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万户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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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万户侯- 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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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岩洞口她已经是第三次遭到寒归义的人伏击,虽然只是对方的小股搜寻队,但她已经暴露了目标,很快便会有大队人马追来,而她自己的人已死伤大半,南诏还有数百里之遥,路远并不重要,最要命是他们已经迷路。
    曙光初露,他们已经到了一条长深山沟的尽头,深沟两边峭壁笔立,一条小路穿崖而过,小路上长满了冷杉、雪松和柏树。
    “二小姐,这个地方我们似乎已经走过。”说话的是个中年人,众人都叫他忠叔,他是皮逻阁的老仆,随阿婉来到东,此时,他看见路旁有一株被雷劈掉一半的大柏树,心顿时凉了半截,这棵柏树上应该还有他做的记号。
    阿婉紧咬嘴唇,连日的奔命使她云鬓散乱,脸上憔悴不堪,虽然已经迷路,但现在首先要摆脱寒归王的追踪,她抬头看了看坡顶,已经不到百步,她用劲一抽马棵雪松之间竟藏着一根绳索,马一声长嘶,当即被绊倒在地,将她从马背上摔了出去,随后一张黑丝网兜头捕到,将她拖进了树林。
    忠叔见小姐被抓,立刻率领十几个手下拔剑冲了上来,前后左右却突然出现了几百支钢弩,冷冰冰地对准他们,从雪松旁闪出一名极威猛高大的男子,他看了看忠叔,高声道:“我们只是过路的商队,并无恶意,请阁下到树林和我们谈一谈。”
    忠叔后退一步,举剑指着他怒道:“我家小姐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威猛高大的男子正是李嗣业,高展刀先发现了阿婉他们的行踪,李清便连夜率领众人绕到他们前面堵住了去路。李嗣业见对方不肯,冷笑一声道:“我若想杀你们实在易如反掌,我再说一遍,我们并无恶意,你家小姐也无恙,我只是奉东主之命请你到树林里和我们谈一谈。”
    忠叔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只要轻轻抠动机簧,自己就得当场丧命,他不由叹一口气,回头命众人将剑收了,跟李嗣业进了树林。
    寒归王派了约五百人来追踪阿婉,领头之人四十余岁,绰号花豹,也是个猎户出身,据说其追踪猎物的本事如花豹一般敏锐,对这一带的地形极为熟悉,他已经发现了猎物的行踪,知道他们已经迷了路,早晚会绕回原路,他并不着急,夜里命手下吃好睡好,只等天亮后再去捕捉猎物。
    天刚亮,捕捉猎物的队伍便出发了,他们沿着一条陡峭的山路在深谷中穿行,两边的峭壁俨如刀削,队伍行走在半山腰,所走之路不足二尺,必须贴着山壁前行,异常危险,但在路口发现了猎物的踪迹,显示他们走的就是这条路。
    “头儿,看!在那里。”
    一个手下眼尖,一眼便看见了前方二里外隐约有十几个影子,正缓慢向山上爬去。
    “他们倒挺聪明,竟然找到了出路,可惜太晚了!”这条小路是被雨水冲刷出来,一般人并不知道,花豹轻蔑一笑,看来对方运气不错。
    “弟兄们,加快速度!不要让他们跑了。”
    山中气候,说变就变,很快天空淅淅沥沥下起雨,虽然已经到仲春,但这里属高寒山区,阴湿的气候冻人手脚,路也变得滑腻起来。
    “头儿,你说这里会不会有埋伏?”
    花豹身边一人仰视峡谷地形,不由有些担心,峡谷内地势险要,极易埋伏。
    “哪来什么埋伏?”
    花豹鼻子轻哼一声,“你以为老子想不到吗?要是有什么援兵,昨晚就应该出来了,他们还会这么狼狈吗?”
    可他话音刚落,身后忽然发出轰隆隆的巨响,仿佛山体滑坡一般,数十块巨大的山石从山坡滚落,将他们的后路堵死,随即山崖两边喊杀声大作,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不知有多少伏兵,寒归王军吓得胆碎心裂,不等对方动手,就已经有数十人在混乱中被挤下悬崖,这时,两支狼牙箭一左一右射来,迅疾如闪电,力道强劲,仿佛两支箭在赌斗一般,竟同时射中花豹的面颊,带着他的惨叫,重重摔下了山崖,顷刻,箭矢如雨点般射来,不时有巨石滚下,刮走一大片人,随着巨石一起坠入山崖,寒归王军仿佛一群无力还手的羊群,被逼在窄窄的山道上成为对方练箭的活靶,哭声、喊声、求饶声,也减弱不了对方的杀手,不到半个时辰,困在山道上的近五百追踪队伍一个不剩地被杀光,可至始至终,他们也不明白,究竟是触怒了哪一路神仙。
   
第一百一十九章 奇袭安西城


    
    围城已有十天,寒归王军组织起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始终未能攻破东城,东城筑在半山腰上,是唐朝筑城使竹灵倩所建,也正是这座城引发了去年的寒人暴乱,它不同于当地的夯土矮墙,城墙用清一色花岗岩砌成,修得高大坚固,又占有地利,再加之寒人攻城武器落后,所以寒归王拿它毫无办法,只能用围困的办法使它断粮,最后屈服。
    这一日,寒归王和往常一样遥望城池,直到眼睛发酸,才闷闷不乐的回到城堡,他的城堡是临时修建,结构简陋,仅能住百人,这却是因寒归王不适合住大营而专为他所修,里面住有他的妻妾,在城堡两旁则是连绵不绝的营帐,里面住满了骁勇的寒族武士。
    “父亲,花豹那边可有消息?”
    寒归王刚回到房门口,他的儿子寒守隅便急不可耐迎上前询问,寒归王瞥了他一眼,见他满眼急切,心中微微感到不快,便摇了摇头,不理会他,但寒守隅并不死心,仍然追问道:“花豹去了也快十几天了,不会抓不到人不敢回来吧!”
    寒归王停住脚步,回头盯着他,眉毛倒竖,斥道:“你今年也有三十岁了吧!还这般不成熟,你除了女人还想什么,这么多战士浴血而战,难道就只是替你夺个女人吗?”
    寒守隅见父亲发怒。吓得低下头,一声不敢吭,他不明白,中午父亲还和他讨论花豹抓住阿婉地可能性,怎么这会儿就翻脸了呢?寒归王见儿子被自己几句狠话便吓着,心中更是生气,一把将他拉坐下,狠狠瞪他一眼。道:“你记住了,那个什么阿婉抓住了也要给皮逻阁送回去,不是给你享用的。”
    “可是咱们辛辛苦苦,不就是为。经冒火,后半句话便咽了回去。
    “蠢才!”寒归王一拍桌子,“连段如箭都知道我是借题发挥。你是我儿子却不明白,我看你是长了个猪脑子,今晚上就给我滚回安西城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说完,寒归王怒气冲冲地朝门外走去,一掀门帘,迎面却撞到了一个柔软的身体,他举拳要砸,待看清对方的脸上的娇媚,一腔怒火早飞到爪洼国。回头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屋里,胸腹间升起另一种火气。他眼光炽热盯着她的胸脯,低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被他撞的是皮逻阁的大女儿。叫做如玉,按照皮逻阁地安排,她嫁给寒归王的儿子,即刚才的寒守隅,她生得细腰丰臀,对男人天生有好胃口,寒守隅白面书生,哪里能满足她。一来二去,她周围的侍卫甚至连她的公公都与她有一腿。她皮肤虽白却有些干涩,杏眼含春,细眉挑情,长相颇似她妹妹阿婉,可并没有阿婉那样抢手,这也难怪,要娶这样的女人为妻,恐怕没有几个男人愿意。
    如玉除了勾引男人拿手外,还有另外一个本事,窃听,她地耳力超于常人,是属于‘隔墙有耳’那种,当然她除了喜欢听别人夫妻密事外,还常常给父亲带来许多有用的情报,比如刚才,她便听到了寒归王的‘借题发挥’,只是寒归王出来得快,她没躲过。
    听寒归王问她为何在这里?如玉颤身腻笑,用她那鲜红的玉指轻轻在公公额头上一戳,“老姜头,你说呢?”
    说完,腰肢轻摆,仿佛带着勾子一般,慢慢带着寒归王进了她的房间。
    刚下过雨,一轮阴暗的圆月,挂在黑郁郁的土丘上空,被遗弃的村子里尘雾弥漫,残破的门窗在风中摔打,密浪般的松树林随风起伏,发出巨大而空洞地声音,杂草被踏进泥里,大块的泥土却被翻出,散发着新鲜腥味,这里是东高原,一条秘密小道穿过河谷蜿蜒南行,这就是狼群和鹿群踏出来地捷径,从这里可以沿河直接穿过七星山和奶头山间狭长的谷地,绕过东城,直扑寒归王地老巢安西。
    一队骑兵沿着狼道疾驰而来,将道上的泥水踏得四处飞溅,“停步!”李清手一招,身后数百骑兵闻声则止。“去那边松林里等侯。”一群骑兵又转头向土丘驰去,穿过浅浅的河水,溅起黑亮的浪花,在急速中离开小道弯向小河,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高展刀尚没有回来,李清决定在黑松林暂等他的消息,过了约一刻钟,隐隐有马蹄声传来,这却是阿婉和她的属下。
    “李东主,我家小姐有请。”
    忠叔气喘吁吁赶上来,他开始有些怀疑李清的身份,普通的商人哪有他们这般本事和狠心,竟将追踪地五百多人杀得一个不剩,连掉下山崖未死的人都被补上一箭。
    李清随他来到松林中地一块空地上,阿婉刚从马上下来,月光下可见她脸上的汗珠在微微泛光,见李清过来,她用略带埋怨和困惑的目光注视着他,“你不肯去南诏倒也罢了,可你答应送我回东城,现在它早就过了,你这是去哪里?”
    李清微微笑道:“东城已被寒归王包围,你回去也进不了城,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为了让你能回家,不要多问,跟我们走便是。”声音虽然轻柔,却话语却不容违抗。
    阿婉眼光中流露出担忧,轻声提醒道:“可是你们要去的方向离危险越来越近。”
    李清傲然一笑,腰挺得笔直,饱经风霜的眼中充满智慧,语气坚定而自信,“我当然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明日一早,我会让寒归王跺着脚跑回来。”
    阿婉感觉到他灰斗篷内似乎蕴藏着巨大的力量,她不由一呆,想起她陌生的‘丈夫’,两人年纪相仿,一个生活在他父亲的羽翼之下,一个却率领一群死士要去虎穴夺虎子。
    在他高大的身影下,阿婉又长又直的眉毛渐渐弯成圆,深潭一般的眼睛流露出少有的软弱,她默默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东主,高统领回来了,有重要情报。”松林外有士兵轻轻唤他。
    “知道了。”李清回头又对她道:“我会让你呆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我若不回来,你哪里也不准去!”
    说完,李清大步离开松林,阿婉回头望着他洒脱的背影远去,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马蹄上包了厚厚的蜀锦,一群骑兵快速而无声地在星夜里急驰飞奔,黑咕隆咚的世界在他们身旁飞掠而过,风声呼呼在耳际轰响,二更时分,他们抵达了寂静无声的安西城,一条宽阔的河流在昏暗的月光下宛如玉带,穿城而过,四周群山环绕,象一个一个的窝头耸立在东高原
    吊桥高高挂起,城墙上偶尔可以看见士兵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过,静夜中隐隐可以听见更夫的梆子声,靠近城门又折道回去。
    “我们可以从河中潜进城内,我试过,河里的铁栅栏已经朽烂,水很冷,还有水蛇来缠你的脚。白的脸依然是铁青色,声音有些发抖,但此时众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没有人想听他对潜水的诉苦,只要他赶紧下水。
    万般无奈,高展刀只得脱去上衣,众目睽睽之下赤裸着同样铁青的上体,率领十名手下向离开树林,猫腰向河边跑去。
    “将军,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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