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万户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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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万户侯- 第1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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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纵马逼近
    阴森森地望着他,连声冷笑道:“倒是你为西市主官来砸店伤人,你却不闻不问、袖手旁观,莫非这是你指使的不成?”
    署令吓得倒退一步,连连摆手,慌道:“李侍郎休要诬陷我,这可不是随便说着玩之事,我怎么会指使人砸店伤人,这、这,从何说起。”
    李清见他虽然矢口否认,但神色慌张,显然有事瞒着自己,这时,荔非元礼走过来咧开嘴笑道:“都督,那几个人交代了,他们是。
    他刚要说下去,忽然发现李清的眼色,吓得连忙将后半句咽下肚去,又转口得意地笑道:“我审人的手段在西域可是出了名,再硬的汉子在我手上也挺不过一柱香功夫,不要说几个小蟊贼。”
    李清摆了摆手,命他住口,这才又回头对署令冷冷道:“我且不管你有没有指使,但你失职已是事实,这顶官帽你是戴不下去了,自己去吏部交代吧!别让我弹劾你。”
    说罢,他转身就往大院里走,署令却跟在他后面,表情为难,吞吞吐吐道:“李侍郎,非我不肯管,实在是上面压下话来,我也没法子啊!”
    “上面?”
    李清停住了脚步,市署隶属太府寺,太府寺新任的少卿不就是杨国忠吗?其实署令就是不说,他也知道是杨国忠插了一手。
    “你去吧!这次便饶过你,不过我这次损失太大,估计会丢一批老客,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必须保证我的客源,否则,我旧帐新帐一起算。”
    “是!是!”署令如获大赦,转身带了几十个衙役飞一般跑掉了。
    待他走远,李清才回头望了望荔非元礼,似笑非笑道:“说吧!你问出什么了?”。
    天已经黑了,雨,又开始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细若针尖,淋在脸上,让人感觉异常冰冷而不舒服,一辆马车在十几个随从的护卫下,从街角转弯过来,车厢内,杨国忠闭上眼睛,正得意地亨着小曲,他刚刚从庆王府回来,今天是第二次去了,昨日去捞回两个美貌的侍妾,而今天又得到庆王保证他儿子会中榜的承诺,当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杨国忠已答应庆王,他将竭力阻止新盐法的实施。
    他坐的这张马车也是庆王所赠,布置考究、装饰豪华,再加上车厢宽大而舒适,让杨国忠实在喜欢不已。
    今天一早,庆王的心腹贾海就跑来告诉他,今天西市将有行动,命他告诉市署不得阻拦。
    西市的行动应该结束了,杨国忠却不知道结果怎样,刚才在庆王府上,他忘记问了。
    马车行至府门口,他从车窗发现旁边的一棵大树下立着十几名骑士,“停车!”他忽然看清楚了,为首之人正是李清。
    “贤弟在雨中做什么?找我有事,怎么不进屋去等。”开车门,笑呵呵迎了过来。
    李清等在这里已经有近一个时辰,终于将杨国忠等来了,此刻,他的脑海里还回荡着荔非元礼的话:
    “。景。
    又是黑道,李清离开成都后,便再也没有听过这个词,不料,就在杨国忠他准备推行盐政之时,黑道的影子又出现了。
    但时移事易,他已经没有兴趣和黑道来斗,现在,一个小小的黑道对于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但他已经无法多想,杨国忠出现在他面前,李清望着他,忽然淡淡笑道:“宗室、外戚、驸马,非至亲毋得往还,杨中丞天天向庆王府跑,就不怕被人弹劾吗?”
    李清突然冒出的话将杨国忠吓了一大跳,这是他不久前刚刚弹劾太子所引用的原话,虽然现在这句话的潜规则只适用于太子,但谁非要较真的话,见别的亲王其实也是不许的。
    “贤、贤弟,你在说笑话吧!”杨国忠的语气都有点结巴起来。
    “这怎么是笑话呢?”李清将一本折子拿在手上摇了摇,笑道:“我打算明日便向陛下如实禀报此事。”
    “贤弟开价吧!你要怎样才不向陛下汇报此事?”杨国忠最大的一个优点便是爽快,说话做事都不拖拉,开门见山,他知道,李清既然向自己开口,他必然是有条件交换。
    李清跳下马,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其实我的条件很简单,有一个活跃在东市一带的一个黑道,叫东市帮,他们竟敢行刺于我,你既然又是兼京兆少尹,那我就给你三天时间,替我将这个帮派灭了,所查获的钱物,必须要先弥补我的损失。”
    他见杨国忠在喃喃记颂,便又高声提醒他。“记住,最迟三天时间,否则,这本奏折就会很快出现在皇上的御桌之上。”
   
第二百一十章 寻求支持


    
    丝在空中密集的纷飞,没有月亮,街道上格外的黑,,连常出来觅食的猫狗都躲到某个角落里酣睡,寒冷而凄清的春夜使人眷恋在家里不愿出来,家中明亮的和温馨的笑容是人们心灵最好的归宿。
    李清的府门直到一更时才勉强换好,‘轰隆’一声沉重而又疲惫地关上了,这一天让所有人都精疲力竭,一盏一盏的灯都相继灭了,但后宅主房的灯依然亮着。
    房间里灯光摇曳,弥漫着浓浓的药香,李清和帘儿守护在床边,两人都沉默无语地凝视着昏睡中的小雨,她晚上已经醒来一次,喝了一碗药又睡着了。
    “李郎,这新盐法是你想出来的吗?”沉默良久,帘儿忽然问道。
    李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道:“你可是听到什么话了?”
    帘儿叹了一口气,瞥了一眼小雨苦笑道:“上我家来闹事,这是街头泼皮所为,倒也罢了,可我听宋妹说,墟市里盐价涨得厉害,一夜间涨了三倍不止,最贵的还到了一百五十文一斗,米价也跟着涨,原本三、四十文一斗,现在也涨到了六、七十文,大街小巷的人都在说,这是户部李侍郎做的孽,我想,这户部姓李的侍郎难道还有别人吗?”
    “你说得没错,这个新盐法确实是我推行,但还没有正式开始。现在市场上盐米涨价其实和我并无关系,都是些不良奸商趁机涨价。”
    李清冷笑一声,道:“其实最早地原盐出来也只有七、、八文一斗,上等盐也不过十文,可最后到市场却卖到五十文,在我们沙州还卖到八十文,中间的利都到哪里去了?还不是被盐商、权贵拿走了。”
    他上前轻轻搂住妻子的肩膀,柔声道:“我的新盐法就是要剥夺这部分人的暴利。官府以十文从盐场里买来,再加价到三十文卖给小盐商,扣去漕运,最后墟市的盐价也不过六、七十文,和现在差异并不大。”
    帘儿仰望着丈夫的脸,忧心忡忡道:“我知道你不是害民之官。可我们也是从底层一点点拼搏出来的,你忘记仪陇县那个柳县令了吗?老百姓地命运还是掌握在这些基层官吏身上,你或许能管住京城,可那些小县里,你又能管得住吗?”
    李清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用手去摸着下颌,随即转成坚决的态度,右手握拳打着左手的掌心,“管不住也要管!帘儿,你别看现在一派歌舞升平。其实这都是虚假的繁荣,开元盛世已经是昨日黄花。天宝以后,失地的农民越来越多。财富都被当权者拿走,穷者越穷,富者越富,百姓没有活路,只能卖身为奴,就说那庆王,他拥有地奴隶达万人,可他还不满足。贩卖私盐、囤积粮食,他们这些蛀虫早晚会将国家的根基蛀空。长此以往,野心者怎会不窥到机会、兴兵作乱,我从盐政入手,就是想为下一步的改革积累财政基础,只要手中有钱,无论做什么事都可事半功倍。”
    帘儿似懂非懂,她呆呆仰视着李清,忽然一把搂住丈夫的腰,头紧紧贴在他胸前,情绪激动道:“盐价就是长上天我也不管,可你是我的丈夫,我就是担心你得罪那些权贵,他们肯定会对你下手,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孩儿可怎么办啊!”
    李清将妻子紧紧搂住,微笑着抚慰她道:“你放心!我也不是好惹的,我连吐蕃赞普都敢杀,还怕那些什么狗屁庆王、永王之流吗?若真将我惹恼了,我连他们也照收拾不误,大不了咱们回西域去,在那里就是另一个天!”。
    次日,天蒙蒙亮,李清便早起去了皇城,一路上到处是军队巡查,气氛颇为紧张,李清连连问了几人,都不知是何缘故。
    自从李隆基搬到兴庆宫,每日的早朝便渐渐荒废,先是三日一朝,后改成五日,上元节后,早朝再没有过,只是大朝和外使来朝还能勉强保持。
    每天一早,各部、寺、监的官员去署衙完成各自份内之事,而相国们则去兴庆宫政事堂和李隆基商议一些军国大事。
    李清现在要去的地方不是户部,而是去吏部,他眼前有千头万绪的事情要做,平抑盐价、推行盐法、接管盐源,但追根溯源,当务之急还是要组建盐铁使,没有人,他什么事也做不成,昨天第五琦给他地名单中,不少人需要跨部门调用,这都需要通过吏部。
    “哈!我就知道阳明今天会来找我。”
    杨慎矜老远见到李清,笑呵呵地迎了上来,他拉着李清的手,上下直打量他,口中连连念道:“还好!没有伤及人身。”
    李清微一错愕,“怎么,昨天地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吗?”
    杨慎矜捋须微微一笑,道:“别看长安城域广阔,但这种事流传却最快,听说今天一早已经有御史准备弹劾你当街行凶、胡乱捕人,等一会儿恐怕皇上就会问你此事。”
    “慎矜兄如何知道皇上要见我?”
    杨慎矜抬头看了看天色,望着李清笑道:“想必你还没有去户部吧!兴庆宫已经有旨传来,上午各部侍郎、卿令以上皆须到兴庆宫参加紧急会议,我正要出发,不如同去。”
    二人上了杨慎矜的马车,车夫长鞭一甩,马车迅速启动,向南而而去。
    “皇上地紧急会议可是为市场上盐粮价格暴涨一事?”马车上,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清忽然问道。
    杨慎矜沉重点了点头,“听说是就是为此事,昨天有几家粮铺被乱民所抢,连万年县县衙也受冲击,被烧掉一半,皇上震怒,命邢部、大理寺、御史台行大三司会审此案。”
    说到此,杨慎矜斜望一眼李清,淡淡笑道:“恐怕今天阳明又要成大家所关注之人了。”。
    兴庆宫的政事堂内一片肃然,数十名大唐的重臣汇聚一堂,等待皇帝陛下的训话,昨日发生在京师的抢粮事件,事情虽小,却是李隆基登基以来的头一遭,意义十分重大,难怪陛下要大发雷霆,严查此案。
    李林甫坐在上首,正和新任工部尚书李道复寒暄,但他的眼光却冷冷望着刚走进大堂地杨慎矜,他是和李清一起来,进门后却去向章仇兼琼问候,而不是自己,近来他也听说杨慎矜与章仇兼琼走得很近,很明显,此人是想改换门庭了,李林!’了一声,难道他不知道,背叛自己是什么下场吗
    李道复却长身而起,慢慢走到李清身边,围着他走了一圈,忽然仰天一笑,“人生际遇竟是如此奇妙,李东主,别来无恙否?”
    李清也哈哈一笑,笑容一收,盯着他冷冷道:“我该称你什么呢?李尚书、李刺史还是李司马,翻身不容易,再走错一步,恐怕就永劫不复,李尚书可要当心了。”
    “哼!无知无识的小儿,我大唐当真是无人了!”
    李清却不恼,瞥了他一眼,淡淡笑道:“李尚书,你的意思是说皇上昏庸,识人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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