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万户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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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万户侯-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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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号牌,我好象在哪里见过?”
    果毅都尉大喜,眼睛直盯着李清,李清又将木牌递给王昌龄,眉头却绞成一条线,似乎在陷入深深的思考。
    王昌龄接过细看,这是一只一寸大小的木牌,通身漆黑,正面写着‘一百六十三号’而背面则浮刻一座大山,他盯着山看了半天,忽道:“这座山好象是峨眉山。”
    “我想起来了!”李清失声叫起来,“这个牌子我在成都偶然见过一次,它是成都黑帮峨眉堂的号牌,时间太长,我几乎要忘掉,亏得王县丞提醒。”
    果毅都尉眉头一皱道:“成都黑帮来义宾县偷军械作甚。”
    李清只淡淡地看了一眼王昌龄,一语不发,王昌龄突然明白过来,不用说,这一定是唐胜干的,义宾县只有他才和峨眉堂有关系,这几天,他的爪牙莫名消失,必定也和此事有关系。
    他是个直肠之人,既想到了答案,便冲口道:“伍将军请将士兵都召回吧!此事我已知是谁所为。”
    “是谁?”
    王昌龄附在果毅都尉的耳边低低说了几句,那果毅都尉听罢惊讶之极:“他是堂堂的县尉,竟然会涉黑?”
    王昌龄点点头道:“此事千真万确,我敢用县丞之职来担保。”
    “以王县丞的耿直,必不虚言,我信便是。”那果毅都尉大走出帐外,杀气腾腾喊道:“来人!与我一起去搜查抓人。”
    
   
第七十六章 捐钱募款(一)


    
    天宝三年四月,滇东战事正酣,义宾县县尉唐胜偷盗军械,影响军心,事发,被判死罪,在义宾县横街口斩首示众,将其首悬于码头三日以儆后人,其同伙皆发配高昌充军,义宾县县令治下不严,荒芜政事,贬为开边县县丞,县令一职,由主簿暂代理。
    既除去县尉,又兼了代理县令,李清知道这必是章仇兼琼在后面使的力,不久,章仇兼琼的私信便送至,信上只恭喜他做了县令,要他好好干,但在信的末尾却透露出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朝廷已决定将南溪县码头辟为永久性军港,换而言之,义宾县的机会来了。
    李清读罢,不禁热血沸腾,恨不得冲出屋去,召集全体子民发表就职演说,慷慨陈词一番,但唐朝不是后世,政绩是做出来的,不是靠嘴皮子说出来的,李清热血很快便冷却,暗暗思量起来,现在的码头太小,三百石以上的大船根本无法停靠,必须扩建码头,另外还有两件火烧眉毛的事情要做,一是重修县衙,二是在红水河上修桥,这却是他早答应过之事。
    修桥的资金本来已经落实,由郡里拨付一部分,剩下的由抄没唐胜的家产来补,但李清考虑到山中常发洪水,便想修一座能用几百年的石桥,这资金就有了缺口,但县里实在拿不出钱来,他和帘儿一商量,决定不足部分就由他们自己掏钱垫上。
    一早,李清便撑伞出了门,去找王昌龄商量扩建码头之事。一连几日,天都下着细细密密的小雨,仿佛象一个爱哭女人的眼泪,不断的落,一阵又一阵,却不见完,尤其是春天,使脾气极好的人也因为这不合理的雨水落得发愁,生出骂一句娘的心情来。
    雨水靡靡微微,不成点也不成丝,在小风的追逐下,整个县城都被埋葬在这种雾霭里,虽然下着雨,但横街上却比从前热闹,今天是一个赶场天,雨水刚刚在清晨将青石板洗刷干净,可这会儿又被无数泥脚踩得泥泞一片,横街上到处是红油纸雨伞,密密麻麻,高低起伏,一眼望不见边,义宾的物价已经降了下来,县民再不用跑南溪县买货,客人多了,商业也慢慢兴旺起来,店铺的货物丰富了,酒楼的饭菜量足了,又开了几间客栈,一些有眼光商人开始在码头一带购地,李清自然也不甘落后,由帘儿出面,在码头西侧靠近横街的一个角落里,买下一大片土地,用来作为货物中转的仓储。
    自县尉被斩首示众后,王昌龄仿佛年轻了十岁,象一匹不知疲倦的老马,终日在全县各处奔波,李清找到他时,他正要下乡去视察农事。
    “先生要下乡去么?”
    李清上下打量王昌龄,见他已换了一身蓑衣,头戴竹笠,脚踏草鞋,活脱脱一个乡间老农,不禁哑然失笑:“那日先生来我家若是这般打扮,我定以为是大贤来访。”
    王昌龄哈哈一笑,“这便是我的本色,久不下田倒也脚痒了。”顿一顿又斜他一眼道:“阳明一早来找我,可是为修桥之事,我先说在前面,当日是你自己应了的,不花费县里一文钱。”他说完便要走。
    李清哪容他溜走,一把将他拖回屋,“我几时来问你要过钱,你且晚一个时辰再走,和你商量件事。”
    王昌龄脱去蓑衣,又命人送来两杯热茶,方笑笑道:“说吧!你不是为钱是为了什么?”
    李清得意一笑,在他耳边低语:“确切消息,南溪县码头要划归军方了。”
    “什么?”王昌龄惊得跳了起来,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是节度使大人给你的消息?”
    “是!”李清掏出章仇兼琼的信递给了王昌龄。
    王昌龄迟疑一下,接过信只匆匆一瞥,手便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老天!我们义宾县终于要出头了。”
    他在房间里不停踱步,脸色因激动而变得赤红,仿佛象陈年的橘子皮,他停下脚步,目光炯炯地盯着李清,“阳明,我们要尽快扩建码头才是。”
    “我来找你就是为了此事,想商量一下扩建码头的资金问题。”
    王昌龄皱了皱眉头,县里是没有钱,郡里刚刚拨付修桥的资金,不可能再给,这要往哪里去弄钱,他捂着头蹲在地上苦思,可头脑里面就象雨后的田埂,泥泞不堪。
    突然,他若有所悟,抬头向李清望去,见他眼睛里蕴着笑意,王昌龄的心蓦地一松,没好气道:“你既然有了办法,却为何不告诉我,害我白担心一场。”
    李清笑道:“我的法子很简单,我准备后天晚上在岷义楼摆两桌酒请客,在义宾县的巨商大户中募集资金,只是我地头不熟,需要你帮我写帖子。”
    王昌龄想了想道:“这个办法虽古老,但倒也有效,不过我要先提醒你,义宾县不比南溪县,富户不多,仅有的几个巨富都已迁走,三、四百贯还行,若是上千贯可能募不到。”
    李清耸了耸肩膀,“能募多少是多少,实在不足的部分就由我来补。”
    王昌龄闻言又笑道:“我们义宾县摊上你这个阔佬县令,也是它的运气,人家当官是往家里搬钱,你倒好,还倒贴老本儿,你若当个十年八年的官,还不得要饭去。”
    李清摇摇头笑道:“我能有多少钱贴的,无非是一座桥,最多就是这码头,这种事偶而为之可以,做得多了,眼红人奏你一本,说你私邀民心,摊上个‘私’字,就算不掉脑袋,流放充军也是逃不掉的,所以人说公私要分明,就是这个道理。”
    王昌龄一呆,转而苦笑道:“我还想让你出点钱办几所官学,你倒先把话说死了。”
    李清狡颉一笑,“你放心,我募到的钱绝对不止千贯,多出来的就给你办官学。”
    岷义酒楼是义宾县最大的酒楼,共有三层,站在顶楼上,茫茫岷江便映入眼帘,唯见波光浩淼,奔流碧空。
    这天晚上,岷义酒楼前辉煌,说是辉煌,不过就在大门前挂了三盏死气灯笼,在入夜便闭眼的义宾县城里显得格外醒目罢了,不过义宾县的夜间还有一处阴靡的亮点,那就是品花楼,两个地方相映生辉,就象两只熠熠发光的眼睛,一只叫饱暖,一只叫淫欲。
    闻说县令请客,一众接了请柬的巨商大户们早早便来到岷义酒楼前,虽说请客是在夜间,但有好几个吃罢午饭便赶来赴宴,也不进酒楼,只站在门口笑呵呵和熟人打招呼。
    遇到凑趣的,便会问一声:“王掌柜,你站在这里是....?”
    “呵呵!县令大人请客,我生意太忙,本不想来,可经不起县令大人的盛情邀请,只得来了。”又恐问话人不信,急拿出请柬给他看,眼睛却盯着对方的表情,见看的人酸溜溜‘哦!’一声,则心中更加得意。
    到了天快黑时,岷义酒楼前已经聚了二、三十个义宾县的知名人士,互相说着恭维的话,仿佛他们不用吃饭,仅用恭维话便可填饱肚子似的。
    随着一顶青呢小轿靠近,早有几个机灵的象发现骨头的狗儿一般抢先窜了上去,围着小轿躬身陪笑,县令长、县令短,手中捏着两张帖子,一张是县令给他的请柬,一张是他准备回请县令的帖子。
    这官称也有个讲究,比如明明是王副局长、王副处长,你只能称他为王局、王处,那个副字是无论如何不能说出口,所以李清虽只是代理县令,官品还是主簿的从九品,但谁也不敢称他为李代理。
    小轿落地,跟班张旺早将轿帘儿掀起,义宾县代理县令李清李大人,迈着官步儿从轿中走出,这官步他足足练了一个下午方勉强成形,可他当年学跳慢四时,两圈便象模象样,或许是要应付的人不同吧!李清刚刚迈步,还不等摆出官威,早有几张媚脸儿堵住去路,手上一紧,便多了几份请柬,有几个心中紧张,竟将李清给他的请柬又塞了回去。
    旁边众人也发现了县令,如一群采访桃色新闻的记者,呼啦啦冲上去,将县令大人围个水泄不通,争相自我介绍,直恨不得将祖宗十八代的家谱都背下来,几个实在挤不进去的,便拉着张旺的手问长问短,不一会儿,县令大人的绯闻花边都略知了一、二,心中开始操心起李清的终身大事来。而张旺的兜里则多了几百文钱,沉甸甸地挂在胯间,走起路来一甩一甩,活象那悠闲回家的公牛儿。
    李清几乎要被飞溅的唾沫星子淹死,他拨开众人,说声无可奉告,便先冲进酒楼,只可惜练了一个下午的官步,竟仅仅只走出一步。
    
   
第七十七章 捐钱募款(二)


    
    酒席设在三楼,按李清的要求,三章大桌并成一长溜,菜不需太多,估计这群乡绅大佬听完李清的一番语重心长后都会吃不下饭去,节俭一些便是了,酒却不能少,而且都要烈酒,这个中缘由,呵呵!我不说,大家也知道。
    酒楼掌柜早按李清事先排的位子,将写有名字座贴儿摆好,这排座是有讲究的,必须让财力相仿的两人比邻而坐,这样,当一个人认捐了二十贯,旁座的人就不好意思只捐十贯,最好两人互不买帐,你捐二十贯,那我就捐三十贯。
    李清笑呵呵地望着众人陆续按位入席,仿佛是一个羊倌,细数一群肥羊入圈,一共是三十六头,一只不少,他见众人皆入席,每人面前的酒杯已经斟满,便咳嗽一声,起身举杯笑道:“各位乡亲,今天可是我来义宾县的第一次请客吃饭,在座的各位都是我再三斟酌挑选的,都是本县的梁栋,都是本县的财....,这个,才俊之士。”他差点失口说成财主。
    “我废话就不多说了,先干一杯为敬!”
    说完他仰脖就将酒灌了下,县令大人先喝了,下面的人怎敢不识趣,纷纷站起,举起来酒杯,这才发现,这酒杯似乎大了一些,一个顶平常的三个,有心请伙计换一个,可眼一瞥,却见那柜里放的酒杯还要大,这已经是最小号的了,万般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喝了,偏这酒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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