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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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命- 第1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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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去,不是晚了么?”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他会办了皇差才去庄子。他与我分手时说,事情棘手,可能得近傍晚才能往庄子去。”
卢氏微张了嘴看着钏儿:“你忽悠我?”
“没啊。”钏儿笑了笑,定定地看着卢氏:
“忘记告诉你,我的亲事早就已经取消了。害你担心,真是抱歉主要是我发现你对我们受苦感到高兴,说出来娱乐你而已。看我,多好,舍己为人。”
“你骗我?”
卢氏蓦地摸到做针线的篮子,拿起剪刀,站起身来,冲着钏儿站立的地方冲了过来:
“小贱人,我杀了你”
如果钏儿躲避不开,那就是连瞎子都不如了。钏儿闪到一边:
“你疯了”
王氏一听,呆不住了,跌跌撞撞地冲了进去,一脚踢翻了卢氏,手指着卢氏,嘴唇哆嗦着,却半天发不出声音来。
随着王氏同来的护卫也跟着冲了进来。王氏抬了抬手,他们又安静地退出门去,关上门,守在门外。
卢氏跌倒在地,看着朦胧的光影:
“谁?谁在那里?”
钏儿没想到王氏会冲进来,皱着眉头:
“你跟踪我?”
王氏回头看着钏儿,却不知道说什么,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
钏儿头痛:“你都听见了?先别表错情,你这奶嬷嬷狡猾得很,你若轻易相信了,就上当了。”
王氏摇了摇头,指着钏儿的脸,却不知道怎么说,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
“卢嬷嬷,你命可真大。”
卢氏一震,本能地跪好磕了一个头:“夫人”
瞬间,颓然委顿在地:
“偷生这么些年,还是被您找到了。”
“没想找你,是跟踪五娘来的,本想。。。。。。还得谢谢你,现在说了实话。”
卢氏惨然一笑:“这秘密本来想带到坟墓去,却是被五娘设计了。”
“你个刁奴,当年我那么信任你,你却做下如此多背主的事,你死有余辜。”
钏儿衡量再三,决定不叫人。就算王氏先前对自己心怀恶意,可现在情况不明,她也不会对自己下手。
钏儿凉凉开口:
“你不害死她女儿,她又怎会起了报复之心?利用完了过河拆桥,实在过分。”
王氏并没回头,只是瞪着卢氏,颤抖的身子显示出她此刻情绪激愤:
“你听谁说的?我根本没害她。丁香倒是我做局弄死的,谁叫她威胁我。”
卢氏情绪激动起来:“您以为我没打听吗?您告诉老奴她是难产,一尸两命,说孩子并没有生下来,可老奴打听过,说是孩子生下来,是个小子,活生生的被捂死了,老奴那可怜的女儿,被喂了活血的药,大出血死去。”
“胡说”
王氏胸膛起伏:“卢嬷嬷,你侍奉我多年,不了解我么?若我那样做了,会不认吗?我会怕你一个奴婢?一个家生奴婢生下的孩子,对我有什么威胁?当时她提前发作,请了太医诊治,可时间长了,大小一起送了命,我何曾做下那样歹毒的事?那时候我怀着孩子,就算我心狠,也要为孩子打算不是?”
卢氏惶恐:“可是,说这个话的人,是您最信任的人。老奴是灌了她好些酒,她才说出来的。”
“谁?”
“今天谁跟您来的?”
“朱嬷嬷。”
卢氏两眼放光,倏地起身:“就是她说的。”
朱嬷嬷脸色苍白,看着王氏恶狠狠的双眼,跪了下来:
“奴婢,奴婢喝了酒乱说的。”
王氏胸口气闷:“说实话。”
朱嬷嬷想狡辩,可是看着王氏冷厉的眼,惶恐地开始磕头:“奴婢,知错了。奴婢看卢嬷嬷很得夫人欢心和信任,实在不忿,就故意说了那样打击她的话,想着她一个奴婢,也翻不了什么大浪。没想到。。。。。。”
王氏抬手打了她一巴掌:“恶奴欺主。”
钏儿轻嗤:“其身不正,整日吃酸捻醋,才搞出这么多事来。看着你们,真是累得慌。”
卢氏听了朱嬷嬷的话,一下愣了,多年的精神支柱瞬间垮塌,人迅速苍老:
“怎么,会这样?”
王氏冷冷地看着她:“你先前说的,关于大郎和五娘的事,可是真的?”
卢氏匍匐在地,泣不成声:“是,的确是真的。老奴错了,罪不可赦,请夫人给老奴一个痛快”
“你早该死了。”
王氏厉喝,因气怒交加,胸口急速起伏。
钏儿突然叫了一声:“晚了”,脸色苍白地转身向外冲去。
王氏愣了愣,想拉住她,看了看天色,想起一事,惊骇地随后跟上,一边吩咐几名护卫:
“看着她俩。其他人跟我来。”
钏儿来不及叫轻歌,只得上了王氏的车。
车迅速地向王氏庄子驶去。
两人坐在车上,相对无语。
争斗了这么些年,突然由仇人变成了血脉相连的亲人,两人都很不适应。
钏儿虽然惊讶这样的事实,可是,却是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这个女人,虽然也许是这个身体真正的母亲,那又怎样?这样一个恶毒女人,自己对她又没感情,身份变不变化,自己才没兴趣关心呢。
王氏嗫嚅着:“五娘。。。。。。”
钏儿抬手:“别叫我,你还是祈求大哥别出事的好,否则,你就是立即下地狱也无法赎罪。母子相残,人间惨剧。”
王氏想辩解,钏儿又抬手阻止:
“别解释。你心地不善,所以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怪不着别人使手段。”
王氏低着头,轻声道:“难道,我只能被动挨打,才是良善?”
钏儿懒得理睬她,掀开车帘,两眼看着窗外:
“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准备怎样害大哥?”
王氏不敢抬头:“先灌药,然后将车驶向山崖,掉下去。”
“买通了人?”
“赶车的宋四,随行的,还有庄子里也做了安排。他们会陪他喝两杯。马和车辆也会做手脚。”
钏儿无力:“你这一辈子,所有的聪明全用在了害人上。都是做祖母的人了,唉”
钏儿两手合什,暗暗祈祷,希望大哥能逢凶化吉。心中后悔因为不信卢氏之言,又想探听卢氏更多隐秘,拖延了时间。
王氏祈祷着:“老天保佑,若能护大郎渡过危机,信女愿意折寿十年,不,二十年,一生茹素。”
钏儿冷笑:“临时抱佛脚,也不知道佛祖吃不吃你炒的急火玉米?”
王氏眼泪又下来了,咬了咬嘴唇,继续祈祷。
车转上去庄子的路。
这边的路,钏儿实在不熟悉,可看着暗下来的天色,心里发慌。
大哥如此俊才,命丧荒郊野外,还是自己亲娘出手,这也太屈了。
大约走了近一个时辰,山路上突然出现几张散落的文书。车停了下来,护卫捡了来递给王氏,王氏看了看,惊骇地跳下车:
“这是大郎的文书。”
有护卫勘察了四周:
“夫人,有车轱辘的印迹,滑向了山崖。”
钏儿骇然地跳下车,扑到山崖边,王氏也连爬带滚地趴在山崖边,哭嚎着:
“大郎”
“大哥”
                  第212章巧
    晚了,抱歉。突然头晕,躺了好一阵,才起来写完。唉,不能熬夜了。
    #############
    护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家夫人这是怎么了?
    作为行动的跟随者和执行者,他们当然知道夫人的每一个步骤,知道今日夫人要对付郭家大郎和五娘,可为什么,此刻竟然跟郭家五娘一起在这山崖边嚎啕,为了她要对付的大郎?
    护卫领头的叫王亘,与那王雨途是堂兄弟,他知道王雨途已经脱了籍,真正成为拼杀挣前途的军中之人。对于被抽调过来,王亘也很无奈,可是却又不能视若无睹。
    他没有上前劝说,只是在崖边仔细勘察了一番,又顺着车辆来路走了很长一段,方回头对王氏道:
    “夫人,暂且莫哭。卑职刚才查勘了一番,有几句话想问问夫人。”
    王氏抽泣着:“什么话?”
    “不知道大郎出门带了多少随从?”
    王氏愣了愣,回头看着钏儿,钏儿道:
    “大哥要办差事,早晨出门,只带了一车夫和一长随,至于到了郑县还有没有其他人一同前往庄子,就不知道了。”
    王亘一拱手:“据卑职查看,好象是马惊了,从离我们这里两百多米的地方开始狂奔,在距离我们这里近五十米的地方拐向山崖,而后坠落。”
    他们早就查勘过,知道只有近五百米的一段山崖陡峭,其他地方只能算是缓坡,所以,每一步都曾经计算过。从马服药后发作的时间,到它奔跑的距离,到车辕断裂的时间。
    看着王氏青一阵白一阵的脸,王亘心下忐忑,又想起刚才查勘的另外一个结果:
    “夫人,根据车辆印迹显示的吃重,好象车上人并不多,甚是轻便。最多,也就一个人。”
    王氏眼睛一亮,倏地站起身来:“真的?”
    “是,这是卑职的经验,不过,也不能完全肯定。”
    王氏点点头:“我相信你。你做斥候的时候,那份细致无人能比。”
    蓦地脸色黯然:“可按照我们的计划,大郎此刻应该已经昏迷了。若没有在车上,那会在哪儿?”
    王亘想了想:“要不,我们往前面找找看?”
    王氏无奈叹气:“也只能这样。希望大郎没事。若是我也不活了。”
    说罢,又哭了起来。
    钏儿早止了哭泣,鄙视地看着王氏:
    “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就算他不是亲的,就冲这几年养育的情分,也不该起了恶毒心思。”
    “我这不是怕他早晚对付我们么?所以才想着先下手为强。”
    王氏委屈地瞟了钏儿一眼,低头抹泪。
    钏儿懒得理她,看王亘他们向前而去,也跟着往前面走去。
    王氏一看,也赶紧擦了泪,紧紧跟上。
    刚走了一百多米,突然听见前面传来气喘吁吁的说话声:
    “这车跑哪儿去了?追了这么远还没追到。”
    又听见一个稍显年轻的声音说道:
    “李家郎君可好些了?要不,让小的来背我家大郎吧?”
    先前那声音道:“得了,你也累坏了。两人的力气毕竟要大些。哎哟,不行,肚子又痛了。”
    “那小的先把大郎放到边上,再扶您过去。”
    王氏一行停住脚步,没有点亮火折子,都在关注着前面的动静。
    王氏皱眉想了想,轻声道:“好象,有一个好象是大郎的长随。”
    钏儿心中一跳:“既然长随在,没道理大哥不在。”
    说罢,便抢先跑了起来,从来没有这样迫切地想见到大哥,也许,真的是自己嫡亲的大哥呢。
    突然,脚绊了一下,“啪嗒”摔倒在地。
    钏儿来不及惊叫,已经趴在地上了,王氏他们听声音不对,方亮了火折子,却看见靠在路边山石上的郭钢,不由喃喃道:
    “大郎?太好了,大郎没事。”
    说罢,又哭了起来。
    若不是多次与她对手,还真以为她是个性子柔弱良善的女子呢。
    钏儿撇嘴,径自爬了起来,半跪在地,就着火光看着郭钢:
    “他怎么了?”
    “昏迷,是下了药的原因。”
    王氏低声说道,又惭愧地偷偷瞟了钏儿一眼。
    钏儿挑了挑眉:“能不能唤醒?”
    “不能,怎么也得睡足一整夜。”
    “对身体有没有妨害?”
    王氏愣了愣:“不知道。”
    是啊,反正是想要杀死的人,又怎么会管那药是否伤害身体呢?
    “那赶紧弄上车,去找大夫,若是伤了身子,救回来又有什么意思?”
    这时,先前说话的两人回来了,看见这么多人,年轻些的声音惊骇地嚷嚷: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那长随就着火光看见了王氏,脸色一白:
    “小的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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