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外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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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外慧中- 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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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宛秋本来心事重重,听到最后一句,又被他逗笑了,强词夺理地说:“遐思什么呀,我还有一个庄子,就说去那边收租不行啊。”
“行,这么会收租,等回南府后,把我名下的产业都交给你。我正好不想管这些,每次看见管家抱一摞账本进书房,头都是大的。”
“你又没分府,怎么名下还有产业?”揽月山庄好像就是他名下的。
赵佑熙告诉她:“都是每年生日父王赏下的,十岁以前是钱物,十岁以后,每年一处产业,田产,铺子,庄园……父王希望我慢慢学着打理,将来也好接手王府的偌大家业。”
俞宛秋很是赞同王爷的做法:“管理确实是门学问,需要累积经验教训。先给你一处两处,哪怕没管好,也可以及时发现问题。要不然,什么都不让碰,突然一下子把王府全部交到你手里,就你这莽撞的性子,把王府的产业都玩没了。”
赵佑熙不高兴了:“我的性子很莽撞?嗯?”
“不是”,俞宛秋一时说漏嘴,就知道霸王要计较,紧急调动库存词汇,实在找不到谐音的,只好临时改为拍马屁:“我是说。我家相公很威猛。”
得到心爱的妻子此等评价,赵佑熙喜之不胜,激情飞扬,把怀里的温香软玉再次压在身下,刚要梅开二度,窗外传来了轻轻的敲击声。
欲求不满的某人发出一声低咒,但也知道轻重缓急,抓起外衣披在身上说:“进来吧。”
窗外立刻跳进一个黑衣人,躬身抱拳道:“大营那边来人了,说收到王爷的传书,府里那几个太监已经走了,王爷正连夜朝这边赶来,要陪同世子去亳州大营。”
“我走时怎么不禀报?”
“天快黑了才收到,赶去世子寝居时,世子已经走了。”
今晚他的确走得早些,因为想到明天就要分别,想和丫头多待一会儿。手下追着送书信过来,没他的脚程快,刚好让他卡在这种要命的时候,真是……他**的!霸王世子何曾吃过这种哑巴亏,气得一捶桌子。
侍卫忙跪下请罪:“属下该死,半夜打扰世子和世子妃。”可是这等重要的消息不禀报,误了大事更失职啊。
“你下去吧,到外面好好守着”,赵佑熙原也不是要责怪谁,只是心里憋得难受。
俞宛秋见侍卫走了,才开口道:“既然你父王明早要来,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赵佑熙原是打算明早就从这里动身的,可如果有父王在,就怕他知道了会责怪:为了私会妻子,把自己送到风口浪尖上,连命都不要了?
父王骂他几句倒没什么,他怕的是,父王因此对儿媳妇有了不好的印象。
赵佑熙叹息着把小妻子抱在怀里,哪怕他们已经成亲,到现在为止,家里三个长辈,统共也就只有父王支持。万一连父王都对丫头有了不好的看法,丫头将来的处境会变得很艰难。
父王就他一个儿子,对他只有心疼,容易理解他的冲动举止,可不见得对丫头也能同样的宽容。比如,认为她糊涂不晓事,不知规劝,这种危急的情况下还缠着世子,分明就是狐媚子。他不能让丫头背上这样的骂名。
为了免生事端,赵佑熙纵有千般不舍,也只得起床,依依作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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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第一天,努力加更,顺便求求粉红。

同人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朝廷来人
第一百五十九章   朝廷来人

赵佑熙走后,俞宛秋留在毓秀斋足不出户。在外人看起来是养病,实际上她每天都很忙。清早即起,深夜方睡,不是读书,就是整理父亲的笔记。
只除了,偶尔会在孤灯下独坐出神,想念那个身在远方军营的人。
兰姨站在门口看着姑娘的样子,悄悄叹了一口气。新婚不足一月就远别,有家不能归,有夫不能聚,还要装成痨病鬼,免得被俞家人骚扰。这家数得上名号的主子就一百多口,要被他们缠上,会烦死的。
这些天,俞家借口重病之人不宜多食荤腥,不过送来几把小菜,亏得她们不靠俞府供养,要不然,都该饿瘦了。
除此而外,兰姨还有一点担心:世子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初经人事。就像猫儿刚尝到鱼的滋味,终日馋着,满世界都看得见新鲜鱼,不知守不守得住?两人分开的时间长了,万一被别的女人趁虚而入,这男人嘛,都只怜惜身边情热之人,难免改了心肠。她家姑娘这世子妃头衔,本来就有点偷来的锣儿打不得的味道,到时还不见得算数,太妃和王妃可都没同意,巴不得世子弃了姑娘,另娶个出身高贵的嫡女。
可这些话,她只能搁在心里,一个字都不敢提,就怕姑娘伤心。走过去沏了一杯热茶,见姑娘拿起毛笔准备写字,刚想退下,眼尾却瞥见一个熟人,笑着告诉道:“姑娘,戚长生来了。”
“快请进”,俞宛秋惊喜回头。
戚长生最近到处奔波,先被她派去收租子,后来又让他去巡视南府和苏城的铺面。俞宛秋怀疑他根本没到南府,就被世子招了回来。只是为什么,途中用了七八天呢?
不管怎样,戚长生跟世子联系紧密。他来了,说不定能带来世子的消息。
“参见世子妃”,戚长生躬身见礼,俞宛秋连忙摆手:“千万别,小心隔墙有耳。在我和你家世子团聚之前,不管在这里还是在外面,一律只叫我‘姑娘’。”
不是她爱冒充未婚萝莉,实在是环境不允许,她倒是很乐意告别别人,她家相公是赵佑熙。
“是,姑娘”,戚长生马上改口,然后禀道:“明天俞府会来四个人,其中一个是姑娘的舅父,一个是表哥,一个是表妹,另一个……”
“另一个怎么啦?”难道还有比舅父表哥表妹更让她惊讶的人物?
“另一个是这批人的头领,可惭愧的是,我们一直查不到他的身份,但看得出,就连姑娘的表哥都对他很尊敬。”
“我表哥是什么人物吗?”
“五年前年进士及第。当年就被延揽入太子东宫。太子即位后,他也升任枢密院知事,虽然只是四品,但很得新皇宠任,都说是下一任枢密使的接替人。”
俞宛秋笑了起来:“太夸张了吧,才是四品,离枢密使还远着呢”,官场比哪里都黑暗,越是冲劲十足的年轻才俊,越是容易受人排挤。何况新皇又是个猜忌心和报复心都极重的人,这点从沈湛的经历就可以看得出来。
虽然她对沈家的人没什么好印象,单论沈湛的遭遇,其实是有些冤枉的。沈家脚踩两条船的是一心想当不倒翁的沈鹏,沈湛当时还在临济寺陪着太子,根本不知情。可新皇还是从此疏远了他,大有“一旦见疑,永远弃用”的劲头,对友对臣如此求全责备,君臣关系很难长久维持。
但重点不是这位前程辉煌的表哥,而是连王府的情报网都查不清来历的“头领”,俞宛秋开玩笑说:“不会是皇帝本人来了吧?”
戚长生答道:“当然不是,但这个人,身份也不低。”
俞宛秋便合理猜测:“诸王之一?还是诸王世子? ”
戚长生摇头:“都不是,这些人在王府的情报网中都备了案的,一查便知。”
俞宛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从容道:“管他是谁,反正我是不能见客的病弱女子。”
戚长生却说:“他既然把姑娘的舅父表妹都请了出来,肯定是要见姑娘的。”
“见就见,没什么的。你累了,下去歇息吧。”
“是,这是世子给姑娘捎来的书信。”
俞宛秋开心地接过,本以为没指望了,谁知戚长生这么沉得住气,先回完事,再慢条斯理地从袖袋里掏出信。
这回不是小布条,而是写在纸上的,真正的“白纸黑字”。粗略数一数,将近一千字,以那人的性子,能写出这么长的信,已经算得上奇迹了。
展开一看,抬头的称呼就让她差点笑出来:“小娘子……”,自称更恶心,“为夫”。这还可以理解成为了隐去真实身份,可内容居然很文艺、很煽情。如果不是戚长生亲手交付,打死她也不敢相信这信是霸王世子所写。
小娘子:见信如晤。
为夫在山中,见月遥想音容,不觉心向往之,恨不能腋生双翼,飞到娘子身边,和你双宿双栖。共效鸳鸯天,俞宛秋慌忙掩卷。搞什么嘛,需要经过几道人手才能送达的书信,居然有少儿禁止的内容,她不活了啦。
恼归恼,她还是红着脸儿把信抱在胸口睡了一夜。果然有严重的后遗症,晚上做了个春天的梦,梦里和那人共效鸳鸯
第二天,俞宛秋老早就打理好自己,在脸上略略涂了点黄蜡,看起来还比较自然。再配上月白衫子和青裙,头上只簪了一只小小的蝶状步摇。兰姨知道姑娘有意把自己往病人打扮,所以再素净不过,可越是这样,越显得出尘美丽,幸亏装成重病,不然俞府也会像沈府那样,出现一大堆媒人。
她们以为今天是舅舅携表哥表妹登门探病,临到头却是老太太派人来传去正厅相见。俞宛秋不禁怀疑:“难道那几个大夫中有人漏了口风?”
事已至此,只能扶着兰姨,一步一挪去了上房。
因为有男客在,俞家的姑娘媳妇都回避了,只有老太太和几位老爷陪着。看见俞宛秋在门口出现,老太太远远地指着一把椅子说:“秋儿你病了,不需多礼,快坐下吧。”
看这架势,老太太对她的病还是很忌讳的,俞宛秋向几位陌生来宾蹲身福了福,就不客气地坐下了。
“这位就是外甥女儿?长得可真像”,又是这句开场白,看来她确实长得像亲娘何氏。
人家都开口认外甥了,俞宛秋只得重新起身道:“见过舅舅。”
“这是你四舅舅”,老太太补充说明,又指着舅舅下首的两个人说:“他们是你的六表哥和十二表妹。”
俞宛秋一一见过,老太太最后才指向上首那个笑得高深莫测的人说:“这位是秦公子。”没有任何背景介绍,看来俞府的人也只知道他姓秦。
俞宛秋微微颔首,反正是没关系的人,她也懒得搭理,那人却主动开口道:“听说姑娘病得很重?”
“是。”
“在下粗通医术,不知姑娘可肯让在下看看?”
难道神秘人物的真实身份竟是名医?可就如戚长生说的,这人一看就是个有身份的人物,决不只是普通的大夫。
正考虑怎么回话,大老爷已经代为应道:“那就有劳秦公子了。”
俞宛秋逃脱无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的手指搭在她的脉上。手指修长有力,指腹有薄茧,这是个长期练武之人。

同人卷 第一百六十章 目的何在
第一百六十章   目的何在

只诊了很短的时间。秦公子就抬起头来,眼里精光一闪,俞宛秋不觉露出了哀恳之色。
这不全然是伪装,她是真的很怕被俞家人发现真相,然后全体扑上来,个个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挖出她的财产。一想到那场面,就有种被八爪章鱼缠住的窒息感。
从这方面来看,她和赵佑熙其实是一路人,都有点洁癖,不喜欢私人空间被人侵占。即使亲近如兰姨,俞宛秋也无法和她同睡一床,这与主仆无关,骨子里是现代人的她,并无多少尊卑观念,她不能接受的,是身体的过分靠近。
可她和赵佑熙在一起,却亲密成那样,明明是两个同时拥有心理和生理双重洁癖的人,即使在房里坐着,也经常只需一把椅子。新婚第二天。他们就挤在一把圈椅里说话,说了一个下午。
秦公子盯着她看了又看,看得俞宛秋手心直冒汗,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姑娘的病有点复杂,恐怕还要多看几次才能确诊。”
大老爷道:“前几天请的三个大夫,也是讲不出病因,就开了点滋补的药,可怜我这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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