭,院墙上的瓦片上还可以看见白霜,清冷的阳光仿佛四十岁男人的爱情,表面光鲜,其实却无半点热度。
    但寒冷空气却让李清的头脑变得异常清晰、冷静,事实上李亨也并没有走到绝路,还有那么一线生机,李林甫既然可以把白说成黑,那他李亨只要把黑说成白便可,关键就看他能否把握得住,不能方寸大乱,更不能失去理智,只要能拖到后天,自己所下地棋就能激活。
    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丫鬟匆匆跑进院子,一眼看见李清,急忙施一礼,双手递上一份名帖禀报道:“老爷,外间有个姓杨地官要见老爷,现在客堂里等,这是他的名刺。”
    “姓杨的?难道是杨国忠不成?”李清接过名刺,打开里面的内容,只见左下方写有七个字:吏部侍郎杨慎矜。
    “杨慎矜?”李清拿着名刺愣住了,并不是他不该来,而是他不应该在此时来找自己。
    “快将他带到我外书房去!”
    杨慎矜在此时来决不是为了闲聊,一定有大事,“告诉他我马上就来!”
    李清一转身便回到房内,他的头发还披散着,衣服也松松垮垮,这样去见客人,尤其是杨慎矜那样高雅之士,更是失礼。
    帘儿和小雨都不在,伺候的丫鬟也被自己轰走了,李清无奈,只得自己将头发挽了个髻,再寻一顶硬幞头戴上,差差遮住了丑,又换了件衣服,取湿帕子在脸上干搓两把,这才奔前院而去。
    今日的杨慎矜和往
    不同,他往日出门必收拾得整整齐齐,细节处一丝不日他也颇为萎靡,戴一顶双翅帽,帽下发稍凌乱,想必也是随意一挽便匆匆出门,绸衫的背面皱巴巴的,显不出他挺拔的身躯,倒有点象科场失意的老举人,尤其是一双眼睛,眼圈乌黑,眼袋已若隐若现,这是一夜未眠的结果。
    此刻,他正端着茶杯慢慢喝茶,目光却不是扫向窗外,显得有些心事重重,有杨慎矜有一种莫明的危机感,李林甫手上倒了两任太子,新太子又岂容他,还有那幕后的皇帝,‘狡兔死,走狗烹。’扳倒李亨,下一个就该是他李林甫了,而李隆基最擅长的手段是先除边再刨根,这个边既然就是他杨慎矜、王:。
    让杨慎矜心中不安的,还有另一件事,他是吏部侍郎,掌握着百官升迁的钥匙,昨天下午,他收到一份奇怪的述职报告,是益州刺史郭虚己写来,在述职报告中他不仅写了刺史任内的回顾,还写了对剑南节度使任职的憧憬,但剑南节度使是章仇兼琼,怎么会轮到郭虚己来规划,杨慎矜立刻意识到,这是郭虚己无意中泄露了即将发生的任命,章仇兼琼一定是要进京了。
    他今天来找李清就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再寻一条出路。按他地推断,李清任户部侍郎就是李隆基为筹建章仇党而垫下的最重要一块基石,危机已迫在眉睫,自己若不去努力争取,只会落一个悲惨的命运。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李清大步走进来,拱手呵呵笑道:“杨侍郎要上门。怎不打声招呼,让李清好有所准备,实在是怠慢了,但千万莫怪,要怪就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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