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万户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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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万户侯-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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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少妇虽心下明白,可还得应承这个景,强作欢颜上前拉着丈夫的手嘘长问短。
    旁边张员外趁夫人无暇,急将孔方道人拉到一旁低声道:“昨日忘了和道长讲价格,不知道长要多少钱?”
    “呵呵!贫道只为修身,倒真没考虑这个钱字,不过若不象征性收点,恐怕会显得员外心不诚,这样,员外看着给点吧!”
    张员外迟疑片刻道:“上次那和尚我给了两贯,道长看如何?”
    “员外!”孔方道人一双绿豆眼翻向天空,鼻子喷出阵阵冷气:“你可知年初我道家四子都被皇上封为真人,天下的玄元庙也改成太上玄元皇帝宫,圣眷之隆,自古未有,可员外却依然把我们和那等光头并列,让人齿冷,非我在乎这两贯钱,若员外实在家境艰难,我不要也罢!”
    张员外脸微微一红,又急道:“是了,道长的法术比他强些,那三贯如何?”
    “只是这几道符咒炼制不易,还得向员外另收点本钱。”
    张员外心中暗骂,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一咬牙道:“那就再加一贯,四贯,可不能再高了。”
    孔方道人却不答,眼光却向张夫人身上瞄去,张夫人见儿子已经无恙,心中欢喜,正东张西望寻找道人,见他和丈夫呆在一起,便笑吟吟走了过来。
    “五贯!”张员外心中暗叫不妙,妻子若开口,最少也会给十贯。
    “好吧!那就依了员外。”见好就收,才是长久稳妥之道。
    张员外大喜,急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塞了过去:“这是十足五两,只多不少!”
    孔方道人接过,略微掂掂,心中大乐,小心地把它放进自己袖囊之中,见夫人走过来,便长做一揖道:“既然公子无恙,贫道尚有要事,就先告辞了!”
    “这次多亏道长了,老爷,可谢过道长了吗?”
    “谢了谢了!”张员外忙不迭答道,又惟恐道人不走,急命家人道:“道长还有急事,还不快去帮忙收拾行李!”
    “如此,贫道告辞了。”孔方道人又对李清喊道:“徒儿,咱们走吧!”
    李清应了一声,提步欲走,旁边的张仇却慌了神,他一走,自己的童生、举人可怎么办?情急之下,一把扯住李清,眼欲喷血,‘啊!啊!’两声,又呈疯癫的模样,张氏夫妇见状都大惊失色,难道赶走的邪,又回来了吗?
    “儿啊!你觉得怎样?”
    张仇不答,左手指着李清,右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襟不放,李清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心中一阵苦笑,难道自己真要留下来完成那一掌之誓不成。
    张员外急跑到孔方道人面前道:“道长,你看这事......?"
    孔方道人见此情形,也猜到了七、八分,定是李清对他许了什么,他才肯不再装疯,现在又见他要走,所以才不肯放他。心里是这样想,可嘴上却不能说,他沉思片刻答道:“妖邪自然是除去了,只是体内还有些余孽,适才一直被我徒弟压着,他一走,这余孽就活跃起来,不过不碍事,过一两天便好。”
    张员外哪里肯信他的话,自己钱已经给了,最后却又反复,天下哪有这等便宜之事,他扯住孔方急道:“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道长先把钱还我,要么你师徒二人留下一人做质,待真的无事,再放他走。”
    这时张夫人也走过来道:“我看问题的关键还是出在令徒身上,不如让他留下来陪我儿,如果道长觉得有损失,我们自当补偿。”她回头命道:“快去,取五贯钱来!”
    立刻有人端了五贯钱来过来,孔方道人见了钱,竟忘记了自己的仙长身份,又被张夫人胸前的白肉所惑,糊里糊涂接了过来,两手一沉,这才回过神,先把钱装进袋里,便低声对张员外道:“我倒没意见,只是此事需征得我徒弟本人同意,我、我并没有他的卖身契。”
    张员外见又白白损失了五贯钱,心中气恼至极,偏又不敢在夫人面前表露出半分不满,只得忍气跑到李清跟前道:“小哥!你师傅愿意让你留下,你若肯留半年,我定待你不薄!”
    “要留一年!”旁边张仇急道,张员外见儿子神志清醒,心中微微诧异,当下也不及细想,遂改口道:“一年,只要你留一年。”
    李清其实也动了心,只有稳定下来,他才能做些事,只是自己答应过替老道拎一年包,倒不好反悔,现在老道得了钱,愿意解除这口头契约,这再好不过。
    他笑笑便道:“留下来可以,但有件事我得先说清楚,我并非卖身予你家,我只是帮个忙,最多不过一年。”
    “这.....”张员外有些犹豫,没有契约,他随时可走,自己可亏大了。
    “不如这样,我聘你为我儿西席,包吃包住,以一年为限,咱们签个约,若你能做满一年,我开你十贯的工钱,若你中途自己跑了,你就得赔我十贯钱。”
    一旁的孔方道人惟恐他不答应,也大声帮衬道:“你若应了,你欠我的情便一笔勾销!”
    “好吧!我答应你”李清想起自己闲来无事,也正好用这一年的时间好好了解这个时代。
    
   
第四章 复杂的人际关系


    
    “你以后就住这间屋子,我等会找人来生火盆,这里还有全套的被褥和冬衣,都是新的,李公子是府上的客人,夫人吩咐了,切不可怠慢!”张府的二管家张禄正给李清介绍他的住处,他探头看了看房内物什,又叹口气道:“条件是差点,若是在我的旧主人家,以李公子的身份,完全可以住上独院,还有下人伺候。”
    张禄是一个外相和善的中年人,不管什么时候,总是面带笑容,和蔼可亲,让人忍不住对他心生好感,连李清也觉得那大管家是个多余的人。他的住处在西客房,是招待一般客人所用,房间倒也宽敞,一尘不染,只是正值隆冬,房间背阴,更觉寒冷异常,站了不到一会儿,李清便冻得瑟瑟发抖。
    “二管家的旧府在哪里?又怎么了张府?”李清冻得牙齿上下打架,死命跺了跺脚,还是驱不走身上的寒气。
    “我是随夫人陪嫁来的,夫人娘家在新政县”张禄既想炫耀可又不愿详说,只敷衍了两句便道:“我这就去给你拿火盆,李公子先歇着吧!”
    “让二管家费心了,我想出去买点东西,不知可方便?”
    “不妨事,只要在亥时前赶回便可!”张禄又想到一事,看左右无人,压低声音道:“那大管家是极记仇之人,我听说李公子得罪过他,须当心点,平时无事最好少去东院。”说到这,他深深叹口气道:“他在府里拉帮结派,夫人恨之已久!”说完连连摇头,那神情仿佛是没替夫人解忧而内疚万分。
    “多谢了!”李清望着他的团脸,这时才突然发现他的笑容里似乎也藏着几把刀子。
    仪陇县不大,原本是上县,武德四年,分割出去一部分置新政县,现在为中县,有人口近五千户,但县城却不大,是那种点一柱香可以走三圈的小城。
    和川中所有的州县一样,这仪陇县里也是茶馆密布,闲人颇多,李清买了些日常用品,便沿街逛了起来,街上倒也热闹,担小吃的,卖猪娃的、看相算命的,蹲在墙角看女人的......。
    李清一路走来,只觉得和后世那些小县也并无多大的区别。
    “那位公子,你的东西掉了!”
    李清浑然不知,直到上了一座小桥,后面才气喘吁吁跑来一小娘,举着一物喊道:“公子,你的梳子掉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一回头,眼前站着个面容俏丽的女孩,笑容可亲,年纪尚未及笄,好象在那算命老瞎子的身旁见过,她手上的黄杨木梳可不正是自己的吗?李清急摸自己的袖囊,里面早已空空如也,连十几枚铜钱也不知去向,他一阵苦笑,自己来唐朝后只穿过道袍,第一次穿长袍竟闹出这种洋相。
    小娘见他一脸窘相,‘扑哧’一笑,伸出白晰的手掌,上面托着一枚黄灿灿的开元通宝。
    “这是我捡的,想必也是你掉的吧!”
    李清脸上发烫,忙施礼谢了,这才伸手接过,小心把这枚铜钱揣进腰囊。
    正是:“囊空恐羞涩,留得一钱看。”
    “我爷爷说公子面相不凡,将来必成大器!”小娘脸一红,转身跑下桥去。李清望着她的背影,笑着摇摇头,一个盲人还能给自己看相,这可奇了。
    已是暮日西斜,丢了钱的李清只得急急赶回张府,刚进府门,却见少爷的贴身丫鬟荷花在招手唤他。
    “我一直在等你,少爷刚才寻你不见,自己先走了,他让我转告你,要么去成都望江客栈找他,要么就等他回来。”
    “他要去多久?”
    “谁知道呢?遇到相好的,或许十天半个月,不中意,明天就能回来!”
    荷花又笑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没吃晚饭,就给你端了一份,饭就在你房间里,这厨房是大管家的人,过了时辰,可就没你的份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回到李清房中,碳已经点起来,房间里温暖如春,在桌上果然有一份饭食,用木托盘装着,李清肚子委实饿了,也不客气,据案大嚼起来,边吃嘴里还含糊地问道:“两位管家关系好象不太好,这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哼!还不是为权和钱吗?这大管家管内,二管家管外,本来是相安无事,可自从前年,大管家的表妹嫁给老爷做妾,从此夫人就看大管家不顺眼,处处挑他的刺,可能是枕边风吹得太多,前几天从内宅传出信来,老爷准备把大管家打发去看庄园,把二管家提上来做总管家。”
    “张府还有庄园么?”
    荷花瞥了他一眼,冷笑道:“这大户人家的,没有庄园吃什么?你碗里的米、嘴里的肉、肚子里的菜可不都是庄园出的。”
    话语极快,象机关枪似的,听得李清一下子噎住,弯腰猛咳起来,荷花急将手中的杯子递给他,又替他捶背怨道:“看你长相斯文,怎么吃饭也象那帮粗人一样,抢死似的,就不能慢点吗?”
    李清好容易缓过气来,正要喝口水,却见杯沿上有两瓣嫣红的唇印,突然想起那张仇房内的胭脂来,他身上一阵肉麻,心念急转,俯身去拾那碳夹,干笑一声道:“须添些碳了。”却避开了荷花的粉拳,自己刚到唐朝,可无福消受美人恩。
    荷花一拳打空,怔怔地看了他半天,突然脸上一抹红云飘过,咬着唇儿白了他一眼道:“刚才给你说的话,我可从来没跟人说过,你、你可别出去乱说!”说完一扭小蛮腰跑了出去。
    看得李清目瞪口呆,这女人的撒娇,当真是一脉相传么?
    ......
    新年很快便过了,张仇还没有回来,想必真是遇到相好的了,过了新年,不久就是上元节,这唐时上元节就是今天的元宵节,但热闹隆重,犹胜春节,尤其是那大户人家小姐,一年难下一次楼,惟独这上元节例外,月上柳枝头,人约黄昏后,年年岁岁都引出不少风流佳话来,把这普天观灯的日子,敲上个风流的印记,千年后飘洋过海,西人不识农历,便将那二月十四日定作西人的上元节。
    仪陇县小,不比那望县雄州,但大户人家张灯结彩,却也是少不了的,张仇不回来,李清便成了张府的摆设,每天白吃白喝,他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正好府里装灯,便打了份下手。
    “蠢材!谁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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