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万户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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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万户侯- 第1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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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无知无识的小儿,我大唐当真是无人了!”
    李清却不恼,瞥了他一眼,淡淡笑道:“李尚书,你的意思是说皇上昏庸,识人不明么?”
    李道复惊得脸色煞白,看看左右无人,急低声道:“胡扯!我几时这样说了,你休要血口喷人!”
    这时,一声轻脆的钟鸣,殿中监一声长喝,“皇帝陛下驾到!”
    众人纷纷停住交谈,站起身来,片刻,只见李隆基面沉似水,在数十名太监、宫女的簇拥下大步走来,端坐在龙椅上,众官跪下三呼万岁。
    “罢了,众卿入座议事吧!”
    众大臣起身,各自归位,李隆基轻轻咳嗽一声,语气沉重道:“朕登基已经三十五年,一向国泰民安,但昨日却发生了饥民抢粮事件,实在是让朕骇然,自古以来饥民抢粮便是国衰之兆,让朕羞愧不已。”
    他锐利地目光扫了一眼众人。停在京兆尹李身上,冷冷道:“昨日之事,便由你先来解释吧!”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京兆尹李知道皇上找的是自己,他急忙低头匆匆出列,向李隆基长施一礼道:“回陛下的话,昨日长安骚乱主要集中在兴化坊和西市一带,被抢粮铺五户、绸缎商铺。
    不等他说完。李隆基却不耐烦打断了他的话,“朕问的是发生骚乱的根源,并非是问你损失。”
    “是!”李偷偷瞟了一眼李清,缓缓道:“这次事件的起因是新盐法突然推出,引发民众恐慌,纷纷囤积盐。继续又波及米价,使米价上扬,最后引发了抢粮事件,臣已向江淮发出照会,要求紧急调粮进京,以平息米价。”
    “调江淮之米?亏你想得出!”
    李隆基重重哼了一声,“江淮之米进京,就算漕运也要二十天,能平息事态吗?传朕旨意,命太仓火速放粮五十万石。以平息京城米价。”
    太府寺卿立刻领旨去办理放粮之事不提。
    “至于你。”
    李隆基对李冷然道:“新盐法推出,必然会有波动。但你却一点准备没有,以至发生了此祸。你罪责难脱,现调你为长沙刺史,这京兆尹一职由少尹杨国忠接任。”
    李跪下磕了个头,黯然谢道:“臣知罪,谢陛下开恩!”
    皇上的忽然任命让所有官员都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仅仅进京一年的杨国忠便从一个小小金吾卫参军事升为从三品的京兆尹,看来皇上对贵妃的迷恋已经不是一般的深,李林甫都忍不住闪过一丝嫉妒之色。同时也有一分警惕。
    后面的杨国忠却轰然狂喜,京兆尹可是从三品之官。也就是说,他此刻终于超越李清,成为一个实权部门地正职,他双膝软软跪道,几乎是匍匐着爬过来,他连连叩头道:“臣谢陛下厚恩!”
    李隆基轻轻摆了摆手,命他归列。目光一斜,落在了李清的身上,骚乱的根源还是落在盐政身上,这又非李清不能解决。
    “李侍郎的新盐法推行不知进展如何?”
    李清大步跨出朝班,拱身道:“回陛下的话,盐铁使的筹建臣已经了眉目。”
    他从怀中取出清册递上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臣以为人是第一重要,这是臣草拟的人员清单,请陛下批准。”
    有太监上前接过,转交给李隆基,他只略略翻了翻,便提笔在上面签了字,交给杨慎矜道:“此事朕批了,吏部立刻办理调令。”
    他又望了望李清继续道:“那你还有什么困难需要朕帮你解决?”
    “回陛下问话,臣最担心的是地方上的阳奉阴违,钻盐法的空子,不作为或趁机终饱私囊。”
    李清地意思很明显,是要李隆基替他解决地方上之贯彻问题,这时,尚书右仆射陈希烈见皇上对李清言听计从,他再也忍不住,连连向李林甫施眼色,要他出面阻拦,不料李林甫对他的眼色仿佛视而不见。做了十几年地权相,李林甫心中自然有数,哪些事可以反对,哪些事不能反对,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知道李隆基这样支持李清实在是因为国库空虚,皇上要钱心切,若他贸然出面反对,必然会引起李隆基对他地不满,反而得不偿失,他才不会这么傻呢!
    “陛下,臣有话说!”班反对。
    “臣以为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长安的危机,而不是地方,所以臣建议先出兵,查清长安各大商铺的盐粮存货,限价出卖。“
    李清最反感地便是此人,自以为资历老,专摆臭架子,他接过他的话又沉声道“摸清情况可以,但动武臣却反对,它虽然见效快,但后遗症严重,以后老百姓都会不相信朝廷。”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
    李清冷笑一声,答道:“长安的盐价米价暴涨无非是不良商人囤货居奇罢了,要平息它很容易,我只要见建常平仓,它们不卖我来卖,有常平仓的低价盐米倾销,他囤得再多也没有用,所以关键还是地方上的贯彻。”
    李隆基点了点头,他盯着陈希烈厉声道:“陈仆射,此事不需你多嘴,地方上确实需要监督执行,新盐法才能推行下去,工部尚书李道复、大理寺卿崔翘、御史中丞张倚、户部左侍郎韦见素。
    李隆基一连点了七个人的名字,等他们出列后,他才高声道:“朕命你们七人分行天下,给朕监督新盐法地实施,若有胆敢阳奉阴违者,无论是刺史还是长史,一概免职!”。
    
   
第二百一十一章 南诏消息


    
    臣各自回官署,政事堂里安静了下来,李清却没有离随一个小宦官来到李隆基的御书房,房间里温暖而又干燥,刚刚换上常服的李隆基正着御案后闭目养神,他已是六十多岁的老人,夜夜的房事使他年迈的躯体不堪承受,但杨玉环的肌肤又仿佛是一支提纯后的吗啡,让他无法自抑,这样,最直接的后果便是他的精力难以担当国事之重。
    此刻李隆基的心中异常沉重,曾几时,开元盛世的繁盛一去不返,仿佛撕去华丽的外套,只剩下一副百病缠身的躯体,土地兼并、财政危机、府兵败坏、恶邻坐大,一环扣一环,环环相连,使他愁眉不展,几时才有个解决办法呢?李隆基长长叹了一口气,有时他真不想管,什么都不想知道。
    这一次饥民骚动,若不是引发他登基以来的首次哄抢粮铺事件,他也只当作不闻不见,就仿佛一个不敢看帐的公司老板,当讨债人上门时,才忽然惊觉,公司原来要破产了。
    “陛下,李侍郎来了。”
    高力士柔和的声音打断了李隆基的沉思,他微微睁开眼,只见李清已跪在御案的前面。
    “李爱卿免礼!”
    李隆基和蔼地笑了笑,他费力地将身子坐正,又道:“适才大堂上朕见你似乎欲言未尽,这里没有旁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李清站了起来,整理一下思路方道:“这次改革盐法,最大的人员配置问题陛下已经帮臣解决,地方上又有各重臣去巡查,微臣感激不尽,但还有一件事需要陛下给予明示。”
    “什么事?”李隆基的声调忽然拉长,虽然他非常渴望财政能够好转,但李清若事事都靠他,这同样也使他心中不悦。
    李清也听出李隆基口气中的不满,但有些话他不得不说。
    “陛下,这次盐法改革可能会涉及到一些皇室宗亲的利益,臣不敢擅自做主,特请陛下明示。”
    李隆基沉默了,李清的意思他听得懂,他也知道,皇室宗亲中有不少人都涉嫌倒卖私盐,要想解决好盐政问题,这些人是绕不过去的。
    一面是李唐的社稷,一面是李氏宗族的利益,这实在让他难以两全,过了半晌,李隆基仰视着天花板,缓缓道:“朕已经年迈,只盼子女能够平安,李侍郎,我大唐疆域何止万里,你眼光不妨放长远一些。”
    李隆基的回答在李清的意料之中,但他也听出了一些端倪,言外之意,除了嫡系亲王,其他宗室他也并不干涉,可任由自己作为,这或许就是他的两全之道吧!
    房间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一点尴尬,沉默了一会儿,李隆基又微微笑道:“朕派七重臣分行天下,监察官吏、推行盐政,你虽为户部右侍郎,但精力主要放在新盐法上,无暇主持户部日常事宜,韦见素还是须留下来,而我大唐的盐产地主要在江淮一带,盐政成败的关键也是在那里,所以朕又考虑了一下,还是由你去扬州比较合适,朕再加封你为江淮转运使兼御史大夫,三日后起程前往扬州。”
    李清明白,这是李隆基不想把盐税改革的主战场放在他的眼皮底下,在扬州,即使自己做得过份一些,他也可以装着视而不见,毕竟这次盐税改革关系到大唐的财政能否好转,他李隆基怎么可能不关心。
    想到此,李清上前一步,躬身一抱拳,沉声道:“臣,遵旨!”
    李隆基暗暗地点了点头,看来李清明白了自己的一番良苦用心,“愿你早传佳报,以慰朕心。”
    顿了顿,他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身子微微前倾,冷森森的目光盯着李清,压低了声线一字一句道:“你要记住了,朕派你主管盐政并非是因为你草拟此新法,朕是看中了你在西域的冷静、果断,此去扬州,你要拿出点雷霆手段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请陛下放心,臣决不辜负陛下的重托!”
    李清告辞,转身便要走,李隆基却忽然又叫住了他,他从御案上找出一本八百里加急快报,对李清笑道:“有件事倒忘记告诉你了,云南刚刚传来消息。”
    李清的心一时紧张起来,武行素走了已经有一个多月,却一点消息也没有,着实让他忧心,南诏的局势如何?阿婉现在又怎样,母子可平安?他心情忐忑地望着李隆基,将他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耳去:
    “朕采用了你的建议,分几路出兵南诏,扼守各险要关隘,吐蕃人见无机可乘,便退回了神川,凤伽异也随之收兵,但因为国王于诚节战死,他的两个弟弟为争位发生内讧,王:>;除掉了皮逻阁的最后两个儿子,现在南诏居然立了一个女王,听说便是皮逻阁嫁到寒族的小女儿。”
    说到此,李隆基斜睨着李清,用疑惑地语气问道:“你在东左右逢源,此女子你应该认识吧!她是怎样一个人?可是偏向我大唐?”。
    李清神志恍惚地回到家中,李
    话语仿佛还在他耳畔回响,‘南诏居然立了一个女王是皮逻阁嫁到寒族的小女儿。’
    他心中仿佛打翻了五味瓶,酸、涩、苦、辣,各种滋味在心中交集,‘阿婉做了南诏女王!’
    李清心中蓦地一松,对阿婉应付的责任落下了,可深深的失落感却充斥着他的内心,越来越强烈,痛苦得使他无法自抑,疯狂地吞噬着他的理智,他仿佛行尸走肉般走回自己的卧室,又本能地从床头的箱子里取出一串宝石项链,手颤抖着、轻轻抚摩着这串项链,各种颜色的宝石在他手中熠熠发光,就仿佛阿婉两颗宝石般的双眸。
    “李郎、我要取个汉人名字,我要忘记过去。”。
    “我如果去找你,我就会跟你一辈子,我不稀罕什么名分,可你也要替我想一想,我也同样渴望做一点事情,求求你,不要逼我,好吗?”。
    自己终于失去她了,‘啪嗒!’一颗晶莹的泪珠从他眼角不争气地滑落,李清再也忍不住,忽然扑到床上,用项链狠狠地捶打着被子,咧开嘴、无声地哀哭起来。
    “我要去南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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