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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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安康- 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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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林大哥怎么办?万一林大哥高中回来,却找不到你们……。”张二花担忧道。

“如今,唯有寄望于海哥哥高中后前来拯救我们了。”苏文清无奈摇头,可是,近段时间皇上染疾在身,久不临朝,科考一再延误,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开考。那样的话,要等到什么时候?

“二花姐,如果哪天海哥哥高中回来找我们,你就让他四处张贴寻人告示,我们看到告示,就会来找他。”苏文清紧紧地握住张二花的手,“二花姐,拜托你了。”

“小清,说什么呢。你要好好的,你们都要好好的。我等着你们回来。”张二花眼中泪光闪烁。

过了半晌,苏文清拍拍张二花的肩膀,起身道:“我们四处逛逛,让我再看一眼扬州城,留个美好的回忆。”

苏文清挽了张二花,沿着西湖湖畔一路看过去。西湖的景色很美,绿柳垂堤,层层叠叠的荷叶如波浪般翻卷着。如果她手里有部相机的话,她一定会把这里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人与物,都拍下来,留作以后漫漫的逃亡岁月里慢慢品味。

明天之后,她会在哪里呢?会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里漂泊呢?命运这个东西,有的时候真的很难捉摸。

第五十一章黄家单方退了亲

苏文清与张二花两人先去了美食城,经过一段时日的经营,美食已经有些规模,前来光顾的人也慢慢多了起来。这座西湖湖畔庞大的建筑物前,停了一排或豪华、或简朴的车马,扬州城内的客商渐渐把这里当成了打尖休憩的场所。

苏文清步入店中,将上段时间闲着无聊写下的新花样,拿给了张老板,再与张老板研究了一番,确定了几个新口味的食品,作为下一段时间的推荐美食。

看着苏文清神情自若,张二花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楚。出来后终于忍不住问道:“小清,你怎么可以做到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

苏文清苦笑:“二花姐,你要我怎么样?难道要哭吗?让他们惊觉?那我岂不是更麻烦了?”

“如果你觉得把事情说出来舒服一点的话,你就,我听着呢。”张二花担心地望着她,怕她闷出病来。

苏文清唇边绽开一朵笑容,她微微摇摇头,轻轻拍了拍张二花:“二花姐,我没事。”她并不是个情感过于外露的人,自己的事自己承担,说出来又如何,徒添别人的烦恼而已。

接着她们又去了永慈药行,张记土窑,张二花家的冶铁作坊,还有给李五娘的儿子李元斌赁下的成衣铺子。

李元斌任首席设计师的成衣铺子生意的确很好。一个中等的铺子门前,停下来的都是些华贵靓丽的马车,马车上陆续走下一些衣着光鲜的贵夫人与小姐丫环们,喜滋滋而来,喜滋滋而去。

“小清,你看,事实证明,李元斌的眼光真是独到。现在,李五娘与李大伯都没意见了,自家的铺子不开,反倒帮起儿子卖起衣裳来了呢。”张二花笑道,朝那间铺子指了一下。

苏文清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李大伯正在门口处跟一个准备进店的客人推销着。

苏文清忽然有些感慨,如果再给她一些时日,或许,她不会像现在这般被动。

最后一个地点,是明记陶瓷店。

“苏姑娘,你,你来了?”站在门口的小六,见到苏文清等人走了过来,眼睛瞬时睁大,连说话也不利索了,忙不迭地把她们二人迎进里厅,一边飞快地跑去叫自家公子。

一身海蓝色袍子的明公子来了,脸含着笑意,眉眼弯弯:“苏姑娘,张二姑娘,你们来了?”

苏文清也笑道:“这段时间范老先生要开发蘑菇新品种,缺个帮手,可能会有段时间不能来了,所以先过来看看。”

明公子脸上的笑容猛然僵了一下。

小六看看公子,忙道:“苏姑娘,你放心好了,你看外面店里的人,还有那些空了的货柜子,那些陶瓷卖得可好了,不信,我拿账本给你看。”

“不用了。”张二花连忙摆手。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添乱了?

茶凉了换上热的,喝完了添水再煮,苏文清这次坐的时候比往日都长了好多,但在明公子看来,这个上午的时间跑得比往日都快。

终于,苏文清告辞,和张二花一起返回苏氏蘑菇园。看着那窈窕的身影越走越远,明公子倚在门框上,却怎么也移不开脚步。

“公子,你倒是快拿主意啊。”小六急道,“苏姑娘说明天不能来了,也就是说,她明天有可能被远嫁到京师去了呀。”

明公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他沉痛地闭上了眼睛,只觉得惆怅满怀,心痛的感觉弥漫了全身。百事孝为先,他该怎么做?他又能怎么做?

下午的时候,苏文清走去书房看窗台上那株剑兰。兰花是她从后山上挖回来的,让李兴旺烧了一个青花瓷器花盆,种了上去。如今,兰花开了,香气馥郁,溢满了整间书房。

苏文清给兰花浇了水,然在就在书房里靠窗的椅子上坐了,静静地看了一个下午的兰花。这种名叫剑兰的兰花有着太多太多她与林志海的回忆。她清晰的记得,八年前的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林志海就站在剑兰前,向她走来,一直走到她的心里去。

最后,她找来了一节竹子,做成一个有盖子的竹筒,把兰花整株拔了出来,装到竹筒里去,添上土。这样带起来方便。

还有,林氏送的血玉镯子,苏文清也从橱柜里拿了出来,戴在手上。这镯子她一直珍藏着,舍不得戴,如今,要逃亡了,戴着身上,希望可以给她们带来好运。

没到天黑,苏氏和林氏一起回来了。大家简单地各自收拾了一个包袱,由于是秘密出城,东西也不能多带,只带了一些随身的衣裳,还有银票和金银首饰等细软。最后,苏氏想了想,把案几上供着的苏辰宇的牌位与铜麒麟保命锁也带上。

三人用过晚饭,便早早歇下。晚上就要逃亡了,大家都需要养足精神,养好体力去应对那些未知的变数。

苏文清和衣躺在床上,合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八年前那场逃亡记忆犹新,想不到时隔八年之后,又要开始了新的逃亡。八年之前的逃亡她失去了最亲爱的哥哥,八年之后的逃亡她又将失去谁?

苏文清只觉有一双手紧紧地扼住喉咙,使她喘不过气来。她在心里狂喊:不要我不要这样翻身坐了起来,却是再也睡不着。

就在这时,院子大门传来了阵急促的敲门声,急速如擂鼓般,伴有隐约叫唤声。

苏文清吓了一跳。三更未过,贺将军就派人来接她们了吗?不可能呀。

苏文清迅速披上外衣,走到院子里,由于情况未明,她也没有点亮灯笼。暗淡的月光下,她瞧见苏氏和林氏也起来了,侧立在门边,脸上带了惊惶的神色。

苏文清稳住心神,往门边挨了过去。这时,门外传来刘家妹子的声音:“苏姐姐,小清,快开门,是我。”

“刘家妹子,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苏氏这才呼了一口气,抢先开了门。

刘家妹子跨进院子,脸上明显带着喜色,气喘吁吁道:“苏姐姐,林姐姐,你们不用紧张,我是来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的。”

“好消息?”苏氏三人皆一愣。

刘家妹子拍拍胸口,等气喘平息了以后才说道:“婚事黄了,苏夫人病了,族长走了。”

苏氏与林氏又一愣,这没头没脑的三句话,是什么意思?

苏文清脑子飞快运转,隐约明白了刘家妹子的意思。她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总的来说,她们今晚可能不用逃亡了。

“婶子,屋里坐,进来慢慢说。”苏文清把刘家妹子让进屋里。

屋里点了烛火,亮堂一片。三足鼎炉上的茶壶里飘出茶香。刘家妹子便在这片飘缈的香茶雾气中把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

原来,一切的变故都发生的今天晌午之后。

晌午过后,一匹从京城来的快马进了苏府,把一封书信转呈给了苏老爷。苏老爷一看,愣了半个时辰。然后夫人走出后堂,看了信以后,就病倒了。

刘家妹子听苏府二公子身边快嘴小厮阿列说,那匹快马是从京城黄家来的,那封书信是京城京畿司黄统领写给苏老爷的。在信中,黄统领把苏老爷斥责一番,说他办事不力,是否要连累黄府三百余口满门抄斩,语气坚决要退了与苏家的婚事,还说贺礼一并退还,从此不再议婚嫁之事。

苏梁氏当场昏厥,全府上下请大夫的请大夫,煲药的煲药,乱成一团。

后来,苏大姑娘从苏梁氏房里哭哭啼啼地走了出来,说什么“不活了”之类的话,吓得苏老爷赶忙派几个丫头婆子寸步不离地跟着,怕她寻了短见。

苏姓的族长也于傍晚时分走了。苏府里各人满怀心事,连晚饭也没开。整个苏府陷入了乌云惨淡之中。

刘家妹子听了这事,心中乐开了花。趁着苏府人仰马翻,管制松懈之际,拿几个铜板收买了看后门的婆子,便急冲冲地赶回小莲子庄报信来了。

“婶子,多谢你。”苏文清把一杯香茶捧给刘家妹子,诚挚道。刘家妹子的话无异于一道闪电,劈开她眼前浓重的乌云,使她的人生出现了转机,使她又看到了人生的希望。

“小清说哪里话,当初要不是你母亲,我与嘉宝还不早做了孤魂野鬼了?”刘家妹子谦逊道。

“那么说,我们不用逃出扬州城了?”林氏犹自一副不相信的神情。

“林大娘”苏文清又气又好笑,“如今京城的黄家取消了与苏家大姑娘的亲事,我当然就不用做什么陪嫁丫头。我没有了利用价值,我那个舅妈当然就不会把我们母女接进苏府里去。那我们还逃什么?”她冷“哼”一声,“苏梁氏那种人,蚀本营业她当然不会做。”

“谢天谢地菩萨保佑啊”林大娘双手合什,虔诚地说道。

“娘,我找二花姐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苏文清说着出了院子。怀中揣着的玉质令牌冰凉冰凉的,也许,这个好消息也该告诉贺将军一声,还有,这个令牌,也该还给他的。

果然,第二天苏文清出门时,后面再也没有了跟踪的人。她慢慢朝城东方向走去,走到苏府门前时,停了下来。

一个婆子急急地扯着一个提着药箱,大夫模样的人从后门匆匆而入。那个婆子一边急走一边紧张道:“……何大夫你走快点,昨天夜里大姑娘哭得昏了过去。夫人急火攻心,吐了一大滩血,吓死人了……。”

苏文清双眼微眯,目光冷峻。望着那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苏府后门内,唇边浮起一个冷漠的笑意。不是她冷血无情,而是这些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转身,走入繁华的扬州大街。扬州街头依旧熙熙攘攘,人来人往,而阳光也犹为灿烂。苏文清沐浴在暖和的阳光中,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昨天担心了一整个晚上的心情终于彻底地放松了下来。

阳光真好,人生真美好。

第五十二章借酒浇愁另有他人

“真想不到,苏文清的运气会那么好。”扬州总舵内,大当家背靠在太师椅上,淡淡的声音,语气慵懒,却没有想象中的怒发冲冠。

李福有些奇怪,这是他第一次见大当家如此散漫的样子,按常理大当家应该生气,应该发怒的,他却没有。

屋里飘散着浓郁的香气,窗台上那盆剑兰宁静地开着,花姿凌厉而高傲。

李福见大当家的目光落在窗台的那盆花上,怕惹起大当家的不快,正想把那花移走,却听到大当家道:“李福,不用了,就放那,花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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