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外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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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外慧中- 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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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遇刺,赵延昌简直觉得是帮了自己的忙。儿子带伤回府,作为母亲的太妃总不好太为难他吧。
自从他给世子主婚后,太妃就一直不肯搭理他,他早上过去请安都被拒之门外,母子关系降到了冰点。
要说起来,赵延昌会不顾太妃的反对给儿子主婚,除了真心疼爱儿子之外,也确实有点跟太妃分庭抗礼的味道。世子失踪之前的二十年,他一直扮演酒色之徒,窝囊废王爷,王府的大事小事都是太妃说了算,这些他没什么可抱怨的,纯粹是角色扮演的需要。
世子失踪几天后,怕急坏太妃。他忍不住说了实话。本来只想说一点点的,架不住太妃盘根问底,最后把一切都和盘托出。
赵延昌以为,太妃明白了他这些年所受的委屈,所付出的心血,会理解他,心疼他,彻底改变对他的态度。却没想到,太妃对他没一句抚慰之辞,只是欣喜若狂地说,那她就等着当太后了!
赵延昌这才惊觉,多年的隔膜,母子间的感情早已淡化,不是几句揭露真相的话就可以修补起来的。
尤其是有了世子后,太妃把振兴安南王府的全部希望放在世子身上的同时,也把全部的感情放在他身上。太妃早年丧夫,又对儿子彻底失望,孙子便成了她的一切。
也正因为如此,太妃很怕世子被别的女人“抢走”,让她失去最后的情感依靠。她容不下俞宛秋——俞宛秋是世子的心头爱,最该死的,还是她竟然撺掇得世子不经太妃同意就娶了她——却在府里养了许多年轻的美女供世子回来挑选,既为了开枝散叶,也为了分薄世子的爱,让俞宛秋不得专宠,倚仗世子在王府坐大。
赵延昌给世子主婚的时候,想到太妃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竟有点暗爽,然后自己骂自己“不孝”。他想用这种行为告诉太妃,世子的婚事,以及王府内其他的大事,以后都该由他这个王爷说了算。太妃年纪大了,好好地在后宫享福就行了。
要不然,等他称帝后,弄出个“太后专权”,甚至“太后党”,可就糟糕了。
别说太妃完全没那想法,一个在王府当家作主了几十年的人,不会甘心往后的岁月每天就只是晒晒太阳打打牌九。他必须防患于未然,世子的婚事正是个好时机。
赵延昌还记得自己从云州回来的当天,太妃连病都懒得装,直接坐在椅子上见他,劈头就问:“他们没成亲吧?”
他垂首回道:“已经成了,拜完堂后才收到您的传书,您身体好点没有?”
太妃的脸色变了数变,最后只是冷淡地说:“没事,前几天吐了两口血,有个庸医说我得了血痨。一时着慌,就怕见不到你了,因此叫人传了个消息。这几天又看了几个大夫,都说是只是气血攻心所致,没什么大碍。”孙子都已经拜堂了,这个时候再冲儿子发脾气有什么用?平白地坏了母子感情,不如先忍着,以后再想办法。
赵延昌自然不会揭穿她,只是顺着她的话头说:“您没事就好,儿子也就放心了。”
赵延昌从云州回来的第二天沈鹤就登门了,当时他已经在去回望谷的路上。
即使他在家,也不会见沈鹤。手下早就向他禀报,沈鹤去俞宛秋的宅子打听沈渊的消息,他猜这人会到王府来,当时就吩咐门人,凡是姓沈的上门,就说王爷不在。
沈鹤后来求见太妃,并在太妃面前造谣,太妃命人给世子传书,要世子休掉新婚妻子的事,赵延昌都了如指掌。他并没有出面阻止,一方面,想看看世子会怎么处理;另一方面,他也相信,这等小事,世子不需要他操心。世子的处理方式让他拍案叫绝,他欣喜地发现,儿子长大了,再不是那个冲动莽撞的少年。
从回望谷回来。赵延昌再去给太妃请安,这回没吃闭门羹了,虽然太妃的表情依旧淡漠。
赵延昌便笑了笑说:“儿子在路上遇到刺客,差点就见不到您了。”
太妃到这时才发现儿子的胸口似乎比平时鼓,脸上顿时现出了紧张之色,指着问:“那里不会是……”
“一点小伤,不碍事”,赵延昌故作轻松的笑容中,似乎还带上了几分虚弱。
太妃大声道:“都伤到要害了,还不碍事?快,传大夫,传大夫!”
赵延昌的目的已经达到,怕再留下会露馅,匆匆告辞道:“您好好休息,儿子回凌霄阁再看大夫,伤口其实不深,就是创面大,怕会吓到您。”
这么一说,太妃更愧疚了,原来儿子刚刚经历了生死劫,一回府就赶来看她,她还跟儿子赌什么气呢?
那位刺客果然是个福星,经过了这次遇刺事件后。母子俩的感情重新融洽起来。
可惜,老天爷总不肯给人安生日子过,赵延昌回府“养伤”没两天,朝廷就派了一位姓李的公公南下,给安南王带来了一封问责书。
问责书为秉笔太监所写,上面有皇帝的御印,措辞颇为激烈,大意是:有人在祁阳府下的甘棠镇见到了安南世子,彼时世子正携美女同游,意甚欢洽。既然世子无恙,安南王府却欺瞒朝廷。诓骗圣君,谎称世子失踪,是何居心?
李公公念完问责书,正待替皇上训斥几句,却见赵延昌红着眼眶,抖着双手,从地上爬起来冲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问:“是谁见到了孤王的儿子?是谁?是谁?”
李公公吓得不轻,衣领被人提着,脸憋得紫涨,口里啊啊不能成语,差点当场膈屁。
几个陪同前来的小太监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一起涌上去想拉开王爷,赵延昌兀自激动得不停地追问:“真的吗?真的吗?有人见到了孤王的儿子?我儿子没死?我儿子没死!哈哈哈哈。”笑着笑着,眼泪迸出,一发不可收拾,把一个痛失爱子,而后又得知爱子尚在人间的疯癫父亲演得活灵活现,令观者动容。
这下,连李公公也疑惑起来:难道皇上的线报有误,安南王府并没有撒谎,至少,赵延昌并不知道他儿子还活着?
“你们,好好招待几位宫里来的内大人,本王要去告诉太妃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太妃卧病多日,这下总算有救了。”
李公公还要说什么,赵延昌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了。
走出银安殿的赵延昌立刻招来暗卫,要他们迅速通知各地军营加强防守,尤其是世子到过的三处军营,要增设岗哨,把山下的暗哨由原来的三十里扩大到五十里。
刚吩咐完,苏城那边来人回报,朝廷密探在俞宛秋的宅子外守候多日,可能打听到了什么,已经派人去甘棠镇俞家,应该是核实俞宛秋是否真的在俞家祖宅。
赵延昌立刻下令:“给世子传书,让他把世子妃尽快送到俞家老宅去。要赶在朝廷密探抵达甘棠镇之前把人送到。”
“是”,手下答应着,赵延昌又补充道:“让世子放心,本王一定会保证世子妃的安全,只要风头一过,马上还给他一个毫发无伤的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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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码字很不顺利,下午跟人拼的几千字可能又报废了,唉,我还舍不得删,暂时放在另一个文档里。
这一章是晚上重码的,所以这时候才更新。
加更的一章明早才有。么么大家。

同人卷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再次分离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再次分离

俞宛秋现在每天都随赵佑熙去演武场。他忙的时候。她坐在一边观看。他歇下来,她为他擦汗,他陪她说话。整个军营的人都知道,世子夫妇极为恩爱。
俞宛秋自己也感觉到,她的夫君真的非常依恋她,即使晚上留在书房的那两个时辰,也总想说服她“陪读”。
在俞宛秋的观念里,两个人再亲密,也要留点私人空间。他们白天在一起,晚上在一起,晚饭后到睡觉前的那段时间,适当地分开一下,是不是多少能给人一点新鲜感?
赵佑熙在她面前,除了不变的霸气,骨子里的孩子气也渐渐显露,黏人黏得特别紧,好像不愿有一刻分离似的。也不知是新婚期间特有的症状,还是会一直如此。
他始终是个矛盾的人,无法以常理推断。比如,明明自己放恣任性,为所欲为。却极度讨厌别人侵犯他的领域。他们第一次相见,他就毫不客气地让人把俞宛秋丢出门,好像她身上沾染了瘟疫似的。待发现自己对她产生兴趣,又不管不顾地纠缠,全不在乎她的态度。
总之,他是个单边主义者,极度自我的人。应付这样的男人,或许会很难,但俞宛秋有个最大的优势是,他真的很爱她,只要她不故意激怒,尽可能顺捋虎尾,就没什么大问题。
这是俞宛秋和赵佑熙共同生活半月以来总结出的经验,他们至今未发生过一次争吵,俞宛秋还在琢磨:会不会整个蜜月都这么好,第一个月就保持良好记录?
她没料到,他们的蜜月只有半个月。半个月后,就要被迫分离,自己去阴森的俞家老宅面对她的“亲人”,赵佑熙则匆匆赶往下一个军营背负他的责任。

云州军营的擂台塞,打完第一轮就用了七天,因为后来又有许多人报名。眼看第一轮的最后一组也决出了结果,俞宛秋知道今天的事告一段落,他们可以回家休息了。
可她没等来自己的夫君,却等来了他的小跟班,告诉她说:“王爷派专使来了,世子已经去辕门外迎接。让奴才陪您回去。”
晚上吃饭的时候,小福子又告诉她:“世子在陪专使用餐,晚上还要开军情会议,让您不要等,自己先睡。”
她等到子时,实在困不过,只好爬上床。自成婚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独自入睡。
赵佑熙直到丑时才回来,此时月近中天,遍地银辉,练武之人眼力本就比一般人好,赵佑熙也没点灯,蹑手蹑脚地去净房洗浴。刚揭起水缸盖子,就见俞宛秋举着灯盏走进来说:“我给你留了热水”,她指了指屋角,那里有个棉被围着的水桶,是她今晚临时发明的“保温桶”。
赵佑熙却说:“其实是跟你在一起,我才用热水的。我自己一个人洗澡总是冷水,每年大概只有最冷的两三个月才用热水。”
俞宛秋给他加热水的动作停了下来,如果他真有洗冷水澡的习惯,倒可以让他坚持。据说这样很能强身健体。
看他眼里现出了倦色,仔细端详,甚至有点愁肠百结的味道,俞宛秋心都揪起来,能让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霸王变成这样,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没有乱打听,找了个小凳在浴桶边坐下,接过他手里的绒巾给他擦背。看他双目微合,试着在肩颈处按摩,赵佑熙握住她的手说:“不用了,你快去睡吧,你不像我,熬不得。”
“没事,偶尔晚点没关系,顶多明早睡个懒觉”,她寻思着,王爷的专使在,世子要奉陪,自己就不能再当跟屁虫了。
等赵佑熙洗好上床,见小妻子眼里写满了担心,只得跟她说实话:“朝廷那边得到线报,说有人在甘棠镇上看见我了。”
“所以朝廷来了旨令,责你父王必须尽快把你送去上京为质?”对于这个消息,俞宛秋并没觉得意外,就他那运起轻功飞奔至河边的样子,也足以吸引众多眼球了。
赵佑熙叹了一口气:“是啊,王府里住进了几个太监,父王怕府里的人说漏嘴。自己每天亲自陪着,根本不敢走动。”
“那你父王派专使来,是何用意呢?”见他眉头皱得死紧,想缓和一下气氛,开玩笑道:“不会是让他押你回去吧?”
赵佑熙差点脱口而出:“不是押我回去,是押你回去!”
父王确实是这个意思,就怕他舍不得送走新婚妻子,所以特地把牟翊从回望谷请来做说客。什么军情会议,不过是牟军师对他晓以利害,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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