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万户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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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万户侯- 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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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惊雁扭头望向窗外东市的方向,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忧伤,却又转瞬不见,只淡淡应道:“什么怎么样?我不懂父亲的意思。”
    “我地意思是说。断了父亲的话,“他地恩情女儿自然会记在心中,只是,我现在不想提他。”
    李琳见女儿不愿听自己说完,他叹了口气,苦心劝道:“我一直由着你的性子,从不干涉你地终身大事,希望你能选个自己喜欢的如意郎君,可也总不能这样耽误下去,我听你大哥说,那个岑参对你颇有意思,我看你也挺欣赏他,如果你愿意,我去给他说说。”
    李惊雁却摇了摇头,“父亲,我们不要说这件事好不好,我好累!”
    “可是你若再不成婚,我担心某些人又会再次打你和亲的主意,那时又该怎么办?”李琳见女儿总是回避这件事,他也不禁着急起来,“难道这么多追求者中就没有一个值得你考虑的吗?我看未必,根本原因你对人总是那么冷冰冰,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你看看李清,他本来是我最中意的,我今晚请他来,就是想给你创造个机会,可就因为你的冰冷,人家才害怕你,不敢接近你,现在却被你表妹抢了先,等哪天人家成婚帖子送来,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爹爹!”李惊雁蓦然回头,激动道:“他就是娶公主、娶仙女又关我什么事,我冰冷、我嫁不嫁人又与他何干,真是可笑,难道天下只有他一个男人,我非他不嫁吗?他喜欢表妹就陪她去逛灯市、去东市看焰火好了,我又在乎什么!”
    她的胸脯剧烈起伏,越说越激动,扭过头去死死地盯着窗外,不知不觉,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那白玉般地脸庞上悄悄地滚落下来。
    今晚的上元夜注定是有人忧愁,有人欢乐,李亨浑身轻快地躺在马车里地软榻上,长长的眉眼舒心得趴了窝,今夜父皇对李琮厌恶的一
    让他看见了,他终于恍然大悟,原来父皇并没有被老所迷惑,不仅如此,父皇又将自己看中的李清加封后送还东宫,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父皇并没有废自己的打算,想通这一节,李亨从年前就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又想起城楼上精彩的一幕,“这个李清,想不到他竟出这一招,尤其他最后一句话,实在是深得父皇的心,真是一个做官的料啊!”
    嘴角上浮现出一丝会心的笑容,“假以时日,此人必然会成自己的左膀右臂。”
    这时,马车缓缓减速,停了下来,侍卫在车窗旁低声道:“殿下,李右相就在前面,我们要不要绕路。”
    “绕路?为什么要饶路,给我迎上去。”
    今晚的上元夜正好是李林甫当值,皇上今夜在朱雀城楼上赏灯给了他极大的压力,一旦灯会上出了什么事,他瞒也瞒不住,故而从下午起他便忙碌着安排各种细节,从灯会的治安到灯盏的布置,事无大小他都亲自过问,李林甫做事极讲究细节,他知道,很多事情就是因为细节的不慎导致满盘皆输。
    朱雀城楼上发生的事他虽不在场,但有人会用最快的速度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他,所以当他听到李清已被太子封官时,他便立刻意识到,海家材料和李道复的那封信已经落入太子之手。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李林甫就完了,他自有解决之道,他迅速判断局势,皇上已经暗示自己不准再动太子,太子之事就此了结,如此,自己还何苦要保持一个僵局。
    李林甫等待李亨已经多时了,这时。他远远见太子地车仗过来,也命手下将马车迎了上去,两车交错,竟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车帘一打,露出两张虚伪的笑脸来。
    “呵呵!殿下与民同乐。共享花灯盛世,这等心胸,老臣实在是佩服。”
    “哪里,我们不过是随皇上而行,倒是相国在上元夜还在勤于政事,为我等能在今晚欣赏到如此华丽灯会而兢兢业业,这才让人敬佩,我大唐能有李相国这样的宰相,那才是国之幸事。”
    两人互相恭维,口气真诚。谁也不会想到,这二人竟是一对生死冤家。若有机会,都决不会手软。一定会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李林甫话锋一转,便搭上了今天晚上之事,“听说太子收了一名良才,连皇上也非常欣赏他,我倒非常想见见他,不知殿下是否愿意替我引见一下。”
    “相国说的是李清吧!他是个新人,腹中又无学问。只有运道好些,所以才被皇上所赏识。只是一个小角色罢了,不足为相国挂念,倒是他揭发的一件走私军品案,我倒觉得这才是值得相国注意的。”
    说完,李亨的眼睛紧紧盯着李林甫,等待着他的反应,李林甫在此地等候李亨便是为了此事,就算对方不提,他也会将话题绕到这个事情上来,见太子主动提起,李林甫地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也就是说,此事太子也有和解之意。
    官场上有你死我活的斗争,但更多的时候却是妥协,从古至今,无不如此,双方都不干净,都有把柄在对方手上,你放我一马,我让你一步,大家和和气气,相安无事,这就是中庸,就是和谐之道,一旦有新的利益之争出现,或者双方的力量失去平衡,那硝烟又会再次燃起。
    此时李林甫找太子便是要寻求一个妥协的方案,而太子又何尝不是如此。
    “走私军品自然由地方来处理,再报大理寺和刑部备案便是,老臣在此等候太子,却是想为犬子冲撞广平王一事向殿下致歉。”
    广平王李俶是太子李亨地长子,前几日出京行猎与李林甫之子在城门处发生了口角,还轻伤了几个家人,这本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李林甫更没必要为此事而专门等侯太子,故不过是个借口,向太子表态,他愿意罢手。
    话说到这个份上,二人都已心知肚明,李亨侥幸脱套,也不愿将事情闹大,便笑了笑道:“我家那个毛头小子也是个火烈脾气,这事他也有不对的地方,李相不必过谦了,这不过是件小事而已,可不能为此影响你我的关系,相国你说是不是?”
    李林甫呵呵直笑,“是!是!国家有这么多大事要等太子去操劳,老臣为这点小事烦扰太子,实在过意不去,现在夜已深,老臣就不再打扰太子,请太子好好安歇。”
    他特地将‘安歇’二个字加重了口气,李亨也微微一笑,“相国也请早些安歇,明日还有很多事需要相国操心,我就不打扰相国了。”
    二人拱拱手,客客气气的告别而去,一段公案就此了结,看似简单轻松,但中间却历经了无数次的险争恶斗,再斗下去也是两败俱伤,形势已经迫使他们不得不罢手,所以二人的此次见面,不过是个形式,就仿佛一场大战后两军主帅间的一封求和信。
    天宝四年初,剑南节度使章仇兼琼上报朝廷,成都富豪海家勾结吐蕃、走私军品被查获,李隆基当即批复,由大理寺牵头,会同益州地方、剑南节度府三方会查海家走私军品案,二月,此案证据确凿,上报刑部结案,海家走私军品属实,数额巨大,李隆基遂命将海家不分良贱满门抄斩,以儆天下商人,益州刺史李道复以失察罪,降职一级,贬为岳州司马。
    当天夜里,李清回到客栈,他再也抑制不住思念之情,提笔写家信让帘儿和小雨进京,又怕她们路上有失,再修书一封请王兵各派人一路护送。
   
第一百零六章 南诏风起


    
    诏,太和城。
    南诏王宫呈长方形,全部用白色的大理石砌成,但显得有些幽暗,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影影绰绰悬垂着巨大的白色的帘幔,在宫殿中摆放着一张宽大的镀金宝座,它的主人皮逻阁吃力地斜靠在上面,他坐在这个位子已经十七年,这是一个雄才大略之人,开元十六年继位后,他审时度势,充分利用婚姻和亲与唐王朝支持这两把利剑,经过五年的南征北讨、拉拢分化,渐次灭掉其他五诏与河蛮,并击退了吐蕃的势力,摆脱了吐蕃的控制,开元二十六年,皮逻阁迁都太和城,建立南诏国,唐王朝遂封皮逻阁为云南王、越国公、开府仪同三司,并赐名“蒙归义”。
    他今年尚不到五十岁,但长年征战和病痛已经使他日渐憔悴,脸庞凹陷,皮肤干瘪而衰老,仿佛六十岁的老人,他又密又长的白发从额头一个细细金色环状饰物上垂下来,额头中央有一颗蓝色宝石在闪闪发光,他的目光炯炯有神,犀利地盯着正在汇报东局势的大军将段忠国,在他身后站着四个年轻人,这是他的四个儿子,为首穿白袍之人,约三十余岁,相貌英武,目光锐利,他便是皮逻阁的长子阁罗凤,与阁罗凤并肩立的是次子于诚节,他约二十六七岁,相貌风流俊俏,据说其文才已不亚于汉人举子。
    在阶下。十几个文武重臣分两列而立,共同商讨南诏东扩大计。
    起于去年地东寒族动乱已于秋天平息,大唐王朝为防止南诏东扩,遂赦寒族首领寒归王和寒崇道兄弟之罪,保持‘以夷制夷’的云南策略,以寒族来遏制南诏的壮大。
    现在是该皮逻阁出招的时候了,皮逻阁最擅长的武器便是和亲,而此时。他深谋远虑的头脑中考虑的正是这个古老而有效的办法。
    他用略略嘶哑地声音道:“不用再考虑了,寒归王和寒崇道都需要拉拢,我决定用我的两个女儿来换取东地区,一个嫁给寒归王之子寒守偶,一个嫁给寒归王之子寒辅朝,这是一本万利之事。我何乐而不为,只是唐朝那边还需要派人去解释,告诉他们,联姻只是我们南诏的传统,并没有其他意思。”
    “可是殿下,臣以为唐王朝未必会相信。”
    段忠国说得含糊,如此明显的政治目的唐王朝怎么可能会认为只是一个传统。
    皮逻阁微微气喘道:“他们不相信又何妨,我告诉他们是我做臣子的本份,该做地我都做了,从道义上他们便挑不出我的刺来。而且在出使的同时,送亲队伍也一并出发。只是这去大唐的使者,”头扫了一眼儿子们。“本来今年我应去长安觐见,但我的身体,唉!我希望你们中的一个人替我去长安觐见。”
    “父王,我愿替你去长安。”。一步跨出,抢先表达了心愿,从去年起,眼看父亲的身体一日衰似一日,对王位的继承之争也到了白热化。他虽是名义上的继承者,但由于他是养子。许多南诏重臣都不支持他,而是支持皮逻阁的次子于诚节,所以,如果能得到唐王朝地支持,对他的继位将大有帮助。
    这时,清平官赵佺邓却站出来微微笑道:“臣倒认为王储身为国之本,绝不应轻离南诏,如被唐王朝找借口留绊长安,那岂不是反变成了人质,动辄让我南诏交粮纳赋,受制于它,让我南诏身处被动,所以臣认为王储还是留在南诏地好。”
    说完,他瞧了一眼于诚节,暗示他出来表态,赵佺邓说得虽有道理,但事实上并不一定发生,毕竟唐王朝扣留阁罗凤,会失信于南诏,在政治上造成不良影响,这是一个泱泱大国所不愿意做的,所以赵佺邓地真正目的,是和阁罗凤想得一样,希望他所支持的于诚节能取得唐朝的信任。
    于诚节早就向往长安的风流文彩,看见赵佺邓的眼色,他立刻站出来道:“父王,儿臣愿为父王解忧,出使长安。”
    两个儿子都想去长安,皮逻阁本人就是靠唐朝支持才走到今天,他何尝不知道中间的诀窍,不过他此时却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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